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川风》48-51

发布时间: 2021-08-07 10:27:43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01

四十八桃金娘当然没有忘。他将我收拾好,而后瞧着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郎君急甚?”我巴着他不撒手:“桃金娘明知故问!...

《抱川风》48-51

四十八

桃金娘当然没有忘。

他将我收拾好,而后瞧着我眼巴巴地看着他,忍不住微笑起来。

“郎君急甚?”

我巴着他不撒手:“桃金娘明知故问!”

他垂眸看我:“自然是要给郎君看的,只要郎君肯吻一吻妾,妾什么都给您看。”

这样简单?

我想起白日自己忸怩的姿态,简直是没眼看,眼下可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心里突然生起莫大的莽气,我搂住桃金娘的脖子,把他的脸颊额头亲了个遍,亲得他满脸通红,眼波生霞才肯罢手。

“现在可以给我瞧瞧,是甚好东西么?”

我捏了捏桃金娘的后颈,见他不出声,又要作势探头去吻他嘴唇,却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被他阻止。

桃金娘手指贴上我的唇,颤着声音:“可以了可以了……妾这就去给郎君拿来。”

说罢转身去了偏室,背影颇有几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深觉自己掰回了几分颜面,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一边又好奇他要给我看什么好东西。

桃金娘没有让我久等。

他很快从偏室捧来了一方扁木盒,殷切看我,示意我亲自打开。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套玄红婚服,精美异常,看得出来,裁制它们的人花费了不少心血。

我抬头看着桃金娘,脸上的笑意淡下去。

他见我脸色不好,颊边红意也褪了些许,小心翼翼地相询:“……可是讨不得郎君欢喜?”

我摇头,拉起他的手,极认真看他:“非我不欢喜,只是刚刚说过大母,现下又要说你了——先前黑伯说你病了一场,想来定是为了赶制这衣裳。这点子小事,哪里就须得你亲自操心?再者,我又不是迂腐之人,只要成亲的人是你,我穿烂麻粗衣,又有何不可?”

话虽这样说,桃金娘却不听我的说教,顾左右而言其它。他放下木盒,拿起我的那套婚服在我身前比了比,满意极了:“……好看。”

“郎君穿了妾做的衣裳,更好看了。”

我拉过他的大掌,轻轻咬了一口,漂亮的手背上霎时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你如今,都不肯听我的话了。”

我十分不满,刚想要继续咬他手背,却突然被他搂进怀里。

“郎君——”

桃金娘压低了声音,温柔唤我。

我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耐心地回应他:“嗯?”

“妾甚庆幸,能得郎君爱顾。”

“说这些傻话作甚?”我觉得好笑,本想挣开桃金娘的怀抱,却发现他抱得实在太紧,只好作罢。

“郎君只能穿妾裁制的衣物,连您的小衣都是妾亲手缝制,更何况是婚服?”桃金娘蹭了蹭我的脸颊,怪磨人的,“……妾很期待与郎君的婚礼。”

不知怎的,我蓦地回想起年前的时候,也是他给我做新衣裳,我情意绵绵地要他嫁我,他却开口说要做个妾室,还被我弄哭了一场。

如今想起实在好笑,于是我便真笑出了声:“那现下……可还想着只做个妾?”

或许是觉得羞人,桃金娘没有回应,只是将我抱得愈发紧密。

我任由他去,等到他情绪恢复正常,才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将我放开:“好了好了,让我仔细瞧瞧你做的婚服,刚刚瞥了一眼,尚未看得清。”

桃金娘依言放开我,眼神里泛着光亮,看得我心痒痒,又想亲亲他。

但偏偏这时候又觉得有点害臊,只好低着头去看婚服。

玄红交错,是我喜欢的颜色。

“妾知道郎君喜欢热闹颜色,便没有裁制时兴的白色婚服。”桃金娘温声解释,眉里眼间全是贤惠。

我认同点头:“可不兴白泱泱的晦气,红色多喜庆呢,看着就叫人高兴。”

泺邑那些郎君们,惯爱吸食五石散,又追求玄学道说,身体早已经被掏空了。

穿一身白花花的衣裳,好显得自家清俊飘逸,带得连婚服也盛行黑白两色,说得好听些,是追求安宁淡泊的生活,说得难听了,便是颓靡悲切不知所以然。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蒲草,人们自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只图一晌贪欢。

但这些个氏族子弟,占良田,受封荫,竟也如此丧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免有无病呻吟之嫌。

反正我向来不爱同他们来往,见了心烦。

尤其是看着他们病殃殃还气洋洋的模样,更嫌弃了,等齐晸把北陈打下来,真得好好整治一下风气。

想到这里,我放下婚服,看向桃金娘:“……这几日恐我不能多陪你。”

怕他误会,我又连忙解释:“桃桃放心!我可不是出去瞎鬼混,实有要事须得我亲自去办,等事一了,我定然多多疼你!”

“好。”桃金娘爽快应下,我刚要夸他贤惠,又听见他问:“但妾想知道,郎君要如何多多疼我呢?”

我被问住,是啊,我要怎样疼他呢?

实在想不出来,我老实摇头:“不知道呢,桃金娘想要我如何疼你呢?”

桃金娘凝眸,唇凑近我耳边,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气息:“妾想要……郎君现在就疼疼我。”

说罢微微远离,与我四目相对。

“郎君……”

他的声音夹杂着清清淡淡的妩媚,渴求似的咬了咬柔嫩的下唇:“吻我。”

我脸皮烫得将欲滴血,手臂却很诚实地圈上他的腰,靠了过去。

四十九

或许是昨晚同桃金娘胡闹到太晚,翌日一早我起来时,眼下还挂着困倦。

匆匆忙忙用过朝食,赶去看了看阿翁大母,我带着程蛟出邸同赵赫在重苑碰头,当务之急,还是要摸索出个迁都的章法。

固然这事急不得,但总归越早越好。

赵赫昨晚倒是睡得不错,精精神神的,我和程蛟到重苑时,他已经在那里候着我们了。

几个半大少年拉着他叽叽喳喳,看见我,立马双眼放光地围过来。

“小郎主!”

“您下次去巡营,带上我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去见识见识。”

这些小儿郎们脸上带着稚嫩的朝气,他们尚才十二三岁,却已经能拉开两石铁弓。

“自然可以。”我爽利应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是还得等你们再年长些才行,谁最勇猛就带谁去!”

“我立马去练勾挑剑!”

“等等我,我也去!”

“还有我!”

……

庭院里头霎时宽敞起来,我和赵赫交换了一个眼色,带着程蛟去了内庭。

“小郎主放心,十步之内,无他人耳。”

我点点头,先请程蛟入座,赵赫也随之坐下,率先开口:“泺邑近来无大事。”

他来得早,自然和重苑的线人碰过了头。

“白谢王三氏一如往常,宫中变化其一是苏美人产子,其二是陈嗣开始宠信一个阉人。”

苏美人运气极好,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她这般小的年岁,母子平安实在难得,至于那个阉人……我轻敲桌面,倒是个机会。

“那阉人,姓甚名谁?”

“陈嗣亲自给他赐名刘智。”

我挑了挑眉,嚯,陈嗣真是好大的心气,“智”音同“彘”,他这是把武帝踩在了脚板下头,也不怕折了寿,死后被无常割去舌头。

“刘智?”

扯了扯嘴角,我看向赵赫,他立马会意:“郎君是说……”

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询问程蛟:“听闻淮阴多细腰美人,盛产美酒,属实?”

程蛟思索片刻,坚定点头:“嗯,兄长说过,淮阴太过糜媚,前齐便是在酣歌醉舞之中,被夺取了社稷,捣毁了宗庙。”

如此,再好不过。

我蘸了酪奴,在桌面画下一个圈:“迁都最大的阻碍——白谢王三氏,北陈的老氏族,势力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紧接着又画下第二个:“其次是北陈皇室,但除了安庆王,其余都不足为虑。”

“其三么——”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便是陈嗣本尊。”

“有美人有美酒尚且不够,泺邑不缺,他最忌辛苦,迁都意味着舟车劳顿,他不会点头。”

赵赫同程蛟对视一眼,迟疑开口:“那您的意思是……”

我压低声音:“我欲陈嗣御驾亲征,讨伐南赵。”

陈嗣荒淫无度不假,但他也好大喜功,御驾亲征,算得上是一个帝王最有分量的美名,白谢王不好明目张胆地阻止。

而阉人刘智能得到陈嗣的宠信,必然有过人之处,我要他瞒着三个氏族,说服陈嗣以讨伐南赵为借口,迁都淮阴。陈嗣本就不是个有主见的皇帝,更何况征伐南赵不过是做做样子,他便能得到百官赞誉——至于后世人如何评价他,那就不干我宋闵的事了。

“待我阿耶回来,我等便辅佐陈嗣,率十五万大军,名为攻赵,实则迁都,来一出先斩后奏,将北陈帝都迁至淮阴,修缮宫殿,为齐代陈赵早做准备。”

“赫,以为可行。”

赵赫肯定了我的计策 ,我看向程蛟:“程蛟君以为如何?”

程蛟看着有些疑虑,他蹙起眉头:“……讨伐南赵、迁都,怎么被你们说得同孩奴过家家似的?我瞧着散人先生给的史书里头,都高深莫测得不得了,到了咱们,却这般轻易?”

我和赵赫愣了愣,而后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程蛟你真是恁傻恁憨,咱们这还只是一个大致的章程,要真做出来可不容易哩!”赵赫憋着笑,同他解释。

我笑着摇头,但也能理解,毕竟那些史官们文绉绉的,写出的东西难懂,看的人自然就晦涩了。

“程蛟你要记着,史书都是有所美化的,咱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将阿翁教我的话转教给程蛟,“史官们的那根笔,连村妇骂街都能写得如泣如诉。”

顺口还给他讲了百年前北陈宪文帝退位一事。

宪文帝十八便要传位于亲叔叔,自己去做太上皇,皇帝传位亲戚简直是荒唐无比,大臣们哭天喊地请求收回成命,但宪文帝退一步,要传给他的亲子,大臣们便想,太子迟早都是要做皇帝的,早点坐上去又有什么不可以?

于是百官劝阻下,宪文帝勉强同意叫自己五岁的幼子继位,自己做了那太上皇帝——不是太上皇,是太上皇帝。

两者大不一样。

五岁幼儿,尚连笔都握不稳,如何处理朝政?自然要太上皇帝代为监国。

而这一切,焉知不是他早早预料?

当年宪文帝做皇帝时,李太后监国,北陈可没有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太后手长,事事都要插一脚,且她并非皇帝生母,不过是先帝的皇后,宪文帝早就厌烦她,可不得逮着机会夺了她的权?

寻根溯源,不过都是为了权力。

直接传位给太子,大臣们绝对不会同意。陈嗣直接提出迁都,也必然会受到阻拦。

我提出讨伐南赵,不过是一样的道理。

他日带着百官氏族讨伐南赵,到达淮阴时大军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若是下令打仗,那些臣子们身娇肉贵的,怎么顶得住?可陈嗣浩浩荡荡地御驾亲征,空着手回去,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此时他若说要迁都淮阴,阻力绝对会小得多——来都来了,哪个不同意立都淮阴,我宋闵手中的刀剑无眼,一时不慎,不知谁的头会到处乱滚。

都是聪明人,退一步,大家都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又有何不可?

万事俱备,如今只需要一个起兵的由头,但我和赵赫不再多想,而是选择带着程蛟上街去逛逛,好好耍一耍。

南征之事,还是要待我阿耶回来再细细商量。

五十

阿耶回来得突然。

归来后的第五日清晨,我和赵赫刚要带着程蛟出邸,大门便被推开,几月不见的阿耶一看见我,便朝我张开双臂:“乖婴奴,耶耶回来啦!”

“……阿耶?!”

我想他想得紧,见他像小时候那样朝我张开手,赶忙冲了过去,阿耶稳稳接住我,拉着我上看下看,满意点头:“我儿像个要成家的人,神气得很呢!”

说着他笑起来:“阿耶想起你小时候,也是等阿耶回家,结果刚被阿耶抱起来,就尿了我一身。”

我想起程蛟还在一边看着,外人面前总归有些别扭:“阿耶你净知道笑话我!”

但自己想起,也绷不住地笑了。

小时候阿耶在外头打仗,好久都不回来,我没有怎么见过他,连他的脸都不记得。

记忆中,第一次同我的阿耶见面,是我五岁的某一日清晨,我们还住在信林旧邸的时候。

那天大母早早地将我喊起来,她和阿翁打扮得很精神,把我也打扮得很精神,收拾好后她和阿翁带着我站在大门口,说等他们的长生回家,又问我阿耶要回来了,开不开心。

我还有些没睡醒,自己开不开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阿翁大母是极开心的,因为他们忘记了我昨天晚上喝了许多水,早起还没有如厕。

阿翁甚至还教我背了一首诗,叫我等阿耶回来后背给他听。

等了许久,一个满脸须发的高大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率先跪下朝阿翁大母磕了个头。

我不认识他,可他一看见我就伸出手,吓得我直往大母怀里躲,但一点用没有,他把我架上肩头,大笑着:“耶耶抱婴奴,骑大马!”

我挣扎着:“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他以为我在同他玩闹,还颠了我两下,我大叫一声:“……我憋不住啦!”

然后尿了我阿耶一身。

即便那时候我还小,但也是十分要脸面的,于是为了挽回我的颜面,我将阿翁教的诗大声地背了出来,自以为能天衣无缝地将我尿裤子这事儿掩过去。

阿耶简直要笑疯了,一手把我从肩头捞下来,用他的大胡子蹭我脸:“我儿咋恁憨呢。”

此刻的阿耶,还是同多年前一样脸上蓄满须发。

他唤了一声:“赫之!”

“走!”阿耶笑呵呵地牵着我,往里面走,“咱们去告诉你阿翁大母,阿耶回来啦,婴奴明儿就能扶冠成亲!”

我懵住,这也太快了,叫人没个准备。再者还没替程蛟引荐呐,我拉住阿耶:“阿耶!等等等等——”

“嗯?”

阿耶停住脚步,好笑地看着我:“我儿都要成亲了,咋还恁憨呢?”

“我才不憨呐!”我顶了句嘴,但没忘了正事,转头示意程蛟过来。

“阿耶,这位是齐公的幼弟,程蛟。”

程蛟眼里全是敬仰,他完全压不下声音里头的激动,只急忙唤出一声:“宋将军!”

我阿耶拍拍他肩膀,和蔼道:“既是婴奴好友,喊我一声宋叔叔如何?”

程蛟兴奋极了:“可以吗?”

我阿耶笑起来,笃定回应他:“当然可以。”

于是程蛟依言唤他:“……宋叔叔!”

阿耶点头,喊了程蛟一起,“走,随我去见见两位老人家,明儿请你喝婴奴的喜酒!”

五十一

我原以为阿耶说明日就成亲是在揶揄我,但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

且阿翁大母竟也没有什么异议。

我简直是目瞪口呆,决定地这般迅速,是不是太操之过急了些?

“翁翁大母先别忙!阿耶,我随你来其实是想商讨迁都的事宜,相比之下这件事应该更重要些——”

“耶耶不管!”

阿耶打断我,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什么事都没有我儿成亲来得重要!”

他宽厚的大掌轻轻抚摸我头顶,眼睛微微发红:“一眨眼婴奴都这么大了,你阿母若知道你要成家了,她一定很高兴……阿耶今晚就去告诉她。”

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明日成亲便明日成亲罢,反正阿翁大母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也早就想同桃金娘绑在一处,想必他也一样。

于是当天下午,府邸里头便搭好了礼堂,送出去了许多请帖,连大雁都不必我亲自去射。

而桃金娘明明是新娘子,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明日成亲的人,他的心情我不得而知,因为成亲前一晚,我和他不能见面。

期待了许久的扶冠礼和婚礼,这般突然的来了。

这天晚上我没有睡好,翌日整个人还有些恍惚,我恍惚地穿上扶冠的礼服,任由阿耶在众宾客的见证下,替我扶了冠,又恍惚地换上成亲的婚服,看着桃金娘以扇遮面,缓缓朝我走来。

阿翁大母欣慰地看着我,阿耶红了眼眶,赵毅郎将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笑意,赵赫同程蛟站在他旁边,笑得有点傻。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这种不真实感,一直持续到晚间我与桃金娘独处时,他拉住我手的那一瞬间,才算消散。

我真的是个大人了吗?

应当是了。

我已经扶了冠,又成了家,我应当是个大人了。

桃金娘解开我腰间的玉带,仍旧像往常那般替我宽衣解带,四周静悄悄的,想要闹房的人都被赵赫程蛟赶走了,院子里只有我与桃金娘在室里。

他的声音带着媚意,又有些羞怯,指尖伸到我的衣缘处。

“妾服侍郎君沐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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