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大局定那日江边踏青,便是春已过,夏阳炽,依然陌上有花。有情人摘得花两枝,簪于发鬓,置于瓶中,待幕降临时,火光映出花影,...
第57章 大局定
那日江边踏青,便是春已过,夏阳炽,依然陌上有花。
有情人摘得花两枝,簪于发鬓,置于瓶中,待幕降临时,火光映出花影,落在屏风上。
屏风后水声淋淋,雾气氤氲,有鸳鸯戏于水中,你侬我侬,窃窃私语。
慢慢的语声渐小,化成低吟,伴着愈发激荡的水声,散落满屋,洒落满地。
他总是诱着她,让她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唇,她自以为主导全局,却往往情事还未过半,便累得开始娇气。
人娇,性子也娇,那是只有在爱人怀里才会袒露的一面风情。
让傅春洲贪恋至极。
他是贪婪的,亦是放纵的。
总爱将她揉在怀中,巅来倒去,乱花绯红,满身痕迹,他爱在漫漫长夜里将她熬成一滩水,还不肯罢休。
渴了渡一口甘泉,饿了衔来点心,同床共枕也不够,似乎只有将对方刻进血骨里,化在一呼一吸间,他才安宁。
就这样,五六日一晃而过,奉安传来消息,大局已定。
奉安府尹王鹤拨乱反正,趁逆王的数万精兵被何堰的人马困于奉安城郊的天衢县时,城中乱党该抓的抓,该抄的抄,保住了奉安城百姓的安危。
敢在凶险的时局下,利落出手,稳定人心。
又趁机一整乱象,将往昔作威作福的王府势力,连根拔起。
元蓁不禁心叹,看来那奉安府尹亦是个不俗之人。
却未承想到入夜后,一驾马车冒雨驶来,停在了暗巷中,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被奴仆搀扶着急下马车,两股战战地走进了盈盈一水间的江边小楼。
元蓁隐在屏风后,听了全程。
听见那奉安府尹王鹤直言自己已按吩咐办事,求傅春洲网开一面。
傅春洲听了,沏着手中茶盖,缓缓笑道:「本座在天水镇等了王大人这些时日,自然会将此事禀明圣上,当然其中也包括……大人为奉安做的贡献。」
至于那贡献二字是褒是贬,还是威胁,元蓁听不出来。
想那府尹大人也听不出,却不敢再问,踌躇片刻,终是战战兢兢地退下。
王鹤离开后,傅春洲唤瓶儿备水,待他解了元蓁的长发,为她宽衣沐浴时,元蓁终于忍不住开口,「既然那府尹也非善类,为何不一并查处?」
傅春洲闻言,轻笑了笑,「奉安府尹王鹤上任十年,深知元坤在此地盘根错节的势力,要查他不难,但与其逼他与王府抱团,不如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傅春洲笑而不语。
光靠刘家的倒戈,并不能完全扳倒元坤,元坤经营奉安多年,奉安几大家族皆是王府的势力。
正面去查,当是根系盘错,官官相护,便是给朝廷命官三年五载,也未必查得出什么。
而傅春洲此趟南下,就是要在短时间内将这桩明面上查不出的案子办下来。
他深知皇帝想要的是什么结果,便不会费时费力去与元坤一较高下。
案子要办,罪证要拿,他本不欲逼反元坤,可元坤却反了,虽然情况复杂了不少,但也让事情更加名正言顺,顺水推舟。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放过刘家?」
同样是倒戈朝廷,那奉安知府王鹤可以戴罪立功,可刘万德却因亲子刘显贵的一纸口供,满门被抄。
傅春洲从未同元蓁详说过其中细节,但见元蓁想听,便也一一道来。
「同样是出事,同样是想拿钱买命,可那奉安府尹王大人都借到了岳丈家,才凑了百来两白银,这数目,还抵不过刘万德送来的一对玉貔貅。」
原来那对粉色玉貔貅价值百两起,元蓁忍不住在心中又骂了一次那当铺掌柜,人却转过身去,笑嘻嘻地搂住傅春洲,「所以督主大人是想看看谁的民脂民膏多?却怎知那王鹤不是个挥霍无度的?」
她挂着水珠的手臂浸湿了他的衣襟,傅春洲也不嫌,手伸进桶里,环在元蓁的背后,给她慢慢浇水。
「王鹤惧内,从不去声色之地,只在城中开了两间学堂,去读书的也多是寒门子弟。」
闻言元蓁终于明了,傅春洲为何这般行事。
大局之下,有人可饶过一死戴罪立功,有人却罪无可恕。
她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把他胸前的衣衫也蹭湿,「你这般好,为何以前总是欺负我。」
说一个宦官能欺负到一个公主,旁人听了是万万不相信的。
可自从在宫里,元蓁听了墙角与傅春洲彻底冷了关系,自那以后,他便事事与她为难。
她曾耿耿于怀,想不明白自己何事做得不妥,让他对她人前人后,两张面孔。
然没有答案可寻,便也不再去寻,夜里她虽然还是会有些小伤心,但面上,依旧洒脱。
摆摆手,算了吧,再去看看画卷,挑一个驸马,开心开心。
而她看中的那人,是胯下骑骏马,手拿长刀的威武将军。
名字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何堰。
忽然,元蓁支棱起来,「镇守郦都的是大将军何堰?」
傅春洲微微一愣,面色冷了些,片刻后才眯着眼「嗯」了一声。
元蓁没发现傅春洲是冷是热,只有些兴奋起来,「竟然是他!」
曾经她与何堰还算有小段交集,虽未成美事,但她却十分欣赏何堰此人。
毕竟少年成名,七战七胜,打得鞑子不敢妄动,护了边疆安宁,这样的人物,大兴一朝也出不了几位。
但元蓁显然高兴的神情,却刺激了面前的男人。
他又想起了在宫中,大将军凯旋的庆功宴上,她向何堰敬酒,又在庭中与何堰相谈甚欢的情景,那双明亮的眼里盛着满满的钦慕,让站在暗处的他——
嫉妒到,扭曲。
忽然,傅春洲拉开元蓁的手臂,站起身来。
元蓁不解抬头,「怎么了?」
傅春洲站在浴桶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慢慢解开了腰带。
见状,元蓁脸微红,每次共浴到最后总是累得她昏死过去。
在水里很累啊,不能像在榻上一躺了事。
她不太愿意,背过身去,「你要做什么?我已经洗完了。」
可回应她的却是哗哗水声,下一刻她被人拥入怀中——
他抱着她坐在腿上,与他肌肤相贴。
水中,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将她紧紧地锁在怀里。
「乖,我什么都不做,只抱一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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