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又来找上我了,愁眉苦脸的。这次没让我帮他写点句子,而是出了一道难题。 老周央求我:“你帮我找个小三吧,最好年轻漂亮点的。” 我吓了一跳:“你赶时髦也不看看年纪,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才想起玩这玩意儿。” 老周道:“你就帮我物色一个吧,要不,我老婆那里
老周又来找上我了,愁眉苦脸的。这次没让我帮他写点句子,而是出了一道难题。
老周央求我:“你帮我找个小三吧,最好年轻漂亮点的。”
我吓了一跳:“你赶时髦也不看看年纪,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才想起玩这玩意儿。”
老周道:“你就帮我物色一个吧,要不,我老婆那里不好交代。”
我吓了第二跳:“你有这心思,还要跟夫人有所交代吗?”
“就是,要不这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老周道出了事情原委。
老周是一家企业的秘书,从年纪轻轻做起,一直到五十出头,还是一个秘书。老周笔杆子还行,行文中规中矩的,出不了岔子;人也中规中矩的,胆小,从来不招是非。
也就是去年吧,新上任的总经理感念老周老实,做事兢兢业业,却一直没有提升,就在营销部安排了一个副科长的位子,让老周坐坐。顺便,把那个秘书的位子腾出来,自有适合的人接班。
老周这个副科长,分管的事情不多,科里跑营销谈生意,大多是科长带领年轻人去的。事成,与客户约个饭局,需要有点级别的人作陪,老周才出出场,大小也是个科长嘛。有这么好的差事,真是让人羡慕啊!
老周应付饭局,总是小心翼翼,每次就两小杯红酒,也不贪杯,怕误了年轻人的正事。恭恭敬敬地说话,点到为止地敬酒,也不失了副科长的身份。
每次饭局后回家,老周老婆总要盘问一下:“今天在哪里吃饭?哪些人跟你在一起?还有谁啊?饭后有没有其它活动啊?”
对于这些必答题,老周已习以为常,一一作答后,然后安安稳稳睡觉。
一天,老周又应付了一个饭局,那个客户好酒,又刚签了三百多万的订单,兴致颇高,老周就多陪了一会,回家晚了些。
老周老婆在看电视,正播广告片呢。老周有些小感动:“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其实你不用等我的。”
老周老婆亲昵地说:“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觉啊!”
两人上了床。例行公事似的,老周老婆照例提出四个问题,老周照例一一作答。
“今天饭局有没有女人啊?”多了一个提问。
老周回答:我们单位小赵是个女的,你认识的,就是我们王副总的夫人,那个客户带来两个女的,挺年轻的,一个是他秘书,一个是他女儿。
老周老婆:“没有其他女人了?什么秘书啊,该是小三吧?那个女儿该是干女儿吧?你有没有带女人去啊?”一下子多了四问。
味道不是很好,老周心里直发毛,比平时晚回家一个半小时,该要付出点代价的:“没有其他女的;说是秘书,是不是小三我没敢问;说是女儿,是干的湿的我不好意思打听;我们单位就科长、小赵与我,没其他人。”
老周老婆好像在自言自语:“现在的饭局,不带个女人,呆得了那么久,谁信?”然后自顾自背着老周睡觉。
老周吓得连忙去扳老婆的肩膀,想详细说明一下,石头生根似的,哪里扳的动啊。老周心事重重,一夜无眠。
一个星期了,老周老婆没主动与老周说话,老周找话,回应的也只是一个“嗯”字。
周六放假了。老周老婆主动找老周说话:“我们谈谈。”
老周老婆一个人独自坐在三人沙发上,老周一本正经地搬了把椅子坐在老婆对面。
老周老婆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在外面没有女人,谁信?”
老周刚要开口,他老婆接着又道:“前段时间没事跟小姐妹一起喝茶,各自聊起自家老公,凡是带点长的,都有一两个小姐妹的;现在外面的饭局,很少有夫妻档的,时兴带小姐妹,就是小三;阿芬也说,她那个做车间主任的老公也有,没办法管,不说穿而已;你现在是副科长,比阿芬老公官总要大吧,又那么多饭局,怎会没有女人?!”
老周一脸无辜:“社会上倒是有这么一说,人家老公有这本事,我可做不出来,现在我虽然是个副科长,你也知道,是老板照顾,没有实权的,我做人有底线,实在没有的。”
老周老婆从鼻孔里冷笑了一声:“哼!我有证据,我看了一下你的手机,电话号码加微信共217位联系人,有32个是女的,这32位里难道没有一个是你相好的吗?”
老周苦着脸回答:“铁定没有。”老周自己都不知道手机里有多少联系人,更没数过有几个女的。
老周意识到要出大事了。现在饭局上,很少有递名片的,与客户交往,就互相加个微信,留个电话,老周已记不起这其中有几个女的,怎么称呼,长什么样,事后又没有过多联系。
老周老婆拿过老周手机,随便翻了两下:“你看看,这两个女人怎么回事,一大早的还向你发早上好,你们晚上没有好够啊。”
有苦无处诉啊!老周看微信头像,这两个女人年轻、漂亮,还很时髦。记得是最近加进去的,具体在哪个饭局上加的,实在是记不得了。老周手足无措地说道:“这要我如何跟你解释,那些女人我不熟悉,但总有些来头的,我有这个心,也没人看得上我这个没有实金没有实权的副科长的。”老周尽力地为自己辩护。
老周老婆居然淡淡一笑:“你也不要担心,现在就流行这套,你有个把女人我才觉得正常,你就老实说好了,看看这人怎样,我是要心里有个底,安心,你什么都对我守口如瓶,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觉得不踏实。”
老周被逼得无可奈何,心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要不就将就着向老婆“交代”一个。可平时有接触、来往,叫得出名字的也就两个人,一个是副总夫人小赵,“交代”了怕要出大事,一个是营销部管资料的返聘员工刘阿姨,六十多岁了,也不好意思“作践”人家。
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老周陷入了苦苦的沉思,许久没有说话。
老周老婆说道:“有思想斗争了吧!你什么时候跟我讲实话,我什么时候理你,谈话到此为止!”
老周表态:“让我好好想想,争取给你个满意答复。”
“事情就是这样,你帮我想想办法。”老周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
这是哪门子的事啊。我说:“我一个五六十岁的老统计,自己都没有一个相好的,到哪里去给你寻小三啊?再说,真帮你寻来,还不被嫂嫂打死。”
老周道:“可我过不了夫人这一关啊,你总得给我想想办法。”
我考虑了一下:“要不这样,我发动全体你我的朋友,让他们都签上字,证明你没有小三;你再到单位找找领导,让副科以上的全体领导签上字,盖上公章,证明你没有小三……”
老周道:“这可不妥,我可挂不住这个面子,你叫我以后如何在人前做人。”
我又想了个办法,好把老周支走,我说:“你不当那个副科长不就是了,回去做你的秘书吧。”
老周有点舍不得,但也别无他计可施。
第二天,老周去老总办公室,想回到原来秘书的岗位。
门虚掩着,老周轻轻推开,看到老总与新来的女秘书正头碰头亲热地在谈工作,犹豫了一下,悄悄地退了出来。
老周病了,还住上了医院。诊断是过度疲劳,忧郁症也是有点的,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没有什么硬毛病,好伺候,那个管十六号病房的小护士对老周倒挺好的,服务也分外周到。
到底是自家老婆,老周住院,每天两顿饭他老婆都准时送来的,有时也陪着说一会儿话。
现在老周老婆放心了:还想瞒我,我的预感多准啊,原来小三是个护士啊,没什么大不了的,怪不得要装病住到这里来,真人也看到了,总算心里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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