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很迷茫,好像又如同行尸走肉麻木着。我想念爸爸,讨厌妈妈的所有所作所为。那段时间,我觉得家里很穷,穷到我去食堂不敢点肉,...
那一年,我很迷茫,好像又如同行尸走肉麻木着。
我想念爸爸,讨厌妈妈的所有所作所为。
那段时间,我觉得家里很穷,穷到我去食堂不敢点肉,只敢点一道一元钱的白菜。
我总感觉我的家,我的世界,好像就要垮掉了。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眼泪不知不觉就从脸颊掉下。喉咙哽咽得吞不下一粒米饭。
痛苦归痛苦,但那时候时时刻刻面对着紧张的高中生活和高考压力的我,还是要强迫着让自己去分析一道道高难度的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强迫自己去背诵每一首可能会考到的古诗文,每一个单词。
生活好像就在这样在痛苦迷茫中悄无声息地度过。
直到高二上学期时,妈妈的麻将馆被举报了。警察把妈妈的麻将桌全都收走,妈妈还被罚款警告。
好几天后,我是从小堂妹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她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家里人都不让告诉我,怕我担心影响学习。
听到这个消息的我,难过,担忧,害怕,紧张,自卑,失望,还有一丝——窃喜。
那天晚上晚自习的时候,历史老师(历史老师是爸爸的朋友)来找我出去,在学校走走。
高挂的路灯照下来,我和历史老师的影子,一大一小地走在学校田径场。路道无人,微风拂过,我好久没有这样在月光下散步了。
历史老师微笑道:“彩川(我的名字)最近一年来消瘦了很多呀,我记得你刚上高中的时候可是胖嘟嘟的呀,你不用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的,家人和老师会担心的。”
老师很清楚我家里的状况和我的想法,所以我们聊天很开门见山。
“可是老师知道的,我爸爸不在了,妈妈又不愿意找一份正经工作,最近家里又出了这种状况,我——”我提开脚前的一块石头,轻轻地说道。
“老师知道你不喜欢家里妈妈开的麻将馆,但是大人有很多难处是你不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和妈妈沟通呢?”
我哑然。
“你以前都只和爸爸亲密,可现在,你的妈妈需要你呀,你爸爸不在了,她不比你好受。”老师接着道。
是的,妈妈在听到爸爸去世的噩耗时,晕了过去。
可我和妈妈,从来没有超过一分钟的对话,她好像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清楚地记得,那晚的星空很明亮,我看得见路边的树叶,花草;那晚的星空又好暗,照不亮一个少年迷茫的心。
后来好几天,我都在犹豫,要不要给妈妈打电话,自记事以来,扮演着倾听者和好朋友的角色的人一直是爸爸。
突然要给妈妈打电话,让我很不自然。
那天下午,上完课放学,我和好朋友冲去食堂狼吞虎咽地吃完饭后,我就回到宿舍,坐在老旧的宿舍公用座机旁边。
犹豫地拨下了妈妈的电话,才发觉以前打电话给她,都是为了要生活费。
“嘟——嘟——嘟——”我的心随着电话的滴滴声狂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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