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聚会，往年都去饭店，有点铺张又浪费。今年，大家商量一切从简，挨家聚会，吃好吃饱为主，先从好人老张家起轮。

　　老张六十四岁，退休教师，被返聘于一中任语文教师，妻子温柔贤惠。

　　当一顿家常又精致的莱肴被席卷一空后，大家便在客厅内畅所欲言。老张的母亲在自己卧室，低头打盹。老张在收拾碗筷，我要帮忙去洗，却被老张拦住，“你别洗，这个有专人洗。”便走过去搀起母亲，“妈，洗碗喽。”吃饭都无精打采的母亲，这时立刻有了精神，扬起满脸褶子笑道：“老儿累，让妈洗。”便脚步蹒跚地走进厨房，挽起衣袖，动作缓慢地洗起了碗。见此情景，同学们都用疑惑的眼光瞪向老张，正想责怪，却见老张食指压唇嘘了一声，“呆会再说。”大家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八十岁的老太太为我们洗碗，深感愧疚。老张帮着拿过母亲洗好的碟子，放在一边。大约半个小时，老太太终于洗完了，老张妻子赶紧递过一条干毛巾，一边搀她回屋一边说：“妈，累了吧？”“不累。”“妈，您真棒！”

　　在经过客厅之时，我提议大家给老人家鞠个躬。

　　“妈，您辛苦了。”我们几个异口同声。

　　“呵呵，不辛苦，你们玩。”

　　当掩上老人的屋门，老张便笑呵呵地解释：“其实，适当的让老人干点活，她会觉得很骄傲，累也快乐，而且也有助于让她尽快入睡，不会胡思乱想，我跟爱人常常这样，也算是尽自己的孝道吧。”

　　“哦，原来这样啊。”大家啧啧叹服，一个个伸出了大拇指。

　　老张又拿起母亲刚刚洗过的碗，拧开了水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