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玉心田上4

发布时间: 2021-05-04 20:53:02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99

因王氏想抱阿元,这日若芯一早便带了他去王氏处请安问礼,老太太问了问若芯庭娘的病,便绕有兴趣的拿出百家姓来教阿元读,可只教了半日就...

种玉心田上4

因王氏想抱阿元,这日若芯一早便带了他去王氏处请安问礼,老太太问了问若芯庭娘的病,便绕有兴趣的拿出百家姓来教阿元读,可只教了半日就累了,只得吩咐若芯好生带了阿元回去

若芯领着阿元刚出了慈安的角门,便看见刘钰匆匆走来,阿元见了刘钰喜的挣开若芯的手,高兴的跑过去要他爹爹抱

若芯见了刘钰有些怕,忙退到一边避着,怕刘钰看见她要恼,哪知阿元却招摇着叫了声娘,若芯没应声,一时有些尴尬

府里下人都知道刘钰不喜欢若芯,跟着的莲心和秋桐等人也是捏着把汗,不敢多言,刘钰听见阿元叫他娘,这才扭头扫了若芯一眼,见她穿着枣红色束腰绸缎裙子,是府里新做的衣裳,头上戴着紫水晶珠宝的钗子,阳光下衬的愈发清丽,不自觉又多看了两眼,忽听阿元道:“爹爹为什么不理会阿娘,只同阿元说笑”

刘钰愣了愣,有些纳罕,心想,是她开了窍,教了孩子来同自己说这话,以此接近,心里忽而一喜,想着到底是女人,果然还是要来讨好自己爷们,顺着阿元的话答道:“爹爹怎会不理你娘”

说完,放下阿元,牵着他走到若芯面前,伸手要去握上她的手,若芯下意识躲了一下,可抬眼看了看阿元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没再躲,这才让刘钰握住了她,阿元见状咯咯咯的笑起来,也学着刘钰去拉若芯的手,若芯趁势抽出被刘钰握着的手,两只手拉住阿元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午睡,别扰了你爹爹”

众人心里打鼓,二爷如此示好,怎么姑娘倒把手抽出来,还急着要走,不自觉都去看刘钰的脸色

若芯说完,急急的拉起阿元就要离开,刘钰见状,方才浮上来的一丝喜色瞬间消失殆尽,也不顾阿元在侧一把将她拉回来恼道:“你就没一句要跟爷说的话么”

若芯看着刘钰黑了的脸,哪敢驳他,忙道:“有,有,老太太已经歇下了,二爷若是要去看望老太太,还是换个时辰的好”

刘钰听了她的话愈发恼的厉害,阿元在侧,这女人就是看孩子也得装着跟他唱一出父母恩爱的戏来,谁知她这都不肯,气的甩开她,刘钰劲大,若芯被他推的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阿元识时务的用小手扶她母亲,若芯心里打鼓生怕刘钰这会子又要打她,慌的抱住阿元抬眼恳切的对刘钰道:“二爷,孩子在呢,孩子在呢”

刘钰怒道:“你也知道孩子在呢,拉着个脸给谁看,说你不知好歹都是抬举你了”

阿元头一回见他爹爹发怒,也吓得小脸变了颜色,往若芯怀里躲去

刘钰怕吓着孩子,忙换了神色,摸了摸阿元的头和颜悦色哄道:“快去午睡,爹爹有事先走了,明儿带阿元出去玩,好不好”

阿元小脑袋从若芯怀里出来,对着刘钰怯怯的点了点头,刘钰无法,只得走了

若芯缓了缓,带着阿元回了钟毓馆,进门见阿元还是有些被吓到的样子,忙安慰他道:“怎么了,不开心,那阿娘带你去找你小叔叔玩,要不我们去找娴姐姐玩,怎么样”

阿元钻进他娘亲怀里,这才笑了起来道:“好,阿元喜欢跟娴姐姐玩,不喜欢跟小叔叔玩,小叔叔总欺负我”

若芯心里着实害怕方才刘钰的样子给阿元小小的心里留下些不好的影子,只能赶紧哄着,又讲了些刘钰的好话,领着他一路走到了谭松龄的云鹤院,松玲见若芯亲自领着阿元来了,忙着拿点心给阿元吃,让娴姐同阿元一处玩,又握着若芯的手道:“哎哟,可真真难得,我这破落院子竟迎来了你这位客,咱们很该多走动才是,可没有我没事了去你那儿转,你反而不来我这儿的理儿”

若芯看着谭氏的院子和屋里的摆设,竟同长春馆和钟毓馆里大不相同,她心里暗暗想着,这谭氏娘家得力,且她年轻守寡,刘家必不会亏待她,想来她是不肯拿钱装点这里才会这样朴素,心里必是想着一个寡妇没必要住那么好的院子,心境可感,不觉生出些怜惜,可转念又想,她去过老太太的慈园,还去过秦穆菲的院子,刘家小姐们的院子虽然没有去过,可也能想见,只想不通为何独刘钰的院子装的那样奢华,难道只因为他官职在这府上同一辈的爷里是最高的么

若芯虽觉纳闷,可并不敢问,松玲似是看出来,笑道:“我寡妇失业的,便不大喜欢侍弄我这院子和屋子了,好在太太并没有说什么”

若芯笑道:“我倒喜欢大奶奶的院子,瞧着敞亮”

松玲道:“你这丫头,打趣我呢,现如今你住的屋子可是咱们府里最好的,那屋子被二爷造的只怕神仙都住得”

若芯诧异,这才问道:“为何钟毓馆里同别处不同”

松玲见她终于开口打听这府里的事,笑着同她说道:“你呀,总算对你二爷的事上心了,你有所不知,你二爷这些年在外不止领兵打仗,也日夜奔波经营旁的,他有权有兵还有门路,手里头揽了许多的生意,府里都知道他一月的进项只怕比家里一年的都多,当然了,家里本也丰厚的,你二爷的性子你如今也知道一二了吧,从小奢侈惯了,什么都用好的,这日久天长的,你们钟毓馆里的东西都比别处的要好,我听说你们院里的下人不止有府里领的月例,还有你二爷单给的,别处的下人可是削尖了脑袋往你们院子里钻”

若芯想,是了,钟毓馆的人确实同别处的下人有些不同,除了穿戴体面办事殷勤外,还总拿着一股子劲,看紫嫣秋桐等的举止做派,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体面,此时有些了然,讪讪道:“原来如此”

松玲想了想,问她道:“这样说来,你如今哪里领月钱”

若芯被问楞了,她来府里两个月了,哪里见过一个钱,看着松玲好奇的脸道“没领过月钱”

松玲疑惑道:“这不对,你二爷想不起来给你就算了,穆菲办事最是有谱的,怎么没给你做月钱,莫非是太太”,松玲自觉失言,忙捂住了嘴

若芯又是一愣,她没想过自己还能领什么月钱,可此时被松玲说出来,虽知她有口无心,可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若芯从谭氏处回来,安置了阿元,从床头的紫檀木柜子里拿出她的妆匣箱子,查看里边还剩多少银子,这箱子还是当初来刘府时她母亲让晴儿带了来的,却见零零总总的核算下来,只剩下几十两,先前遣人买药材花了些,遣人送信又散出去许多,晴儿用来打赏小丫头又使了不少,如今只剩这些

那刘府的奴才眼高的很,以前在清河几十文钱便可让信使从清河郡送到东京城,如今自己拿出一两来也才使得动那赖儿给自己送信,若芯忽又想起崔妈妈寻常教她时总说,姑娘在这府里过日子该多拿些银钱打赏下人才是,笼络了下人总亏不了自己,可他哪来的银子,总不能拿着屋里的古董文画去变卖吧

若芯将箱子收起来,拿出纸笔,给顾府写信让她母亲给她送些银子来

信方到了刘钰手里,刘钰便哈哈大笑起来,对田七道:“瞧瞧,爷一年挣几十万银子,我房里的人竟然没银子使,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田七陪笑道:“若芯姑娘不找二爷要银子,倒找娘家去补贴,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刘钰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想说给爷没脸罢”

田七闭了嘴,刘钰心想:她来府上匆忙,想来是没几个银子,府里的下人哪有好对付的,她必是山穷水尽了,这才写信给她家里,转念又想,这女的穷清高的很,她能花几个钱,却也不肯张口问他或问他母亲要么,竟将那信扣下,想着横竖府上少不了她的吃穿,倒要看看这顾若芯能忍到几时

钟毓馆里,若芯坐在炕上透过东洋八角窗看见几个婆子在院子里打扫落叶,心内感概,日子过得真快,已然到了八月里,自己来刘府这么多日子了,虽说应对府中上下众人很费精神,可她竟也习惯起来,崔妈妈慢慢的不也总对着她叹气,有时见她看事有些灵性竟也开口赞她,康氏虽然依旧冷言冷语的,可到底体念她是阿元亲娘,不曾苛责过她,府里的奶奶姑娘们都对她十分客气,只一个任性的眉小姐,见她不讨刘钰欢心,便总拿话刺她,她见那女孩小,孩子心性十足也不以为意

她想,人都是有韧性的,不管什么样的环境,只要时光在,便没什么是做不来的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刘斐领着众子弟去祠堂祭祖,阖家吃了团圆饭,才散了,刘斌叫过刘钰狠狠告诫道:“今儿是中秋,若再出去混,仔细你的皮”

刘钰无奈回了外书房,想要宽衣去睡,见院子里明月正圆,皎皎溶溶,屋子里却只几个小斯丫头伺候着,不觉凄凉,起身去了钟毓馆看阿元,他平日里晚上回来的少,院里众下人都因他回来一番忙碌

刘钰换完衣裳便去东厢看阿元,走到半月垂门处透过帘子见阿元坐在床上与若芯说笑,没进去,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她二人,只见阿元一骨碌站起来,搂着若芯的脖子,要去亲她的嘴,若芯努了努嘴,两人小嘴碰了碰,若芯低头又碰了碰阿元的额头,母子二人亲昵笑闹着

刘钰一时看呆了,他从没见若芯如此笑过,只见她穿着中衣,更显得身量纤纤,头上不着饰物,只一根蓝色的绸子系着,虽说此时是晚上,可那笑容却如明媚异常,直照进他心里,又见若芯抱过阿元,要叫他睡,边哄边唱起歌谣,那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听不清是什么词句,婉转反侧,唱的刘钰心里发痒

旁边一丫鬟走过来,刘钰不好再站在门口看,只得走过去装样子看了看阿元,转而眼睛又直勾勾的盯着若芯瞧,他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顾若芯即是自己房里人,夜里寂寞,不收用了白放着做什么,正想着见庭娘走过来接下阿元,哄着睡下

若芯见刘钰来了,有些怕,却还是恭敬的冲刘钰福了福身道:“二爷”

刘钰见若芯恭顺,知道叫人了,想来是被她母亲调教的好了,问她道:“睡了?”

若芯瞥了瞥在庭娘怀里的阿元点头嗯了一声

庭娘一面晃着阿元,一面抬头压着声音对他二人道:“二爷,姑娘,快回去歇了吧”

若芯却不敢动,刘钰看着面前的女孩虽说还是怕自己,可却柔顺了许多,她身上的中衣领口低,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和上下起伏的锁骨,眼睛时不时眨一下,刘钰不知怎的越看越挪不开眼,心里像猫挠似的,异常难耐,心下一狠,他想,即忍不下那就不要忍,见若芯不动,上前拉起她急急的去了卧室,进屋见晴儿在铺床,对她道:“出去”

晴儿见刘钰带了若芯进来,赶紧退了出去

若芯突然意识到什么,慌了起来,要挣开他的手,可哪里挣得开

门一关,刘钰便将她抱在怀里,俯身亲下去,伸手探进她的衣领中,若芯大惊,使劲推着他,哪知刘钰反而更用力的把她往怀里搂,若芯吓的叫道:“你疯了么,竟然用强”

“别这样,二爷,你吃酒吃多了”

“你疯了么”

“别这样,再这样我就去回太太”

“你放开我”

刘钰见她如此不情愿,一股气上来,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欺身压了上去,对着她的脸恐吓道:“你来这府里是干什么来的,很该想清楚才对,你好好伺候爷,便有你的好日子,若还这样别别扭扭的,不识趣,就算你是阿元的娘,我也有的是法子对付你”

说罢手已经伸进若芯的内衣里,刘钰一探到若芯的身体便觉一个激灵,愈发想起五年前的那天夜里,也是她身上的这股药香味,又念起在汤泉那一晚的柔情蜜意,还有年少轻狂的触动,如今终于这个美好又在身下,一切就好像是做梦,又像回到了那天,

刚要再来,刘钰抬头却见若芯哭的梨花带雨,额头上满是汗,沾着些许头发,仿佛刚从水里捞起一般,身上打颤胸口剧烈起伏着,撇着脸一副极厌恶他的神情,刘钰脑海里闪过五年前把她从水里捞起的样子,也是这般不情愿,他哪里受过这样的怠慢,寻常伺候他的人都是端着一副享受讨好的神色,对他百般温柔,如今见这女人这般,怎能不恼,越看越气,哪里还有半分想要她的兴致,一时气极一巴掌打下去,怒道:“不识抬举”

若芯被刘钰逼迫至此早已泪流满面,此时脸上汗水混着泪水搅在一处,又觉得耳边轰的一下,脸上跟着火辣辣的疼,她慌忙用手捂了脸,心想刘钰竟是那起以虐人为乐的禽兽,心里一时涌出强烈的屈辱感,觉得无地自容,被羞辱至此恨不得立时死了才痛快,又想起医书上那些描写男女情事的画和字,联想到方才自己和他,胃里便一阵恶,嗓子眼仿佛有酸水要呕出来,难受的不行,哭道:“我,我不配叫你抬举,你,你不如打死我,大家干净”

刘钰又是一愣,抽身起来,恨恨的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惯会扫兴”

刘钰此时只觉心里堵着,一时疏解不开,方才的美好与此时的气闷两相一比竟让他觉得异常无奈,满心里想要弄死眼前的女人,他长吸一口气,起身在屋里转了半日,好让自己静下来,转头回到床边撩开帐子,对着若芯怒道:“告诉你,别仗着你是阿元的娘,就敢给爷脸子瞧,打今儿起,你给我好好学学规矩,明儿再这样,看爷不发落了你”

晴儿进来见若芯扯着被子捂着脸哭,待将她的被子扯开,见了肿起来的半边脸,心里一窒,眼里便也带上了泪,气道:“这二爷也太狠了”,忙又赶紧安慰若芯:“姑娘别哭,姑娘身上可还好,我让人给姑娘备了热水,姑娘快去洗洗吧,再上些药膏,拿冰敷一敷脸,不然,不然明天就没法见人了”

晴儿一面说着一面招呼小丫头拿来一些冰块,又扶着若芯去沐浴,一面帮她擦洗一面忍不住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唉,怎么会这样,刚我还存了心以为今儿晚上二爷和姑娘就要好了,怎么又打上了,姑娘,我们怎么办啊,这日子怎么过啊”,说着在浴池边哭的更狠了

若芯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听见旁边晴儿在哭,这才扭过脸来看她,见她这般伤心,抬手慢慢的拿起旁边案子上用帕子包裹着的冰来敷脸,心里强迫着自己给自己鼓气,顾若芯,你要坚强才是,被人折辱被人虐待又如何,日子不还是要过下去么,不然你的丫头你的儿子便更没有指望了

刘钰到底没在家里留宿,气急败坏的来到苏月锦这儿,那苏月锦见他大节下的这么晚了还来,不觉纳罕,却打起小心来伺候他,又见他黑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进门就自顾自的躺到她床上,忙问道:“这大节下的谁给二爷吃气了,这是从家来?莫不是府上老爷训斥二爷了”,她给刘钰宽衣,外衣去了,待手伸进刘钰的内衣里,才摸了两下,便觉着有些不同,原来他是从旁的女人处来的,且是家里的,莫非是顾氏,刚要动气

却见刘钰闭着眼将她的手从自己内衣里拿出来道:“爷要睡觉”

苏月锦被刘钰宠惯了,见刘钰一句好话没有

使气道:“二爷家里温香软玉的,这会子不在家里睡,又来我这儿做什么”

刘钰睁开眼睛对她怒道:“爷我去哪睡,还得请示你不成”

月锦亦怒道:“我可不敢当,二爷一进来就黑着个脸,二爷家里的奶奶伺候不好二爷,二爷就来挤兑我,我成了出气的了”

刘钰见月锦这般拿话堵他,心口一滞,坐起来瞪着她道:“呵,爷我今儿真是开了眼,你们一个个的本事不大派头倒不小,都敢骑到爷头上来,我奈何不了她,还治不了你?”

说罢,叫了伺候月锦的子萍进来怒道:“明儿收拾了她的东西,把她送她家去,爷可不想在这院里养个祖宗”

月锦大惊,忙抱住刘钰的腿哭求道:“二爷何故如此,我说什么了,不过使些小性子罢了,二爷要撵我,也给我个名头才好,我对二爷一片深情,竟都错付了么”

刘钰推开她,怒道:“滚出去”,说罢又躺了下来,脑子里全是若芯满脸是泪的样子

次日一早,紫嫣才来到钟毓馆,便看见若芯红肿的脸,和脖子上的伤,又听小丫头说了昨天晚上的事

见若芯早饭没吃几口,走到她身边劝解道:“姑娘的脸可上药了?”

若芯不语

紫嫣忙又劝道:“我还是劝姑娘两句,姑娘到底说些好话哄一哄二爷,这抬手不打笑脸人,姑娘你捧着笑脸对二爷,我不信二爷还下得去手,昨儿二爷不痛快,今儿我去书房回事,把我狠骂了一顿”

若芯只得道:“是我连累了你”

紫嫣又道:“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姑娘是主我是奴,咱们在一起这些日子了,姑娘什么心性,我还不知道么,最是良善厚道的,瞧瞧阿元少爷什么样,这都是一日日积累起来的,我一心替姑娘着想罢了”

正说着,见崔妈妈来了,原来是若芯这一早没去长春馆,康氏遣人来瞧,崔妈妈见若芯脸上印着红印子,又见她脖子上不止一处的伤,心里明了,拉着她劝了几句,见若芯不愿同她多说,便出来了,刚出了主屋的门,便忿忿的对紫嫣道:“哎,你们二爷也太狠了,你瞧瞧把人弄的,我好容易教出来的人,这会子又跟刚进府似的一句话也不肯说了,这,这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紫嫣道:“妈妈别急,这二爷定也不是故意的,许是二人起了争执,二爷一恼下来手上没轻重罢了,姑娘娇弱,这才看着吓人”

崔妈妈道:“你好生盯着,我看若芯有些不对劲,别叫她出什么事故,我去回了太太”

紫嫣忙应承下来

长春馆里康氏放下手里的佛珠,恼道:“这个孽障,又打她,真是气死我了,把他给我叫来”

刘钰站在康氏面前不发一声,只听康氏训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得动起手来,你也是官家太子面前有头脸的人,打女人传出去有脸吗”

刘钰不胜其烦:“母亲,那女的什么样你不知道么,敢给爷脸子瞧,还反了她了”

康氏道:“她在我这儿好好的,怎么到了你手里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还不知道你,从小的混世魔王,一句话不对就翻脸的主,她性子别扭,且扭不过来的,她既不去惹你,你怎么反倒去招惹她”

康氏的话如一盆冷水泼在刘钰头上,叫他打了个激灵,他为何去招惹她,这样不识趣的女人,放着就是了,怎么反倒一点就着的恼起来,刘钰心里隐隐觉得不好,再不敢去想

若芯接连几日不曾出门,康氏知道她脸上有伤也没怪罪,遣人给她送了些擦脸和擦身的药来,若芯看着那药,心里复又涌出磨人的屈辱感,心想,刘钰这样羞辱自己,府上再没人不知道的了,原想自己好好守着阿元,在府里本本分分不惹事生非,再讨好了康氏,必能好好的过下去,可如今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徒劳,刘钰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她打到地狱里,不得翻身,越想越觉得胸口发闷,有些上不来气,突然发觉旁边有人晃了晃她,这才惊的瑟缩了一下,抬眼一看原来是晴儿

晴儿小心道:“沐浴的东西备好了,姑娘去吧”

若芯缓了缓神色,起身去了浴房,自己一人在里边泡着,想把这一身的伤痛屈辱全都洗去

大丫头淳儿坐在暖阁倩纱窗前的炕上拿着果子吃,两只眼睛巴巴的看着窗子外边,伸手去摸盘子,扭头却见盘子里的果子被她吃了个干净,心想,若芯姑娘今儿怎么沐浴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她收起桌上的盘子,起身绕到钟毓馆的后院,见浴室的灯还点着,透着窗子只见袅袅的热气,一看就舒适非常,必能解了一身的乏,转头见晴儿从她后头过来了,不觉纳罕问道:“你没在里边陪着姑娘?”

“这几日姑娘都不叫我陪着,总是自己在里边一洗就洗到三更天,瞧这时候也差不多了,怎么还不出来,我去问问”

淳儿跟着晴儿走过去,见晴儿叩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声,她转念一想,这里边热气这么重,姑娘在里边待了这半天只怕不好,拉开晴儿,抬脚上去踹门,几脚下去震的她腿生疼,可还是卯着劲又当当几脚,门被踹开,见若芯头靠在浴池的边上已然被热气熏晕了过去,二人吓得过去喊她,又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抱到床上躺下,淳儿之前见人晕过热浴,忙打发小丫头去厨房要了一碗冰糖雪梨水来给若芯服下,没一会见若芯脸上有了血色眼皮动了动,这才吐了口气,心里缓了缓,幸好有惊无险

紫嫣在家刚要睡下,听了信吓得从家里赶到钟毓馆,冷声责问众下人道:“怎么没人陪着姑娘沐浴”

晴儿心里打鼓,却只得上前回说是若芯不让,自己在浴室里锁了门,前几天沐浴还好好的,今儿不知怎的就晕了过去

紫嫣气的浑身发抖,心想,该不是想不开了才如此吧,若是这样只怕上头不好交代,刘钰必会发怒,康氏之前嘱咐过自己这两天若芯有些不对,别出事故的,如今真出了事,自己只怕难辞其咎

淳儿单纯,上前替晴儿辩解道:“紫嫣姐姐,我觉得是因为今儿浴房烧的水太热了,姑娘白天没怎么吃东西,身子虚这才被热晕的,我给姑娘服了冰糖雪梨水,姑娘立时就好了”

紫嫣听了淳儿的话,心里转了转,若芯这几天确实没怎么吃饭,只要不是想不开就都好说,转而又问:“水烧那样热做什么”

那烧水的厨娘忙跪下冲紫嫣磕头道:“紫嫣姑娘明鉴,是晴姑娘说若芯姑娘嫌水不够热,让我们烧的”

紫嫣听罢,斜了晴儿一眼,起身去内室看若芯,小心翼翼的拉过若芯的手试探着问道:“姑娘现在觉得如何,若有不好,就叫大夫来看一看”

若芯原都要睡了,见紫嫣这么晚了还回来看她,挪起身子,脸上带泪缓缓道:“我没事,方才就是被热气熏着了”

紫嫣道:“那姑娘吃些东西吧,这两天也没吃好,身子太虚了些”

若芯道:“还劳动你从家里回来看我,你且放心,我没想不开,就是今儿身上不受用,可泡的时候长了些,这才晕的,你快回去歇着吧,不必告诉太太了,白叫她担心”

“姑娘说的什么话,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告诉太太呢”

“那你就说是我不小心热晕的,与旁人无关”

紫嫣点点头,出去了,走到门口抬手用帕子抹了抹眼睛,她也不知怎么了,自己一向是个冷心冷面的人,竟可怜起屋里这女孩来

紫嫣出了钟毓馆,走过二门,转到刘钰的外书房,又沿着回廊绕到书房外的耳房,敲了敲门,里边常胜的声音骂骂咧咧传出来:“大晚上的敲什么敲,催命来了”

常胜半敞着怀走出来,身上竟还带着个女人的肚兜,见这么晚了竟是紫嫣来了,忙转了神色恭敬道:“原来是紫嫣姐姐,你瞧我,哎,我这张嘴没把门的,我,屋里,我就不请姐姐进去了,我”

紫嫣懒得跟他啰嗦,劈头问道:“二爷在哪?”

常胜眼睛转了转道:“二爷今儿就没家来过”

紫嫣斜了他一眼道:“这才来问你常大管事,你赶紧动动腿,家里出事了”

常胜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紫嫣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二爷在哪”

常胜道:“今儿上午我跟着二爷来着,说要同淮阴侯家的小侯爷一起去吃酒,这会子应该去了勾栏院,不然就在苏小娘那儿”

紫嫣听着这些花花绿绿的所在,有些恼,心想,家里这个都快死了,还只顾在外取乐,果然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的,对常胜道:“你去告诉二爷,若芯姑娘将自己锁在浴房里沐浴,等丫头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过去,救了好一会子才救回来”

常胜听得云里雾里的,见紫嫣要走,忙拦住她问道:“姐姐的意思是,若芯姑娘想不开要自尽”

紫嫣径直往前走,故意说的含糊不清,道:“不告诉你了么,晕过去了,现下已经救回来了”

常胜是回事回老了的人,知道紫嫣不是那等没口齿说不清事的,心想她别是为了自己方才怠慢了她,故意为难自己,忙的跪下道:“好姐姐,好姐姐,看在我素日里孝敬姐姐的份上,姐姐疼疼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吧”

紫嫣道:“你先这么回着,事儿就是这么个事,二爷若摸不清,自然会回来亲自查看的”

常胜哭道:“我的姐姐哟,咱们二爷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我跟了二爷这么久,又不是头一回办差,你可别哄我了,我要这么含糊着回,二爷打死我都是轻的”

紫嫣被他缠不下,知道刘钰身边的人没一个好打发的,这才道:“若芯姑娘沐浴时被热气熏晕了”

常胜想了想问道:“那跟着的人呢”

紫嫣道:“她不让人跟着,将自己锁在那屋里,众人把浴室门踹开了才发现她晕了的,这才赶紧捞出来,迟了,只怕要溺死里边了”

常胜紧了紧怀里的衣裳,滴溜溜的瞪着眼问道:“姐姐给我痛快句话,不是想不开吧”

紫嫣撇了撇嘴道:“那谁知道”

紫嫣才走,常胜便挠了挠头,想着,这事可大可小,若是那姑娘不小心熏着了,横竖救过来了,二爷连知道都不用知道,若是想不开要自尽,可就难办了,揣摩着紫嫣的意思该是让他往想不开了说,唉,这倒霉事,怎么摊到自己头上

其实紫嫣心里也不知该怎么上报才好,可她看着若芯的样子,竟一鼓作气的来了外书房就想让刘钰此刻便知道,你把一个娇滴滴的女孩逼得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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