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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孤儿的第10年，我花20万卖掉了我的处男身

　　文/妖小懒

　　1

　　9岁的那个秋天，我的父亲去世了，是食道癌。

　　那一天，浓厚的霜盖住了院子里，那开的正旺的秋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哭喊声，噪杂声几乎要掀起我们家，那几间房子的屋顶。

　　奶奶哭晕在院子里，我的几个叔叔把奶奶抬进里屋，屋里更是哭声狼藉，我的哥哥和姐姐趴在母亲的旁边，死去活来，母亲已经哭干了眼泪，声音嘶哑。

　　只有我，傻傻的，满院子跑来跑去。

　　那时的空气，充满着眼泪，充满着悲伤。

　　我不懂，人死不能复生，我跑去问母亲，“父亲还能不能回来？”母亲除了给我擦眼泪，就是紧紧的抱住我。

　　秋风卷着落叶，吹走了我们全家的希望，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母亲常年有病，姐姐即将嫁人，哥哥还在读书。现在，父亲突然离开了这个时间，我们家的天塌了。

　　日子变成了黑黑黑黑的大窟窿，深不见底。

　　父亲离开后，母亲有很长一段时间，天天以泪洗面，她原本虚弱的身体，因为过度悲伤，而变得越发惨不忍睹。

　　她脸色发黄，头发瞬间变白了。

　　以前欺负我的那些调皮蛋，越发开始变本加厉。

　　2

　　过了两年，我11岁的那个冬天。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我家。

　　黑压压的院子里，人头攒动，有哭声，噪杂声，这一次，是母亲去世了，母亲得的是乳腺癌。

　　那天，天空飘着鹅毛般的大雪，母亲的灵柩在院子里，我跪在母亲跟前，哭哑了嗓子，哭断了气息，这一次，我懂了，我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我彻底成了孤儿。

　　下葬的时候，奶奶搂着我说，顺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咱家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

　　傍晚的时候，雪天又刮起了黑风，奶奶说，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我看着奶奶布满皱纹的脸，我不知道，明天以后，我将何去何从。

　　母亲去世的时候，我的姐姐在医院里生孩子，谁也没有告诉她这件事，等她出院后，知道母亲已经去世了，姐姐歇斯底里哭得死去活来，在母亲曾经睡过的那个屋子里，伤心的直撞墙。

　　自从母亲去世，哥哥就辍学了，那一年，他16岁。

　　3

　　自从母亲走后，奶奶把我和哥哥接到她家。

　　那时候，奶奶70多岁了，奶奶和我的一个小叔叔一起生活，小叔叔是村里的泥瓦工，赚不了多少钱，他自己也有两个孩子。

　　我和哥哥去了他家后，小婶子没少和小叔叔吵架，还经常给奶奶脸色看，有时候，做饭做的少了，哥哥主动说吃饱了，饭做剩下，剩饭就是我和哥哥的。

　　晚上，小婶子领着她的两个孩子去睡觉了，我和哥哥陪在奶奶身边，奶奶每次看着我和哥哥瘦骨嶙峋的样子，她流泪满面，摸着我和哥哥的头说

　　如果有来世，绝对不要再来做咱们李家的孩子，太苦了。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和哥哥也跟着哭，眼泪啊，像家门前那条河，绵绵不断……

　　4

　　我们在小叔叔家的第二个月，叔叔带着16岁的哥哥去做泥瓦工了，没有工资的徒弟。

　　哥哥原本就瘦弱，每天从工地上回来，满脸泥巴，回来吃点东西，倒下就睡，哥哥说，全身酸痛，骨头要散架了。

　　也从那时候起，奶奶开始给我找出路，她找来我的二叔，并让二叔把我接走，去读书。

　　那时候，二叔刚离婚，一个人过，他当时还在我们当地的一家化工厂做工，比小叔叔家富裕一些。

　　其实，我也舍不得离开奶奶，但是，奶奶告诉我，如果这一次我不走，我的命运就和哥哥一样了，一辈子再也进不了学校了。

　　我就这样跟了二叔。

　　5

　　二叔给我交了学费，我又重返了校园。

　　在学校里，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我是孤儿，但我似乎已经被痛苦和悲伤折磨的麻木，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有一次，学校操场的墙倒了，小叔叔和另外几个人来砌墙，那些衣服破旧，满脸泥巴的大人中间，有一个孩子，是我的哥哥。

　　我站在远处，看着哥哥，他在搬砖，和泥，打下手，在毒辣的太阳下，哥哥像个即将要被那一摞砖块压塌的弹弓。

　　天快黑的时候，小叔叔他们要收工了，哥哥看见了我，跑过来对我说，一定要好好念书。

　　我看着黑瘦且脏兮兮的哥哥，哭了，哥哥抹着我的头说，男子汉，顶天立地。

　　从那以后，我就力争要好好学习。

　　6

　　后来，二叔又结婚了，听奶奶说，二婶娘家在我们那个村，嫁到外地后，也是离婚了，被娘家人叫回来，被人介绍给二叔。

　　二叔人很好，脾气和善，没结婚之前对我很好，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再婚后，也对我很照顾。

　　我上了初中后，要上晚自习。

　　下了晚自习，二叔就在学校门口等我，年年如一日。

　　自从父亲母亲去世后，我时时处处总感觉，自己和别人很不同，事实也是，我是孤儿，不像别的孩子，委屈了，受伤了，跑回家有父亲的安慰，有母亲的怀抱，我没有。

　　姐姐也很关心我，但是，姐姐也有小宝宝，要照顾孩子，无暇顾及我，哥哥说过，男子汉要坚强，好吧，从那以后，我感觉不管有什么事，我都能扛住。

　　7

　　别人看见二叔对我亲如己出，有人开始说话了，他们劝二叔别太实诚，毕竟我只是侄子。

　　每次，二叔说，顺子和我的儿子一样，我一定不能亏待他，听到这句话，我心想，等以后长大了，我一定要好好孝顺二叔。

　　过了一年，奶奶去世了。

　　哥哥彻底成了工地上的泥瓦匠，每天和泥土砖块打交道，我感觉我彻底没有了精神支柱，内心空空如也。

　　二叔和二婶结婚后，一直没有小孩。

　　二叔话不多，似乎不善言谈，每当遇见烦心事，我看见他总是蹲在门外那颗梧桐树下吸烟，烟圈像一团团雾，罩住他的周身，我看不清他的脸。

　　二婶泼辣，大嗓门，对我也很关照。

　　8

　　就在那样的环境下，姐姐彻底成了家庭主妇，照顾老公婆婆，带孩子，还要打零工赚钱。

　　哥哥后来跟着一帮建筑队的人，随波逐流，哥哥走的时候，对我说，一定要好好读书。

　　而我，也慢慢长大了。

　　哥哥走后，有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有人说，哥哥在外面结婚了，我想，哥哥一定也过得很苦，要不然，他一定会回来的，会回来看我，回来看父亲母亲。

　　那一年，我17岁了，二叔却出事了。

　　二叔在值班的时候，化工厂的破旧线路漏电，发生了火灾，二叔被大面积烧伤，虽然被送到省级医院，却还是因为烧伤严重，没有抢救过来。

　　二叔走的那一年，我才17岁，二叔抚养我6年，像我的父亲，也像我的母亲。

　　那一年后，我没有再去读书，虽然，我一直记着哥哥的话，好好读书，但是，我怕再读下去，我会成为大家的拖累。

　　姐姐说，钱的事她负责，可是我知道，姐姐在农村也是个非常普通的妇女，被生活的重担折磨的不像样子，刚刚30岁，却看上去很老了，我好心疼她。

　　在她的反对下，我最终下了决心，不读了，学一门技术吧。

　　9

　　那一年，我学了电焊。

　　自从二叔出事后，我从二叔家搬出来，住进了我小时候住过的家，父亲母亲曾经的那个家。

　　学电焊的钱是小叔借我的，后来，我电焊出师后，开始挣钱了。

　　22岁的时候，有人开始给我介绍对象，见过几个，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

　　有一个处了三个月，她嫌我攒的钱，还不够盖一间新房子，就和我黄了。

　　也就在那一段时间，二婶说，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很善良，她已经了解过我的情况了，愿意和我谈谈看。

　　那时候，我的自卑，像一个枷锁，始终在锁着我的思想。

　　当我知道，对方愿意和我谈，我也就答应了。

　　二婶领来的女孩，叫小梅。

　　小梅长得漂亮，最重要的是，她不嫌我穷，她说愿意嫁给我。

　　正当我也心动的时候，二婶告诉我，小梅是她和前夫的女儿。

　　这个消息让我感觉很尴尬，二婶也曾经像母亲一样抚养我多年，我怎么能娶她的女儿呢？

　　看我为难，二婶却主动说，不要紧，只要我们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什么阻碍。

　　10

　　后来，姐姐也这样劝我，我就心动了。

　　结婚后，我和小梅一直很恩爱，小梅脾气温柔，照顾家里，我在电焊铺工作。

　　一年后，有一个旅游开发集团，来我们村开发旅游项目，我们家也在被规划的范围内。

　　要拆迁的人们都兴高采烈，每天期盼着，赶紧拆房，等着拆迁款。

　　而我不同，11岁，我就成了孤儿，这院房子是父亲母亲留给我们姊妹三的唯一，守着它，是我祭奠父母的方式。

　　不论，我怎样反对，房子还是拆了，我的账户上多了40万，我开心不起来。

　　有了这笔钱的第二个月，我出去镇上办事，回去后，我发现小梅不见了。

　　我心想，小梅一定去找二婶了，天快黑的时候，我去二婶家，结果，门上吊着一把大锁。

　　二婶去哪里了？

　　我询问邻居，他们说二婶白天还在呢？不知道晚上去哪里了？

　　在忐忑不安中，我等了一夜，小梅没有回来。我想，她一定和二婶子在一起。

　　11

　　第二天，小梅还是没有回来。

　　我找遍了村子，有人说，看见二婶带着小梅去了汽车站。

　　他们能去哪里呢？

　　我着急万分，打电话，一直关机。

　　我去报警了，警察备案后，让我回家等。

　　半个月过去了，我收到了小梅的一条短信：

　　小梅说，对不起，这一切都是骗局，她已经在咸阳结婚了，她的母亲偶然听说，我家的房子以后会拆迁，故意把她叫来和我骗婚的。

　　我问，为什么要骗我？

　　小梅说，二婶嫁给我的二叔后，也想要个孩子，可是，二叔却坚持不要孩子，要把我拉扯长大，因为这事，二婶记恨我。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二婶曾经撺掇我们结婚的场面，她那么积极主动，而且，我们也没有结婚证。

　　原来，是一场骗局!

　　小梅还告诉我，我们的赔偿款里的一半，她已经带走了，她的母亲一手策划这场骗句，就只是为了分一部分房款而已。

　　这件事发生以后，很多人都劝我，去报警，她这是骗婚，诈骗。

　　但我，却没有去。

　　我想，从11岁，我就成了孤儿，是二叔给了我父爱，给我了生命，因为我的原因，二叔没要孩子，也伤害了二婶，现在，二婶以此为理由，骗走我的20万，就当是我替二叔给她的弥补吧。

　　我给梅子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让我曾经有了爱情的甜蜜。

　　那20万，就算是我替二叔还你们的，如果心安，请你们好自为之。

　　后来，我删掉了小梅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也关上了爱情的大门。

　　我一门心思，开电焊铺，赚小钱，我想，在天堂里的父亲母亲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不贪，不懒，积极活着，他们一定会开心。

　　父亲母亲，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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