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别 爱恨两茫茫,淡了时光,忘了,那些荒唐。 我走了,自己多保重。望着空旷的月台,爸、妈、弟已经坐进了车厢,汽笛开始长啸。只是我向着远方挥了挥手。狰狞的火车启动声,充斥我的耳际。 等到现在,你依旧没来。 我终于垂下了头,进入舱门中。火车平稳地开动着
一、离别
爱恨两茫茫,淡了时光,忘了,那些荒唐。
我走了,自己多保重。望着空旷的月台,爸、妈、弟已经坐进了车厢,汽笛开始长啸。只是我向着远方挥了挥手。狰狞的火车启动声,充斥我的耳际。
等到现在,你依旧没来。
我终于垂下了头,进入舱门中。火车平稳地开动着。无神的眼,望向葱绿的窗外。大年初七,我离开了这个我生活生过了十年的地方,带着那些渐行渐远的回忆回到家乡。
......
静静的月台,自然保持着她刚登上火车的那种静好。冬日的风,从未有过的凛冽拍打在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倚着光滑的大理石柱,久久沉黑的天空,落下了泪。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
二、回忆
我喜欢了你整整两年半。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你一定想发笑吧。你笑吧,我喜欢看你轻狂的的样子。我曾经自信地以为,自己可以完胜地周旋于各种情丝之中,处理好各种哥们、朋友、同学、同事的关系,却发现原来:
友情的错位,始于自身的混乱。
保持着你什么也不知道,这种状况真好。毕竟,如若自己的感情强加给你,你一定不会再那么快乐了。那样,比你不懂我的心更让我心疼。别再将额上的黑线露出来了,会吓坏小朋友的。以后,可不会有我帮你很多“妹妹”嘛。没有也没关系,还有“国宝”,熊言丝呀。这怕是我介绍给你的最后一位女朋友了吧。因此,请好好珍惜她。
每见你,我都会面红耳赤。也许那时的我太羞涩了吧。我不知道,这样的心态,这样滋生的情愫到底对不对。但是,颜主任说过,这是早恋的一种心理特征。我恋你?!当颜主任向我们介绍早恋的知识时,我惊了。怎么可能!我们那么要好的哥们。
然而,这两年多的时光中,我确实已然深深陷入了自己所织就的罗网之中了,而且愈陷愈深了。也许,有些网,就是漏网之鱼编就的。
望着一闪而逝的窗外雪景___这是湖南的某座山,已出了广东境地,迷迷糊糊中我竟睡着了。好像,我做了一个长达两年多的梦;梦醒后,我躺在新学校的宿舍中。
我终是未等到,见他最后一面。
那些年轻,早已随风飘落......
三、新源
这个男生有点丑,黝黑的皮肤,嶙峋的身材,脸上有胡子,牙齿歪瓜裂枣地排。他是新班里的第一名。哦,是吗?那就让我来超过他吧!
锁住了那本载着前尘过往的日记本,也锁情锁心。也还记得抽屉上刻着的“烟雨锁秋心”。过的很好。打不死的小强金缕衣可以在异乡过得很好,也可以在没有他的家乡过的更快活!
放假,是最让人头痛的。
家乡的路,没有斑马线。以前在广东,总有红绿灯;没有红绿灯的时候,我会拽着他和我一起找斑马线,然后,在他的带领下过马路。那时的我看着一米七的他,有一种他是盘古在世的错觉。
走出校门,人山人海。好多人怕没有车坐一般,到处窜动。这种时候和广东放周假时很像。只是那里大多是私家车,而此时,大多是拉客的车。我拖着皮箱,静静地靠着花岗岩砌成的雕栏,假寐。找不到斑马线,我不敢轻举妄次意外真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吧。
嘈杂在周围渐渐减弱。
睁眼时,是那个男生,双眼皮下的黑珠子直勾勾的望着我。盯我干嘛,我又不是美女!是美女也对你提不起兴趣。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回答我的腹诽似的。我也回瞪他,哼!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皮都酸涩了。看着看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
我抱膝。不知怎的,他让我想起了他。牧舞绪,我有点怕。金乐堂,就是我那帅气老弟眼已抛下我自己回去了。怎么办,我过马路呀。
丑男听我“没事”,转头就准备走人。那啥,这人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看人都哭成这样了,不知道“没事”是谦辞啊?(嗯,确实比怕死的说法委婉些)见他要走,我嚎得更凶了。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怪呀?到底干嘛了?!”
“最后一班车要到了......”我吞吞吐吐着,无辜地抬起哭红的单眼皮小眼睛:“......怕过马路......”破天荒的,我在这个人面前红了脸~~
一听我说的这话,丑男脸上露出一抹笑——
我知道,那是一种讥笑。
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吧笑吧,最好笑得肠子打结!
然后,他不由分说的提起我的皮箱,穿路而立。他干嘛!打劫吗?劫女生衣服有什么用?阴郁中......只听得对面吼道“要拿回它,自己来。不然,我可要走了哦......”
街上车流依旧不息,虽然没有刚开始那么多。
一辆辆车子疾驰而过,吓得我心惊胆跳。气急败坏的我生怕箱子长脚,硬着头皮在川流不息的车林中挪动,堪比龟速。对面讨厌欠揍的声音夹着笑意响了起来“你再不快点,车都快开了。......再不快点儿,我砸箱子了......”说着,做出一副要砸箱子的样子。
别介!我的心肝也在里面呀!!
终于,我过了车道,上了车他把位置给我。我没好气地接过箱子,小眼瞪着他嘴里的歪瓜裂枣。“你好,我叫昕原......”
昕原,昕原,新源,新生的源泉,他竟然让我自己走过了没有斑马线的路!
四、坚强
我相信自己是坚强的。从当年七(1)班的垫底生,到那时的尖子生,为了能配上他,能站在他的身边,我应该是化悲痛为力量。如今,我也要这样,只是动机不同了。
一模,二模,三模......一次又一次月考,每次的上升,都让我在新校中名声大噪。终于迎来了中考,我第二,丑男第一,不服气的我心头很是不甘。然后,我的初中生涯就此结束。
半年来,无论如何,我都始终保持自己脸上的笑,尽管心里很伤。正如昕原评价的一样,他说,我很假。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当初那个真实的金缕衣已经随风而逝。只是不知他是说我这个人还是我的笑。但,我确实坚强。
五、问候
过得好吗?
邮箱上跳出四个字,字字映入眼帘,落在心间。要我怎样回答?!说我过的不好,很想你,想大家,想过去的一切?算了。我不是已决定,忍把过往,换了浅酌低唱?
这样的问候,太令人触目惊心了,太沉重地敲击了我的心脏,引得一阵疼痛。
好。
两天后,又一封邮件弹出:高一暑假,我便出国。
他去澳大利亚。
跟我说这些干嘛?这不是牧舞家族在他一出世就拟定了的吗?澳洲有他的家族势力,我知道。看了那么多的小说,读了那么多的故事,
#p#副标题#e#我也不傻,不会不明白:牧舞企业做得那么大,无论如何都会不可避免地和黑道打交道。想到这,想到我与他的云壤之别,忽而发现,也许回来这个选择是对的。
可我,也后悔了,那半年来的缺席。
邮件的末尾,是一串这么让年少的自己悸动的语句:你考到中山吧。我与族监达成协议,高中期间修完澳大的课程,便可回国就读中山。
这算是什么?向我表白么?
一如平素的假装,平静的回:好。
我只记得,他登机那日,我的眼圈红了,眼泪蓦的流了下来,引来室友们吓了一跳。
六、高一
又是从不起眼的低等生做起。算了,这不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吗?
这一年,我从籍籍无名的后进生到纪律委员,再到副班长;从学生会文明部小组员到候选学生会主席。似乎我已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觉得这样的人生好没意思!
初中毕业,丑男也报了A中,小班,而我,只到了尖子班。
争吵,已成了我两人的家常便饭。
七、心动
男主席金尚机聚精会神地安排着这学年的新生联谊晚会,我睨着眼看他,侧脸像极了某个人专注时的样子。牧舞绪,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你怎么也不到我的梦里来呢?
想什么呢,衣衣。
“啊?”没习惯这亲昵的叫法,我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工作便抬步往回走。没靠稳的身子倾斜,一下子撞在了桌角上。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的后脑勺汩汩流出。眼皮越来越沉,只是闭眼之际,朦胧中看到了金尚机那双焦急的眼眸,那么像牧舞。温暖的胸膛,香皂味的衣角,漏拍的心跳,我在那个舒适地怀抱中昏了过去。
想不出为什么,我会对金尚机有种心动。他专注的眼神太像牧舞!
八、探视
昕原火急火撩地直奔房而入。他担任我们舍务部部长。现在的他变了,至少不再配得上丑男这个称号。原来男大也十八变。他像极了玩世不恭的牧舞,冲动莽撞的牧舞。尚机和他同班,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人。
“别在病房吵!”
“这里不是工作地,别用你工作时的语气命令我!”昕原本来是主席的热门人选,到最后他并未参加竞选。许是一种歉疚,尚机放柔了语气:
“好,你小声点儿,这样吵到她了。”说完,两人都同时望向病床。身后,是各组组长,部长,眼中尽是玩味地看着我们三个。
“姐姐,你没事吧,听说你撞伤了我可心疼了,”黎桅抢到我身边,眨着大眼睛问我。即使我身为主席,作为小组长的他也从不与我生疏。有件事,除了那时的我,谁都知道,小黎桅暗恋着他的主席姐姐呢。
在表达完他们的关切后,尚机将他们一个个都赶了出去,为了给我这个病人以更好的环境吧。金尚机最后一个离开病房:
“我想你这么聪明的女生,不会不明白大家的心思。......”
我完全糊涂。难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真不懂。
九、手机
高二很快过去。这一年又快乐,有伤心,有欢喜,有忧愁,转眼,我和金尚机已将职权下放,小黎桅接金尚机的职务。他是个管理天才,将学生会打点的有声有色,风生水起。开告别会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牧舞绪,为何时光依旧未让我将你淡忘?
小黎桅那天满脸通红地来到我的座位边,当时我和金尚机并肩而坐。不知为何会默契地穿着上白下黑的衬衫长裤。我只道他酒后胡言,无助地向金尚机求救。小黎桅说喜欢我,喜欢这个他一直姐姐姐姐地叫的我?!想起当初金尚机病房里和我说的话,蓦的明了。金尚机的眼真的能够看穿人的心灵。
“小黎桅,你姐姐喜欢的人是我。”
说着,他拿起了我的手机,走到他面前,顺势打开。我知道他在赌,赌我心里那个人。之所以望向金尚机,就是怕伤害小黎桅,可最终,还是伤到了他,只是换个人当刽子手罢了!
果然,手机荧幕上出现了一个八分像的“金尚机”。没错,他是牧舞。这也是我经常目不转睛盯他的原因。金尚机,你又赌赢了一次!
接着,小黎桅感到一阵作呕,昕原马上上前拍着他的背,小黎桅真的喝醉了。昕原忿忿的眼扫过金尚机,像极了古代那些怨毒的弃妇。我见这种尴尬,佯醉,借势伏在桌上。
十、猜谜
醒来的时候,睁眼望见的是离我不足一厘米的牧舞,我惊喜得抱住他,笑出声来。“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金缕衣......”啊?是金尚机!为什么平日里都分得清他和尚机,怎么今日又......也许人在意志薄弱时都会有这种通病吧。
“你先别告诉我,让我猜猜。我和他很像?”
废话!不是看到他的照片了吗?!我腹诽着,小眼瞪他,又不说话。
“他叫牧舞绪。”不是问,而是淡淡的陈述,就像陈述这次联谊晚会用了多少资金一样。我依然不答。
“他离开了你。”
............
“别说了,你都猜对了。......可那又怎样?我又没有奖品给你。”我滑入被窝里。
想起前两天,蓝色荧幕上呈现的两个英文字母。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是我先提出的,又有什么好伤心的?我闭上眼,把眼泪包在眼眶里,不让他流下来。金尚机抱住了我,像抱着一只肥泰迪熊。他要我把他当成牧舞。我没应声。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
十一、冲刺
高中的三年来,我已渐渐学会了坚强,打雷的夜里不再打电话给他,还强迫他不准挂掉;不一定要找斑马线过马路;坐车不会再拉着牧舞不放,不晕不吐......没有他的日子,锻炼出一个更强大的金缕衣。不知道他的话还算数不算数,但我依旧选择了中山。直到后来,后来的后来......
升为正主席,学生会的事务我和金尚机也基本不怎么上心,和尚机及昕原见面的机会也愈见少了。只是偶尔出去吃饭时,不经意见到,便打了个照面,问候两句。我和昕原的斗争没日没夜地进行,室友说,这叫冤家路窄!但我已好久未见他。争,也是在网上。
高三。生活很忙很累。以往下午不吃饭,现在得吃了。那日,已是高三下期,吃过饭再见到小黎桅。他已不小了,一米六的个儿已窜到一米八了。他p颠p颠地跑到我面前,不好意思地挠头,“姐姐好......”一如他的腼腆,“尚机学长,怎么没见到?”
“扑哧”,我一下子笑了。这小娃以为我和尚机谈恋爱呢。也是,谁见了那时情景都会这样以为吧。何况,当时我们还穿着所谓“情侣装”。整个学校都知道本届学生会副主席单恋正主席。当然,校方论坛上,我被批的很惨。我长的一般,丰腴身材,在唐代或许我还可以属于祸国殃民型的,可这毕竟是现
#p#副标题#e#代。
不去想外界的诸多看法,我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冲刺。桌上日历一天天变薄,每一张日历纸上,写满了我安排的日程。是呀,不这样,我怎么忘记呢?
十二、毕业
终于考完英语。这天,天空哭了。这天,我哭了。
毕业晚会上,我灌了很多酒,可为什么就是喝不醉呢?作为班长,我来晚了。我说过,谁来晚了,自罚三杯。我给同学们安排好后,真的自罚三杯,不,是三瓶。想把自己灌醉,只要不保持清醒就好。同校好几个班都在这家酒店。我正在与男生喝酒。有个班开起了香槟,原来是有个男生向他们班班长表白了......一切都那么熟悉......
那样熟悉又震撼的场面,把我惹哭了。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在我的安排下,他向熊言丝表白,手上也拿着那样一束粉色玫瑰,也是很多人起哄,也有人打开香槟,一瓶又一瓶,喷到他们身上,也有人戏言“亲一个”;然后,他吻了她,他也吻了她。所有熟悉又陌生的画面,一幕幕在我的脑海重演。
那天,他们都说我好帅。
是啊,我喝了很多的酒,一件还多一瓶。没有打伞,淋雨一直走,走在冷冷的大街上。那天,我毕业了。
十三、表白
昕原发了短信给我,还和我煲电话粥。没心没肺的我依旧将那天抛诸脑后。因为我知道,一辈子太长,我的王子早已弃我而去。
终是那天,我最想过愚人节。可惜是他,陪我到最后。
昕原打了好几通电话给我,每每一接,对方又不说话。如此几次,我终于忍无可忍。正待我要发作,又收到一封简讯:
其实我喜欢你,金缕衣。
看到这,泪,夺眶而出。我想了太多,我放开浴室水龙头的水,任自己把头埋进浴盆中。
十四、抱歉
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我并没有睡,准确的说,我想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去一趟广东。我要见君帝,那个喜欢阿姨阿姨地叫我的屁孩。也是牧舞家新族监。无论如何,我都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昕原,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刚下楼,便看见尚机的家车停下。金叔向我打招呼,我拉开门便顺势坐在尚机的右边。“金叔,火车站。”
金叔望了望车前镜中的金尚机。见他点头,金叔才发动了车。“你拒绝了原。”我没答。“金叔,麻烦您快点。”我必须赶在牧舞住进望舞居前见到牧舞。否则,见到牧舞君帝也没用。到了火车站,我急得连车还未停稳便去开门。尚机拉着我的手腕,“要去见他?”我默认,通过着急的眼光。
我打开门,跃了出去。金尚机追来,不由分说的拖我进怀。“他真的那么好?”见我不说话,“我等了你两年,还是代替不了他的位置?!”
我愕了。错愕的表情凝在圆鼓鼓的脸上,许久:
“抱歉。......我等了他六年。”
十五、争取
我不管此行的结果。即使见不到牧舞;即使见不到君帝;即使牧舞已住进了望舞居;即使我的努力最终也将无济于事;但是至少,我争取过了。
从一开始,我便没想过,我的对命运的抗争会成功。我只是固执地坚守着自己,我问自己的心,闭上眼睛,作出的是现在这样的决定。因此,不论如何,我都不悔。我不愿再如三年多以前那样,那样胆小的我早已不复存在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争取!
我亦记得,君帝说过: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睿智如君帝,亦不能逃出家族的控制,不能逃出望舞居,不能逃出望舞居主人—牧舞家族族监的身份,何况我?可我始终有一丝侥幸。企盼能与牧舞并肩反抗,企盼打破家族宿命,企盼不像君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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