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素素,日月朗朗。布朗山,我已在此度过无数个日月交换。青山相依,蜂蝶相伴。 一个晴天,你步履蹒跚,一脸的面容清秀遮不住些许疲倦,你喘着气说:“可以讨口水喝吗?” “当然,请随我来
布衣素素,日月朗朗。布朗山,我已在此度过无数个日月交换。青山相依,蜂蝶相伴。
一个晴天,你步履蹒跚,一脸的面容清秀遮不住些许疲倦,你喘着气说:“可以讨口水喝吗?”
“当然,请随我来!”
引他到茶台前坐下,我自泡起茶来,温具—置茶—冲泡—倒茶—奉茶。他仔细打量着屋里的一切,坐观—右望—上看—俯察,双眸透着新奇,嘴角扬着笑意。
“请用茶!”
“哦,哦”,他连忙接过茶,有些手忙脚乱。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一副字画上,画中简单画着一棵青竹,左上角写着“《茶语》相见亦无事,别来常思君;端坐茶具旁,静待青鸟临!”
“这是你的作品?”他回头望着我说。
“附庸风雅罢了!”
他浅浅一笑,转而闪烁其词地说:“可惜很多人连附庸风雅也无处可寻!”
我抬头正好看见一丝丝怅然若失正在爬满他的双颊。他把茶一口喝完,深吸一口气说:“我是出来旅游的,从一个遥远的大城市,从一个庞大的大企业离职,散散心,假装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我回以微笑,“那不是很好吗,做自己想做的事,随心而来,随心而去。”
他舒展下眉头,“是啊,随心所欲、身心自由、无不向往,但生活远没有这么简单,工作、事业;家庭、责任、孩子、亲人、寄望;物质、理想、现实……种种让人无所适从又无法逃避,只要你活着它们就如影随形!”
他的略显严肃一时让我不知何言。因为我不曾离开这里,也不曾沾染这些东西。我为他加满茶,说:“也许你说的这些我无法共鸣,但我觉得就像泡茶,茶叶就像你说的现实,已然是客观存在的东西,无法改变,你想喝什么样的茶还得看你报以什么样的心。你穷其一生可能都追不上骏马,何不优雅回头来种草呢,草自青青,马自归来!”
他听完有些错愕,马上又惊喜地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看着他愁眉渐展,淡伤散去,夕阳也悄悄爬上了屋檐。他说天气不早,该走了,临别能不能为我留点东西作为纪念。
“当然!”
“可否借纸笔一用?”
洋洋洒洒,墨迹即成: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短短相逢、淡淡茶语、推心置腹、夕阳西下,竟生丝丝不舍……
“你喜欢茶吗?”
“当然,从刚才开始!”
这是我爸珍藏的普洱茶烟,也就是你刚才喝的茶。闲静时你泡着喝,香气氤氲、甘甜回味、荡气回肠;茫然时你燃着抽,吞吐之间、吐故纳新、拿起放下、舍得自现。
离别的间距在递茶烟指尖触碰的刹那慢慢失去……
我强然欢笑,故作镇定。
他灿然一笑,云淡风轻,“我们笑着说再见,就一定可以再见。下一个晴天,我还会再来,谢谢你的茶烟,还有你的良言,我会带着它们勇往直前!”
……
你消失在夕阳里,我等晴天的来临……
掬一抹茶烟馨香,温柔以待你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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