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
“死人啦,死人啦!”
随着声音寻去,一个送花小哥死在了一家公司楼下。死的毫无征兆,手上还捧着一束没有送出去的鲜花,玫瑰花,红色的。
走进了你会看到,鲜花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我的心是旷野的鸟,但却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天空。接着就是署名。
据老家人说,如果送花人死了,但是花没有送出去,送花人就会缠着收花的人,直到把花送到手上,他才会离去。
唐晓娟就在这家公司上班,刚才她接到一个电话:唐女士你好,你的鲜花到了,麻烦你出来拿一下。
这花无疑是送给唐晓娟的。
唐晓娟在楼上看到这一幕之后,她害怕了。手机都没放下,就跑了下来,看着不明所以死去的送花小哥,还有那束一直在小哥手中没有送出去的花,唐晓娟在鲜花的小卡片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娟。她知道这花是谁送的,她知道那个人一直喜欢这么叫她。
唐晓娟的手机掉地上了,不过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她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束原本应该属于她的鲜花,却不敢下手拿过来,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它。
送花给唐晓娟的人叫做白玉京。
白玉京,中原人,农历五月生人。算命的说他一生如流水,半世若飘蓬。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一生都在流浪,居无定所。
白玉京为此来杭州之前,还在家里找人给算了一卦。
算卦的说:忌合租,远小人。
算卦的又说:切勿和属猪的女性走的太近。
白玉京当时也没太把这些当回事,谢过之后就离开了。
于是,白玉京和一个之前关系还算不错的老同事合租了。
紧接着,唐晓娟也来了,她比白玉京小三岁,他们曾在同一所大学求学。
对了,唐晓娟是属猪的。
他们三个就楼上楼下的住在了一起。
有人就一定会有故事,有故事就一定会有结局。
白玉京的老同事叫做张古。白玉京发现张古喜欢唐晓娟,而且在追她。
白玉京一天晚上在街上找了几个混混打了张古一顿,并警告张古,不让他靠近唐晓娟。
过两天,张古就搬家,另找地方住了。
白玉京和她是在学校的群里认识的,在网上聊了一年多。
在网上,他们可以开着视频,闲扯一个多小时;他们也可以开着视频,半天不说一句话,都不会觉得尴尬和无聊。
偶尔还能听到唐晓娟对着白玉京说一句亲爱的。特别是在白玉京帮她写毕业论文的那段时光。
对了,白玉京还制作过一张假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有他们两个的照片。
还有两个人的名字:白玉京、唐晓娟。
那个时候,白玉京对她说:明年,我们结婚。
唐晓娟天真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他说:真的。
她发了个微笑的表情。
那一刻,白玉京的心仿佛醉了。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的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的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白玉京听唐晓娟唱过这首歌,在电话里面,她亲口唱的。
一天唐晓娟问他:白,你的手机铃声是什么?
他说:想把我唱给你听。
她说:我不信。
他说:不信,等你来到这边,你拨打我电话,自己听。
她说:好。
他喜欢叫她娟,她喜欢叫他白。
她来了,在2019年7月2号的那一天。
当天晚上,白玉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亲自去的车站接她。接着张古也到了,张古当时就住在那个车站的附近。
跟着她来的,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男的,之前他们在同一个公司上班,她一直把那个男的当弟弟看。
不过白玉京不这么看。男人的直觉告诉白玉京,那个男的喜欢她。
当天晚上,白玉京把他们两个分别安顿在了车站附近的旅馆,白玉京在张古的房间躺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开始搬家,张古提前已经看好了房子,行李收拾一下就过来了,就是白玉京现在住的房子。
就是你一开始在文中读到的楼上楼下。
白玉京和张古住二楼,唐晓娟住三楼。
那个人呢?和她一起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走了,就在白玉京他们搬进新家的当天夜里,他说他哥让他回去。其实白玉京知道,他是知道自己没戏了。
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那个男的,你追随者你心爱的女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
而接待你心爱的女生的人,是个男人,是个和你性别一样的男人。
你还看到这个男人的手不老实,一会儿牵你心爱的女人的手,一会儿还摸一下你心爱女生的屁股。
但是你心爱的女生好像并不介意,两个人关系看起来好像很亲密。其实你心爱的女人只是在忍者,不好意思撕破脸,但是你不知道。
再一个,你也知道你心爱的女人,其实并不怎么喜欢你。
如果是你,你是选择继续待下去,还是选择离开。
而他,选择了离开;而那个不老实的男人就是白玉京。
白玉京在她刚到的第二天夜里,就悄无声息的除掉了一个对手,白玉京太爱唐晓娟了。
接着,白玉京又除掉了一个,就是张古。
唐晓娟最终还是没敢从送花小哥手里,接过那束花。
那束花随着送花小哥去了,去了远方,那里没有忧愁、没有烦恼,那里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浩瀚的星空。
唐晓娟度过了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终于下班了。
唐晓娟拖着疲惫的心态回到了住的地方,她看到白玉京在等她。
这天是农历七月七,七夕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娟,我送你的花,你收到了吗?”
唐晓娟的脸瞬间煞白,身子摇晃了下,险些栽倒。
“收到了,谢谢你!”
白玉京一副开心的面容,竟然没有看出来唐晓娟的不适。
唐晓娟向三楼走去,白玉京尾随其后。
“你上去有事吗?”
“我想和你说说话,我今天有很多话想给你说。”白玉京说道。
“明天吧,我今天太累了。”
白玉京眼睁睁看着唐晓娟走向了三楼。
白玉京一个人坐了二十分钟之后,实在坐不住了,起步到了三楼唐晓娟的门前。刚准备敲门,他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没有敲下门的勇气。犹豫徘徊了片刻,又竟然无声息的独自下楼了。
白玉京在爱情面前,太软弱了。这点儿,他自己也知道,但是在这块又缺乏勇气。
白玉京在屋子里徘徊了十多分钟后,拨起了唐晓娟的电话。只见电话中传来专业的声音:请不要挂机,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白玉京又过了十多分钟拨过去,终于拨通了。
“娟,我给你写的字,你看到了吗?”白玉京问。
“恩,看到了。”
“娟,我们在一起吧!”
“我今天太累了,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娟,我爱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恩,我知道。”
“我们在一起吧,一生一世在一起。”
“我累了,先睡了。”唐晓娟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玉京实在坐不住了,一个人离开了房间,走了出去。走在大街上,走在小河边。
白玉京抬头看了看天空,看到了天上的云,云是乌云,黑压压的乌云,在这个只有几颗星星点缀的夜晚,显得是那么的阴森。
天上的乌云快速的飘动着,不,准确的说那应该是奔跑,因为那移动的速度太快了。飘,总是很轻很缓很慢的,可是这云太急了,就像是赶着去参加一个紧急的舞会,朝着一致的方向,西方。
白玉京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投胎。对,这云就像是赶着去西方投胎。
就在这时,扑闪扑闪两下,一只苍老的乌鸦从白玉京的头顶飞过。被它飞过的树还在沙沙沙的作响,白玉京脑中突然又闪过一个念头:树上还有很多乌鸦,只是它们睡着了。它们在等着有人去唤醒。
在这炎热的八月的深夜,白玉京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而此时的唐晓娟,正在打电话。你如果细细听的话,还能听得到:
唐晓娟:你到哪了?
陌生男:我还在车上,明天到。
唐晓娟:不是说好的今天晚上到吗?
陌生男:车票卖完了,改坐了第二天的车。
唐晓娟:你快点过来,我怕
……
白玉京知道,唐晓娟迟迟不答应自己,是因为唐晓娟心里还有着另外一个男人。唐晓娟以为白玉京不知道,其实关于他们两个的一切,白玉京知道的并不少。
每年学校都有征兵,走了一批又一批。
每年学校都有很多老兵回来,回来了一批又一批。
他是退伍的老兵,分到了她所在的那个班。
那天,他在
她在下面评论了一句:我喜欢这样的。
那天,他又在
她在下面评论了一句:188****8936我手机。
那天,他还是在
她在下面像往常一样的评论着。
他回复了一句:信球。
她回复:你喜不喜欢信球?
他说:我知道信球喜欢我。
有时候爱情真是很突然,他们好像就这样的开始了。
白玉京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一点的时间,他活动了下肩膀,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唐晓娟睡不着了。她听到了敲门声。
“谁?”唐晓娟起身,警觉的问道。
没有人说话。
唐晓娟以为自己太困听错了,刚准备躺下,再次听到了敲门声。咚、咚、咚,不轻不重,不急不慢的三下。
那声音在黑暗中听来是如此的刺耳,仿佛可以冲破一切的阻碍,冲向天际,在更加暗黑的星空下,悄然地再来两声:咚、咚。
星空太深邃,太可怕了。它可以掩藏一切,掩藏一切的恐怖,掩藏一切的罪恶,掩藏一切关于你,但你又不知道的事。
什么是恐怖?未知的事物都是恐怖的。周德东曾经这么说。
唐晓娟打开了灯,房间内瞬间温暖了许多。
唐晓娟静静地坐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动静。门外静静地,没有一丝的声响,就像深邃的星空掩藏了所有的罪恶一般。
过了一会儿,唐晓娟轻轻地站了起来,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她看到,她看到门外赫然放着一束花,玫瑰花,深红色的玫瑰花。
玫瑰花上还写着:我的心是旷野的鸟,但却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天空。你来找我呀!
你来找我呀!
这句是新添上去的,唐晓娟看得出来,这字体和下午送花小哥手里的那束上面的字体,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这一夜,唐晓娟的灯一直没有关。
这一夜,唐晓娟失眠了!
唐晓娟在想着门外的那束深红色的玫瑰。唐晓娟幻想着:它自己在深夜,长出两条腿,接着还长出了两只胳膊,活动了下自己的筋骨,伸了伸懒腰,然后轻轻地拨开了唐晓娟的门。看了看坐在床上发呆的唐晓娟,再一次轻轻地关下了门,悄无声息地下楼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个门外的东西,它究竟是玫瑰?还是人?
或者说是长着人一样骨骼的玫瑰?又或者说是穿着玫瑰外套的人?
那么它究竟是什么?
唐晓娟在床上睁着眼睛睁了一夜,电话响了,白玉京打来的。
白玉京每天早上都会打电话叫她起床上班。
紧接着,天亮了。
唐晓娟再次看到了那束红玫瑰。那束红玫瑰在唐晓娟的门前静静地站了一夜,一动没动。
唐晓娟踢开了它,一路把它踢到了一楼丢放垃圾的地方。走廊里,楼道口,遍地散落着玫瑰的花瓣,深红色的,就像被鲜血染红的眼睛一样。
唐晓娟去上班了。
唐晓娟在办公室里魂不守舍的待了一个上午,在她自己看来,那仿佛是一个世纪。临近中午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请了假,匆匆离去了。
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我到了。
唐晓娟:你现在在哪?
陌生男:我在祥园路29号祥和宾馆。
唐晓娟: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白玉京等唐晓娟等到了晚上十一点,也没见唐晓娟回来。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白玉京知道,他来了,唐晓娟现在一定在他那里。
陌生男人就是前文中,我们提到的兵哥哥,他叫张升,和白玉京曾经还在一起上过课。
那个时候,还没有唐晓娟;那个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平时没有抽烟习惯的白玉京到楼下的小卖铺买了包烟,在自己不大的房间内,独自的抽着。他想象得到,现在的唐晓娟一定是躺在张升的怀里,两个人正在甜言蜜语。白玉京狠狠的拧了下烟头,他想: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做些什么。
“张,我怕。”唐晓娟躺在张升的怀里说道。
“遇到什么事了?”张升紧紧地搂住了唐晓娟的腰。
唐晓娟扭了扭身子,撑开了。说道:你坐好,听我慢慢说。
唐晓娟从送花小哥的死,到早上起来,还站在自己门口的红玫瑰,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张升。
张升再一次搂住了唐晓娟的腰说道:今晚别回去了,就睡这里吧。
女人铺在下面,像铁轨;男人跑在上面,像奔腾的火车。
突然,铁轨抬起了自己的双臂,挡住了汹涌开来的火车。唐晓娟用手堵住了张升的嘴。轻声的说道:你听到了吗?
只听见走廊里哒、哒、哒的脚步声。
那声音走的很缓慢,每一脚踩下去仿佛都像是在思考一个永远无解的问题。那脚步声,太不像人的脚步了,人的脚步,要比这急促的多。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清晰,那就意味着脚步越来越近。忽然,脚步声停住了,什么声响都没有了,这寂静的夜,静的可怕。
唐晓娟有种预感,她觉得现在脚步声的人,就停在这个宾馆,他们住的这间房的门前。
“张,把灯打开吧,我怕黑。”唐晓娟推了推趴在自己身上的张升。
张升起身按了按灯的开关。啪、啪、啪,灯坏了。
“我感觉他又来了。”唐晓娟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去开门看看,我还就不信邪了。”张升边说着,边找拖鞋。
“别去!”唐晓娟感觉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的声音太细微了。
“没事,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张升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在唐晓娟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三五分钟后,张升回来了。对唐晓娟说:睡吧,什么都没有。
“我怕,我睡不着。”
“没事,我陪着你呢。”
“张,你去把窗子打开吧,我感觉屋子里好闷。”
“好!”
张升起身走到了窗子前,拉起了窗帘。
就在这时,张升‘啊’地大叫了一声,卧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清不楚的说着:红,红,红玫瑰,红玫瑰……
唐晓娟起身说道:你怎么了?边说着边朝这边瞧了过来。
随后就是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叫声听起来,撕心裂肺。
然后变成了呐喊,变成了咆哮:把它弄下去,快把它弄下去。
最后咆哮变成了哭泣。嘴里还在说着:快把它弄下去。快把它弄下去。
张升定了定神,拿起了房间里的拖把,轻轻地走到窗前,捅了好几下,才把那束花捅了下去。
“好了,它离开了。我们睡吧。”张升走过来,搂了搂哭泣的唐晓娟说道。
接着,两个人躺了下来。这次,女人再也没有做铁轨,男人再也没有做火车。
他们刚躺下,又听到了声音。不过这次不是脚步声,而是说话声:我大老远的跑来给你送花,你怎么不收啊?
他们两个都听到了,声音就来自这房间的门口,一直都是那一句:我大老远的跑来给你送花,你怎么不收啊?
张升又一次起身了。他说:妈的,我还就不信了。
张升来到了门前,颤抖着拧开了门锁。其实,他内心还是害怕的。
张升缓缓地打开了门,左看看,右看看,走廊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张升突然想到了上面,但是他不敢往上看,他怕自己一抬头上去,会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张升关起了门,躺在了床上。他们两个就这样在床上躺着,躺到了天亮。
白玉京的妒忌心理又一次的滋生了。我一定要知道张升在杭州的一举一动。他对自己这样说道。
白玉京先是到了火车站,他了解到,张升三天前就已经到了杭州,可是为什么偏偏到昨天才露面呢?
是有东西在隐瞒着唐晓娟?还是和唐晓娟两个人一起在隐瞒着自己?
他想不透。
想不透就所幸不想了。就在这时,白玉京突然心生一计。
白玉京花钱调出了张升的时间表,以及车票等。然后找了个专门报道一些娱乐八卦新闻的朋友。托这个朋友写了个报道《陌生男子悄然潜杭,送花小哥神秘被害》。报道中贴出了张升的车票、来杭的目的,还有在杭州这几天的行程。
送花小哥被害,矛头直指张升。
警方逮捕了张升。顺便在张升的住处、唐晓娟的住处都安插了眼线,他们在暗中监视着一切。
审讯室里,两个警察在审讯着张升。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胖胖的,挺着一个大肚子就像八九个月的孕妇。女的身材倒是挺好,只是上唇左上角有一颗美人痣。
男的说:审讯完之后,我带你和咖啡去。
女的说:好。女人在向男人抛媚眼,男人已经酥到了骨子里。
他们两个就仿佛对面的张升不存在一般。
男人郑重的咳了一声,那意思是说,审讯开始了。
不过他们确实也没审讯出什么名堂。张升从头到尾只会说两句话:1、我来找我的女朋友。2、你们说的我不知道。
虽然这边没什么进展,不过在外面走访的警员倒是有不少的收获。
一个满头大汗的小警员说:花店的老板说他见过这个男的。当时这个男的,问她有没有人给唐晓娟送花之类的,最后还强迫着花店的老板告诉他,送花人员的联系方式以及行踪。这个送花人员就是两天前死去的送花小哥。
张升被拘留了。唐晓娟又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下班后到一个咖啡厅坐了很久,直到咖啡厅打样她才回来。
是的,她太怕了。她怕再次看到红玫瑰。回到了自己住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钟。
唐晓娟打开了楼梯口,走廊里的所有的灯。她的眼睛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她在寻找,寻找那束红玫瑰。
接着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前,然而并没有在门口看到那束红玫瑰,深红色的。紧跟着她打开了房间的门,闭着眼睛摸着墙,打开了房间的灯。她觉得只有这样,心里才能踏实些。
她怕那束红玫瑰、突然蹦跳到她的眼前,然后对她说:你看,我也会走路。
唐晓娟走了进去。紧接着就是“啊”的一声,她看到了桌子上站着一束红玫瑰,不,是深红色的。
旁边还有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我的心是旷野的鸟,但却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天空。
然后空了一行,继续写道:唐女士,我来的时候,没见你人,就把花放你桌子上了。你看它,漂亮吗?
唐晓娟想到了张升,想到了他被警察带去了,想到了早上看到的报道。她突然感觉到张升好可怕。
她又想到了白玉京。然后她灯都没关,就关上了门,朝二楼白玉京住的地方小跑了过来。
“白,你睡了吗?”唐晓娟敲响了白玉京的门。
“恩,还没。”白玉京房间的灯亮了,再接着,门开了。
白玉京看到了唐晓娟脸色苍白,问道:你脸色这么白,没生病吧?
“哦,没。就是有些不舒服,睡不着。”说着,唐晓娟走了进来,坐到了白玉京的床上。
“怎么了?”白玉京关心的问道。
“你还知道你送我的那束玫瑰吗?”唐晓娟提到玫瑰的时候,头朝窗外不自然的看了看。
“记得呀,当时我还问你喜欢吗?可是你没回答我。”
“其实那束花我没收到。”唐晓娟已经在刻意回避玫瑰这几个字。“因为当我准备去收花的时候,送花的小哥死了。”唐晓娟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抖动了一下。
白玉京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他在等着唐晓娟继续说。
“紧跟着,我每天都会看到一束花。在门外,在窗外,在,在桌子上。那束花现在就在我的桌子上。我好怕。”
白玉京一脸的不相信,因为这听起来确实太不可思议了。
白玉京说:你坐在这别动,钥匙给我,我去楼上看看。
“我怕,我不敢一个人在这。”
“那你跟着我一起过去吧,你走在我的后面。”
三楼走廊里的灯再一次亮了起来。白玉京已经打开了唐晓娟的门,唐晓娟的头缩在了白玉京的肩膀后面,轻声说道:把灯打开。
灯亮了,不过房间里没看到什么花。连花的影子都没有。
“应该是你最近太累了,看花眼了。”白玉京说。
唐晓娟从白玉京的身后探头出来看了看,房间里确实没什么花。不过她不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她认为那束花在她下楼找白玉京的时候,自己开门从桌子上走到了地下,然后自己开门,走了出去。走在走廊上,走在楼梯口,走在她现在看不见的地方。
然后突然走到唐晓娟的面前来一句:你看,我也会走路。
唐晓娟的头大了。
唐晓娟说:把门关了吧。今晚,我睡你那。
白玉京和唐晓娟躺在了同一张床上,白玉京睡觉的床上。不过他们什么事都没有做。
月亮妹妹走了,太阳公公就来了。
“有什么消息?”那么挺着大肚子的警察对一个小伙子问道。
“我们逮到了他。”小伙子也是一个警员,他指了指身后,身后扣着一个人,像是一个送花的。
审讯室,依旧是那个大肚子的男人和左上唇长着美人痣的女人。只不过对面换成了这个看似送花的。
“说!”大肚子的警察一声令下。那是他的权威,他有时候会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是最神圣的。
“好,我说。我叫宋小宝。我就是一个送花的。”
那个女警察抬头看了看宋小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三天前,有个人给了我一笔钱,他给我说……”
“说什么?”大肚子警察再一次展示了他的权威。
“说让我每天晚上捧着一束玫瑰花送到他指定的地点,但是又不让收花的看到我。”
“是不是这个人?”大肚子警察丢了一张照片给宋小宝,那是张升的照片。
“对,对,就是他。”
当天下午三点多钟,腾讯大浙网弹出一条消息,这条消息白玉京看到了,唐晓娟也看到了。
这天是星期六,唐晓娟一直在白玉京这里,没出去。
消息的标题写着:深夜神秘红玫瑰案嫌疑人抓获。旁边还有一张图片,是张升的图片。
原来这都是人为的,唐晓娟心里的这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过想想,前天自己和张升在一起独自待了一夜又一个下午,自己竟然连这个人做些什么都不了解。细细品来,唐晓娟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张升进了号子。罪名是:杀人。
现在的唐晓娟很害怕再看到张升这个人。这个人太恐怖了。
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坐在她身边的白玉京。
后记:
不过,前面这些都是真的吗?
如果我说,前面这些指控张升的人,都是白玉京花钱让他们指控的。而真正杀人,真正午夜送花装神弄鬼的是幕后真凶是白玉京,读者们,你们又怎么想?
不过我说这些也未必都是真实的,因为这些也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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