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兵 在写阿康之前,我必须先写一写帅兵。 帅兵是我初中同学,在整个初中他成天不是打乒乓球就是打篮球。我跟他关系紧张。曾经因为争夺乒乓球台大打出手,那时候我的兄弟X小东撵着帅兵在学校绕了三圈。 帅兵长跑很历害,跑五千米面不改色心不跳,相当于段誉的凌波微步
帅兵
在写阿康之前,我必须先写一写帅兵。
帅兵是我初中同学,在整个初中他成天不是打乒乓球就是打篮球。我跟他关系紧张。曾经因为争夺乒乓球台大打出手,那时候我的兄弟X小东撵着帅兵在学校绕了三圈。
帅兵长跑很历害,跑五千米面不改色心不跳,相当于段誉的凌波微步,纵使X小东武功再高强打得过但追不上。在X小东跑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之时,帅兵一个指头就把X小东摆平了。多年以后,帅兵吹嘘他的江湖往事时,他说那一指是有来头的,叫一阳指。
到高中时,我们都在很烂的学校,但不在同一所。我在城关中学,帅兵在楚才中学。那时候我没见过他,但听说过,据说他和他同宿舍的兄弟们在学校被称做“十三鹰”。当然这是属于蛊惑仔性质的组织。
我不知道其他城市的学校是不是这样,反正我所在的县城,几所高中跟《逃学威龙》里面的环境差不多。学生不是打架就是逃课,再偶尔还谈下恋爱。教师在学校成为弱势群体。鉴于此我建议师范学院应该把那些准老师送往少林寺进修,不然很难适应我国的校园环境。
当我读大学的时候,我所有的初中高中同学样要么也进入大学,要么星散在各大城市打工,这时候,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网民。网络真是高科技,把我们这些多年没联系的老同学网罗进一个群里。我跟帅兵就这样狭路相逢。
在网上遇到帅兵时,我们一下子亲近很多,互相为当年的年少轻狂而道歉不止。如果时间倒流,我跟帅兵还是会在初中时代打架斗殴,当然还是会在长大后冰释前嫌。帅兵说他在武汉理工大学读书,我搞不懂,像帅兵这样的学生是怎么考进大学的。帅兵得意洋洋地说,智商太高,冒得办法。
我退学后流落江湖,7月份离开江北转悠了几座城市,没有机遇也没有艳遇,我一直认为自己一手导演着我的生活和未来,做为导演我必须把那段时光剪辑掉,以免浪费各位观众的时间。两个月后,我身上的银子消耗怠尽,在网上遇到帅兵,他说,咱兄弟好久不见,你来武汉吧。
我就这样来到武汉。帅兵在理工大学余家头校区。我们再次见面时,很亲热地拥抱在一起。帅兵还夸张地流出眼泪。我觉得我如果不流几滴眼泪出来就很不够意思,于是便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是想从我眼中挤出泪水无异于从一个男人奶头上挤出奶水。直到我突然灵感一现,回想起我丢失在江北的那段爱情,泪水便哗一声像个泉眼似的止也止不住。
后来我才知道,帅兵同学为什么掉眼泪了,是因为他在赌场输掉了两千块钱,那是他半学期的生活费。武汉有很多地下赌场,帅兵的同学们时不时就去赌几把。摇色子赌单双,白天最低押注十块,一到晚上十一点,最低押注一百块。那天我是晚上十一点半到帅兵学校的。帅兵花了半个小时,把身上两千块钱输个精光。
幸好帅兵的一位同学赢了五千块,他是湖南人,人称长毛,留着和陈浩男一样的发型,手里挽着一个娇艳的女人。长毛说我是他的财神,这半年下来输了七八千块,我一来,他就赢了。所以他有必要为我接风洗尘。
保安
我觉得我跟帅兵命中相克,我是他的扫帚星,我一来他就输钱,而且他那们不算很漂亮的女朋友在当晚也离他而去。这让我觉得很愧疚。虽然帅兵从长毛那里借来一千五,说带我浏览武汉各大名胜,但我没答应。他是学生,我在外打工,理论上应该是我请他。而我漂泊两个多月,身上也只剩下一百多块钱了。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准备去找份工作。
对于找工作,我已没有什么要求,就像我吃饭,从来不要求质量如何,只要能填饱肚子即可,找工作也不再要求有多么好的工资待遇,只要有个栖身之地能赚点基本生活费即可,也像现在我找女人,只要能生孩子即可,因为我这样的民工对生活没有资格奢求更多。
在此前两个月的漂泊当中,我得出一个结论,男人找工作基本靠过硬的文凭,女人找工作基本靠过硬的姿色。我没有文凭也不是女人,只有一身的力气,我得充分发挥我的特长,挖掘我的力气,所以我作出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干我的老本行。我的老本行就是去工地搞建筑,早在14岁时就干过,后来初中高中每逢暑假我都去工地深造。因此练就了一身好力气。
就在这种背景下,我认识阿康。阿康在一家酒店做保安,他穿着一身迷彩服,肩膀上挂着一部对讲机,在酒店门口值班。早在念初中我就有个军人梦,可是到初三应征当兵的时候,全班住宿的男生都得了疥疮,我们都没被验上。很多年后想起这件事,我就有种郭妖精一回的冲动,捏起小粉拳说:我恨!
阿康的形象,让我的军人梦再次复苏。于是我就应聘做保安。没想到出奇的顺利。酒店不算很大,顶多算一个大号餐厅,还没有设客房部。保安也不多,我是第十个,阿康说终于凑齐了十大元帅。我心想不知道谁是林彪。
队长瘦得像猴精,年纪不大留着小八字胡,大概是扮酷。由于后来我跟他处得不愉快,现在就不曝光他的真实姓名,不然他告我侵权那就掉得巨大。现在我给他取了个简单的名字——猴精。猴精说我马上就可以上班。但得缴一百块押金,辞工时再退还。能找个饭碗就不错了,我没得选择,便掏出最后的一百块钱。
我穿着迷彩服,配上对讲机,自我感觉特威风,在保安室对着一张破玻璃照了又照。猴精说我跟阿康搭档,让阿康带我。说完,还递给我一根约摸五十公分钢管,叫我藏在袖管里。我问带这个干嘛?猴精说,如果打架,你敢不敢动手?我对猴精说,想当兵就得做好打仗的准备,想做保安我当然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我跟阿康是保安队伍当中块头最大个头最高的,所以我们两个在酒店大门口站岗,这相当于把守于雁门关的将军,是抵挡外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线。其余的保安都在停车场,相当于大内侍卫,不过我很愿意称之为皇宫太监。有客人开车过来,我们便用对讲机通知停车场的保安,他们便准备接待客人停车。客人从停车场出来,我们得注意他们是不是来酒店消费的,如果去了旁边的商场,就得把他追回来。
不在酒店消费,是不让停车的。阿康说,如果他们向我们示好,比如发烟我们抽,那就算了,但不能停车太久。如果他们很冲,就把他扭回停车场,把车开走,如若不然,就通知猴精,准备掏家伙动手。
阿康说,前天有几个家伙很冲,被他们打了。阿康边说边摸仿当时的动作,他说先来一直拳,把一家伙打得鼻血直淌,再来一勾拳把另一家伙下巴打脱臼了,再转身一脚,把后面一家伙扫倒在地。阿康说这些的时候,我总想起我的兄弟X小东。
阿康还说,他的英勇事迹昨天还上过楚天都市报呢。所以今天我们都得带着家伙,以防他们寻仇。我恍然大悟,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容易就应聘上了,原来这是一贼船。阿康似乎看出我有些担心,便说,没事的,我们黄总白道黑道都有人,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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