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龙江的江畔,一名风华正茂的上海知青与美丽村姑小凤擦出爱火。小凤的父母逼她嫁给别人,不久,她疯了,遭夫家遗弃。他不顾一切娶她为妻,带她回到上海生活,珍爱至今。 2019年7月,香港亚东影视集团委托故事的男主角,把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写成剧本,打
在黑龙江的江畔,一名风华正茂的上海知青与美丽村姑小凤擦出爱火。小凤的父母逼她嫁给别人,不久,她疯了,遭夫家遗弃。他不顾一切娶她为妻,带她回到上海生活,珍爱至今。
2019年7月,香港亚东影视集团委托故事的男主角,把这段凄美的爱情故事写成剧本,打造一部比《山楂树之恋》更真实感人的电影。
情定黑土地
1997年4月的一天,在东北生活了27年的“知青”戴建国,陷入了痛苦的两难抉择之中:是留在黑龙江,还是回上海?通过多年打拼,他已经成为黑龙江省逊克县广播电视台的副总编辑、省政协委员。在生活上,他与妻儿也已步入小康,家里拥有一套设施齐全的6居室住房。
背井离乡几十载,已过不惑之年的戴建国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慢脚步,与妻儿共享天伦之乐了。不料就在这时,上海家里发生了一连串的不幸变故:哥哥患有尿毒症,妹妹遭遇下岗,80岁的老母亲无人照顾。亲人急待他回上海,撑起风雨飘摇的家。
戴建国最终辞掉黑龙江的工作,在同事们惋惜的眼神中挥别一切,回到了位于上海闸北“棚户区”的贫困之家。亲人们做梦也想不到,他从黑龙江带回的一家3口人里,除了活泼可爱的儿子外,他妻子竟然是个疯女人!一些好事者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戴建国对流言蜚语充耳不闻,因为妻子小凤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而她的疯病也是因他而起。
1970年春天,17岁的戴建国来到东北广阔的黑土地,在位于中苏边境的逊克县下套子屯插队。因从未干过农活,他一开始尽管很用力地干,却总是完成不了生产任务,心里既焦急又苦恼。后来,他发现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干农活,这个人是当地姑娘小凤,这让他感动不已。
小凤本名程小凤,比戴建国小一岁,模样俊俏,身材苗条。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后,戴建国经常到小凤家串门,和她聊上海、聊人生、聊下套子屯的生活。作为一个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文艺男青年,戴建国吸引了当地不少姑娘火辣辣的目光,包括美丽恬静的小凤。知道知青生活困难,她时常会给戴建国送些实惠的小礼物,大多时候是用手绢细心包好的花生、瓜子,偶尔还会带给他一两只鸭蛋,这在当时是很稀罕的东西。
就这样,二人并不张扬的交往像北方寒冷冬天里的一股暖流,给戴建国带来了温暖和希望。一天铲地的时候,小凤在地头偷偷塞给戴建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生最幸福的岁月就是有人爱上自己。”初尝朦胧爱情的滋味,两个情窦初开的年轻人欢欣不已。
那天黄昏,戴建国和小凤顾不上劳作一天的疲累,相约来到屯子外的江边。戴建国忽然有些感伤,生怕眼前的幸福时光有一天也会像这江水,奔流而去不复返。他怀着一颗突突乱跳的心,牵起小凤的手轻声问道:“我们能一直好下去吗?”小凤羞涩地低下头,手指绞着长辫梢,反问他:“你说呢?”他答:“会,肯定会!”
二人的亲密举动正巧被一个放羊的老乡撞见,不久,闲言碎语传遍了整个屯子。父亲警告小凤:“再看见你和那个上海娃子在一起,打断你的腿!”后来,发现女儿还在跟戴建国亲近,父亲怒不可遏,把小凤锁在家里,不许她再出门。
因爱成疯
当年冬天,小凤的父母做主,把她嫁给一个中俄混血儿。小凤哭着把送来的彩礼扔出门,父亲暴跳如雷,对她拳打脚踢。小凤抗婚,夜里一个人冒着风雪跑出了屯子。全村人出动,打着火把找小凤,在冰天雪地里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半死了。回家之后,她3天滴水不进,用绝食来抗拒包办婚姻。
戴建国忍受着内心的煎熬,他恨自己怯懦,关键时刻不敢挺身而出。小凤的妈妈心软了,找到知青宿舍:“小戴啊,你到我家去一次吧。小凤3天没有吃饭了,你劝她吃点吧,她就听你的话。”
戴建国来到小凤家时,小凤正躺在炕上。戴建国接过小凤妈妈递来的一碗小米粥,轻声说:“小凤,你得吃饭啊!”小凤起身喝了两口粥。小凤的父亲蹲在墙脚闷头抽烟,母亲则坐在炕沿抹眼泪。
此后,两个年轻人赢得了交往的自由,两颗心又雀跃起来。1974年冬天,戴建国回上海探亲,小凤依依不舍地送别他,再三叮嘱:“要写信,早点回来……”
心上人离开屯子后,小凤的心一直悬着,怕父母再跟她提婚事。半个月后,父亲向她摊牌:“闺女,你得出嫁了!”原来,媒婆又给小凤介绍了邻村一个放牛娃。父亲那天喝得醉醺醺的,稀里糊涂收下了人家300元彩礼钱,并为女儿敲定了婚期。
父亲的决定斩钉截铁,小凤不敢再反抗,她只是哭,企盼着戴建国早一点回来。约定的婚期来临了,父亲大声呵斥小凤穿上嫁衣,可小凤心里早就认定了戴建国,她双手死死地抠住门框,不肯走。4个壮汉硬是把她的手指掰开,拖着她到门口,把她摁在马爬犁上。风雪中,小凤挣扎着、哭喊着,被押到10里外的村庄,在众人的强迫下与那个叫四喜子的人拜了堂。当晚她神志不清,被婆家送进了医院。
刚过完春节,戴建国就匆忙赶回黑龙江。一进村,他就听到“小凤嫁人了”的消息。村里的熟人都安慰他想开点,结果他独自在空旷的知青点里躺了两天,无奈地接受了事实,后到村里的小学校当了代课老师。
仅仅过了半月,戴建国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小凤疯了,整天蓬头垢面,疯疯癫癫,见人就吐口水。后来,小凤生下一个孩子,但夭折了,这对她的打击更大,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时间长了,丈夫见小凤的病情没有好转迹象,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把她送回娘家。
回到下套子屯的小凤,依旧疯疯癫癫。那天,戴建国去看小凤,见她正蹲在水塘边用手捧脏水洗脸。小凤的父亲跑过来,一脚把女儿踢到水塘里。小凤笑嘻嘻地爬了上来。看着全身脏兮兮、两眼呆滞无神的小凤,戴建国含泪走开了。此后,他一直睡不好觉,眼睛一闭,那个漂亮、纯朴的小凤便浮现在脑海里,仿佛在呼唤他:“小戴,你在哪里?”
1979年,上海知青们陆续离开北大荒,返回了城市。戴建国心生羡慕却迈不开返城的步子,他心里还装着小凤啊!他常常陷入深深的自责中:当初人见人爱的姑娘,如今成了人人侧目的疯子,如果自己一走了之,良心怎安?#p#分页标题#e#
谱写绝世恋歌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戴建国鼓起勇气,敲开了小凤家的门,对小凤父母认真地说:“小凤得了这病,只有我才能让她好起来,就让我和她过吧!”小凤父母听完,泪流满面。
第二天,小凤的妹妹替姐姐和戴建国到公社办理了结婚证。小凤对这一切,毫无反应。回到家,小戴拿起结婚证,指着上边的照片和名字说:“小凤你看,戴建国和程小凤结婚了。”小凤突然“哇”地一下清醒了,高兴地喊道:“妈,戴哥和我结婚了!”她的病情骤然好转。家里人高兴极了,当即为他俩筹办婚礼。
喜宴上,村里人看着新娘落落大方地为大家敬酒、点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家由衷地为一对新人感到高兴。仅仅好了4天,小凤的精神病又犯了,又开始向人们吐唾沫……戴建国带着妻子到县里、省里四处求医,但她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转。
戴建国细心地照料疯癫妻子,他每天给小凤梳头、洗脸、穿衣服,给她做好吃的。戴建国到学校教书时也带着小凤,上课时,他就让妻子在锁了大门的校园里玩,下了课,他跑过去陪护她。
神志不清的小凤,根本体会不到丈夫对自己的百般呵护。一天深夜,戴建国在睡梦中被阵痛惊醒,小凤正对着他的脸乱抓乱挠,歇斯底里地狂叫着:“我戴哥怎么还不回来,还不回来呀?”他顾不上擦脸颊上的血迹,轻轻拥住发疯的妻子,柔声细语地呼唤着:“小凤,我就是你的戴哥,我就在你身边啊。”小凤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1980年,戴建国调到逊克县人民广播电台当编辑。在他的精心照料下,小凤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1981年,他们的儿子降生了,取名戴亮。小家伙长得又白又胖,小凤欢喜得整天抱在手中不放,生怕有人夺走。她虽然常常神志不清,却从不忘记按时给儿子喂奶、换尿布。儿子渐渐长大,小凤的精神创伤也在慢慢愈合。
时光如水,转眼到了1997年。面对亲人的呼唤,44岁的戴建国带着小凤和儿子回上海,为八旬老母尽孝。戴建国不仅要挑起家庭的重担,事业也得从头开始,每天为生计苦苦奔波。小凤也不让他省心,因为不适应新环境,她曾偷偷地离家出走几十次,心急火燎的戴建国和儿子一次次不分昼夜地蹬着自行车满大街寻找。
但是,小凤也用她的方式,默默地爱着这个家。一天,朋友送来两条鲫鱼。戴建国下班回家,见到的却是两根黑乎乎的“焦炭”。小凤带着哭腔说:“我知道上海人喜欢吃红烧鱼,就把鱼烧在锅里。我去买青酱了,回来后不知怎么鱼都焦煳了……”戴建国为了安慰小凤,故意装出很好吃的样子,把两条烧焦了的鱼吃得精光。
在戴建国几十年如一日的呵护下,小凤的病情大有好转,头脑越来越清醒了。他们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上海做汽车销售公司工作,如今已娶妻生子。2006年,在上海闸北电视台当记者的戴建国,出版了一本长篇小说《拉幕吧,戏演完了》,写的正是他和小凤凄美的爱情故事。2009年,他成为上海一家影视传媒公司的电视编导兼艺术指导。
虽然在别人眼里,戴建国历经半世艰辛,为妻子奉献了很多,可他却觉得很满足很幸福:“从相识相爱到今天,我和小凤走过了漫长的40年。这么多年,大家只看到我的奉献,却不知道,如果没有她陪在身边,我早就倒下了。经历过那么多人生波折,我们依然能生活在一起手牵着手晒太阳、逛公园,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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