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他习惯性地醒来。眼睛没睁,身体也没动,手在枕头边摸索着。心想,自己最近好像真得了时髦病-----手机控。 打开手机举到眼前。那个熟悉的小窗,出现一行午夜留言:“我看你空间日志了,真的不想陪我了?” 他笑笑,把手机放在枕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叮
凌晨三点,他习惯性地醒来。眼睛没睁,身体也没动,手在枕头边摸索着。心想,自己最近好像真得了时髦病-----手机控。
打开手机举到眼前。那个熟悉的小窗,出现一行午夜留言:“我看你空间日志了,真的不想陪我了?”
他笑笑,把手机放在枕边,翻了个身,想继续睡。
叮咚……又有信息。他又拿起手机,心想,这家伙像是在盯着我。
屏幕显示:“人家不是怕失去你这个朋友么。乍一看文章,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无处安放。”
“嗨嗨……”他觉得自己笑得有些阴险。他回复道:“是这段时间的自我总结,与你无关。只是感觉有些累了,想离网休息。”他关了手机,睡意全无。
在网络,他给自己起名叫流水。本意是想写写自己喜欢的文字,放松一下心情。让自己内心像溪水一样自然而然地流淌,享受远离现实争斗的那种惬意。
一天,闲来无事,他随意地逛着好友空间,无意间被一首小诗触动。其中两句更是引起他极大的兴趣。
“我总是,面临绝崖,
又被人狠狠踢上一脚的时候,
瞬间飞翔!”
他忍不住留言调侃道:“呵呵,看来,我要好好练练腿功了,万一……”
她叫浮云,因为一段感情,困住了自己,正报复似的挥霍着生命。每次面对她,他都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心底隐隐作痛。
他说:“你好像很有才气,你的文章和诗都写的很好。”
“那又能咋样?”她说这话时,感觉自己狠呆呆的,还有些不屑。
他继续说:“你可以投稿,可以出书,你有这个能力。”
她的浑身一震,觉得他像是隔着屏幕穿透了她伪装表象,看到了她的本质。
三年了,她把自己埋藏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她想从此再没熟人认识她,最好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她说:“我就是一个村妇,我的空间好友里没有一个舞文弄墨的人。”可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楚,自己当年也是多次获奖,出过几本书的人。
“你不是!”他固执的说。
“好了,我有些累了,拜!”她匆匆地下线了。
一连几天没见她上网,他有些后悔更也有些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一周后,她还是来了,像是啥也没发生。她说:“我又建立一个娱乐群,你来吧。”
他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痛。他一声不吭,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屏幕前看着她的头像。
一天,两天……
她还是去了他留给她的网站。注册,完全是不想失去一个能懂她的朋友。没事时,她就来看看他的文章,偶尔也发发文。
她的文章很受欢迎。简洁,深邃,句句叩击灵魂。他帮她推荐到几家刊物,都被采用了。
他说:“你还是把那些娱乐的群关了吧。静下心来,哪怕是写写自己。”
她说:“我这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非让我去揭开伤疤,你不希望我快乐?”
他说:“快乐不快乐,你自己更清楚,你是在逃避。我看过你以前写的书了。”
一片沉寂过后,她说:“你一定心里得骂,咋遇到这么个笨蛋!”
他说:“我真想这个问题了,可我心里想的是,我咋比笨蛋还笨,非想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
她一夜没睡。她把以前的东西彻底整理了一遍。该留的留,该扔的扔。她觉得自己像是走丢了三年刚刚回来。
她给他留言:“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现在彻底醒悟了,以后不会再无谓的消耗自己的生命,我要为自己活一回。”
他没接话。他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坐在电脑桌前一脸苦笑。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胜任了那个角色。
本文发表于《作家文苑》报2019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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