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1.我不后悔炙热从后背慢慢的包围过来,湿热的呼吸浸湿在耳畔,“第一次?”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
(已完结)
1.我不后悔
炙热从后背慢慢的包围过来,湿热的呼吸浸湿在耳畔,“第一次?”
陌生的气息萦绕在耳畔,令人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
林辛言似乎感觉到男人顿了一下,而后再次响起他的声音,“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她紧张的攥紧双手,摇摇头,“我不后悔。”
她十八岁,正好年华,却……
痛!
为保留那最后一丝尊严林辛言咬着唇,不吭不响,除了第一次带给她的恐惧外,还有来自这个男人的,她能清楚的感觉他强悍的体魄以及那惊人的力量。
这一夜痛苦而漫长……
终于在下半夜男人起身去浴室,林辛言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套上衣服走出房间。
酒店的楼下,站着介绍她这笔生意的中年女人,看见林辛言走出来,递给她一个黑色的袋子,“这是你的报酬。”
林辛言几乎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拿着钱,她快速的奔出去,甚至忽略了下身的疼痛,只想快点到医院。
还没亮起的天儿,使得走廊很安静,手术室前的地上放着两个担架,因为没有交钱,所以没有被送进手术室。
林辛言看的心痛不已,哽咽道,“我有钱,我有钱,快救救我妈妈和弟弟……”她哽咽着将手里的钱递给医生,医生看了一眼,让护士清点,然后才叫医护人员把伤者送进手术室。
不见他们把自己的弟弟推进去,林辛言扑上来,抓住医生祈求道,“还有我弟弟,您救救他……”
医生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你弟弟已经没救了……”
没救了?
好似惊天霹雳,当头一棒狠狠的劈在林辛言的头上,让她眼前一阵泛黑……
痛,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在搅动,痛的抽搐痉挛摊坐在地上,八年前,她十岁,爸爸出轨抛弃了她妈妈,把身怀有孕的妈妈和她遣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后来弟弟出生,三岁时发现患有自闭症,本来生活就拮据,弟弟这一病更是雪上加霜,她和妈妈到处给别人打零工,还算能过活,可是一场车祸,在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人情味的国外,让她体会到什么是走投无路。
被迫无奈,她卖了自己,也没能救回弟弟。
有一种痛,没有歇斯底里,只是让人感觉到,不好受,呼吸是困难的,天是灰色的,但你必须接受,还得笑着接受,因为她还有妈妈。
妈妈需要她。
经过治疗,妈妈身体好转,但是知道弟弟的死,整个人都崩溃了。
是林辛言,抱着她,哭着说,“妈,你还有我,为了我好好活着。”
在医院里的这一个月,庄子衿时常坐在床边发呆,林辛言知道,她是想弟弟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恐怕妈妈就随弟弟去了,因为要照顾妈妈,她被学校开除,不过妈妈的伤势已经好转。
她提着吃的走进医院,走到病房门口,她抬手刚想开门时,听到里面的声音。
这声音她熟,即使已经时隔八年,她依旧记得清楚他逼着妈妈和他离婚的样子。
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以后,从未来看过她们一眼,今天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子衿,当初你和宗家夫人情同姐妹,定了娃娃亲,按道理来说你定的娃娃亲应该由你的女儿来出嫁……”
“林国安你什么意思?”庄子衿身形消瘦不顾身上还有伤,挣扎着起来要打他,他还是人吗?
把她和女儿安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从未管过她们的死活,今天一来就是要她女儿嫁人?
“宗家大少爷,也是你好朋友的儿子,长的好,宗家的门第你是知道的,嫁过去只会享福……”说到后面他的声音小了下去。
宗家大少爷是尊贵,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一个月前,他出国办事被毒蛇咬了,麻痹了神经,不能行动,还不能人道。
嫁过去就是守活寡。
“我嫁。”
林辛言忽然推开门,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中的饭盒,“嫁人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林国安看向门口,看见这个八年未见的女儿,一时间恍惚了几秒,把她送来时,她还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大人了,她皮肤白皙,却偏瘦的严重,一张小脸还不及有巴掌那么大,干巴巴的一点不水灵,像是没发育好一样。
那有家里的小女儿惹人喜欢。
心中的不忍减了几分,毕竟她长的不是那么好看,就算嫁给一个不能人道的丈夫也不会太委屈。
这么一想林国安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好了,“什么条件,你说。”
“我要和妈妈回国,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部还给我们,我就答应你嫁过去,”林辛言反反复复攥紧手,慢慢才平静下来。
虽然常年不在国内,但是小时候她就听说过B市的宗家,家族庞大,坐拥千亿财富,宗家的少爷自然是尊贵,这么好的事情林辛言不觉得能落到自己头上,那个宗家大少爷说不定长得奇丑,又或者是个身体有缺陷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对她来说却是一个能回国的好机会,利用好,还能夺回妈妈陪嫁过去的财产。
“言言……”庄子衿想要劝说她,婚姻大事不可玩笑。
她跟着自己已经吃了很多苦,不能让她连婚姻也赔进去。
林国安一听,心里担忧林辛言被庄子衿说服不愿意嫁了,连忙说道,“行,只要你愿意嫁过去,让你回国。”
“妈妈的陪嫁呢?”林辛言看着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声音冰冷无比。
当初庄子衿嫁给他时候,确实有不少嫁妆,那是一笔不少的数目,现在让林国安拿出来十分肉疼。
“爸,我那个妹妹应该长得很漂亮,她应该拥有更好的,若是嫁给个身体有缺陷的男人,一辈子就完了,更何况,你和我妈已经离婚了,你应该归还她带到林家的钱财。”
林国安目光闪躲心虚的不敢看她。
她常年在国外怎么会知道那个宗家大少爷是个身体不行的主?
林国安哪里知道,林辛言不过是猜测。
想到她要嫁的是个不正常的男人,林国安咬了咬牙,“等你嫁过去,就给你。”
他小女儿如花似玉,怎么能嫁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再尊贵,不能行夫妻之事,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林国安也不那么难受了。
但是心里对林辛言又讨厌了几分,一心就只想着从他手里扒钱。
林国安冷冷的瞧她一眼,“你妈没把你教养好,一点礼貌不懂!”
林辛言很想说,你这个父亲就没责任吗?把她丢在这里就没管过。
但是她这个时候不能说,她的筹码太弱,激怒了林国安对她没好处。
“准备一下,明天回去。”林国安一甩衣袖离开病房。
第2章,怀孕了
“言言,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妈妈不允许你这么做。”庄子衿多少知道林辛言这么做的用意。
林辛言将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边端出来边说,“我嫁的也不是外人,不是你朋友的儿子嘛。”
“她很早就去世了,对她儿子我一点也不了解,就算食言,我也要你嫁给你喜欢的人,而不是用婚姻去做筹码,那样,我宁愿一辈子呆在这里。”
喜欢的人?
就算以后遇到,她也没了资格。
她低着头,嫁给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夺回被人抢走的一切。
庄子衿没能说服林辛言改变心意,她们第二天便回了国。
林国安嫌弃她们母女,没让她们进林家的门,而是让她们在外面租房子住,等到结婚那天,林辛言回去就行。
刚好林辛言也不想回去,回去,妈妈就要面对那个破坏她婚姻的小三儿,与其不自在不如呆在这里。
清静。
庄子衿还是担忧,“言言,如果这是一门好婚姻,不会落在你头上的,即使我和宗太太曾经有。交情。”
林辛言不想和妈妈谈论这些,于是岔开话题,“妈,赶紧吃点东西。”
庄子衿叹气,很明显林辛言不愿意谈这件事,她跟着自己受苦,如今连婚姻都要牺牲。
林辛言手里拿着筷子,却没有一点胃口,直犯恶心。
“你不舒服吗?”庄子衿关心的问。
林辛言并不想让她担心,谎称说坐飞机坐的没胃口。
放下筷子便进了屋。
房门关上,她靠在了门板上,虽然她没怀过孕,但是她见过庄子衿怀孕时的样子,她就是恶心,吃不下饭。
而她此时就是这种症状。
距离那晚,一个多月了,她的例假迟了十来天。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那一夜已经很屈辱,不是为了妈妈和弟弟,她不会出卖自己。
她瑟瑟发抖……
“你怀孕了,六周。”
出了医院,林辛言脑海里还是医生的那句你怀孕了。
林辛言瞒着庄子衿来医院检查后,结果就是这样的,她心情很乱,不知道要怎么办,生下,还是打掉?
她的手不由的覆上小腹,虽然意外,甚至侮辱,她竟生出几分不舍。
有初为人母的那种喜悦,和期待。
她神情恍惚。
回到住处,林辛言把B超单装起来,才推开门。
然而,林国安也在,她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
他来干什么?
林国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似乎因为来没见到她,让他久等了,冷冷的道,“去换一件衣服。”
林辛言皱眉,“为什么?”
“既然要嫁进宗家,你和宗家那位大少爷总要见面的。”林国安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就要这么寒酸去见他吗?想丢我的脸?”
痛是什么感觉?
她以为出卖自己,弟弟死,已经让她痛到麻木。
可是听到林国安这般无情的话,心还是会痛,并没麻木。
他把自己和妈妈送到西方一个比较穷的国家,就没在管过她。
她从哪里来钱?
如果她有钱,弟弟怎么会因为耽搁治疗而死?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
林国安好似也想到这一点,神色略微尴尬,“走吧,宗家人该到了,不好让他们等着。”
“言言……”庄子衿担心,还是想劝说住林辛言,她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就想照顾好女儿,钱财只已经不重要。
并不想女儿再踏入林家,亦或者是宗家。
豪门复杂,而且还不知道那位宗家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担忧。
“妈。”林辛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安心。
“赶紧走。”林国安不耐催促着,怕林辛言变卦,还推了她一下。
林国安对她喜欢不起来,林辛言对这个父亲也没半点感情。
八年,所有的血脉亲情都消磨尽了。
林辛言的穿着实在太寒酸,见的又是宗家人,林国安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女装店,给她买一件像样的衣服。
进入店门,就有服务人员过来接待,林国安把林辛言往前一推,“她能穿的。”
服务员上下打量她一眼,大概知道她穿什么码子,“跟我来。”
服务员拿了一条浅蓝色的长裙,递给她,“你去试衣间试试。”
林辛言接过来,朝着试衣间走去。
“啊灏,你必须娶林家的女人吗?”女人的声音隐隐透着委屈。
林辛言忽然听到声音,目光朝着旁边的房间望去,透过门缝,林辛言看见女人搂着男人的脖子撒娇,“你不要娶别的女人好不好?”
宗景灏望着女人,似乎有几分无奈,这是他母亲给他定下的婚事,不可以反悔。
但是想到那晚,他又不忍心让她失望,“那晚,是不是很疼?”
一个多月以前,他出国到一个落后的国家,考察一项项目,结果被一种淫蛇咬了,那蛇毒烈的很,如果不在女人身上发泄,会燥热而死。
是白竹微,做了他的解药。
他自己知道,当时他多控制不住自己。
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痛,他又不曾怜惜,可想而知她得多疼。
但是她又那么隐忍,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子。
白竹微喜欢他,他一直知道,却没给过她机会。
第一是不爱她,第二是因为母亲给他定下了一门婚约。
但是她总是安静的陪在他身边,那次以后,他觉得他该给这个女人一个名分。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抹红,多么烈艳。
白竹微伏在他的胸口,眼眸微微垂着,娇羞的嗯了一声。
她喜欢宗景灏,这些年一直以秘书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但是她早已经不是处女,她不能让宗景灏知道,男人有多在意一个女人的纯洁她太明白了,所以,那晚她通过镇子上的居民花了一笔钱,找到一个没有破过处的女孩送到那个房间。
等到那个女孩出去以后,她才进去制造成那晚是她的假象。
“喜欢这里的衣服,就多买几件。”宗景灏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
“那间是vip你不可以进,你到右边那间。”服务员提醒林辛言。
这种高档的服装店,试衣间都是独立的房间,而vip更加的高档,试衣间里有内室可以试衣服,外间可以供朋友等候,或休息。
“哦。”林辛言拿着衣服朝着右边的房间走去。
在试衣间换衣服,林辛言还在想刚刚那一男一女,他们的对话里,好像有林家。
难道那个男人。
第3章,我应该嫁给你
换好衣服,林辛言从试衣间出来,又往左边试衣间看,门已经关死了。
“很符合你的气质。”
服务员很有眼色,基本看人,就可以挑出适合那人的衣服,林辛言穿上浅蓝色的长裙,把皮肤衬托的更加白皙,腰间的系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有些过于瘦,但是脸颊已经出落的很精致。
林国安看着合适,便去付钱,这一看才发现,一件裙子三万多,但是想到她是要见宗家的人,便咬牙付了钱,声音冰冷,“走吧。”
林辛言早就体会到了他的无情,此刻的冰冷依旧让她的心口闷闷的发疼。
她低着头跟在他身后上车。
很快车子停在林家的别墅大门前。
司机给林国安拉开车门,他弯身下来,林辛言随后。
站在别墅门口,她恍惚了几秒,她和妈妈因为弟弟的病,过的生不如死的时候,她的爸爸和那个小三儿,正幸福的住在这气派的别墅内享受。
她的双手不由的握紧。
“你杵在哪里干什么?”林国安没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发愣。
林辛言赶紧跟上脚步,听家里的佣人说宗家的人还没到,林国安便让她在客厅里等着。
客厅的靠落地窗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塞德尔,德国产的,很贵,她五岁生日时,妈妈为她买的。
她很小就喜欢,四岁半就开始学习钢琴,后来被送走以后,她就再也没碰过。
不由的将手伸了上去,熟悉又兴奋。
她食指搭在琴键上,轻轻用力,当的一声,悠扬清脆的声音传出,因为很久没弹过了,她的手指僵硬了许多。
“我的东西,谁准你动的?”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在她身后响起。
她的东西?
林辛言转过身,看见林雨涵正站在她身后,气势汹汹,记得她比自己小一岁,今年十七了,继承了沈秀情的优点,长得不错。
只是此刻龇牙瞪眼的样子,有几分狰狞。
“你的?”
她们破坏了妈妈的婚姻,用着那些钱,现在就连妈妈送自己的礼物,也变成了她的了?
她慢慢攥紧拳头,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激动,因为现在她还没能力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她必忍!
她不是八年前那个被爸爸送走,只会哭的小女孩,现在她长大了!
“你。是林辛言?”林雨涵反应过来,今天是宗家来人的日子,爸爸把那对母子接回了国。
林雨涵还记得,林国安送林辛言她们出国时,林辛言跪在地上抱着林国安的腿,求他,不要把她送走的那副可怜样。
“爸爸把你接回来,是不是特别高兴?”林雨涵双手环胸,鄙夷的看着她,“你也别得意,把你弄回来,不过是要把你嫁进宗家,据说那个男人。”
说着林雨涵掩唇讥笑起来。
想起林辛言要嫁的是个不能人道,且不能行走的人,忍不住幸灾乐祸。
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啊,嫁那样的一个男人,这一辈子不都毁了?
林辛言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佣人走了过来,“宗家的人来了。”
林国安亲自迎接进门。
林辛言转身,便看见那个一个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的男人,他五官深邃,相貌堂堂,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不敢小觑。
这张脸,不是她看到在试衣间里,和女人调情的男人吗?
他,竟然是宗家大少爷?
可是在试衣间,她分明看见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还搂着那个女人,腿丝毫看不出毛病。
怎么回事?
她还没想明白,这个男人为何装瘸时,林国安喊了她一声,“辛言赶紧过来,这位就是宗家大少爷。”
林国安耸着双肩一副恭维的样子,弓着腰谄笑,“宗少,这位就是言言。”
林国安心里惋惜,堂堂宗家大少爷,仪表堂堂却成了残废。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了林辛言的身上,看着年纪不大,过于清瘦,倒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模样,他的眉头紧皱。
这是母亲为他定下的婚事,加上母亲又去世了,作为儿子,他不能违背约定,所以才会在出国意外被毒蛇咬了以后,放出消息,说那毒没解除,残废了,还不能人道,就是想让林家反悔。
不成想,林家并不未反悔。
宗景灏沉默不语,脸色愈显阴沉,林国安以为他不满意,连忙解释道,“她现在还小,才刚满十八,养养长开了,必定是个美人。”
宗景灏心里冷笑,美人没看出来,倒是感觉到了不寻常,不顾他是个“瘸子”也要把女儿嫁给他。
他眉目清冷,唇角挑起的弧度显得意味深长,“我出国办事,不小心伤了,这腿怕是不能下地行走,而且无法履行丈夫的职责。”
“我不介意。”林辛言立刻回答。
林国安答应她了,只要嫁进宗家就会归还妈妈的嫁妆,就算头天进门,第二天离婚,现在她也会要答应。
这会儿的时间消化,林辛言想明白了这里面所有的事情,明明他是可以站起来的,而来了林家却坐上了轮椅,应该是因为那个女人,并不想履行约定,想让林家先反悔这门婚事。
只是他没想到,林国安愿意牺牲她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来完约定。
宗景灏眯眼凝视她。
林辛言被他看的脊背发寒,内心苦涩,她何尝愿意嫁进宗家呢?
不答应,她怎么能回国,怎么能夺回失去的东西?
她扯着唇角,露出一抹笑,其中的苦与涩,只有她自己知晓,“我们是从小就定了娃娃亲的,你成什么样,我都应该嫁给你。”
宗景灏的目光又沉了两分,这个女人的嘴巴倒是很会说。
林国安也没听出什么不对劲,试探性的问,“这婚期。”
宗景灏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归为平静,“当然按照约定,这是两家老早就定好的,怎么能毁约。”
林辛言垂下眼眸,敛下思绪,不敢去看他,很明显他也不满这门婚事。
现在答应,不过是碍于是约定。
“这样也好。”林国安心中欢喜,用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儿,和宗家结为亲家,自然是好事。
虽说林家也有钱,但是和宗家一比,那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不,确切的说和宗家比,是鲨鱼和虾米。
根本不能在一起相提并论!
林国安弯着腰,低声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饭,留在这里吃过饭再走。”
宗景灏皱眉,他这种趋炎附势,前倨后恭的丑态令人反感。
“不用了,我还有事。”宗景灏拒绝,关劲推着他往外走,路过林辛言身边时,宗景灏抬了一下手,示意关劲停下,他抬起眼眸,“林小姐可有空?”
第4章,没有婚礼和仪式的结婚
虽是问句,却是给人不可拒绝的语气。
林辛言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是有话和她说。
刚好她也想和他谈一谈。
林国安警告的看了一眼林辛言,“有分寸些。”
别还没嫁进去,就先把人得罪了,看宗景灏冷淡的样子,应该是对林辛言不满意,但是攀上宗家做亲戚,对林家来说总是好的,对公司里的业务,也有帮助。
可不想林辛言把婚事搞黄了。
林辛言装没看见,跟在关劲身后往外走。
她太明白林国安打的什么注意,他那来的自信,她嫁入宗家以后会帮他?
就因为他是她的父亲?
可是他把自己当女儿了吗?知道她这八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辛言思绪飘忽间,头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她思绪回笼,猛地抬起头,就发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正以俯视的模样看着她。
果,果然,他是能站起来的。
也就说,她的猜测是对的。
林辛言被看的头皮发麻,她强装镇定的仰视着他,“你是故意装瘸的吧?”
宗景灏的眼角一压,微微眯起,有被人看穿心思的不悦,语气不高不低却足够震慑,“为什么不顾我是个瘸子,也要和我结婚?看上我什么?钱财,想做豪门阔太太?”
林辛言只觉得被他看的,骨骼下的皮肉都渗着阵阵的寒意,整个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呼吸都是困难的,面上却装的气定神闲,“我两岁的时候和宗先生定的婚约,难道我两岁时就知道钱财,和做豪门太太的好处?硬着让两位母亲为我定下你?”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缓和语气,“我两岁的时候,宗先生已经十岁,大我整整八岁,我嫌弃你老了吗?”
呵,宗景灏冷笑,这个女人何止是会说,分明就是伶牙俐齿!
嘴巴厉害的很!
他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谁都不肯退让。
林辛言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她嫁进宗家的目的,只是为了林国安承诺她归还妈妈的嫁妆。
并不是要和这个男人为敌,她语气柔和下来,姿态放的低,“宗先生,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其实也未尝不可。”
她故意停下来看宗景灏的脸色,他的表情波动很微小,但是她还是捕捉道了。
“宗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林辛言开口,她也没真想嫁进宗家,她会答应,不过是想从国外回来,夺回属于妈妈和她的东西而已。
“呵。”宗景灏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可笑,荒唐,和他谈交易?
林辛言吞了一口口水,脊背因为紧张出了一层冷汗,宗景灏很高,她看他要仰着头,“我知道,你装瘸是想让林家反悔这门亲事,我会答应,我有我的苦衷。”
这倒让宗景灏有了兴趣。
“你想要什么?”既然是交易,肯定有条件。
“一个月,结婚一个月,我就和你离婚。”一个月的时间够了,一拿到妈妈的嫁妆,她就和他离婚。
宗景灏皱眉,“这就是你要跟我谈的交易?”
“是的,这婚我们必须结,这是两位母亲的约定,我们都不可以毁约,这是对她们的尊重,但是结婚后,我们性格不合,顺理成章离婚,这样也不存在毁约,刚好,你也可以不用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于你并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说到这里,林辛言的语气缓慢了些,“我想,宗先生应该有自己喜欢的人,才会千方百计的让林家毁约吧?”
宗景灏的脸色倏的一沉,沉的快而狠,温怒,“没看出来,还挺聪明。”
是的,他想给白竹微一个名分,她当时的青涩与隐忍,他有触动。
宗景灏目光定格在她故作镇静的脸上,“你呢,结婚这一个月对你有什么好处?”
宗景灏可不认为,她只为自己着想。
林辛言的心一紧,总不能说是为了妈妈的嫁妆吧?
但是如果不说个理由,他似乎又不会信。
“我妈很重视这次的婚约,她的身体不大好,所以我并不想让她失望。”说话时她的目光微微躲闪,因为她说了谎,妈妈根本不希望她嫁进宗家。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似是看穿她心思,“是吗?”
林辛言犹如芒刺在背,他的眸光太过犀利,好似能够穿透人心,就在她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宗景灏睨了她一眼,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神色柔和了些,转身接电话,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头,“既然一个月,我们也没必要办婚礼。”
林辛言没有选择,只有答应,“好。”
八月十二,关劲来接林辛言。
没有仪式,没有婚礼,只有一纸结婚证。
林辛言没有太大的心情波动,因为她很清楚,这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如果不是定下娃娃亲,恐怕,他们不会有交集。
很快车子停在一座别墅前。
阳光下,占地极广阔的石砌建筑,气势恢宏。
“进去吧。”关劲摆了个请的姿势。
对她既不热情,也不讨好,中规中矩,应该是知道她和宗景灏之间的婚姻,只是完成约定。
并不是真正的宗家少奶奶。
宅子虽大,但是人并不多,只有一个佣人,关劲也没多介绍,把她带到屋内人就走了。
林辛言有那么一点的不适应。
“这是少爷的住处,我是照顾他生活的于妈,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于妈引着她去房间,“有什么需要你就和我说。”
一个月时间不是很长,林辛言自己带了自己的生活用品,虽然可能不会麻烦她,还是说道,“好。”
于妈打开房门,转身看着她,本想和她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今晚少爷可能不回来,今天是白小姐生日。”
虽然没办婚礼,好歹这名义上是他的妻子,今天怎么说都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却在外面陪伴别的女人,于妈觉着林辛言可怜,这才刚进门,就被宗景灏这般冷待,以后岂不是更惨?
第5章,洞房花烛夜
林辛言似乎猜到于妈为何,也没解释,对她笑笑。
她和宗景灏不过是交易,他的私生活她无权过问。
他不在,林辛言还觉得自在一点。
林辛言进入房间,才看清楚整个卧室的陈设,装修风格独树一帆,黑白格调,简洁利落,既奢华却不庸俗,雅致别有味道。
“这是少爷的房间。”于妈笑着,既然结婚了那就是夫妻,自然要睡在一起。
林辛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只能应承的点了点头。
第一晚在陌生的地方睡觉,很难入眠,她便靠在床头,在手机里浏览58同城,准备找个工作,有了工作才能安稳,照顾好妈妈,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未来。
咦—
林辛言竟然看到有招聘翻译的,招聘翻译不奇怪,稀奇的是要会A国语言。
A国也就是她被林国安送去的那个国家,很是落后,地处热带,并没有多少人去学那个国家的语言,世界上流通的言语,都是比较发达有实力的国家的语言。
工资待遇都不错。
于是她留下个人信息。
然后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月光倾泻在窗前,像滑落的丝一样,柔柔和和,夜深人静。
床上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一束白光从院外倾进院内,一辆迈巴赫从外面开进来停下。
车门打开,一道伟岸的身形从车上迈下来,他迈步走进屋内,脚步并不如平时沉稳,有几分虚浮。
他扯了扯领口,有些口干舌燥,进入房间内,他倒了一杯水,他坚硬的喉结接连不断的上下翻滚,漆黑的瞳孔蒙上一层猩红的醉意,灌完杯子里的水,缓解了不少的喉咙的灼烧感,他应酬喝了不少白酒,白竹微过生日,他又喝了几杯红酒。
原本酒量不错的他,也出现了醉意。
他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没有去浴室直接进了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他熟悉床的位置。
直接躺了下去。
沉睡中林辛言感觉到了动静,但是很快又归为平静,她卷了卷身子继续睡。
清晨。
丝丝缕缕的光,像是一束束光亮的金线,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床上,女人卷缩在男人的臂弯里,睡的香甜。
像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的睁开眼睛,宿醉一夜,他只觉得头脑发沉,需要冲凉清醒,他刚一抬手臂,想要起来时,发现手臂被什么东西压住。
他侧过头,便看见一个女人窝在他的怀里。
女孩黑发如瀑布,丝丝滑滑撒在他的手臂,脸颊白皙,睫毛卷翘,像是蝴蝶的翅膀,粉色的唇微张,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的目光缓缓往下移,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口,她侧着身子,透过睡衣的领口,依稀能够窥探到她若隐若现的圆润。
她的呼吸起起伏伏,竟有几分诱惑人的味道。
他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哪怕是对着白竹微也没有过的冲动,此刻竟对着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人,有了反应。
他眉头紧皱,似乎很不悦这种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却又挪不开视线。
睡梦中,林辛言梦见了自己在非洲大草原,被一头凶猛的狮子盯着她,直勾勾的,好似要把她吃了。
她从梦中惊醒。
然而,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深邃,却又在强装镇定的瞳孔。
大脑空白片刻。
她猛地睁大眼睛,捂住胸口,语无伦次道,“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男人淡定的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这是我的床。”
林辛言想要张口反驳,触及到屋子里的环境,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不是去给你女朋友过生日了吗?为什么会回来?”林辛言从床上下来,站在一旁。
语气带了些许质问。
昨天听于妈说,他晚上不回来了,后来就放松了警惕,睡的比较沉,竟然连他进房间都不知道。
昨天她竟然和这个男人,同床而眠。
一想到自己昨晚睡在他的怀里,脸颊就燥热的厉害。
她耷拉着脑袋。
宗景灏解着衬衫的扣子,昨晚他没脱衣服,衣服上还有酒气,皱皱巴巴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他睨了一眼站在床边无措的女人,唇角的弧度有丝玩味,“女朋友过生日,有洞房花烛夜重要吗?”
林辛言,“……”
这是交易,他们不是夫妻,哪门子的洞房花烛夜?
宗景灏脱了上衣。
林辛言连忙转过头,这个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脱衣服。
自从那晚以后,她特别排斥男性,特别是和男性近距离接触。
她惊慌失措,“我,我先出去。”
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卧室。
宗景灏并未多做理会,解开皮带进了浴室。
他需要洗个澡,清醒一下。
哗哗的水声在浴室传出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带着沐浴露香气的烟雾腾空飘出,沐浴后的他,黝黑的短发微湿而散乱,白色的浴袍包裹着修长的身段,依襟微敞,蜜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胸肌若隐若现,散发着不容小觑的男性魅力。
他迈步走到衣柜前,拉开衣橱,准备拿出衣服时,却发现放着一个陌生的,印着向日葵的包。
他的动作一顿,是那个女人的?还印着花,那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幼稚?
而且倒是不客气,竟然把她的东西,放到他的衣橱里。
他眉头微皱,拿出衣服穿上,放衣架时不小心碰掉她的包。
拉链没有拉上,这样一摔,里面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简单的衣物,生活用品。
他蹲下,刚想捡起时,却发现一张B超单。
林辛言,女,18,早孕,六周。
那个女人怀孕了?
第6章,三个人相依为命
宗景灏皱着眉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客厅,于妈已经起来准备早餐。
看见林辛言穿着睡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昨晚睡的还好吧?”
她以为宗景灏昨晚陪白竹微不会回来,夜里听见动静,起来看了一眼,知道昨晚宗景灏回来了,还是在房间里睡的。
这是夫人为少爷定下的妻子,自然是好,少爷终于结婚了一直照顾他的于妈也开心。
她的语气脸色都太过于热情,莫名的暧昧。
林辛言僵硬的撤出一抹笑,“挺,挺好的。”
“那你赶紧,换衣服,我准备早餐,待会儿吃饭。”于妈走进了餐厅,开始做早餐。
林辛言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拿来的衣服还在房间里。
这会儿里面的男人应该穿好衣服了吧?
她站起来朝着卧室走去,站在门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依旧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她试着推开房门,房门并未从里面反锁,她一推就开了。
只是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是犹如12月的冬天,寒风凛凛,刮的人发颤。
男人坐在床边,冷森森的目光盯着一张纸。
那纸。
很快林辛言看清楚他手里拿的是什么,随后目光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有种隐私被人窥探的羞辱感,她跑进去,一把夺过来,质问道,“你凭什么,不经过别人的同意,看别人的东西,隐私懂不懂?”
呵呵。
宗景灏冷笑了一声,“隐私?”
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着格外瘆人,“你肚子里揣着野种,嫁给我,现在来和我谈隐私?”
“我。我。”林辛言想要解释,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宗景灏站起来,脚步迈的不紧不慢特别有节奏,每一步,都如大气压逼近两分,黑压压的乌云翻滚过他凌厉的眉目,“说,你有什么目的?”
想让他当便宜爹,成为宗家第一个长孙?
之前的交易,不过是她的权宜之计?
越想他的脸色越沉。
林辛言抿着唇,身子颤颤巍巍的,不断往后退,双手捂住腹部,生怕他伤害自己腹中的孩子,“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们只是交易的婚姻,我才。我才没说,绝对没有任何目的。”
宗景灏的腔调莫名一股阴森诡异的威慑,“是吗?”
林辛言护着小腹,不动声色的往后撤着身子,强撑着镇定,“真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蒙混过关,如果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就不得好死,更何况,如果我真懒上宗先生,我想宗先生也有手段,弄死我吧?”
虽然她的动作很小,很轻,宗景灏还是发现了,目光从她护住的腹部上一扫而过。
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为什么前提不说明白?”
宗景灏可没这么轻易相信她。
她护着腹部的双手,慢慢握紧,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太过意外,却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已经失去弟弟,所以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以后可以和妈妈像以前一样,三个人相依为命。
想到那晚,她忍不住颤抖,掌心的冷汗直冒,“我,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她甚至不敢和庄子衿说,去医院的做检查的单子,她没敢放在住处,就是怕庄子衿发现。
没想到惹来这么大动静。
让宗景灏猜疑她的动机不纯。
她才十八岁而已,竟然。
私生活是多不检点?
宗景灏的脸色阴沉无比,警告道,“这一个月里,给我安分些,让我知道你搞事情。”
“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定安分守己,若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任凭宗先生处置。”林辛言连忙保证。
就算不能得到他的信任,也不能让他怀疑自己的动机。
她本就是在困境中,若是再多个敌人,对她夺回东西太不利。
宗景灏盯着她,目光探究,似乎在判断她话的可信度。
咚咚。这时陈妈走过来,“早餐好了。”
宗景灏收了视线,敛了煞气,“地上收拾干净。”
说完转身出去。
宗景灏一离开,林辛言双腿都软了,她撑着身后的矮柜,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体力,她蹲下身子,将散落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再看到手中的B超单,眼泪落了下来,滴在纸上晕开。
她擦了一把脸,她不能哭,不能哭,那是软弱的表现。
她不能软弱,妈妈和肚子里的孩子都需要她。
将纸叠起来放进包里,换上衣服出去。
餐厅里已经没有人,餐桌上放着空的咖啡杯,和空的餐盘,他应该是吃好走了。
林辛言莫名的轻松了一口气,和那个男相处实在是压抑。
她走到餐桌前,吃饭。
吃过早饭,她就出了门,说好要回去的,她怕装子衿担心自己。
一进门就被庄子衿拉住,问,“宗家的那位大少爷。”
“妈。”林辛言的语气咬的很重,这事她不想多说,“他人很好,别为我担心。”
庄子衿叹了口气,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也不爱听她多说了,心情不由的失落,“我只是关心你。”
怕那个男人对她不好。
林辛言抱住她,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和宗景灏对峙,说服他,她耗尽心力,感觉到了疲惫。
“妈,我只是有点累,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妈没怪你。”庄子衿顺着她背,似乎感觉到她的疲惫,“如果累,就睡会儿。”
林辛言点了点头,虽不想睡,她确实感觉到疲惫,回到房间,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中午,桩子衿做好饭,叫她起来吃饭。
坐到餐桌上,庄子衿给女儿盛饭,“我做了你爱吃的鱼。”
庄子衿心里对女儿感到愧疚,虽然生了她,却没能给她个美好的童年,让她跟着自己吃苦。
林辛言瞅着桌子上妈妈做的糖醋鱼,淡淡的酸甜味,一前她最爱吃,可是此刻闻到这种味道,胃里翻滚的厉害。
她没忍住,唔。
“言言。”
林辛言没空解释捂着唇,一股脑的钻进洗手间,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庄子衿担心跟了过来,她是过来人,看着女儿的反应,脸色微微泛白,但是她又不大相信,女儿很保守,很老实,在学校也没交过男朋友,她很自爱。
庄子衿的声音有些颤抖,“言言,你这是怎么了?”
林辛言的身体猛地一僵,双手扣着洗脸池的边沿不断收紧,她决定要这个孩子,那么庄子衿迟早要知道。
她转过身望着妈妈,鼓起勇气。
“妈,我怀孕了。”
庄子衿一时间没站稳,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置信,她才刚十八啊。
第7章,无痛人流
“怎么回事?”庄子衿质问,似乎在一瞬间又想明白了什么,“难道那些钱不是肇事者赔偿的?”
她出车祸受伤,儿子的安葬费,花了不少钱,回国前她还给了自己一点钱,说是肇事者赔偿花剩下的钱。
林辛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太难以启齿。
她的沉默分明就是默认,她一个女孩儿,怎么能筹到那些钱,庄子衿痛心,又不敢置信,“你,难道你出卖了自己。”
她一把抓住林辛言的手腕,“这个孩子你不能生,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为什么?”林辛言试图挣开她的手。
“你生了,这辈子就毁了!”这个孩子她不能生,她已经嫁人了,让人知道,她就毁了。
“妈,求你,让我生下来。”林辛言哭着哀求着。
林辛言怎么哀求庄子衿都不松口,态度坚决。
当天就把林辛言拉进了医院。
林辛言不去,她就用死威胁。
林辛言不得不去,人流是要做各项检查的,庄子衿去拿化验单时,她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捂着肚子。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心酸又无奈。
“啊灏,我没事的,别那么紧张,就是一点点烫伤。”白竹微浅笑着,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裙,把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肩膀上披着一件西服外套,宗景灏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的挽着,露出结实的手臂。
神色担忧,“烫伤,处理不好会留下疤。”
白竹微的身子往宗景灏的怀里依,“要是留下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尽胡说!”
白竹微咯咯的笑了,知道宗景灏不是肤浅的人。
这声音。
林辛言慢慢的抬起头,便看见走廊里,白竹微依靠着宗景灏缓缓的而来。
那般配的样子像是一对璧人。
衬的她就像个小丑,年纪轻轻就失了清白,肚子里还弄了个父亲不明的孩子。
她看的出神时,眸光里撞进一道惊讶之色。
“下一位患者。”手术的门打开,护士站在门口,身后是一位年轻的女人,捂着腹部从里面走出来,嘴里还念叨着,“无痛人流,为什么还他妈的这么痛?”
宗景灏的眉心褶皱丛生,目光定格在林辛言的脸上,在他面前时,还表现的多么在意肚子里的孩子,这转个脸,就来做人流?
他心里冷笑!
白竹微顺着宗景灏的目光看过来。
看到林辛言的那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的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看向宗景灏,“你认识她?”
“不认识。”宗景灏冷冷的掀起唇角。
对于林辛言,宗景灏在心里给她定了很多标签,她私生活混乱,才18肚子就被搞大,一面在他面前表现母爱,一面跑来堕胎。
心机boy!
“想清楚了吗?”护士再三确定。
林辛言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即使心里是不愿意的,是心痛的,无奈的,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清楚了。”
“那跟我进来吧。”
林辛言低着头,不去看任何人,跟着护士走进手术室,手术室里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白竹微隐隐有些不安,她感觉到了宗景灏在生气,伸出手挽住他的手臂,柔声道,“啊灏。”
宗景灏冷着脸,“走吧。”
白竹微挽着他的手紧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门的手术室,再看宗景灏的反应,不像不认识,可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身边又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
这一点她很清楚,刚刚那个女人是谁?
他为何如此生气?
“啊灏,刚刚那个女孩……”
宗景灏搂住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放在心上。”
白竹微只能闭口,即使心里好奇也没在说话。
手术室里,看到那些冰冷的仪器林辛言退缩了,不,她不能舍弃这个孩子,不能!
“躺上来。”医生示意。
“我不做了。”林辛言摇头,转身就跑。
她跑的快,太过慌张没注意前面的路,和迎面而来被人拥簇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她捂着额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林辛言?”何瑞泽看着像她,也不敢确定,试着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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