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命令！机长霍晴立即弃机跳伞！”霍晴心中酸涩。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塔台命令！机长霍晴立即弃机跳伞！”霍晴心中酸涩。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褚建琛心口猛地一紧。他急红了眼，大声吼道：“霍晴，我命令你马上跳伞！”可霍晴的身体被下降的压强死死压在位置上。她眼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突然勾起嘴角。“云泰航空，航班ZJ751，机长霍晴，确认全体乘客成功撤离。”
第一章 禁欲总裁，女机长
“塔台命令！机长霍晴立即弃机跳伞！”
霍晴心中酸涩。
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
“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褚建琛心口猛地一紧。
他急红了眼，大声吼道：“霍晴，我命令你马上跳伞！”
可霍晴的身体，+下降的压强死死压在位置上。
她眼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突然勾起嘴角。
她浑身紧绷，想要控制住面对死亡的颤抖。
一字一句的说道：“云泰航空，航班ZJ751，机长霍晴，确认全体乘客成功撤离。”
说完这句话，霍晴松开手，不再控制飞机。
她闭上眼，最后说了一句--
“褚建琛，替我照顾好我爸！”
飞机坠入海面之前，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轰——！”
塔台里，无线电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所有人都耳鸣了。
接着，所有声音彻底中断。
.........
万里晴空，一架飞机穿过云霄，稳稳停在罗马的土地上。
“报告塔台，南航ZJ751已安全降落罗马达芬奇国际机场，我是机长霍晴。”
“收到，请完成检修后及时返回。”
“收到。”
说完，霍晴摘下降噪耳机，疲惫地靠在机长座位上。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她太阳穴有些抽痛。
打开手机微信。
和褚建琛的最后一句对话，仍是那句一如既往的——一路平安。
霍晴愣愣的看了几秒，心里漫上淡淡的惆怅。
褚建琛从不问她飞哪里，飞多久，何时回。
这句一路平安，或许已经是他最大的关怀了。
“已落地，平安。”
霍晴点了‘发送’，关掉了屏幕。
罗马的阳光充足，明媚而热烈。
霍晴换了便装，走在罗马的街道上。
这里是电影《罗马假日》的拍摄地，著名的情侣旅游圣地。
身边来往的人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肤色。
相同的是，他们都牵着手。
霍晴眼中露出羡慕又落寞的神情。
褚建琛，此时应该还在国内工作吧。
霍晴很喜欢《罗马假日》，她一直都想和褚建琛去看看电影里的石像。
她是云泰航空少有的女性机长，而褚建琛是云泰航空的副总裁。
但结婚五年，他们连一次旅游都没有过。
垂下双眸，她内心深处有点空空的。
当初的一见钟情，而后的一往情深，她求着父亲嫁给了他。
可5年了，无论怎么努力，她好像还是停在原地，走不近他的心。
走到圣母院，游客们在“真理之口”的前面排着长队。
霍晴站在不远处，一对情侣走到石像前，看清两人的脸后，她愣在了原地。
那个男人，分明是褚建琛。
快门按下，那女人抬起头，挽上了褚建琛的手臂。
霍晴如坠冰窖。
这一瞬间，四周来往的人群都像加速了一般，只有那两人映入眼帘，停留这一刻。
可此刻她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她转身就走，脚步越来越快。
仿佛走的快了，就能将身后的一切都从脑海里丢掉。
回到机场。
霍晴接到通知，飞机检修，机组全体人员搭乘另一架飞机返回。
返程途中，霍晴脸色惨白如纸，脑海中一片恍惚。
她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认识到。
自己与褚建琛的婚姻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商业联姻。
而这份她强求来的姻缘，原本就是一架不能起飞的模型机。
她手里紧紧攥着结婚第一年，和褚建琛一起去求的平安符。
护身符里写着：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那时，她跪在佛前，偷瞄着同样叩拜的褚建琛。
心中所求却是：只愿与君同心，伴君永久。
回到家，打开门。
霍晴一眼便看见了墙上婚纱照。
她缓缓走近，第一次发现照片里褚建琛的眼神是这样的冷淡。
心好似被攥紧了，猝然疼得她有些喘不上气。
褚建琛回家的时候已是深夜。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夜灯，霍晴背对着他，像是睡着了。
褚建琛换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突然，身边动了动，一双纤细的手臂抱住了他的腰身。
褚建琛有些诧异，声音低沉：“你怎么了？”
霍晴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轻声道：“建琛，我想要个孩子。”
褚建琛不说话了。
霍晴撑起身子，主动吻住他的嘴唇。
可目光一偏，霍晴却看见了他耳后的一块印记。
霍晴呼吸一窒，直接推开了褚建琛。
褚建琛皱着眉，不耐道：“又怎么了？”
霍晴翻身蜷缩着，迟迟不语。
褚建琛有些不耐烦，起身关上灯，重新躺了回去。
两人之间隔着半臂，霍晴侧身，拉住褚建琛睡衣的衣角。
黑暗中，她深吸一口气，压着声音里的颤抖：“褚建琛，五年了，你爱我吗？”
褚建琛闭上双眼，淡淡道——
“我们是夫妻。”
第二章 指责
这一夜，霍晴彻夜未眠。
她就这样看着褚建琛的背影，直到天光大亮。
第二天，霍晴刚到机场，高管就通知她开会。
会议室。
高管带进来一个女人。
他态度亲切地给大家介绍：“这是新加入到你们机组的空姐，苏瑶。”
那张脸分明就是和褚建琛出现在罗马的人。
霍晴脸色一变，一下攥紧了手。
那日在罗马的刺眼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高管又说：“苏瑶虽然刚刚由地勤升为空姐，但是表现优秀，被褚总安排为机组的新乘务长，大家欢迎一下。”
此话一出，整个机组的人都愣住了。
上一任乘务长离职后，大家都默认会让副乘务长唐卿接任。
现在空降一个毫无经验的女人。
说没有内幕，谁相信？
会议室里一瞬间冷了下来。
苏瑶却毫无察觉，她看都不看其他人，直接走向霍晴。
笑盈盈地说：“霍机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啦。”
霍晴看着她脸上那挑衅的笑，一口气闷在胸口。
她不敢相信这竟是褚建琛安排的！
她不肯示弱，冷冷回道：“我没什么能教你的。”
散会后，霍晴径直走进卫生间。
她不断地用冷水冲着双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后的门一响，出来的赫然是唐卿。
她的双眼又红又肿，看见霍晴，唐卿委屈极了：“霍姐，我做错了什么吗？”
霍晴连忙抱住唐卿，她轻抚唐卿后背，安慰道：“不是你的错。”
安慰着唐卿，霍晴心里却越发苦涩。
她能安慰别人的委屈，可自己的委屈又有谁能安慰呢？
离开洗手间，霍晴直接去到总裁办公室。
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褚建琛抬头，见是霍晴，他眉头一皱：“什么事？”
霍晴开门见山：“我不想让苏瑶加入我的机组。”
褚建琛语气放缓：“苏瑶是有实力的，她可以胜任乘务长一职。”
他没说什么重话，霍晴却鼻尖一酸，被他话中透出的维护狠狠攥紧了心。
她语气轻得发飘：“实力？哪种实力？”
褚建琛听出霍晴话中讽刺，神色瞬间一冷：“你不要无理取闹。”
她才说了一句，就是无理取闹了。
霍晴自嘲一笑。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的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无助。
“你让一个从没上空的人做我的乘务长，是我无理取闹，还是你？”
说完，霍晴转身就走。
离开褚建琛办公室，下午便要飞法国。
霍晴在飞机驾驶室，不知道乘务室里苏瑶得寸进尺。
乘务长要做的事一问三不知，还将唐卿赶去了经济舱。
于是整个行程，其他人基本无视了苏瑶。
返航后，苏瑶却给褚建琛打电话哭诉：“琛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霍机长会那么讨厌我，还让所有人都孤立我……”
褚建琛想起那日霍晴的态度，皱着眉道：“你做好自己的事。”
家里。
霍晴做了一桌子褚建琛喜欢吃的饭菜，等着他下班回家。
她坐在餐桌前，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平安符。
她想，无论如何，她也要再为自己的婚姻努力一下。
没过多久，大门一响。
褚建琛走进家门，脸色不悦。
霍晴连忙起身，褚建琛的话却让她脚步一下凝固。
“是你让机组其他人故意排斥苏瑶？”
两日未见，他的第一句话竟是指责她欺负了苏瑶？
霍晴定定的看着褚建琛，心像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
她攥紧了手：“有的人一定要坐上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发生这种事不正常吗？”
第三章 没有爱情
霍晴话中有话，褚建琛却好像没有听出来。
“属不属于，不由你说了算。”
手指甲陷入了肉里，霍晴却好似没察觉疼。
她生生移开视线，看向餐桌：“先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话题被强行终止，褚建琛狠狠皱眉：“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说完这句，他转身就走。
霍晴诧异转身，只看到褚建琛的背影决绝的离去。
“嘭！”关门声重重响起。
这门，不是摔在了门框上，而是摔在了霍晴心上。
看着这一桌精心烹制的菜肴，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来。
把所有菜连带盘子都倒进了垃圾桶。
坐在沙发上，霍晴打开电视机。
屏幕里的声音响彻屋子，却越发显得寂寥。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她青梅竹马，当红明星沈少彦。
霍晴接起电话。
“晴晴，出来喝酒。”沈少彦说道。
霍晴垂下眸：“好。”
酒吧包厢。
沈少彦忧愁地喝了口酒，抱怨道：“你说，我怎么又被甩了！”
霍晴却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地喝酒。
伤心人喝着伤心酒，先醉的自然是更伤心的人。
霍晴很快醉倒，她坐都坐不直，还要继续喝。
沈少彦皱着眉，夺过她手中的酒。
看着霍晴醉后掩藏不住的伤心神色，沈少彦一愣。
看来感情出问题的，不只自己。
他叹了口气，强硬地拉着霍晴，把她带上了车。
沈少彦没看见的是，不远处的草丛里，闪光灯一瞬消失。
第二天，霍晴是在自己家里醒来的。
她愣愣的坐了一会儿，看向床头柜。
那里放着妈妈买给她的第一架飞机模型。
10岁那年，妈妈因为航空事故死亡。
她立下志愿，要成为机长，要她的每一位乘客都平平安安。
打开房门走下楼梯。
霍父正端着粥从厨房里出来。
看到霍晴，他一向严肃的脸带上笑意：“晴晴，快来吃饭。”
霍晴坐在餐桌前，上面都是她喜欢的小菜。
疲惫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霍晴喝着浓浓的粥，霍父看她吃完一碗才开口：“晴晴，你是不是和建琛吵架了？”
霍晴一怔，苦涩又涌上心头。
褚建琛从来都不会和她吵架，吵架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奢侈吧。
见霍晴不说话，霍父明白了。
他说：“晴晴，两个人能做夫妻，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你既然当初选择了嫁给建琛，就要学会互相体谅。”
霍晴勉强一笑：“知道了爸爸。”
吃完饭，霍父就去公司了。
霍晴也准备去机场。
路过玄关时，霍晴看见了墙上父母的合照。
那时候还没有婚纱，两个红本本便代表了所有的情意。
妈妈去世之后，爸爸没有再娶。
每天，爸爸都会和妈妈的照片说话。
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
想起褚建琛，霍晴垂下眼帘。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就连婚姻，也许都是错的。
机场。
霍晴换好制服从更衣室出来，却发现大家都一脸八卦地看着她。
她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便看见褚建琛向她走来。
没等众人反应，他拉着她的手就走！
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在公司公开，这一行为惹得众人议论声不断。
霍晴被褚建琛带到了办公室。
门被狠狠关上。
褚建琛脸色黑沉，掐住她的下巴审视她：“你昨天去哪了？”
霍晴一开始有些被吓到了，但很快冷静下来。
她拂开褚建琛的手，有些疑惑：“回家了。”
褚建琛眼里情绪不明：“回家？回谁的家？”
他把桌上的一份报纸丢在茶几上。
霍晴拿起报纸，愣住了。
报纸上一行大字——“当红明星沈少彦恋情曝光，深夜带女友回家”。
配的照片是沈少彦和她。
霍晴才知道为什么今天大家都一脸八卦。
“这是……”
她正想解释，却突然被褚建琛压在沙发上。
他眼中火焰燃烧，正想说什么。
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苏瑶声音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第四章 下定决心
褚建琛和霍晴同时愣住。
褚建琛随即起身。
他看向霍晴，语气沉冷：“你先出去吧。”
霍晴愣住了。
她心里发凉，重复了一遍问：“你让我出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驱逐的竟然会是自己。
褚建琛却只是不耐烦地回她：“你回去后，管好自己机组的人。”
霍晴站起身，在苏瑶得意的视线中脚步僵硬地离开办公室。
她走进卫生间，在隔间里蹲下。
她抱着自己颤抖不已，只觉得就快要窒息了。
霍晴抓住脖子上的平安符，不断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只要它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不断地重复这几句话，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回到办公室，到了机组开会的时间。
人都到齐了，唯独苏瑶还没来。
霍晴皱了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拿起一看，是褚建琛打来的。
霍晴退出会议室，接通了电话。
“嗯……”手机却里传来苏瑶暧昧的声音。
霍晴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寒气从她的脚底直往上升。
她想要挂掉电话，可手指僵硬地无法按下去。
只能听着那声音，一遍遍碾压自己的心。
最终，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才滴一声被挂断。
霍晴这才后知后觉的颤抖起来。
“叮铃”一声，手机又发来一条短信。
——我会抢走他，你等着吧。
霍晴眼前一片晕眩。
她用手撑住墙，才不至于倒下。
她好像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褚建琛的背叛。
下班后，停车场。
褚建琛走出电梯，有些惊讶。
霍晴站在他的车前，像是等了很久。
停车场的灯不太亮，褚建琛瞧着霍晴的眼睑有些红，却看不太真切。
霍晴开口对他说：“我们谈谈吧。”
两人坐在车上。
霍晴看着褚建琛开口：“我和沈少彦从小就认识，只是朋友而已，昨天他只是把我送回家……”
她很认真在解释。
可褚建琛却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他也不说信不信她，只是淡淡回了句：“下次不准再和他在一起。”
自始至终，他都没抬起头看霍晴一眼。
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霍晴张了张嘴。
话说到一半，想说的话渐渐说不出了。
褚建琛见霍晴没了声音，终于抬眼问：“怎么了？”
霍晴挪开视线，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已经很久没和我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褚建琛有些心烦：“最近忙。”
霍晴点了点头，没说话。
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了。
车里气氛一下冷了下来。
褚建琛收起手机，开车回家。
第二天，机场。
霍晴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她脸色苍白，头昏昏沉沉。
苏瑶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进来。
“有事？”霍晴声音沙哑。
苏瑶满脸得意，将一份检查报告甩在霍晴面前，得意又不屑：“褚太太的位置你该让了，识相点你就自己滚吧！”
说完，苏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办公室。
霍晴瞳孔一震。
她拿起那份报告，看着B超上那个孩子的图案，眼眶刹那间红了。
她想，是了，这一次，她输得彻彻底底。
霍晴攥紧了报告，下定决心现在就去找褚建琛说清楚。
她猛然站起身，却眼前一黑，不受控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是在机场的医疗室。
见她醒来，医生说：“怀孕了就要好好吃饭，这次是血糖太低才会晕倒。”
怀孕？
霍晴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第五章 发现
霍晴摸着小腹，它还很平坦，但这里面已经有了她梦寐以求的宝宝。
——要打掉么？
她立刻下意识地否定。
——要离婚么？
霍晴想到自己失去妈妈的痛苦童年，又犹豫了。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承受这份苦。
可是，苏瑶也有了孩子。
想到如今上流圈子里，那些继承人和私生子之间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例子。
霍晴一阵心悸。
难道她要让自己的孩子以后也经历这些吗？
不，她要好好想想。
霍晴拜托医生，她怀孕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第二天，霍晴的机组例行飞法国。
起飞前，霍晴一如既往地收到了褚建琛发来的“一路平安”。
看着这四个字，霍晴心里五味杂陈。
她垂下眼帘，关掉了手机。
回程的途中，苏瑶一定要改变飞机套餐，并一口一句为乘客着想。
飞机落地后，唐卿忍无可忍。
怒斥苏瑶：“你最好还是回去重读空姐课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谁知，苏瑶竟直接给了唐卿一巴掌！
霍晴下了飞机，正巧看见这一幕。
她连忙赶过去。
苏瑶余光看见她，越发嚣张的对唐卿说：“我再给你一巴掌，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霍晴脚步一顿。
她看着唐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厌恶和愤怒。
她干脆走向苏瑶，直直便给了她一巴掌。
苏瑶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晴。
霍晴冷着脸，将她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她。
“我现在再给你一巴掌，你能把我怎么样！”
众目睽睽之下，这事闹的很大。
副总办公室。
霍晴坐在办公桌前。
办公桌后，褚建琛眸色冰冷的浏览着“机长掌掴空姐”的热词条，网上舆论已经沸腾了。
“你这次有些不识大体。”褚建琛眉头深皱。
霍晴面无表情，反问道：“你知道她擅自修改套餐，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唐卿一巴掌吗？”
褚建琛语气冰冷：“那你也不该打她。”
霍晴心中一刺。
她一下站起身，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就是太识大体了，我该在她出现在我面前时，就给她一巴掌。”
说完，霍晴没等褚建琛再说什么，拉开椅子就起身离开了。
褚建琛诧异地看着霍晴的背影。
在一起五年，这还是霍晴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生气。
褚建琛沉思片刻，叫助理去叫苏瑶。
待苏瑶到了，褚建琛冷冷开口：“苏瑶，这是最后一次，你再闹出事就直接辞职。”
屋内的温度似乎都瞬间下降。
苏瑶怯怯地点头：“好的，褚总。”
褚建琛不耐烦地挥手，让苏瑶走了。
苏瑶离开后，褚建琛想起生气的霍晴。
他把助理叫进办公室，吩咐道：“去亚特兰订一套高定珠宝。”
助理了然，问道：“是送到苏小姐的家里么？”
褚建琛抬头，眼神疑惑：“是送给我太太的。”
助理有些尴尬，连忙点头应下。
在今天之前，褚建琛从没在节日之外给霍晴送过礼物……
眼见褚建琛不满，助理连忙说：“褚总，或许您可以亲自买束花送给太太。”
褚建琛给公关部下达了撤掉所有热搜的指令。
他头也不抬地回道：“没空。”
晚上，褚建琛怀中抱着一束花回了家。
客厅的灯开着，但霍晴不在。
卧室门关着，褚建琛将花放在桌上，抬脚走去。
他推开门，却见霍晴将几个药片放进嘴里。
霍晴听到门口动静立刻转头，看见是褚建琛吓了一跳。
她连忙把药瓶塞到枕头底下，不自在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褚建琛眼神一沉。
他不顾霍晴的阻拦，大步上前从枕头下拿出了那个药瓶。
只见上面写着。
——叶酸含片，孕妇用药。
第六章 是谁的
客厅内。
褚建琛和霍晴相对而坐，那瓶叶酸含片就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
褚建琛点燃了一支烟，眼神沉郁。
霍晴沉默着，正想要告诉褚建琛她怀孕的事情。
就见褚建琛吐出一口烟。
烟雾缭绕中他冷漠地质问道：“孩子是谁的？”
要说的话就这样卡在嗓子眼里，霍晴彻底愣住。
她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褚建琛在说什么，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褚建琛眼中怒火翻涌：“是沈少彦的？”
话音刚落，霍晴的眼眶就慢慢红了。
褚建琛竟觉得她背叛了他？
霍晴拿出手机，当着褚建琛的面拨通了沈少彦的电话。
开着公放的电话接通，她直接开口：“我怀了你的孩子。”
褚建琛的手无声地攥成了拳。
只听沈少彦在电话那边哀嚎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你婚姻出问题不要来耍我玩啊……”
霍晴挂断了电话。
她强压着眼泪看着褚建琛，质问道：“还要在打给谁？”
褚建琛将烟按熄，站起来说了句：“幼稚。”
他说完就转身上楼。
霍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压了这么多天的情绪一下到了顶峰。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拿起药瓶，狠狠地砸在褚建琛的后背上。
褚建琛瞠目结舌地回过头。
只见霍晴眼泪流了满脸，她颤着声音道：“是，我就是怀孕了，苏瑶可以我不可以么？”
褚建琛一震，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他并不知道苏瑶怀孕的事。
看见褚建琛脸色变得那样难看，霍晴心口狠狠一痛。
她终于明白褚建琛是有多厌烦她了。
所以连带着她的孩子也被他否认。
霍晴深吸一口气，胡乱地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语气平静地改口道：“骗你的，我没怀孕，只是在备孕罢了。既然你不想要，就算了。”
霍晴善变的行为让褚建琛无法理解，只觉得心烦。
这次，他一言未发，拿着外套直接转身出了家门。
门关上，房里一片空荡。
霍晴的心也是一片空荡。
她走了两步捡起药瓶，眼神全是迷惘。
整整一夜，褚建琛都没有回来。
冰凉的床上，霍晴牢牢握着胸前的护身符，几乎呼吸不过来。
苏瑶家。
门铃响起，苏瑶打开门，看见是褚建琛立刻露出喜悦的神情。
然而下一秒，褚建琛却冷眼漠然地问她：“你为什么要和我太太说你怀孕了？
”
苏瑶愣住了。
她没想到霍晴竟会告诉褚建琛。
苏瑶有些结巴的说：“她，是她不小心看到我的检查单的。”
褚建琛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地说道：“不要再去找我太太，否则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我能让你得到，也能让你失去。”
说完，褚建琛干脆地转身离去。
苏瑶抬眼，眼里压着深深的嫉恨。
褚太太的位置，她苏瑶凭什么做不得？
苏瑶恨恨地咬着嘴唇，正要关上门，余光一扫，在门边看见了一个平安符。
她捡起一看，发现正是褚建琛一直戴在身上的那个。
苏瑶嘴角一挑，眼里露出狡诈的光，连忙把平安符藏了起来。
第二天，霍晴在召集机组人员开飞行前小会。
但唐卿和苏瑶一直没有到。
霍晴有些奇怪，给唐卿打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她还没问。
唐卿声音沙哑的说：“霍姐，今天一早，我收到通知，已经被调到其他机组了。”
唐秋声音带着委屈和认命，霍晴心里却掀起了滔天怒火。
挂了电话。
她寒着脸直奔褚建琛的办公室。
可来到办公室的门口，她却当场愣在原地。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
门内，苏瑶手臂缠着褚建琛，正热情地献吻。
听到动静，褚建琛一抬眼——正对上霍晴不可置信的双眼。
第七章 离婚协议
霍晴转身就跑，像是落荒而逃一样。
这个吻，如同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的脸上。
击碎了她的心。
也击碎了她在这段婚姻里所有的尊严。
办公室里，褚建琛一把推开苏瑶，就要去追霍晴。
但苏瑶却立刻捂着肚子喊：“琛哥！我肚子好疼啊……”
褚建琛不得不停下。
他眼带寒冰的看着苏瑶，拿出电话打给助理，让他送她去医院。
走出办公室。
看着没有了霍晴身影的走廊，褚建琛一时间心烦意乱。
他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霍晴直奔停车场，她大脑一片轰鸣。
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她开着车，驶离机场。
她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道对谁说。
车子一拐弯，向着母亲的公墓开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霍晴抬头看去，山上起了雾，连路都是雾蒙蒙的。
她熟练向母亲墓所在的方向走去。
走近了，她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弄桂，晴晴这孩子像你，死心眼，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她。”
霍晴脚步停了下来。
她看见霍父轻轻抚着母亲的墓碑，好像她还在一样。
小雨在他身上沾湿了一片，他依依不舍的说着：“快啦，你在那边再等等我，等她一切都好了，我就来找你。”
霍晴愣愣的站在那儿。
墓碑上母亲的照片依旧年轻漂亮，而她才发现眼前的父亲，早已不是记忆中年轻英俊的模样。
那小时候总是背着她的肩背，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些佝偻起来。
爸爸原来老了。
意识到这一点，霍晴眼眶突然红了。
“爸。”她下意识的突然喊出声。
霍父转过头，看见她有些惊讶。
霍晴走上前，抱住霍父的肩膀。
“爸，我妈才不想让你那么快去找她，你答应过她要长命百岁的。”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的。”意识到被女儿听到了，霍父有些不好意思。
他轻轻拍了拍女儿：“给你妈磕个头。”
霍晴听话放开霍父，跪下给妈妈磕了个头。
石砖的冰凉浸透她的膝盖，在她的心里揪做一团。
人离开这世间后，留下的思念就堆积在这一方小小的墓里。
爱你的人日复一日思念你，却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回复。
霍晴磕完头，却没有站起来。
她低着头，突然说：“爸，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担心这么久。
对不起，没有替妈妈好好照顾你……
霍父皱了眉，察觉到不对劲：“晴晴，怎么了？”
“爸，如果我离婚了……”霍晴鼻头一酸，眼里突然涌出泪水。
她努力过了，真的努力过了。
可不管她是做饭还是发脾气，褚建琛都不痛不痒，视而不见。
她不在他的心上，再努力也住不进去。
一滴泪落在石板上，霍晴慌忙用手去擦眼泪。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没事的，爸爸养你。”
那温暖击散了霍晴压在心口重石。
“爸……”
她抱住霍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从公墓离开后，霍晴打了律师的电话，咨询离婚的事宜。
这个晚上，她没有回去那个和褚建琛的家，而是跟着爸爸回到了自己家。
吃过爸爸的亲手做的饭，心里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块。
晚上，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来电和信息都是空的。
褚建琛从没找过自己。
仅存的那点希望，终究还是破灭了。
——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关心。
他现在，应该正和苏瑶在一起吧。
霍晴自嘲一笑。
她把手机一关，闭上眼。
黑暗淹没了她痛苦的神情。
第二天，霍晴来到机场。
褚建琛和苏瑶竟都请了假。
霍晴怔愣了半响。
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间，她什么都没说。
今日无云，适宜飞行。
飞机飞上万里高空，霍晴透过墨镜看着这片天空，抛却了所有的难过。
这一刻，她只是机长，肩上担着上百人的安危。
几天后。
褚建琛从英国赶回，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间。
那天助理送走苏瑶后，他就接到了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命令。
回到办公室不久，助理面露难色地来了。
“褚总，这是……太太送来的文件。”
褚建琛紧锁眉头，他打开文件，当场愣住。
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离婚协议书。
第八章 医院相遇
霍晴不在机场，褚建琛黑着脸回了家。
家里没人，褚建琛坐在沙发上，就这样等着她。
可到了深夜，霍晴竟还没回家。
褚建琛眉头深皱，拿出那份被他揉皱的离婚协议。
看着上面熟悉的“霍晴”三个字，心里莫名的烦躁至极。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霍晴的号码。
霍家。
霍晴吃过晚饭，正躺着床上阅读孕妇注意事项。
这时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的‘褚建琛’几个字，霍晴一时间微微愣住。
垂眸半响，霍晴接通了电话。
褚建琛冷漠的声音传来：“你在哪？”
离那天过去了快一周了，他才给自己打第一个电话。
他现在才回家，这一周，他和女配会去哪儿呢？
霍晴下意识抱紧了枕头，回道：“我回自己家了。”
“什么时候回来？”褚建琛语气沉冷。
回去？
霍晴沉默了一瞬，却是说：“我让助理给你的文件，你收到了吗？”
闻言，褚建琛脸色一瞬黑沉。
他一扬手，将那份离婚协议丢进了垃圾桶：“这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谈。”
霍晴眸光一顿，明天她约了妇产科的医生。
“明天我有事，后天吧。”
说完，她没再给褚建琛开口的机会，挂掉了电话。
褚建琛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顿时更加烦躁。
第二天，医院妇产科。
来检查的孕妇都有人陪着，只有霍晴形单影只。
她心中有些无名的心酸。
坐在等待区的椅子上，霍晴盯着产检室的门发呆。
这时，产检室的门打开，走出两个人。
霍晴下意识的抬眼一看，直直便愣住了。
是褚建琛和苏瑶。
她的丈夫，正陪着别的女人产检。
霍晴的脸色一点点苍白下去，心都被这一幕绞得呼吸不过来。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所有心理准备。
但这一刻，她还是一个胆小鬼，不敢面对他给的残忍。
霍晴立刻站起身，再一次落荒而逃。
产检室门口。
褚建琛抬头看向霍晴离开的方向，皱起了眉。
刚刚的背影，是她吗？
褚建琛挪动脚步想要追上去。
这时，苏瑶突然拉住他的手臂：“琛哥，我的肚子好像又开始疼了……”
褚建琛停住了脚步。
苏瑶正得意欣喜，下一秒褚建琛就甩开了她的手。
他的表情厌烦至极：“够了，就算你怀的是我表弟的遗腹子，也别越界了！”
苏瑶心一慌，又试图去拉褚建琛的手：“你答应过替他照顾我的！”
褚建琛后退一步，示意一旁的助理拦住她。
“那是他的遗愿，不是我的责任。”
更何况，他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说完，褚建琛不再看苏瑶一眼，直接离开了。
霍家。
霍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医院，又怎么回到家的。
她关上房门，眼眶已经湿了。
窗边的风铃叮当作响，霍晴从书架上拿下了一本带锁的相册。
她打开相册，藤仿佛打开了她的心一样。
相册的第一张照片，是褚建琛戴着飞行帽站在飞机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褚建琛，作为校报记者去采访他。
却没想，他只是站在那，就轻而易举地带走了她的心。
第二张，第三张……一张又一张。
霍晴抽出照片，一张张的撕碎，眼泪也一颗颗掉下来。
纽扣从第一颗就扣错了，可你扣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有些事一开始就是错的，可只有到最后才不得不承认。
霍晴面对着一地的照片碎片，终于泣不成声。
晚上。
家里的门铃响起，霍父打开门，是褚建琛。
“爸。”褚建琛恭敬地说，“我来接晴晴回家。”
霍父不动声色地审视着褚建琛。
半晌，霍父侧身，最终还是让褚建琛进了门。
两人坐在客厅内。
霍父一言不发，而褚建琛则目光频频看向二楼霍晴的房间。
把他的样子看在眼里，霍父沉声开口：“能成为夫妻是上天给的缘分，过日子总要彼此体谅，相互沟通。”
在褚建琛略微惊讶的神色下。
霍父意有所指：“这话，我对晴晴说过，现在再对你说一遍。”
褚建琛认真地回：“我知道了，爸。”
霍父点点头：“晴晴在房间里，你上去吧。”
“是。”褚建琛颇有些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房门被敲响，霍晴打开门。
她一瞬有些诧异，不自主抓紧了门把手。
褚建琛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色，下意识皱眉开口：“你去医院做什么？”
第九章 自以为是
霍晴没有回答，而是淡淡问：“你来有什么事？”
“和我回家。”
见霍晴回避他的问题，褚建琛心中不舒服，又加了一句，“离婚的事，我不同意。”
霍晴抬眼看向他，眼里是坚定和决绝：“如果我一定要离呢？”
褚建琛愣住了，这一瞬，他的心慌了。
竟一时给不出回答。
见他这样，霍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她退后一步径直关上了房门。
褚建琛还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想敲门，又烦闷的放下手。
最后，他只得冷着脸离开。
楼下，霍父从书房出来。
他看看褚建琛背影，又看看霍晴房门，叹了口气。
第二天，霍晴来到机场。
洗手间。
霍晴从隔间出来，洗手时，苏瑶走了进来。
她将自己的包放在洗手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手。
霍晴没打算理会苏瑶。
她余光只是一扫，突然，目光就凝住了。
苏瑶那包上随意的挂着一枚平安符。
平安符再普通不过，可是，霍晴怎么会认不出呢？
这分明是她胸前平安符的另一半，它本该在褚建琛身上，可现在却出现在苏瑶的包上。
霍晴的嗓子中涌上一股苦味。
苏瑶发现她的目光，得意一笑，拎着包包便离开了。
霍晴从自己胸前拿出护身符。
岁岁平安，至君如意
朱砂仍旧鲜红，爱人之心却已经灰暗。
人什么时候会对一个人真的死心？
——是当你发现，你最最珍惜的东西，被他毫不在意的给了另一个女人时。
这一刻，霍晴是真的想从心口将那个人剜出来。
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
褚建琛的那一句句‘一路平安’，如今变成一把把利刃，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她还以为，他至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哪怕只有这么一点点。
可原来这么一点，都不过是她的自以为是。
霍晴用手撑在洗手台上，深深呼吸着，想将那份能逼死人的疼劲强忍过去。
过了很久，她终于缓了过来。
所有的痛好像都麻木了。
她平静的走出卫生间，按原计划走进褚建琛办公室。
霍晴拿出辞职申请书，放在褚建琛桌上。
褚建琛愣了一瞬，烦躁的把申请书丢在一边：“我不同意。”
可接下来，却见霍晴从自己胸前摘下护身符，也放在了桌上。
她面色平静：“我留着它也没有用了。”
褚建琛心口一紧。
被霍晴的举动弄得越发烦闷，他站起来：“我们好好聊聊。”
霍晴摇头：“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褚建琛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
霍晴挣脱不开，只好深吸一口气，看着褚建琛的眼睛。
“你要聊？那好，我问你，我们有多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你记得吗？”
“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是哪天？”
霍晴好像要把积在心里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褚建琛一怔。
“我有时怀疑，我们真的是夫妻吗？结婚五年，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结婚了？”
她看着哑然的褚建琛，眼眶红了：“你告诉我，这五年，你究竟有爱过我哪怕一点？”
褚建琛握着霍晴的手渐渐收紧，他的心底越发烦乱，还有一丝心慌。
他回答不出，却不肯放手。
似乎这一放手就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当初是你答应嫁给我的。”他只能如此说。
霍晴一怔，泪眼含笑：“是，是我答应的。”
她突然用力一把挣开褚建琛，毫不犹豫的向门口走去。
在走到门前那一刻，她顿了顿。
握着门把手，霍晴喉头哽了哽：“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自己可以打动你。”
门被关上了。
褚建琛愣在原地，思绪乱如麻绳。
许久，他向隔壁探头探脑的助理问：“我做错了是吗？”
助理支吾着，最后说了一句：“现在都还来得及。”
褚建琛回到家。
明明家里什么都没变，他却觉得空的不行。
他以前觉得，霍晴一定会回来的。
可如果她再也不回家了呢？
她要离开他。
彻底的。
想清这个事实，褚建琛骤然心口一痛。
他呆呆的站在客厅中间，没由来的惶恐。
褚建琛想起了助理说的“还来得及”。
他拔腿就走，开车驶向霍家，可车开到一半，他想起霍晴现在正在飞行。
是她离职前的最后一次飞行。
褚建琛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
手机桌面上霍晴穿着机长制服的照片。
第十章 全体乘客平安
那是他几年前抓拍的，心念一动就设为了壁纸，这几年也一直没换。
脑海中思绪万千。
五年，他知道霍晴所有的飞行任务。
每一次起飞前，他都会跟她说“一路平安”。
每次收到她的“已平安落地”，他也会安心许多。
褚建琛打开微信，却发现这一次，他忘了和她说“一路平安”。
褚建琛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里有一瞬的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霍晴，可他知道自己绝不愿失去她。
等她回来。
褚建琛想，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挽回她。
霍晴返航的这天，褚建琛亲自去买了束花，是黄玫瑰。
书上说黄玫瑰，代表歉疚的爱。
他抱着花一路走到航站楼，路过的几个高层看见了，打趣他：“褚总这是要追求哪个小姑娘？”
褚建琛淡然回道：“是送给我的太太霍晴的。”
几个高层满脸惊讶，表情恍惚。
褚建琛没有停留，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停机坪入口。
褚建琛看了眼手表，还有两个小时，霍晴就回来了。
想到这，褚建琛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速度。
他的心中忐忑无比，但又油然而生一种期待。
这时，来往的工作人员突然增多。
机场警报紧接着响起！
三次代表国际无线电呼救信号的“Mayday”，在无线电广播响起。
这是表示有飞行中的飞机出事故了。
褚建琛心中莫名不安至极。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他一接通，助理紧张的声音传来：“傅总，航班ZY751发动机损坏，自动控制系统失灵！”
ZY751，那是霍晴驾驶的飞机！
黄玫瑰花束从他手中直直摔落在地。
褚建琛愣愣地向后趔趄了一步，然后他拔腿就向塔台跑去。
万里高空之上。
ZJ751的自动控制系统已经失灵。
霍晴只能手动驾驶，在仅剩的发动机下维持飞行。
她不停呼叫塔台，终于耳机中传来了来自塔台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低沉：“霍晴，我们已经紧急疏散了海岸人员，你现在向南转向紧急迫降。”
霍晴的心猛地一跳，是褚建琛。
这时，副机长着急的声音传来：“机长，后翼着火了！”
来不及了，没办法迫降了。
霍晴迅速做出判断，将飞机朝公海方向开去。
无线电广播断断续续，她的手紧紧的拉住制动杆。
飞机突的又向下一坠！
霍晴全身都冒出了冷汗，但她死死咬住牙关，尽量将飞机高度减少。
她冷静地吩咐副机长：“通知所有人，准备跳伞！”
10000米。
7000米。
5000米。
3000米。
终于到了跳伞的安全高度，飞机却越发摇晃。
副机长被霍晴安排出去帮助乘客逃生。
乘客们在机组人员的安帮助下，一个个跳离了这架摇摇欲坠的飞机。
副机长大喊：“机长！所有人都已跳伞离开！”
霍晴回道：“你也撤离。”
副机长心下一惊。
“机长，你怎么办？！”
“别废话！快走！”
副机长咬着牙，最后看了一眼霍晴，跳下了飞机。
霍晴将制动杆推到底，飞机又一次加速。
无线电断断续续的，再次传来褚建琛的声音。
“塔台命令！机长霍晴立即弃机跳伞！”
霍晴心中酸涩。
她眼中难以控制的涌上泪水，声音颤抖而坚定。
“我不能，我必须将飞机开离跳伞地点！”
褚建琛心口猛地一紧。
他急红了眼，大声吼道：“霍晴，我命令你马上跳伞！”
可霍晴的身体，早已被下降的压强死死压在位置上。
她眼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近，突然勾起嘴角。
她浑身紧绷，想要控制住面对死亡的颤抖。
一字一句的说道：“云泰航空，航班ZJ751，机长霍晴，确认全体乘客成功撤离。”
说完这句话，霍晴松开手，不再控制飞机。
她闭上眼，最后说了一句——
“褚建琛，替我照顾好我爸！”
飞机坠入海面之前，绽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轰——！”
塔台里，无线电中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所有人都耳鸣了。
接着，所有声音彻底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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