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顾院古朴雅致,青色石板路上落了一地蔷薇花瓣,路边修竹垂露,是一幅古色古香的景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院宅,但顾云生没有胡乱瞻望...
第二章
顾院古朴雅致,青色石板路上落了一地蔷薇花瓣,路边修竹垂露,是一幅古色古香的景色。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院宅,但顾云生没有胡乱瞻望,只是跟在江时兮身后往后院走。顾云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和顾家的关系,不只是姓氏,更有现在来的是顾家,而不是江家。但江时与是顾夫人,想来倒也合情合理。
到了,屋里只有江时与,看到江时兮,她俯身在躺在太师椅上的人低语了几句,便起身朝顾云生两人走来,对江时兮说,“爸想和你说几句话,”又对顾云生说,“云生先去客房休息会儿,晚间一起吃饭,”许是不习惯询问,生硬补充道,“好吗?”
客房,江时与站在门外,“....有什么缺的记得跟我说,好好休息。”说完就关了门离开了。
从见到顾云生起,江时与,这位他名义上的姨母都没有问过自己更多的话,只是例行公事地做出安排。
顾云生环视四周,房屋古色古香,摆设及其用心,自带独卫。
一路上风尘仆仆,顾云生向来喜洁,于是他放好行李,拿出换洗衣服便进了浴室,刚打上香皂,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顾云生连忙冲洗掉泡沫,穿上架子上放着的浴衣就出去开门。
吱呀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牛仔裤,黑色短袖,身量很高,抱着手臂,他的表情也说不上友好,只上上下下打量着顾云生,哼了一声就往门里挤。
顾云生皱了皱眉,但这是别人家,这位瞧着也应该是主人家,也就不好多言。
“顾云生?”少年径直走到床边,也不管有没有礼貌,就一屁股坐下。
反正这样不打招呼直接进门已经够没礼貌了,顾云生想他肯定是娇生惯养惯了的,“嗯。”
“呵,我说呢,原来是小姨和哥哥回来了,怪不得长期不回家的父亲都赶了回来。”
少年倨傲地抬起下巴,坐在床上,翘着腿望着站在面前的顾云生冷冷地说:“就这么等不及要回来认爸爸么?”
顾云生愣了,虽然不是没有想过,但这样被拎到明面上说,还是让他很震惊,“我和妈只是来看外公,没必要等到现在才出现。”
“谁知道呢。”少年面色缓和,却还是呛了一句。
顾云生也走到床边坐下,不管少年更加面色不虞,自顾自说道,“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少年突然转头,“小姨没说过?”想到自己状况都没摸清就来宣示主权,忽然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啊,这样。”
看着少年尴尬的样子,顾云生忽的有些好笑,于是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顾临江,”他顿了顿,“我知道你,顾云生。”
“雨霖铃的霖么?”
“临别的临,啧,好学生。”
顾云生失笑,“你随意,出去记得带上门。”说着就起身进了浴室。
顾临江噌地跳了起来,就不关门,丫的,真尴尬。
等顾云生出来,江时兮已经来了,正坐在床上叠顾云生放在箱子里的衣服,听见浴室门响,她停下动作,“怎么都不关门?”
没等顾云生回答,就自顾自说道,“外公很严重,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虽然没有说多余的话,江时兮眼睛酸涩。
“那之后呢?”
“之后再说吧,”她蜷了蜷手指,轻轻闭了闭眼“我也不知道。”
“那我父亲是顾先生吗?”顾云生走到床边蹲下,看着江时兮,“我见到他儿子了,顾临江。”
江时兮猛地睁眼,不可置信的问:“顾临江?”
“光临的临。”顾云生叹了口气,像儿时一样,牵了牵江时兮的衣角。
看着眼前的儿子,已经不是昨天的小豆丁,都十六年了,就像放久了茶会凉一样,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江时兮与顾云生的生父顾致许相识于十八岁的青葱岁月,许是顾致许长了一副迷惑人的好皮囊,不止顾致许的七大姑八大姨被他的儒雅俊秀的外表迷惑,以为他是正经八百的读书人,江时兮也不例外。
仅仅靠顾致许的三言两语就俘获了江时兮十八年都未涉红尘的心,江时兮开始单方面的跟顾致许谈恋爱。
陷入爱河的少女总是一腔情愿的幸福,她忽略了一切细节,只记得他对她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
在一起一个月后,顾致许生日,江时兮亲手做了蛋糕,却撞见顾致许和她的亲姐姐滚在了她和他躺过的那张床上。
蛋糕掉在地上,江时兮的笑容还僵在脸上,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难过。
小时候万事都让着她的姐姐第一次出手,就抢了她最不能让给别人的东西。
后来她才知道,顾致许和江时与早就有婚约,但江时与一开始就知道她跟顾致许的事,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眼旁观,任江时兮一步步沦陷。
江父还是知道了所有的事,父女俩大吵一架,姐妹俩也关系破裂。顾致许没有站出来说一句话,从江时兮发现那件事,他们就结束了。
最后,江时兮赌气去了南方的小城,正当江时兮摇摆不定的想顺着父亲给的台阶回去时,她发现她怀孕了,本该拿掉孩子,但在听说打掉孩子要用钳子将未成形的小生命搅碎时,她心软了。
所以她留在了南方,她拒绝了父亲给她的钱,瞒着父亲生下了顾云生。
她恨江时与的隐瞒,恨顾致许的滥情,她最恨的却是自己,识人不清,耽于颜色。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