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天问》:“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
屈原《天问》:“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谁能极之?冯翼惟像,何以识之?明明暗暗,惟时何为?阴阳三合,何本何化?圜则九重,孰营度之?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郭沫若之译文云:“请问:关于远古的开头,谁能够传授?那是天地未分,能根据什么来考究?那时是混混沌沌,谁个能够弄清?有什么在趠璇浮动,如何可以分明?无底的黑暗生出光明,这样为的何故?阴阳二气掺和而生,它们的来历又从何处?穹窿的天盖共有九层,是谁动手经营?这样一个工程何等伟大,谁个是最初的工人?”
两千多年前屈原提出的天地如何形成开辟之问题,古今中外无数科学家对这些问题,都作了自然的科学的解释回答。那么,人类社会学家是如何解释回答的呢?
这些问题,原本是很难解释回答的。不过,中国的古代神话,则作了非常传奇的解释。
《太平御览》卷二引《三五历纪》:“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故天去地九万里。”
神话告诉我们。天地为开辟之前,由阴阳二气组成,混沌如鸡蛋。鸡蛋孕育了盘古氏,盘古氏开辟了天地;盘古氏死后,又将自己的身体变化成山川河流。他是开辟天地这个伟大工程的最初工人。
《绎史》卷一引《五运历年纪》:“首生盘古,垂死化生。气成风云,声成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经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
天地鸿蒙,终于开辟,盘古氏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好河山,山无位而水无道,一切纷乱无序。所以,当“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时候,下昆仑而出青海,经甘肃而过宁夏,流过了内蒙古,绕了一个大弯,进入晋陕峡谷,飞流壶口,奔出龙门。一泻几千里的黄河,终于在奔出龙门后,被横亘着的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它怒不可遏,绕行曲流,汪洋横溢,盘古氏开辟的天地,遂成无边泽国。
巨灵神应运而生,他是黄河第一位河神。
《路史·前纪三》:“巨灵氏出于汾睢。”汾睢是汉代汾阴县境内的一个土丘,汉武帝曾在此祭祀土地神,并在这个土丘建立起中国历史上第一座后土祠,至今后土祠依然存在。汾阴即今万荣县,巨灵神便出生在山西这块古老的土地上。
巨灵神身材魁梧高大,巨掌巨足,力量无穷。他见黄河横溢,人类遭殃,蹈足挥掌,将阻挡黄河的大山一劈为二,又足蹈东山,掌托西山,将二山推开,隔河而望,黄河从二山之间直泻而去,“奔流到海不复回”。
巨灵神劈开的大山,河之西山,便是今之西岳华山。今华山北峰上仍留有巨灵神掌迹,峰有五崖,远望如五指。河之东山,与华山隔河相望,便是今之首阳山,山上也留有巨灵足迹。
《水经注·河水》:“华山本一山当河,河水过而曲行。河神巨灵,手荡足踢,开而为两,今掌足之迹仍在。”
三国吴人薛综注汉代张衡《西京赋》:“华山,对河东首阳山,黄河流于二山之间。古语云:此山本一山,当河过而曲行。河神巨灵,以手掌开其上,以足蹈离其下,中分为两,以通河流。今观手迹于华岳上,诸掌之行具在,脚迹在首阳山下”
河东首阳山也是历史名山,位于今山西南部。其中一山名独头山,有夷齐庙。商朝末年,商臣伯夷、叔齐兄弟,见纣王无道,隐于首阳山;后周武王灭商,伯夷、叔齐更不愿做二朝臣子,仍隐居不出,最终饿死于首阳山。后人为怀念伯夷、叔齐兄弟,在首阳山建有夷齐庙。
首阳山又名雷首山,又名中条山,又名历山。《路史·余论》:“历山,今河东县之雷首山。其山九名,一曰首阳,临河,与太华对峙。扬雄所云‘登历观而遥望’者。”
此历山之历观,位于河东蒲坂,即今山西永济。《水经注·河水》:“蒲坂南有历山,谓之历观,舜所耕处。有耕井,媯汭二水出焉,南曰媯水,北曰汭水,西径历山下,上有舜庙。”《方舆纪要》:“历山,在蒲州东南百里。《蒲州府志》:永济县南六十里,上有历观。汉成帝元延二年(前11年)幸河东祀后土,因游龙门登历观是也。扬雄《河东赋》:登历观而遥望兮,聊浮游以经营。乐往昔之遗风兮,喜虞舜之所耕。”
天下历山有多处,虞舜躬耕处也有多指,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所谓“舜耕历山遍天下”之文化现象。然而,真正的舜耕之历山,到底位于何处?窃以为,应指山西沁水境内之中条山主峰舜王坪。
舜王坪,一座历史悠久,文化深厚的古老名山,沁水的历史,就是从舜王坪掀开第一页的,它不仅与舜耕相联系,与夷齐相联系,与巨灵神想联系,还与古人类的活动相联系,文化非常的远古而且光辉灿烂,它是沁水文化历史的开篇。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沁水这块土地上,不断地发生着许多重大历史事件,诸如下川文化,舜耕历山,周文王封原,穆天子巡行乌岭;晋君黑壤盟会诸侯,孔门端木赐宗姓移居端氏聚,三家分晋迁晋君于古端氏;长平之战白起屯兵沁水,燕丹离秦避难固县,秦末王离筑垒王壁;汗初刘忠建端氏侯国,光武帝击铜马兵过沁水;隋末建治沁水城,唐初尉迟恭隐居沁水,唐中叶石雄兵出乌岭,晚唐崔府君审虎雕黄岭,五代荆浩隐居洪谷;宋帝纳妃端氏窦女,梁山好汉兵过沁水,宋末王载道隐居鹿台;金初太行忠义筑砦丹坪,岳家将梁兴南阳大败金兵,金代李俊民出任沁水令;元代元好问游赏沁水,王恽采石板桥,郑鼎开道雕黄岭;明代柳氏移居西文兴,于谦巡视沁水深山,李瀚编撰沁水志,常论曲唱文笔峰,李贽做客沁河边,张铨辽东成忠烈,天下窦庄夫人城;清代沁水频生虎患,光绪间沁水大旱三年等等。无数的名人胜事,构成了沁水的历史文化,概括了沁水人的性格风貌。这一切,都是我们理应关注理解的。还有犹如舜王坪、东乌岭,犹如沁河、县河,犹如舜汤庙、关王庙,犹如榼山寺、鹿台寺,犹如玉帝庙、玉清宫等等,沁水的山水寺庙,无一不是沁水历史文化、沁人性格风貌的载体,也都是我们理应关注、理解的。
要关注、理解沁水,在沁水众多的重大历史事件中,我们从历山舜王坪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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