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谢宛如生的肤白貌美,笑靥如花,一标准的美人胚子,几乎没有哪个男人看了不会心动,但人家毕竟是精怪所化。方家到了我这一代,虽说...
虽说这谢宛如生的肤白貌美,笑靥如花,一标准的美人胚子,几乎没有哪个男人看了不会心动,但人家毕竟是精怪所化。方家到了我这一代,虽说是道术不济,但好歹也是道门之后,如今要取个妖做媳妇,且不说我答不答应,单是我家老头子方寻仙这关肯定是过不了。
谢宛如不远千里前来报恩,因我而受伤,现如今这伤虽已好了大半,但也不该此时对她不管不顾。
“这个,暂且作罢,你伤还未好,安心养伤便是,其余事物待他日安排!”
“奴家谢过恩公!”
“还有,你若不弃,以后叫我三哥就好,我还有两个姐姐,均已出嫁,待他日为你引荐。”
“好,奴家谢过三哥!”
本以为是寻常灵狐,那身皮毛可以卖个好价钱,可哪知竟是只修炼千年的狐仙,而且还是幻化成了绝世美人,我方家虽不富裕,可要干出如此愧对良心之事,实在有违天理。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便是天道无所谓仁与不仁,世间万物与稻草扎成的狗,都应同等看待。
既要在家中小住,那便要掩盖这一身的妖气!
一来,我家老头子,虽早已不问世事,但人和妖还是分的清楚的;二来,那日天香楼中的一佛一道,均不是什么善茬,定会寻着这妖气前来。
又该如何掩藏精怪的妖气呢?
正当我一筹莫展时,蓦然发现门口箱子的底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只露出一个脚,好像是一本书。费了吃奶的劲,终于将书取出,上面厚厚的一层灰。难道是那本?
吹去灰尘,上面赫然印着“妖談錄”几个大字,外面还有封册,中间有一个太极双鱼图。记得小时候,这本书都是摊开放在桌子上的,现如今该怎么打开呢?
正寻思着,一只胖蚊子,扇着翅膀,在我眼前晃晃悠悠的,估计是吃饱飞不动了,恰好落在在太极图案上。我一巴掌下去,立时鲜血四溅。我意识到了什么,朝脚下看去,只见脚上三个蚊子包。靠!敢吸老子的血。
我欲将血迹擦干净,却只见那太极双鱼仿佛活了一般,缓缓转动着,紧接着封页从左右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
此现象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心中疑惑丛生,谢宛如、混元一气剑、鬼仙口中的阐教、妖谈录,还有,我的血!
此书既如此诡异,说不定有我想找的答案。翻开书册,只见开篇有曰:
“混沌初開太極演,仙佛他把大道傳,鴻鈞老祖收徒弟,收了徒弟兄弟三。老大他叫李老子,老二本叫元始天,老三就是通天教,個個弟子法無邊,老子收的成佛道,元始收的也成仙。佛祖一看事不好,不許再把道來傳。通天教主心不悅,抓把金丹灑滿山,胡黃吃了成大道,蟐蟒吃了也成仙,這才留下披毛帶甲百草仙!
蟐蟒本是龍兄弟,龍王行雨浪濤天,蟐蟒道行根基淺,只能游水在淺灘,一氣之下去靈山,偷得佛經三千卷,致使老子通天愁怨结!”
只见《妖谈录》又言道:
“三月三豔陽天,王母蟠桃會眾仙,各路仙家齊來到,胡黃也想去拜夀,蟐蟒清風後面跟,四大天王守天門,一見他們趕下天,他們轉身到碧遊,見了通天齊哭泣,通天又氣又心酸,頒下法旨告眾仙,從此不上九重天,一晃過了上千年,遇見乾隆真天子,乾隆封它五百年,不讓它進山海關!”
闡教本為元始創,擔憂精怪擾世間,留下妖談書一本,名為記錄實為封!”
“名为记录实为封”,想来此书莫不是有封印精怪之力?
此时,谢宛如从门口拿着茶具进来,还没进门时,茶具突然跌落外地,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气墙将她阻隔在外,便是这一身千年道行,也未察觉分毫。
《妖谈录》抖动不止,似乎欲冲将出去,我一掌按在书上,这才使它平息。
“还不快走!”我朝谢宛如怒喝道!
而她怔在原地,转而便明白了,慌忙离去,也顾不得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这更印证了我的想法,此书实为道门法宝,既然如此有灵性,想必也不甘愿只做一本书,给它取个名字?
“以后叫你小录录可好!”
《妖谈录》又是一阵抖动,想来是同意了。我未有丝毫耽搁,迅速翻找着关于妖气的记载。只见某篇有言:
“氣者,精之氣也,胎中帶來,天地生成,不可弭,然飛昇者,雖可隱去八九,終難盡也!”
下文又曰道:
“此間有一花,名曰無憂,生於廟宇,常聞佛善經,生大慈,可掩氣,然妖者,須心善,若存歹念,觸之,輕則修為損,重則形神滅,難複其行!”
这无忧花,虽可掩盖精怪气息,但若被恶妖得之,立时使之消亡。名为无忧,实则堪忧,所谓佛魔一念,便是如此!
城南四十里地,有一寺庙,名曰南隐寺,建于括苍山上,终年烟雾缭绕。俗话说,盛世佛家,乱世道家,此年代正值乱世,佛门中人除了平时接待香客外,一般闭门谢客。
虽说佛道本一家,但已过万年,早已自成一派,我乃道门中人,贸然前去,且所取之物,又非比寻常,还是带上混元剑稳妥些。
欲至南隐寺,必过烟波溪。烟波溪常年溪水清澈,有一烟波亭,立于溪旁,我行至溪中木桥,顿感一阵无形的压力袭来,再不可行进半步,同时,身后混元一气剑剧烈抖动,跃跃欲试。
“好小子,我不去寻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烟什么客来着?真是出门没烧香,躲都躲不及,哪里料的到竟在此处碰到那胖和尚,早该想到烟溪客跟这烟波溪定有某些关联。
我正欲迅速离去,可那烟溪客虚空化形,早已出现在身后!这身法,着实惊人,我又岂是对手!
“哪里去?”
只见那方天弯月戟砸将下来,身后混元一气剑也立时飞出,将那戟挡在前面,发出“叮”“当”的剧烈声响。
混元剑属于自动出鞘护主,我未用道术加持,纵使再厉害的神兵,若施术者未得运用法门,那也形同摆设。
“你这小子,乳臭未干,混元剑在你手中,简直是暴殄天物,还不速速交来!”
眼看混元剑就快招架不住了,那烟溪客更是左手一掌袭来,暗藏佛门无上妙法,掌中生出朵朵莲花。
眼看小命就将丢在此处,只听见一道声音划破虚空。
“烟溪,休得无礼,你莫不是要将人打杀在这佛门净地?”
话音刚落,可烟溪客那掌既已出,纵使他此刻已然收回,掌风却早已将我掀翻在地,立时一口鲜血喷出。
一位小和尚下得山来,双手合十,来到桥那头。
“烟溪师伯,师父说,你六根不净,本来罚你在烟波亭中静修,可如今你又横生事端,还是下山去吧,体会世间红尘意,若他日醒悟,方可重回山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烟溪领法旨,谢方丈!”
“南派施主,请随我来。”
“且慢,师侄可否帮贫僧带句话?”烟溪客说完便来到小和尚身边,俯身细语。说完后,他脱下身上的袈裟,叠好放于烟波亭中,又摘下脖子上的佛珠,饶了几圈,规整地放在袈裟上。随后,看了一眼山上那隐在雾中的南隐寺,若有所思,随即黯然离去。
我随小和尚上山,这南隐寺不愧是千年古刹,光这山中景色,已是使人赏心悦目,一路走来,非但丝毫不累,反而是疲倦尽消。
不知觉间,已来到寺庙门口。
“施主稍等片刻,待我前去通禀。”
我受了那和尚一掌,便坐在庙门口,盘腿调息。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施主,请随我至偏殿,师父交待请您走侧门。”
这南隐寺规矩竟如此多,这是人家的地盘,况且我有伤在身,还是客随主便的好。
小和尚将我带至一偏殿门口,便自行离去。
“进来吧!”只听得佛音洪亮。
推门而入,一位老和尚坐在莲花台上,双手合十,只见得法相庄严。
“贫僧乃戒律院首座,施主是为那无忧花而来吧,烟溪师弟已托人告知我了。”
我战战兢兢,好个恶和尚,临了,还我给我使绊子。
“贫僧也是猜测,烟溪只差人告诉我,有一灵狐伴你左右,想必你是为她寻那可掩盖精气的无忧花而来,贫僧此番猜测没错吧?”
“小可不敢有所隐瞒,正是寻那无忧花而来,那灵狐因我而伤,法力尚未恢复,唯有掩盖她的气息,方可护她周全,佛门讲求慈悲,还望不吝赐花!”
“佛门讲慈悲,更讲求缘法,你可知那无忧花,如运用不当,便会害她性命?”
“小可已然知晓!”
“既如此,殊不知那灵狐是善是恶,你且自行去寻找,助她亦或害她,全凭你与她的缘法,与人无尤。”
我退出偏殿,便在寺中寻找起来,若大一个寺庙,找几株花,好比大海捞针。烟溪客那一掌,如今还气血翻涌,此时腹中疼痛,想必是要出恭,真是一掌将我的屎都快打出来了。
匆忙赶到茅厕,一阵稀里哗啦后,舒畅多了。推门而出,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竟是朵花,花?莫不是……翻看事先抄录下来的无忧花样式。靠!这圣花无忧亏我一通好找,竟长在茅厕边上。此花长在此处,莫不是还有掩盖污秽的功效?这也太随意了,也许正印证了那句话:“佛门皆是净土”。
我挖了几株,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裹好,告别小师傅后,下山往家中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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