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桃花

发布时间: 2019-03-03 03:41:5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08

沉沦苦海,挣休万年,渡不过,成为生生世世的囚。未得恩典,自我救赎,轮回牵念。 (壹) “小白,小白,你快过来。”清脆的女声在夜里悄悄响起。 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正蹲在水池边,双眼直直看着水池中央的一块石头上的黑色不明物。月辉静静倾洒在水面上,像少女的眸子

旧桃花

  沉沦苦海,挣休万年,渡不过,成为生生世世的囚。未得恩典,自我救赎,轮回牵念。

  (壹)

  “小白,小白,你快过来。”清脆的女声在夜里悄悄响起。

  穿着粉色罗裙的女子正蹲在水池边,双眼直直看着水池中央的一块石头上的黑色不明物。月辉静静倾洒在水面上,像少女的眸子一样毫无瑕疵。女子唤了几声,只见那黑色不明物还是纹丝不动,她无奈只有拿出最后的法宝。她在细长的竹竿一端用线掉着一块瘦肉,然后握着竹竿将肉提到不明物的鼻子边。果然,这一招是屡试不爽,美食一到面前,它连姓什么都忘记了,被诱惑着游回了岸边。

  “小白啊,下次别跑这么远了。”她得意的将小乌龟捧在手心,然后对着它也不知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踏着月莹回到了房中。

  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树上,整个人融进了黑色的夜里,不被任何人察觉。今夜满月,正是阴气长盛的时候。他来之时,本应立刻解决一切,却听见她在唤着“小白”,鬼使神差的竟然没有动手,直到她进了房门,他才回过神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离开。

  她把门关好,将乌龟放在了窗边的小盆里,正欲关窗之时,竟然隐约闻到了白木花的香味。她朝无边的黑夜里望了一眼,然后缓缓关窗,笑着自己怎么会傻到以为相府里真会问道白木花香,那种只盛开在深渊里的奇花。

  今天普都城热闹非凡,处处张灯节彩。华灯初上之时,两抹倩影在人海中穿梭。“小姐,今天人太多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老爷知道了会生气的。”翠儿对着前面的蓝衣女子大声说到。

  而她却到处张望着这些新奇的事物淡淡道:“别说这些,我们都出来了,就得好好玩玩再回去。”想起来至她十五岁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让她出过门,算来已经有三年。所以她曾经怨恨过体内流着的血液,不过日子一久也就习惯了。她跑到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拿起糖葫芦后又奔向其他的摊子前面,东瞅瞅西看看一番后又跑向下一个摊子。可怜的翠儿一路帮她结帐,最后还是在一家饰品店的面前和她走散了。

  “翠儿,翠儿你看桥那边好热闹,我们也??????”她跑到人比较稀疏的石拱桥上才发现翠儿不见了。算了算了,她自己会回去的,她这样想着还是回头张望了一下。倒是没有发现翠儿在哪里,而看见了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正看着自己。他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美的男子,可是他却全身散发着冷傲的气息。与对视的第一眼,她竟有一种碰然心跳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一见倾心?

  “佳人桥中立,若月水中花。”他的语气也是冰冷的,在她耳中却觉得分外温柔。

  “公子褒奖了。”她的脸被桥中的灯笼映得有些晕红。

  他翩翩走来:“在下白卓,字子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纪情。”

  “纪姑娘是要去桥那边?不如一同。”

  她看着他的脸庞道:“白公子不用那么拘束,叫我情儿便是。”

  “情儿?”他玩味着,“人如其名。”她的人就如她的名字“情”一样,让他猜不透,读不懂,匪夷所思。

  说着两人一起向湖心亭走去。

  这里有许多少女在放花灯,一盏盏荡漾在河面的花灯五颜六色,早已经盖住了星光。她看着花灯从少女的手中漂到荷花的身边,然后在原地打着旋。他却一直看着她,她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充满了希冀又像布满了哀伤。

  “你不去放花灯吗?”

  她回眸看着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去,花灯载的是愿望,而我……没有。”其实愿望谁会没有,可惜她的愿望根本只是一厢情愿地幻想,这样的愿望有也等同于没有。

  “看!烟花!”突然她欣喜的叫到。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夜空中绽开了一簇簇绚烂的烟火,华丽的绽放,却转瞬即逝。当所有的烟火落幕只会留给夜空无限的落寞。她的眸中泛着色彩与光亮,他看着不禁觉得莫名熟悉,也许正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自己不舍得下手。

  “白公子昨夜去过相府吗?”烟花声里,她问到。

  “没有,怎么这样问?”他眸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错愕。

  “倒也没什么,”她笑了笑,“只是公子身上的白木花香好特别,昨夜我像也仿若闻到一般。想必昨晚是什么其他的香味,我给记错了吧。”

  他心中淡嘲,这么久以来他竟然从未留意到自己身上有白木花的香味。

  她偶一转头突然发现了纪府的家丁,糟了,一定是翠儿回去被爹发现了,“白公子,我们去吃点东西可好。”

  他一点头,她立刻带着他一路绕过人群,穿过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了人比较稀少的地方,这才松了一口气。为了圆谎,她看家了一家酒店,便和他一道进去。

  沿着灯笼照亮的木楼梯上去,他们在二楼靠边上的位置坐下。奇怪的是这么大一个酒楼竟然空无一人。这不禁让她开始警惕起来。

  不一会一个身穿绿裙浓妆艳抹的老板娘风骚万分的走到他们面前,妩媚的笑着问道:“哟,二位,来点什么呢?”

  “桂花酒。”她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的,马上就来。”老板娘一边应着一边双眼还依依不舍的看了她几眼,仿佛都要流口水了一般。

  她看着老板娘走开,立刻站起来一把拉住他:“这里有妖气,我们快走。”边说边拉着他往楼下跑。两人才到一楼,方才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经和一群小妖堵在了大门。

  ”呵,来到这里你还想逃?小的们,闻到了吗?那血的味道,多鲜啊!“女人狰狞的一笑,九条狐狸尾巴一下子露出。

  她倒吸一口凉气,放开了他的手:”白公子,你快走。这里我能应付。“说罢,她在左手上划开了一条伤口,让血流出来。父亲曾经对她说过,有灵气的血,可以感知人的内心,当你心中有很强的保护意识时,它可以帮助你屏蔽一切妖魔鬼怪。妖怪一拥而上,却全部被这道血结界挡在了外面,而他却一直站在她身边没有离开。

  ”白公子,不用管我,你快走啊。“她也知道,血结界的威力固然强大,可是它是靠自己的血来维持的,再这样下去,不过一会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他看着她,没有一点表情,却仍是不离开。

  ”快?????走。“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到最后还是无力的晕了过去。

  (贰)

  “子安哥哥,子易哥哥,我的风筝飞到水里去了。怎么办,风筝不会游泳,情儿怕它淹死,你们快去救它!”她五岁,穿着粉色的裙子,急匆匆的跑到两个九岁的少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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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求救。

  两个少年相视一笑,白子安说到:“好吧好吧,情儿快带我们去就风筝,别让它淹死了。”

  于是,她拉着他们两个跑到了河边。三月春风扶柳,河面波澜不惊,中央正漂浮着一个蝴蝶风筝,断线与水面一起在阳光下泛着光。

  “快点,快点!”她踱着小脚,指着风筝大喊,“它要游走了,快把蝴蝶追回来。”

  白子易道:“哥,我们来比比吧。”

  “好!”

  两道身影如风般飞像湖中央,湖面仍是波澜不禁,看着白子易就要拿到风筝了,白子安一跃,踩在了风筝上,浮在水面,然后又凌空飞起,并带起了风筝。

  “哇,子安哥哥好棒哦!”她在湖边雀跃,两个少年相视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笑。

  “子安哥哥,你怎么来了?”13岁的她,常常将家里的钱偷偷拿出去给那些贫苦的百姓,终于有一天没父亲发现,罚跪在大门,一天不许吃饭。

  少年已经英俊挺拔,他小声道:“笨蛋,我当然是来就你的了。”

  她脸微微一红:“救我?”

  “当然。”说着,少年把她轻轻拉起来。由于跪久了的缘故,她双腿有些麻木,一下子靠在了他怀中,脸变的更红了。

  他打趣着她道:“这样就脸红了?以后做了我的妻子怎么办啊?”

  她推开他,低下头小声嘟囔道:“谁要嫁给你了?”脸却已经红的像要滴血似的。

  “好了,好了,我可是来救你的。”他拉着她就往大堂去。他是当朝的皇子,她爹一个小小的官员又怎么会不允许他带自己的女儿出去呢。

  他得意的走在前面,她窃笑着跟在他的后面两人一起出了门,两人商量着要去哪里吃东西。门后,白子易手中拿着出御膳房带出的点心,悄悄看着他们两个走远,直到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叁)

  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自己的紫木花雕床上。翠儿正肿着脸跪在床边,看见她醒来激动得沁出眼泪。翠儿告诉她,走散后她便一个人先回到了相府,却被老爷发现,受了家法。老爷还让管家带着家丁出去寻小姐。之后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公子送回昏撅的她。

  她扶起翠儿说到:“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那位公子呢?还在相府吗?”

  “小姐不要这样说,翠儿没事。我们在相府外面便看见了那位公子抱着你,然后他把你交给下人后便离开了。”

  她心中暖暖的,脸上不禁一股热气涌上。是他救了自己,还送自己回来,“那他……”

  “老爷!”翠儿一下子跪下。

  “爹……”她低下头诺诺的说道:“女儿知道错了……”

  相爷一脸严肃:“小翠你退下。”

  “是。”

  翠儿出去带上了房门,他长叹一口气然后坐到椅子上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如今你体内的灵血已太强,符咒根本封印不住了,相府的结界再强大也抵不过万妖群攻的。”

  她低头不语,她讨厌自己体内流着的血液,从小便要父亲用符咒封住血的灵性,因为她的血对于世界妖魔来说就是至尊奇宝饮了它如得万年功力。如今她已经长大,符咒快要封不住血的灵性,迟早会引来万妖争夺给相府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你只能选择进宫。”相爷道。

  “不!爹,我不要进宫。”她一死,只会把血白白送给妖魔,让人间受到威胁。而活着就一定会引来无数妖魔夺取自己的血。唯一的方法就是与真龙天子结合,让龙气渐渐消弱她血中的阴灵之气。或许在一天前她会答应,可是自从遇见了他--白子安,她的心便开始自私。

  “相府三百多口人你想都为你陪葬吗?!”他勃然大怒,但话一出口,却又后悔。“情儿,你还是顾全大局,爹也是??????唉!”

  她幽幽的抬头看着他,一切还不是因为他!爱上一只万年灵狐!然后生下了她,人的样子妖的血!若他爱上的不是一只妖,那自己又何苦会这样。还有那个娘,因与人结合被妖界下了追杀令,最后为了保护她和他,元神被灭,永世不得超生。她干嘛要生下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坐在凤轿中,红色的嫁衣像是远方夕阳被羞红的脸。秋风萧瑟,她好像又隐约问道了他身上的白木花香,欣喜的掀开盖头,朝窗缝中向外张望,扫过了人群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他的影子。原来对一个人牵肠挂肚的程度竟然会到幻觉他的气息存在于自己的每一寸空气里。

  “呵。”她笑了,缓缓又盖上红盖头,紧紧闭着双眼。

  干华宫张灯结彩,纪情,相爷嫡亲,一朝进宫被封淑妃。

  她忐忑不安的坐在龙床上,她幻想着他能从皇宫把自己带出去,然后两个人远走高飞。可是当盖头被掀开的一刻,心灰意冷。此时她身边作者的是另一个男人,眉宇之间尽是龙气,可是这种气息却不比白木花香让她贪婪。她看着他,心头一紧,这五官,尽然与他如此相似。

  “你在想着其他人?”皇上开口,他的声音是无比温柔与疼惜。

  “回皇上,臣妾没有。”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脸。

  “情儿,你是朕的。”说罢,炙热的吻落到她的唇上,一夜春宵。

  皇宫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繁华的地牢,可谓一的好处是,活在这个地牢里她很安心。因为有天子在,四方妖魔皆不敢靠近,她不必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而且皇上对她很好,让她不得不感动,却未曾有一点心动。心太小,已经有一个人捷足先登,哪里在容得下别人后来居上。来到皇宫已经一月多了,她每日每夜心中却都想着白子安,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她与他即使还能再见,终究也是不可能在一起。

  在皇宫这段日子,她在偏僻的后山找到了一片桃花林,尽管时值已冬,木叶皆黄,却掩不住来年春天暗藏的三月桃花。她很喜欢这里,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进入了桃花林。林子虽大,中间却有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通向桃花林的深处。

  到底是谁会在这种地方种下这么多桃花树?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样,讨厌这宫中的阴暗与寂寞。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桃花林的中央,这里有一座亭子,亭中竟还有一人。

  近了,她看清了亭中之人,一时间手足无措,热泪盈眶。两人相视,她缓缓开口:“白公子近来可好?”然后握紧了手,走入亭中。

  迈入亭子的一刻,心像被什么东西仅仅捏住了一般将要窒息,原来这座亭子竟是整个皇宫的结界中心,若是妖魔来到这里,除了妖力至高的精怪外,其他的踏不进这里半步。同样,即使妖力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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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里来还是无所遁形。

  她一进来便问道了空气中那股强大的妖气,可那股白木花香。“你??????”她有一瞬间的失色,却还是走了进来。

  “知道了为何不逃?”他依旧白衣胜雪。

  “我不逃。”说罢,她上前一步紧紧拥住他,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眼前,他到底是人是妖又如何,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认定了就是他。

  他本无心,却在她拥抱的这一刻感受到了胸口左方强烈的跳动。一个月,血的灵力被皇上消减了不少,却依旧让他感受得到力量。“为什么?”他突然好像抱住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体内灵血的诱惑?

  “子安,你真的是妖吗?”她抱住他一点也不松手。

  “是魔。”他终究还是没有拥抱她,而是将她推开“为什么不离开我?”

  她看着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魔的世界里没有情。”

  “不会的!”她上前,他却又退后一步。

  她的眼眶中泪水盈盈,她又上前一步,紧紧抱着他吻上了他冰冷的唇瓣。

  他感受着她的温度,竟然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她。情是什么?这就是情吗?她出现在自己的视野后就一直不能忘记她,她对抗九尾狐而晕倒后自己就会出手就她。可是明明自己是魔,和其他的妖怪一样想得到她血的魔。

  情吗?将她拥在怀中才安心,与她唇齿相交才会感到自己是一个实体。可是他的目的是她的血,她的血才可以解开自己永世为魔的宿咒。杀了她?不可能,从第一眼看见她起,便已经不可能。

  亭外雪花纷扬,她在他怀中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冷了?””

  她妍笑:“你说靠在一座冰山怀里看着漫天飞雪能不冷吗?”

  他的嘴角竟会有一种想要往两边舒开的冲动,这就是笑吗?凡人的笑。这就是他想解开宿咒的原因,没有五觉,与感情,凡人的一切他都感受不到。他已经做了一只孤寂了一万年的魔。那个冰冷无情的魔尊之位,是他无时无刻想要挣脱的牢笼。可如今,他什么也没有多想,只是默默的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不知为什么,他只是很想这样做而已。

  “你看,春天就要来了。”她披着他的衣服,很享受那股清香的白木花味。然后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又看着雪花在自己掌心融化成水。

  他抚摸着她被寒气袭红的脸颊问道:“冬天和春天有什么不同吗?”他的世界从来都是万年如一日。

  “当然了,看这里的桃花只有春天才会开的。”她指着外面说。

  “情儿想看桃花开?”

  她靠在在他肩上:“想,但是,是和你一起看。”

  他手一挥,只见偌大一片桃花林,枝头绿苞缓缓探出头来,然后几秒钟,一树花开。

  寒风吹着,雪花与桃花纷飞缠绵。看着这一派奇景,缓缓走到花雨中,在原地旋转。

  “子安,子安。你快过来。”她的脚尖不知不觉已经在雪地上画出了几个不均匀的圈。

  他走过去,只觉得看到她笑自己便觉得无比安心:“美吗?”

  “谢谢你。”她拥进他的怀里,和他静默在这雪与花中。

  他们坐在树枝上,像两朵相依相开的桃花一样。她靠着他,他给她讲着故事。

  有个皇族一万年前受人诅咒,哥哥永世为魔,弟弟永世为皇。至于诅咒从何而来,他已经忘了,或许应该是说那段记忆不知道是谁用什么力量将它封印起来了。

  “诅咒可解吗?”她心疼的问到。他竟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一万年,这是怎样的寂寞。而且还没有任何的感觉,那个下咒之人,未免也太过残忍,还在这皇宫中设下永远不的解的结界,让他们兄弟永世不得相见。

  他看着雪花,也伸出手去接住了一片,却没有任何感觉:“无解。“”

  (肆)

  14岁那年,天朝皇帝得了重病,生命已经岌岌可危。

  那夜星河天悬,是她十四岁的生辰。他从宾客中拉出她,不顾一切的跑到湖边。河面宁静,不仍心褶皱了星光。

  “子安哥哥,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着她,眼中的神情复杂到连他自己也不懂:“情儿,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她欣喜的鼓掌:“好啊,每年子安哥哥的礼物情儿总是最喜欢的。”

  他微笑,从身后提过一个小篮子,篮子中全是沙土,里面有一个十分可爱的小乌龟。

  “乌龟??????”她接过,又是高兴,又是疑惑,“为什么今年是乌龟?”

  他拂过她额前的碎发:“乌龟很长寿的,它能陪你很久很久。”

  很久很久??????那你呢?她看着他,心中默默问到。

  “怎么了?不喜欢?”他看着她眼中闪着什么光芒,或许是星光印进了眼里。

  她摇头:“不是不是,我很喜欢!那它叫什么名字呢?”

  他一下子愣住了,名字??????乌龟能取个什么名字呢?

  “小白!就叫它小白!”她扑哧的笑了。

  “好啊你??????居然敢笑我!”他一把抓住了她,一用力,将她扯进了怀中,小乌龟落在了地上。

  她咬着唇,羞涩的看着他。

  这一夜,湖面很宁静,静的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他吻了她,却没有说任何的诺言。

  (伍)

  回到寝宫后,她一直抿唇淡笑着,桃花林的一切,成为了她好好活着的信念。

  月黑风高,风华宫除了她之外,其余人都被定住。四只白骨抬着红色的轿子来到:“娘娘魔尊让我们来接你。”白骨非妖非怪,才得以进入皇宫。她额点花红,颊抹水粉,唇抿胭脂,一袭红衣坐上轿子。四只白骨抬起轿

  子,穿过桃花林,来到魔界。轿外妖魔成群,暗红的灯笼初上,一直延伸到魔宫,尽管她是魔尊要的女人,其实魔还是对她垂延三分尺,因为她身上的血味实在诱人那可是一万年的功力。但魔尊至高无上,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即使垂涎也只能观而不能碰

  他的行宫,在万丈深渊之底,怪不得身上总有股白木花香之味,因为这里遍地都是白木花,而且万年常开

  “有你在,我便不会再孤独。”他拥住她,像拥住了一切。

  她为他宽衣。他吻着她,在她身上享受着温暖。在白木花的香气中,悱恻缠绵。

  近黎明,他紧紧抱着她在耳畔呢喃:“永远陪着我好吗?”

  她靠在他毫无温度的怀中,看着他没有颜色的瞳孔,她多想多想就这样陪着他天荒地老,可是这一晚上她也想到了很多事,最后还是艰难的开口:“我是人。”她顿了一下:“我会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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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死。”是的,她有一天会老,而他永久不会,她若老了,他还会这样宠她?而且,她已是一朝淑妃,凭空消失,只会让纪家遭到满门之罪。她背负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放不下,也不知如何放下。她恨自己为何现在才明白这些,要是知道他是魔的那一霎那就离开他,或许也不至于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她匆匆穿好衣服,想要快点离开,她都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来到这里,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这是一个错误。

  当她下床的一刻,他却一下子从背后拥住:“不要走。”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向会被风一吹即散。

  她是多想留下,可是正如当初进宫一样,皇宫是她唯一的选择。她挣开他,咬着唇冲出魔宫,一路沿红灯笼的街奔跑,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啜泣声传入魔宫。她顺利的跑过了鬼魂飘荡的大街,又跨出了黑色的魔界城门,逃离了那个地方,回到了皇宫里的桃花林

  这里还在下着雪,她无力地倒在雪地里。桃花瓣已不在飞舞,全部埋在雪地里,她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整个人蜷缩着,全身冻得赤红仍不离开。最后连眼泪,从眼眶里滑出便成了晶莹剔透的固体。

  “情儿,情儿!”

  “淑妃娘娘!”皇上和宫人已找到这里来,远远的皇上便看见一抹残红在雪地里打着颤。

  “情儿。”他跑过去,一把抱起她,奔向干清宫。并唤了所有御医。

  “子安…子安…”高烧昏迷中,她一直碎碎念着白子安的名字一直守在她身边的皇上听见,只是不语。看着那张深深刻进心里的脸,他想着,正如万年前一样,他做再多,还是无力改变一切。

  “情儿,难道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这是他照顾她的期间唯一对沉睡的她说过的一句话。

  昏迷了七天,她才缓缓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他——皇上。整个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人。她的身子十分虚弱,却还是幽幽的看着他说出:“皇上,你本姓白吧。”

  他没什么表情:“我叫白子易。”

  她淡笑,多像有人布的一局,自己在里面成了一个玩偶。

  “来,喝药了。”他温柔的喂她喝着药,两张酷似的脸,两个不同的人,一个冷热,一个温热;一个危险,一个安心。

  喂完药,他从一个匣子里取出一颗碧绿的珠子,沉默着递给他。她疑惑的接过,手有一瞬间的灼热感:“皇上…”想必他已经知道自己与子安的事情,可作为一个皇上怎么会这么轻易放了自己,难道就因为那个人是他哥哥?

  “别让朕后悔。”他咬着牙说完,扬长而去。

  纪淑妃一直卧于风华宫养病,未得侍寝。以致她体内的灵血力量又增。开春,妖力最薄弱,她得到圣上的恩准回家省亲。轿外的春风不暖,她回首望了一眼皇城,白子易,再见。心中一股愧疚油然而生,她好像真的欠了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些东西。他就这样轻易的放自己自由,名是省亲,实是离开皇宫,永不回头。想必这皇城里的万年,他也并不如意。但她纪情爱的却不是他。

  这颗珠子又是什么?他为何把这个东西交给自己。她握紧手中的珠子,心中感到万分不安,白子安,从那日匆忙逃出魔宫后,就再也未见过他,为何他再也不来找自己,子安,我自由了,你却在哪里。

  她看着珠子,喃喃自语:“白子安,白子易,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少秘密?”

  “爹。”她回到家,相爷正一脸气愤坐在高堂。

  “你个不孝女!回来做什么?!”她和皇上耍的把戏,他一眼便看穿了。

  “你们退下。”她撤了所有人,“对不起爹,我会尽快离开相府的,女儿不孝,不能侍奉你终老”

  她含泪跪下。“你想去哪里?”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亲女儿,他怎么舍得她每日都处于危险里,她低下头:“女儿要嫁给魔尊。”

  “什么?!”相爷大怒,“这不是助着魔界吞了人间吗?”

  “不是的!他不会伤害我,在他那里我是安全的!”她立刻反驳,子安决不会害自己的。

  “魔始终是魔!你别被迷惑了!马上给老夫回到皇宫去!”

  “女儿心意已决!”她的决心不容置疑。

  “逆女!”相爷气得大口喘着粗气,“来人,把小姐锁到房间去!”

  她被结界封到了房间里,哪里也不能去。望着窗边春暖花开,她却日益憔悴。

  每日在房中都画着白子安的画像,画着画着就哭了,直到带着泪水睡去。好几次,连梦里都哭了出来。

  “小白,子安为什么不来找我?”她对着乌龟喃喃自语。

  “小姐,你们是不可能的。”乌龟终于不忍心她这样子,便开口道出。

  她先是一怔,然后看着它道:“原来你是妖精,那为何还一直跟着我?你说我和子安不可能?为什么?!你骗我!”

  乌龟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

  “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吗?”她十分激动,就像一个在沙漠里看见了绿洲的旅行者。

  乌龟低头不语,渐渐的连头都缩进了壳里。

  “小白!”她焦急万分,它却纹丝不动。她隐约发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小白……求求你告诉我好吗?”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小白探出头来,见她如此伤心,进推两难。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这是他们的劫难,即使自己不告诉她,劫难依旧会发生。这本来就是一个

  永无休止的诅咒。

()  “白子易给你的珠子里面封印了白子安万年以前的记忆。你不要去责怪白子易封印了他的记忆,那是他不想白子安恨你,只要你服下珠子,便能知道万年前的一切。”她颤抖的看着珠子,什么叫不让他恨自己,什么叫万年以前?这件事情,难道至始至终都和自己有关?她闭上眼,一口服下了玉珠。

  (陆)

  十六岁的她,已有当朝第一美人之称。而天朝,皇帝年迈,驾崩前夕,在两子中立长为帝。

  也就是皇上驾崩那天晚上,她被父亲叫到房中。她知道了他们家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纪家之女,不得入宫为妃。纪家之男,必须入朝为官。这是老祖宗的规矩,谁也无法更改。

  她也一样,规矩始终是规矩。

  他登基的前一天,她约他在老地方见面。这里阳光明媚,湖风轻拂弱柳,这里再也听不到儿时的欢声。现实是残酷的,长大后才知道要面对的原来太多太多。

  “子安,你真的要登基吗?”她看着他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曾经的柔情。

  他深邃的看着远方:“是。”

  她双手紧握:“难道你不知道纪家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吗?”

  “知道。”他看了她一眼,又匆匆撇过头去,“对不起情儿”

  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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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步紧紧拥住他:“子安,子安,能不能不要做皇上?!能不能不要?!”眼泪顺势流出,湿了他的白衣。

  他眷恋这样的温度,却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将她推开,一步一步离去。

  “子安!子安!”她的腿没有力量向他追去,两人之间原来已经相隔万里,他的背影在视线中模糊,直至消失。

  在她选择嫁给白子易之前,她曾经去找过已是一朝皇帝的他,可是在御花园里,她远远的只听见他的那句话“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何足与江山相比”。

  (柒)

  她服下珠子后,想起了一切。当初她是如何伤心欲绝的嫁给了白子易,然后又是如何遇见了万年灵狐,最后又是如何下了那个诅咒。

  谁知道万年以后相爷爱上了万年灵狐,因为当初灵狐帮助她下咒,便得到了报应。命让纪情万年一轮回,正好投胎到她的腹中。一切

  都只是因果报应。但,这只是万年前的人所知道的,而白子安和白子易的秘密却不在其中。

  白子安一直深爱着的人,是她,纪情。而他,不是不愿意放弃皇权,而是在这个选择的另一端,是他的兄弟,血龙于水的兄弟。他选择冷酷无情的登位,只是为了成全他们,弟弟与爱人。这个选择,他一直心疼,却无力更改。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会因此而恨他,还下了宿咒。而白子易意境猜到了他的用心良苦,曾经找他谈过,而他只是假装冷冷道,她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何足与江山相比。即使他这样说,白子易还是相信他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于是在她下了宿咒以后,他用尽了灵力封印了他与她之间的记忆。因为他不想他恨她,更不想那个宿咒的

  应验。也正因如此,当她万年轮回还是遇见了白子安的时候,白子易知道了诅咒是不可抵挡的,于是他才放手让她去。如万年前一样,他始终还是得不到她。

  她知道了一切,想起了一切。其实,她也有个他们不知道的秘密。她

  下宿咒并不是因为她恨他,而是因为她太爱他。不能相爱,她宁愿一起孤单。万年的孤寂,他在魔宫里恍惚的过着,她也在无间地狱一秒秒等着,等待着一万年一次与他擦肩而过。

  相爷同意了她再嫁魔尊,只因为一句:因果报应。

  初七,皇上下了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圣旨:酉时一过,所有人必须闭门入睡,违者杀无赦。

  但他相信这个女人一定能让他的世界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正因()这样,只要有她在身旁,什么宿咒都已经不重要,就算让他永世为魔也心甘情愿,只要她在。

  初七之前相爷已经派人带去她的信物并通知白子安初七当晚亥时来迎娶她。接到她的信物之时,他有一瞬间的疑惑,却相信她绝对不会别有用心。于是立刻下令张罗,魔界全为迎接魔妃而做了准备。他虽然一万年没有任何感情,

  百花精抬来花轿,她以最美的容颜即将嫁给她最爱的人。满是笑颜,嫁给他是她一万年以来做得最勇敢又最正确的事情。相爷挥泪送别,天命难改,他老泪纵横又能如何?这是他的代价啊!爱上万年灵狐的代价。冷清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全是鬼怪。魔尊大喜,魔妖鬼怪四界,举世欢腾。红纱飘渺的花轿从夜空中飞进了皇宫,然后经过了那片寂寞的桃花林到达了魔界。花轿穿过幽幽的黑风,停在了魔宫门口。

  白子安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也不知为何,对这个女人的到来自己竟然如此欢喜。他来到花轿前露出了这一万年以来第一次微笑。可当没有温度的风吹来轿帘的一刻,他的世界仿若瞬间崩塌了一般。

  轿内无人,只有一件红嫁衣和一颗赤灵血珠。

  没有人知道这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魔尊大婚,新娘本是皇帝之妃,在嫁给之时竟无故消失在轿中。

  而皇宫的人不仅看见了一场瑞雪桃花开的奇怪景还见到了一场三月血色桃花开的异样。

  三月的皇宫桃花林一夜之间开了一派繁花。花色血红散发着白木花的香味。花期一过,整片桃花林竟无一树生存。

  帝,照样为帝,可经六道轮回。

  魔,依旧为魔,可体会人之五觉。

  他得到了这一万年来苦苦寻找的东西“五觉”得到了它,它却让他感觉到失去挚爱的永恒心痛。

  雪血给了他,记忆给了他,她终究还是因他而生为他而死。

  这才是宿命咒语的唯一解法,她下咒时无非是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罢了。

本文标题: 旧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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