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微信公众号“那么大脑洞”

蜗牛？唐凯？

“呲……呲……”半梦半醒间一阵类似重物拖行的声音传来。孙奇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这种声音了。他赤着脚轻幽幽地走到门前，待那声音经过自己的门前，再悄悄打开门，微微开一条门缝，往声音去的方向张望。绿色应急灯照出一个硕大的身影，诡异地在每一扇门前徘徊。

他的房门上镶嵌着一块硕大的双面镜，从里面看是一面镜子，从外面却是一块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情景。他记忆中曾偷渡出去看过。每当那身影经过门前他总要躲在墙角暗处。

这天夜里孙奇再次被这声音搞得失眠，声音行至门口戛然而止。不知过了多久，他想看看那身影走了没有，就在门开的瞬间，一个物体伸进来箍住他的小腿，竟是一双人手！

孙奇猝不及防，跌倒在地。那个人双手不停在孙奇身上拍打，从喉咙底发出嗷嗷怪叫，叫得孙奇心里直发毛。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掰开那双手臂，只觉得所及之处是湿漉漉粘糊糊的一片。

那人在孙奇的反抗下渐渐松了手，孙奇这才发现那人身体上竟拖着一只巨大的田螺状外壳。这使得那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蜗牛，而他爬行留下的血迹就像是软体动物的粘液一般。

那人缓缓抬起头，孙奇惊呼出声来，是唐凯！

鸟？段子丰？

唐凯竟会以如此诡异的形象出现在孙奇的梦里，王浩群听了也是一惊。

孙奇和王浩群从小学到初中都是同班同学，考入不同的高中后由于学业等因素联系少了。后来又因为同是生物学的学生经常在博物馆偶遇。而唐凯是两人在博物馆认识的，当时与唐凯一起的还有生物爱好者段子丰和富家女董琳琳。

几个人不知从何时开始便结伴在这所集结了奇怪生命物种的博物馆中，讨论个中奇闻。

直到有一天段子丰失踪了。那时孙奇在梦里经常被一只鸟困扰着，那只鸟盘旋在参观博物馆的顾客头顶，时不时撒下几点褐色小颗粒，一度引起顾客的骚动。当人们想要抓住它好好揍一顿或者做一番研究的时候，它身姿矫健地扑棱着羽翼飞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当平静得可怕的夜晚降临时，孙奇听到硬物撞击玻璃的声音，他走近被封死的窗口才意识到不是窗外发出的，而是门上的双面镜发出的声响。他能听到那鸟焦躁不安地用翅膀拍打着双面镜，用利爪刮擦甚至用喙来啄。

不堪其扰的孙奇打开房门决定给它点颜色瞧瞧，看到鸟头的时候却瞬间石化，它的脸长得那么熟悉，竟然……竟然有几分段子丰的模样！

美人鱼？董琳琳？

毕竟只是一个梦，孙奇安慰自己别多想，可他的梦越来越离奇。

还是那个装着双面镜的房间，在习惯了段子丰面孔的鸟之后，孙奇大胆地走出房门，发现自己来到了博物馆，难道自己居住的房间就是博物馆的一部分？他走马观花地浏览着熟悉的展示品，路过整齐排列着的装着浮游在福尔马林液体中的各种动物怪胎的玻璃容器，来到水族区。

水缸里发出异响，平时里面的奇葩鱼类都很安静地休息，毕竟住在博物馆里这么久也习惯了，不过这次水缸里显得特别躁动，一直咚咚咚响个不停。

孙奇借着水缸里微弱诡秘的光慢慢靠近。里面不知何时放了一条新物种进去。它体积庞大，片片鳞光闪烁，仿佛是特地披上了一套盔甲一般，有点不自然。

细看之下，孙奇发现它竟是童话里的美人鱼形象，有头有脖子还有富有女性特征的胸部，鱼肚微收，后面拖着一条夸张的鱼尾。最恐怖的是，随着它的游动，头的形状发生了变动，像是人的头发飘逸在水中。

见到孙奇走近，那生物显得愈加兴奋，用头砸着鱼缸。孙奇与它隔着玻璃脸对着脸，看了半天他越看越觉得那东西像失踪的董琳琳。

王浩群呢？

先是段子丰失踪，孙奇的梦里出现了以段子丰为原型的人头鹰，之后是董琳琳失踪，长相酷似董琳琳的美人鱼惊现在鱼缸里。现在失踪的唐凯又以蜗牛的造型出现在孙奇梦里。这一系列事情太恐怖太古怪了。

董琳琳版的美人鱼出现后，孙奇就告诉了王浩群，后者以为是他现实生活中的压力反射到了梦里。

可是这次连失踪的唐凯也出现在孙奇的梦里，两人不得不对此认真探讨起来。

“你说是他们托梦给我，想告诉我什么信息呢还是根本就是我的梦把他们吸进去了？”孙奇坐在跷跷板的一端问道。

王浩群闻言强行用脚把摇晃的秋千止住了：“等等，你说你梦里的场景是一个房间？”

“对的，我每天都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窗是被封死的，门上是一块双面镜。因为我房间里没有厕所，我需要到外面去上厕所，所以我从外面往里面看过，房间里的摆设一览无余。我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我就睡在那张床上。奇怪的是，我一打开门就是博物馆了，就是我们去的那家。”

“梦境都是现实的反映，这样吧，我们去博物馆，我很久没去了，你带我去看看你梦里出现的唐凯他们。”王浩群说完噌地一下从秋千上跳下来，拉了孙奇就走。

破旧的秋千铁链发出低哑的声音，晃晃悠悠了好久才静止下来。

这里曾是一个开放式公园，建在王浩群和孙奇读书的初中旁边。由于年代久了，周边的居住区日渐衰败，这个公园也破旧不堪。这里也曾是两个少年逃学出来消遣时日的绝佳圣地。

孙奇从小学开始厌学，时常缠着王浩群，王浩群则是不听课都能考第一的类型，于是两人一起逃课。

到了初中，王浩群继续保持学霸的风范，孙奇这枚学渣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追求不成反被羞辱，于是约王浩群出来吐槽。两人各坐在跷跷板的一端，数落女生们的各种矫情各种不是，你说一条我说一条，说不出的那个就要用双脚撑在地上保持平衡，另一个则可以把脚驾起享受日光。

学生时代的他们没钱去娱乐场所消费，只有在这种免费开放的公园里互诉衷肠了。

初三那年，孙奇担心自己升不了学，可是偏偏对学习提不起兴致，于是跟王浩群诉苦。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王浩群也不喜欢读书，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学霸级学生的看法，以往他认为成绩好的同学都是因为热爱学习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原来不是的，考试分数居然可以不跟热爱学习的程度成正比。

学霸王浩群进了重点高中以后再也逃不出来了，以往热闹的公园也日渐颓败，因此孙奇也慢慢戒掉了去公园的习惯。后来由于在博物馆的几次偶遇和相同的兴趣爱好，两人又走到一起，这才故地重游来到公园里，像往常一样谈论所见所闻。

王浩群并没有如约出现在博物馆。这对从来没爽过约的王浩群来说很不正常。难道连他也失踪了？

夜里冷风袭袭，孙奇感觉有液体灌进嘴里。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床上，一个人正拿着一碗血淋淋的液体倒进自己嘴里。那液体里面里面浸着些半透明的颗粒，每一粒中间都有一点黑乎乎的东西。喝进嘴里是滑溜溜的感觉，像一条泥鳅钻进喉咙，顿时泛起一股胃酸，吐出一些来。

孙奇挣扎着，手脚却被绑得严实，无法动弹。那人朝他狡黠一笑。

这时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走进一个庞然大物，竟然是只黑熊。黑熊直立行走，高出人类许多。

之前那人毕恭毕敬地对黑熊说：“灌输完毕。”

黑熊拍了拍双掌，发出一阵狂叫，粗犷的野兽叫声提醒着孙奇这确实是一只黑熊，不然他快以为那是一个披了熊皮的人了。看它的神情应该是在笑，只是这笑声太瘆人，孙奇连着出了几身的鸡皮疙瘩，大气也不敢出。

等黑熊笑完，孙奇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你们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啊？”

那人回答说：“恭喜你，孙奇先生，你被选为新物种培养皿，我刚才将新研制的能够在人类胃液中生长的生物卵子给你服下，请耐心等候小生命的诞生吧。”

孙奇的胃一阵抽搐，大怒道：“你们拿我做实验？什么恶心吧啦的新物种啊？你们给我喂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说完干呕起来。

那人没有理他，跟在黑熊后面走了出去，任由孙奇独自大声谩骂。

骂的累了休息了一会儿，王浩群的脸出现在眼前，孙奇意识到刚才是一场梦。王浩群坐在石凳上看着孙奇，面色平和。

“你怎么爽约？不是说好一起去博物馆的吗？”孙奇问道。

“我去了。”王浩群说。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唐凯他们啊？”孙奇一脸期待地看着王浩群。

“你遇到麻烦了。”王浩群答非所问。

孙奇想到刚才的梦，说：“是啊，你知道吗？刚才在我梦里有一只黑熊精，想拿我当试验品，给我吃了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卵。我到现在还觉得恶心呢。”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中充满恐惧，语气也变得沮丧，“你说，我会不会跟唐凯他们一样，某一天变成一种不伦不类的生物啊？”他的大脑开始搜索卵生动物的信息，是鸟类？爬行类？两栖类？鱼类？无论变成那种动物，都让他觉得很恶心。

王浩群眼神呆滞地说：“我们都逃不过的。”

“你……你可别吓我啊……”孙奇还想再说什么，王浩群叹了口气，他就没再说下去。

博物馆内幕！

孙奇有段时间没去博物馆了。他害怕见到长着段子丰脑袋的鸟——孙奇以前只见过猫头鹰，没想到人头也能跟鸟结合起来。还有董琳琳人鱼，以及蜗牛唐凯。

虽然他们只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不过那些梦境实在是太可怕太逼真。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为了摆脱噩梦，孙奇去看医生，医生说是他压力太大，开了些安神的药方，不见效。他又去求偏方，试了几种方法也不管用。最后他去求神拜佛，希望得到一些心里安慰，或许是自己前世孽障太深，所以今生噩梦缠身呢。不过这也阻止不了噩梦的侵袭。他甚至可以跟唐凯他们“交流”了。

孙奇想，既然自己的梦境是博物馆，那么应该从博物馆下手，虽然现实中他不敢去博物馆，不过可以在梦里进行调查，于是他叮嘱自己一定要在梦里把自己梦魇的源头找到，然后彻底击碎它。

他进入梦里的时候告诉自己打开门，他就真的打开了房门。他看到唐凯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向他爬来。待他爬到跟前的时候，孙奇双腿战栗着想要退入房内，却被自己制止了。他鼓起勇气面对着唐凯。

唐凯一把抱住孙奇的小腿，又伸出一条手臂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在唐凯的指点下，孙奇来到一扇门前，那是博物馆的内部人员工作重地，他自然没有进去过。他摸了摸门把手，是锁着的。唐凯伸手进嘴里拿出一根细铁丝。孙奇将铁丝塞进钥匙孔里捣鼓了几下就开了锁。

墙上贴的图纸铺满孙奇的整个视野。图纸上不仅画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更是展示了它们的锻造过程。

在这里，孙奇明白了蜗牛唐凯的由来，原来是将一种蛋白硬质植入唐凯的背部以及臀部，等它长到一定高度再黏上螺旋状的硬壳。硬壳的结构角度刚好可以让唐凯的身体在遇到危险时缩进去。硬壳表面有供他呼吸的气孔，内部材料防水保温。由于硬壳很重，唐凯手脚并用也只能爬得很慢，速度跟真蜗牛有的一拼了。而现在的唐凯不会说话，估计是声道被破坏的缘故。

其他的新奇物种也是被改造出来的，那些生物改造工程图纸看得孙奇惊心动魄，毛骨悚然。由于时间关系，他没有多做停留，继续朝里间走去。那是一个医疗用品储藏室，各种药物和机械分类存放在一个大货架上。

要不是唐凯提醒，孙奇差点就忽略了墙上暗藏的一个移门。推开那扇移门，他发现一个手术台，上面血迹斑斑。估计那些奇葩的生物物种就是在这里锻造而成的。所谓的生物博物馆就是靠这样的暗黑运作吸引大众眼球，骗取钱财的。

孙奇携着唐凯想要走出去，却在门口被逮了个正着。撞在黑熊宽厚的身板上等于是拿鸡蛋碰石头。最终黑熊麻利地将孙奇捆绑住，扛在肩上。孙奇用尽浑身力气一挣，竟摔倒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王浩群！

迷迷糊糊中听到王浩群的声音在呼唤自己，孙奇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靠在公园的凉亭里。看到王浩群的那一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劲抱住对方，兴奋地喊道：“太好了，我没死，我没被黑熊精弄死！”

王浩群推了推眼镜说：“黑熊精把你怎么了，说来听听。”

听了孙奇叙述的梦境，王浩群说：“我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快生根了。”

孙奇被他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弄糊涂了，疑惑地看着他。

王浩群动了动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像被黏住了似的，一时间没有成功站起。他艰难地摇摆着身体，双手使劲撑着凳子，这才挣脱。

“我妈到时间喊我回啦吃饭了，我先走了。”王浩群僵直着身体硬邦邦地走了。

孙奇注意到王浩群坐过的地方有深色的细条扎进地里，凑近一看，居然是植物的根系。

他猛然间想起刚才在梦里看到过的一张图纸上画着一株枝繁叶茂的植物，莫非……一个可怕的想法萌生在他脑子里。抬头一看，王浩群已经不见了踪影。

孙奇的想法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印证——王浩群失踪了。孙奇天天守在公园里也等不到他来，打他手机也没人接，他只好凭着记忆跑到王浩群家中寻找，却被告知他们很早以前就搬家了。

孙奇害怕在梦里见到王浩群，因此整日整夜不睡觉，白天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晚上打游戏看电影。折腾了几天之后明显感到体力不支，胃也开始抽搐，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不光是这些，他的脸越来越消瘦，显得两只眼睛越来越大，无神地挂在脸上。他的皮肤不知为何出现了一些高低不平的疙瘩，像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颜色也越来越暗沉，没有了正常肤色该有的光泽。

终于支撑不住的孙奇再次见到了那只黑熊。这次黑熊开口说话了：“欢迎加入到H博物馆的队伍中。”由于口器的结构跟人类不同，所以它的发音并没有人类那么标准，只能依稀辨别。

孙奇跟在黑熊的身后，走马观花地对博物馆陈列物进行了一番观看。他终于明白了，他所居住的那间房间其实是个放置陈列品的展台，因此才会有一块双面镜，人们透过它观赏里面的生物。

此刻透过双面镜，孙奇看到了唐凯和段子丰，他们目光呆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玩自己的手或者脚。不光是他们，所有被困在自己专属房间里的不知名生物都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孙奇焦躁不安地看着这些房间，他怕看到王浩群。现在王浩群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伙伴，如果连他也沦陷，他真不敢想象后果。

从动物区转入植物区，孙奇瞪大眼睛寻找着王浩群。他觉得这些植物上都有王浩群的影子。

“我的朋友王浩群呢？他在哪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孙奇向黑熊质问道。

“我不知道哪个是你所说的朋友，总之你们个个都有份，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安排了一个好角色，哈哈哈……”黑熊口齿不清地说着笑着。

最后孙奇找到一个长相跟王浩群最接近的人，哦不，是人与植物的结合物种。那生物以人体为干，沿着人的经脉生出无数条枝，枝叶靠人体内的营养存活。而他的腿已经深深植根到地下了，就跟王浩群在公园里对孙奇说的那样！

我变成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是什么怪物？”王浩群再也无法自制，抓着黑熊的胳膊问道。

“你们人类不是经常拿动物做实验吗？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我做得非常有艺术感。你看，你的朋友多漂亮啊？”黑熊不紧不慢地解释着，“至于我呢，我只是借用了你们人类的大脑，好让我站在你们人类的角度思考这个世界。”

孙奇简直要疯了，被这个装了人类大脑的黑熊逼疯了。他强装镇定，不断呢喃着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

谁知黑熊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你们人类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自我安慰的吗？真是好笑。”

他们走到孙奇住的房间门口，黑熊拍了拍他的肩膀，欣赏地说：“真不错。”转身走了。

孙奇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发现找不到适当的词汇。于是打开房门走了进去。关门的瞬间被骇人的情景吓得浑身一颤。对面站着一只怪物！乍一看像一只爬行类两栖动物，浑身墨绿，大大小小的疙瘩布满全身，两只眼球占了整个头部的三分之二，身后拖着一条短尾巴，只有四肢是人类的手脚模样。

他用手扯着这副令人作呕的皮囊，多希望这只是一套万圣节的道具服装，或者噩梦快点醒来。直到把自己的身体扯得生疼才无力地倒在床上。

是梦还是真？

周末，H博物馆聚集了很多游客，大多数都是带孩子来的家长。孩子们对一个个玻璃房间充满好奇，早已挣脱了家长的管制。

其中一个孩子抚摸着一块玻璃，赞叹道：“哇塞，长着人脚的蜥蜴！我发现了大蜥蜴。咦，它的脑袋上插了什么？”

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走过来解释道：“它脑袋上连接的是探测脑电波的仪器。一般的爬行类动物在睡眠过程中是不会做梦的，可是这只蜥蜴有做梦的本事哦。你看，仪器展示它有脑电图快波和慢波曲线，说明它正在梦里玩耍呢。”

那个孩子随即露出“哇塞，这么神奇”的眼神。

不知过了多久，孙奇感到有东西在自己鼻孔里捣鼓，他睁开眼，有人在用树枝给自己挠痒。

眼前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高高的鼻梁上有一点高光。是王浩群，少年时期的王浩群。

“哥们，你终于醒了，该回学校上课了，不然老师又得喊我们的家长去了。”少年王浩群笑得很阳光。

孙奇站起身来，搭上王浩群的肩膀往学校方向走去。

斜阳在地上投下两个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