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裙摆的时候,我托它给你带去了一份我的微笑,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三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不远处的那几只海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一起喂食过的那几只,它们一直打量着我,偶尔也会在礁石上跳跃几下。我在想,如果,你没有走,我们会不会也跟它们一样闹得开心。
海风吹过裙摆的时候,我托它给你带去了一份我的微笑,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三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不远处的那几只海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一起喂食过的那几只,它们一直打量着我,偶尔也会在礁石上跳跃几下。我在想,如果,你没有走,我们会不会也跟它们一样闹得开心。
海生,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们一起的快乐?你是不是?已经遗忘了这片海的味道,还是你太过爱它,所以一一忘了我。
他们说你就是不良少年许海生的时候,你骑着那辆破旧的老狼摩托车,从我们的身边呼啸而过。三月的风打在脸颊上,我看见了你晶亮的眼睛,那么干净的渴望让我移不开目光。我想我是极羡慕你的,拥有一双干净眼睛的你,那些毫不掩饰的张扬,那些明目张胆的桀骜都是我渴望却不敢求的。只那一瞬,我的心便毫无保留的倾向了你。
我想认识你,当我意识到我的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刻意地制造着,我们相遇的机会,我知道你习惯穿梭在那条偏僻的小巷,所以即使会绕好大一圈才能回家我也愿意去走。说到家,呵……多么温暖的字眼,可惜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空壳,我的父亲再婚了,他给了别人一个家,而我只能冷眼观看他们的幸福,像个局外人。
我独自一人走在小巷的时候发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比如说有一段路的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像舞动着全身的绿色舞娘,看起来美丽极了。比如说,小巷的路上总会开着细细小小的花朵,一粒一粒的含苞欲放。更让我着迷的是,在我走过小巷的时候,经常会听到大海的声音,一下一下碰撞的声音,像是强烈的鼓点敲在心上的声音,所以,即使从来没有在这条路上遇见过你一次,我仍然谢谢你,因为你,我邂逅了这条路。
我是许诺,一个倔强而又偏执的姑娘,当我决定要喜欢上一个同样倔强,且偏执的男孩子的时候,我发现,我陷入了一场悲剧,最可悲的是,我竟然连决定,走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我第一次和徐海生正式相遇,是在校园里的榕树下,他的身旁依旧停着那辆破旧的老狼机车,他冲我招手。我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回应他,才知道,他是在向我招手。他笑起来,嘴角有一颗虎牙,他说,”嘿,姑娘,就是你,别看了。”
我红了脸,一步一步的朝那边缓慢的走过去,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呀掏,终于掏出了一个弧形的吊坠,他眯着眼睛笑道:“这是你的吧!”
我摇摇头,冷淡地说,“不是。”但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喜悦的,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青睐已久的徐海生呢!
他懊恼的抓抓后脑勺,说道,“啊,可是,每天经过我家门前的女孩子就只有你一个呀!”
我不说话,看着他,手指却不自觉的蜷曲成一个寂寞的姿势。
他见我不再说话只好讪讪的,把吊坠重新放回了衣袋,抱歉地笑笑说,“嗯,那应该是我搞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我没有理睬他的抱歉,刚转过身就听见他说,“要不我请你喝杯冰吧!”
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偶尔一起吃冰,风马牛不相及的朋友。他是社会青年,而我是好学生,我们之间的往来,在当时同学们的眼中的确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我们约定,每当他要带我出行的时候,就在校外发动引擎几声作为信号。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谣言是比网络传播得更快的途径。有一天,我终于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喝茶”,基于我以往的优秀表象,班主任也仅仅只是让我注意男女交往尺度就放过我了。只是后来后来每当他的机车经过我们学校的时候,班上就会有人开始起哄,喊叫着我们的名字。
偶尔,徐海生也会问我,他这个样子会不会给我带来了困扰,静静的看着他摇头。
后来,我们渐渐熟稔了,他让我坐上他的机车,带我认识这个城市的了这个城市里最有神奇的屋顶乐队,带我去追赶太阳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甚至带我去海边,去看我幻想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海岸线。有一天,坐在礁石旁背对着大海,他说:“许诺,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孤独的人,你一个人留意着别人从不会留意的花……”我眺望远方,在心里默数海岸撞击的次数,不能否认的是,他说的话像利刃,直接挑开了我的心脏,流出里面腐化流脓的血液。
“我想,如果一个人做一件事是孤独,那么这件事我们两个人一起做是不是就不那么孤独了?我们是同类,我比你想象中更契合你,不是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定没有想象到我在流眼泪,否则也不会在我转过头的时候显现出那么惊讶的神色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顾眼泪在流,对他说。
“我想,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如果他的眼神没那么坚决,如果他的语气没那么坚定,那么我们后来会不会也就没那么多无奈和妥协。
我成了他的女朋友,这件事在校园里,三天之内,传得人尽皆知。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我周围的人少一点,我身边的流言多一点吗?我喜欢让海生把我带到大海边坐在礁石上写作业,听着大海一波一波传过来的声音我总感觉我的生命,不是一个人在走。我喜欢感受大自然的声音,比如说,脚下的地微微震颤的时候,我总感觉,那是大地母亲,在轻轻地召唤。那样,我的灵魂似乎就在不知不觉中找到依偎,我不会感觉孤单,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冷.
我写作业的时候,海生总是会抓一大把零食去喂那些跳跃的海鸥。那些海鸥随着他动作的一起一伏,飞上飞下,亲密得好像前世就在一起的爱人。我看着卷起衣袖露出结实小臂的眉目清秀的少年,突然间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可是这样的平静终于在一天被打破,我的幸福本不应该来到的幸福,也在这天有了个了结。
那天,海生载着我回家,我们刚刚结束在海边的愉快玩耍,走到路旁的香樟树下的时候,他说,“许诺,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狡黠的说“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之前并没有真正爱上我喽。”
他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懊恼的摸着鼻子,我大笑扑进他的怀抱,笑道“没关系,我足够喜欢你就行了。”
原本因为门禁晚上七点钟不得不回家的我,那天破例推迟到了晚上八点半,我和他牵着手,走过大街小巷,感觉幸福终于降临到我们身上了,可是一一
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的时候,一群人,出现在我面前,为首的那一个,染着黄色的头发嘴
#p#副标题#e#巴里喷着烟圈,看起来不良极了。他的目光,从打量着我们的眼睛再到打量着我们交握的双手,终于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他说:“徐海生,没有想到你的马子这么漂亮呀。”
我站在那里,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浑身战栗。身边的男人,紧紧的,握我的手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拳打在了那个男人的脸颊上。
之后的场面从那时到现在,曾在我我的脑海里放映过不下千遍万遍,尽管我是多么不愿意回忆起。
我只知道,混战的时候,一个男人,朝着一个啤酒瓶打算突袭徐海生,我一个踉跄推开了他,啤酒瓶磕到了墙壁上,发出了“砰”的声音,然后我蹲下去捂着眼睛凄厉的喊了一声。所有的混战,因为我的喊声而停止,我眼角的血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我被送往了市中心医院,等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我的家属,随着我一只眼睛的失明,徐海生,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医生建议换视网膜手术费用高达十万,10万元对于我的家庭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拿出这样一笔钱来给我动手术的,我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捐献的视网膜。我只知道,我好了,徐海生走了,我生命中最美的那每一朵云彩,我曾经以为触手可得的幸福,还是离我远去了。后记:
之后的我性格并没有变得孤僻,反而越来越开朗,我换了一个学校重新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我的成绩依旧很好,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受过什么伤,我考上了一个大学,我远离了那个小镇,我到了一家好的公司,可是六年来,我再也找不到适合的人走完我的一生。
有一天,我抱着总经理需要的档案袋路过公司新开发的楼盘的时候,听到有工人在喊,“小海呀,你瞎了一只眼睛就不要爬那么高了,我们来就成了。”我下意识的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站在距地面大约四五米高的脚手架上干着什么。当他的视线转过来的时候,我赶紧蹲下去假装找东西,或许是因为隐形眼镜隔得我生疼,我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他,可是,当我蹲下来看着我的限量版尖头皮鞋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我们终将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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