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从小就说我是被土地爷罩着的人，以至于从我出生后，爸妈就隔三差五地带我去土地庙拜拜，连我高考成为全省理科状元都感动得直喊土地爷显灵，就连我在隔壁省买房两口子都要我买的靠土地庙近一点

就因为夫妻俩在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同时梦见一个身着神官服，托着土地神牌匾的白胡子老爷爷

“恭喜你的孩子成为获得本世纪土地神守护的幸运儿”

这话我听了十多年，也拜了十多年的土地庙，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只是我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偷吃供给神仙的贡果

“你干什么！不知道贡果不能吃吗！”

我伸手想把盘膝坐在贡案上吃贡果吃得不亦乐乎的年轻人拉下来，却抓了个空，只穿过一片虚无

我们俩一个在地上一个在桌上，面面相觑，年轻人还保持着啃苹果的姿势，苹果却早已咚得一声不知滚到哪去了

“你看得见我！？？！”

“你…是人是鬼…”

作为一个坚信马克思主义科学精神的新时代好青年，要相信科学，拒绝迷信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当我在心里默念第三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准备当做没看见这一切时，桌上的青年已经死死抱住我的大腿

“说话归说话，能别动手不”我看了一眼盘在我腿上的两条修长的大腿

“动脚也不行！”

半个小时后，我们两坐在了我家客厅，换了个地方面面相觑

据他所说，他是掌管这一片的土地神，但由于香火稀薄，只好以凡身节省神力消耗，吃贡果补充能量

我信了，个屁！

我拿起手机准备拨打精神病院专线

“诶诶诶别冲动！怎么着我也是个神仙！我可以证明的！”

“那你证明”我面无表情道

“额…”土地神指尖窜出一团小火苗，橙红橙红

“这样算不？我再给你飞个？”我就这么看着他开始在屋里飘来飘去，直到飘到阳台上供着土地神的小神庙上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年轻人在家供我，难怪最近我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稳定的香火呜呜”

土地神感动地一把抱住了我，好似我是他的再生父母

“我信了，你放手”我使劲想把他从我身上扒拉下来

“那啥，看你这供我的时间不短了，起码得十几二十年，作为我的信徒能让我住你家的贡庙里不？”

“等会”我打住了他“你说你是土地，那我出生那年给我爸妈托梦的是你不”

“啊…什么托梦？”

“就那个，恭喜你的孩子成为获得本世纪土地神守护的幸运儿，的那个梦”

“啊…我…不记得啦…哈哈”土地神心虚地把脸偏到了一边“你家这个风水缺点东西啊，我给你改改”

转移话题，就是你了

“不用改了，我改信了，等会就把这个神像丢了”

“是我！我就是那个默默无闻保护了你二十多年的好心神！！！”土地神惊恐地再次盘在我身上“但是吧……”

“但是什么”

“……没什么”

“那你能下来了不？别老往人身上爬行吗，你好歹是个土地神你丢不丢人”

“你愿意信我了！”他惊喜地抬头，眼里潋滟的波光让我想起了楼下保安大叔养的那条大狗狗

“暂时…”

于是我开始了于土地神被迫同居的日子，还有每天下班有个穿着粉嫩围裙做好满桌饭菜迎接我回家的男人

行吧，看在他会做菜，勉强留下他吧

饲养土地神还是比较省心的，他可以嗖的一声化作一股青烟进入贡桌上的神像休息，除了偶尔发现我整理好的床铺被滚得一团乱，除了饭点不见人影，对现代产品充满好奇心以至于差点玩坏以外，没什么大的缺点

主要是能做饭，但他每次见我回家的那股殷勤劲都让我觉得我才是土地神

除了给他贡献香火，每天让神仙给我做饭也挺不好意思的，于是我把放在阳台的神像移到了客厅，很大气地往他身上拍了一张银行卡，给他布置了一件房间，免得他老往我床上滚

“随便花，花完算我的！”

突然有了一种包养小情人的豪迈感

于是小情人开始往家里搬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往自己房里搬了一颗奇奇怪怪会发光的灯笼树

说是灯笼树，其实只是树上长了一颗像灯笼的果子，泛着莹莹橙光，静谧温暖，岳钰把它当宝贝疙瘩护着，连我看一眼都不行

这天我和小情人一起吃饭，，一股阴风吹进客厅，倏地一下，一个青面獠牙，拿着铁索镰刀的黑衣人飘在我俩桌前

我的筷子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还滚到了黑衣人脚下

“啊你来啦”小情人看着他一点都不意外，不知从哪拿出个灯笼交给他，还顺手给我拿了双新筷子

“三十五只，有几只比较凶，你悠着点”

我看着他的装扮，像极了某种传说中的地下生物

“这是…鬼差？”

鬼差看看我，又看看土地神“岳钰，他就是你说的那个…”

斗篷下的声音并不像传说般沙哑难听，但却带着一种朦胧感，分不出是男是女

土地丢给他一包香烛打断了他“唉都说了别喊我这个名字，多少年了都，现在我是土地！”

鬼差没有说话，给了他一个信封，像我鞠了一躬，如同来时一般，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原来你叫岳钰”

“那个名字好久没用了，而且，我也不想别人喊我这个名字”：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岳钰说这话时，眼里闪过的一丝落寞

“挺好听”

“我也觉得”

“以后就这么喊了”我淡淡地说了句

“行，但是只有你能喊”

为什么？这名字还见不得人了，我没问出这话，总觉得问了岳钰也不一定会回答

“对了，你给鬼差的是什么？”

“啊那个啊”岳钰了然“那是外快吧，一些来不及被鬼差收走的灵魂，还有一些作乱的凶鬼”

……？所以你在家里放了鬼还没告诉我？

“没办法”岳钰惋惜“土地神香火稀薄，现在信仰神仙祈求保佑的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神仙也得养活自己不是吗”

行，你劳动你光荣

“所以他给你的就是酬劳吗？”

“嗯，地府给的酬劳还是很不错的”

我没有说话，吃完后安静地和岳钰收拾碗筷

“那些鬼，很危险吗？”

“嗯？”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岳钰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

“还好吧，我毕竟是神仙，他们打不过我”

我点了下头“注意安全”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岳钰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要是伤到了就没人给我做饭了…”

我摊牌了，我馋他做的菜

“噢…没事，我还在一天我就一直给你做菜！”他听到这话低落了一下，又凑到我耳边“按你们的话来说我是不是该叫小情人？”

你倒是定位明确

从那天开始，晚上时不时能看到鬼差来串门，于是我在家备了大批的上好香烛，以备不时之需，希望哪天我阳寿尽了能让我走的轻松点

临近年关，公司的业务越发繁忙，加班到十一二点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我没想到，岳钰会来公司接我回家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岳钰拿着饭盒，站在我面前时，我承认我被感动到了

“凡人之躯会饿的”他举起手上的饭盒“知道你不爱吃饭，我给你送点吃的”

“喂，你没事吧？”身旁的同事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和身旁的空气说话

……忘了他们看不见

我指指耳朵上的耳机“没事，我在打电话”说完拉着岳钰走到没人的地方

结果还没坐下，就听见隔壁开水间传来的声音

“你不觉得研发组的萧渊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吗？每天都是一副僵尸脸，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的，一天也听不到他说几句话，阴郁地很”

萧渊是我的名字，没想到我有一天能吃到自己的瓜

“而且听说他还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老渣男了”

我母胎solo要怎么玩弄别人的感情……

岳钰急忙捂住我的耳朵“别听她屁话，这种人一看就很八婆，那些鬼第一时间就找这种心术不正的人上身”

“那是她不知道你的好，你看你收留了我这么久是吧，还给我钱花，给我买衣服，别理她”

我拿下岳钰捂着我耳朵的手“她说的其实不算错，我确实没什么感情”

“放屁！”岳钰很激动“你现在觉得感情缺失是因为你的七魄不全！”说完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七魄不全？”

“没什么！”岳钰摇头摇的活似个泼浪鼓

就在这个时候，隔壁开水间走出的两个女人看见坐在外面休息区的我，愣在了原地

我看着她们一脸复杂：“下次这种话可以当着我的面说，毕竟我也很想知道我是怎么玩弄别人感情的”

两人脸色一白，也没说话，快步从我们身边走过

岳钰伸手从为首的女人身上抓出一摸白色的灵体

那女人感觉身上仿佛什么被抽走了一般，轻松了不少，疑惑地转过头，却只看见安静吃盒饭的萧渊

“就是这个小东西搞鬼”岳钰恨恨道“这钟未开灵志的灵体还处于混沌的状态，本能的会寻找情绪激烈的人类附身，也能潜意识地激发人的负面情绪”

岳钰把它收进灯笼喃喃道：“你们公司这个灵场也不对，我来的时候看见好几只鬼了，还有藏着的凶灵，怪不吉利的”

岳钰手上的灯笼亮的晃眼

“嗯，听说以前有人在这跳楼”

“难怪”

“你是土地神，你不知道？”我疑惑地看着他

岳钰挠挠头：“…啊这”

“…走吧”我起身“回家吧”

“等会，我先把鬼差喊来”他拿出香烛摆阵，不一会一身黑衣的鬼差出现，连着身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给，好像还有一只，你等我一下”说完岳钰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和鬼差独处怎么办！在线等！急！

没等我开口，鬼差先说话了，还带着一股怅然

“谁能想到他现在这样人畜无害的样子，一前居然是只穷凶极恶的鬼王呢”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什么意思，他不是一直当土地神的吗？”

鬼差摇摇头“他是近百年才当的土地神，辖区也不是这里，是近几年才来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为了在这里任职，他把原来负责这块的土地打了一顿，强制换了辖区”

……我无法想象平时系着粉色围裙的岳钰冷着脸揍人的样子

“他很强吗？”

“嗯，很强，但现在弱了很多，以前当鬼王的时候，只有天庭上位那几位大能能制得住他”

“那他为什么要来当土地神，明明香火这么稀薄”

鬼差摇摇头“不知道，突然就来了，后来听说，好像是地府不然他任职，土地神更方便找人，辖区内的每一个生灵，都会被当值的土地神感应记录，直至死亡。”

说着，面前亮起一阵光芒，岳钰拎着一直不停挣扎的鬼魂出现在我们面前

“最后一只”

鬼差点点头，随即一口嫌弃“你现在真是弱的令人发指”

“滚！”岳钰踹了他一脚“老子大闹地府的时候你还没轮回呢！”

岳钰的身体微弱地虚幻地扭曲了一下

“你的时间不多了”鬼差撂下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消失不见

“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岳钰摆摆手：“别理他，你不知道，他在鬼差里出了名的满嘴跑火车，别信他”

这一看就不准备说……行吧

“噢”我应了一声，带着岳钰回家，晚上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回荡着鬼差的话

岳钰当土地神是为了找人，那是找谁？是什么让他从一只鬼王变成了默默无名的土地神，时间不多了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带着这些疑问翻滚到了天亮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去想了，干脆找个时间直接问吧

而我还没等来亲口问岳钰的机会，我就被绑架了

是的，绑架，还是被鬼

我被一群泛着黑气的鬼五花大绑地带到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洞时，老实说，除了惊讶一下，我的内心毫无波澜

怎么说也是见过土地神和鬼差的人了，被鬼吓到有点掉份

“所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不？要不先给我松了？”我被他们绑在十字型的木桩上，直觉下一秒他们就得给我脚底下放堆柴点了

“你闭嘴！”这群鬼看起来特别激动“要不是你！我们至于在天牢里蹲了那么多年吗！好不容易趁着王母的生辰逃了出来，结果魂体已经稀薄成这样！只能靠魂果，但是谁都知道世界上唯一一株魂木在岳钰手里！”

“别说是那你当诱饵！我们还得报当年的血海深仇！”

所以我是干了什么和你们结下了血海深仇还害的你们去蹲大牢

“…我一个凡人怎么让你们去蹲大牢……何况人类的监狱关的了你们吗？”

“你现在是凡人当然不行”为首的鬼恶狠狠地说“你上辈子是天庭武神，自然就行了”

…好吧，这个理由我无话可说

当我准备反驳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轰鸣，伴随一道剑光闪过，原本狭小的洞口被劈开，天光大亮，岳钰一身煞气，提着剑逆光而来，纷飞的衣袂没粘上半分尘土，仅仅是站在那里，就带着领人胆寒的戾气

“放了他，我不杀你们”

我想我能想象当初鬼差说岳钰打人的样子了

“交出魂果！我就放了他！”

岳钰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当年的手下败将吗，怎么？带着人从天牢逃出来了？”

“呵忒！你个鬼中败类！身为鬼王投靠神官！你是独一个！交出魂果！我不伤他！”

“我信你个鬼！”岳钰不准备废话，倏地冲到那只鬼面前拼杀起来，不到几个回合，那鬼便落入下风，身遭看守我的几只鬼也加入战局，一时难分胜负

我试着偷偷解开绳子，可这绳子明显不是普通绳子，解不开也割不开，还越缠越紧了，只能无奈放弃，再这么下去，不等岳钰救我，我先被自己勒死了

泛着黑气的凶鬼被打的奄奄一息摔到我的脚边，不甘心地瞪着他，

“想不到你虚弱至此，还能如此强横，你以为你赢了吗！”

岳钰直觉不妙，只见那凶鬼拿出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径直往我身上捅

“灭魂刃！你敢！”岳钰脸色一变，就要冲上来，被脚边两只小鬼抱住，拖延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灭魂刃齐跟没入我的身体

“住手！！！！”

后面发生什么事情我已经无力关注了，匕首刺入身体的瞬间，只感觉到无尽的冰冷和仿佛撕裂灵魂的痛楚，最后的画面，只剩岳钰睚眦欲裂般通红的眼眶和流下的两行清泪

黑暗中闪回了许多稀碎的片段，和岳钰的脸庞，还有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境

等我醒来，已经是不知道多久后了，入眼的就是古香古色的房屋和上好的红木家具，身遭摆着繁杂的玉石形成的大阵，而我躺在大阵中央

低头一看才发现，此时的我宛如灵体的状态，灭魂刃在我身上插的伤口还留在灵魂上，黑黝黝的一个洞，似乎还在缓慢地向外扩散，隔壁还能听到鬼差和岳钰在吵架

“我说了，灭魂刃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哪怕是聚魂也只能延缓灭魂刃的效果，何况他本身三魂七魄就不全他，好在他的魂体凝实，暂时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我不管，你们地府司掌灵魂一定会有办法！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转轮王！”

我飘了过去，看到完好无损的岳钰，松了口气

“吵什么，小点声”

“噢噢噢不好意思”鬼差下意识地道了个歉，随即反应过来

“你怎么出来了！快回阵里！”

“灵魂都离体了了！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大问题！？”

我被摁回了阵法内，方才出阵后迅速扩张的伤口，仿佛被什么压制一般，再次缓慢了下来，也不再有那种肆虐的疼痛，却还是一下一下钻心的疼

岳钰握着我的手忧心忡忡，却还是望着我安慰着“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我会想办法的，别担心”

我看着他，眼前这张脸和梦里的岳钰渐渐重合，相熟却陌生，我反握住他“不是说我是土地神罩着的人吗，有你在我没什么好怕的，是吧，我命硬着呢，我还想再吃你做的饭呢”

岳钰听了我这一席话破涕为笑：“是啊，你出事了我就没有家回了”

“所以我会让你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岳钰看着我渐渐透明的魂体，把我摁回了身体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回到身体的那一刻，我看见鬼差捏了个法诀，然后，我再次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沉睡

岳钰转手，摆出一个比召唤鬼差更为繁杂的大阵，甩出一张令咒，嘴里念念有词

“你疯了！转轮王的咒令是给你保命用的！”

岳钰没有理会，随着大阵的完成，转轮王也出现在两人面前

“告诉我，怎样才能救萧渊”

转轮王看了一眼：“灭魂刃？想不到在这里，被灭魂刃伤到，你知道什么下场的”

岳钰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你给我咒令，不就是猜到会有这一天吗！”

“办法有，他的命掌握在你手上。”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岳钰坚决道

“哪怕要用你的命？”

“哪怕用我的命”

转轮王默了，随即叹了口气：“罢了，你把魂木带来吧，你养育了近千年，也该成熟了”

……

我不知道在这片虚无的黑暗沉沦了多久，只能不住感受到撕裂的痛苦，不断虚幻的灵魂和潮水般的记忆片段，有我的，有神仙的，有鬼怪的，更有岳钰的

“此身如岳，其性似钰，以后，你就叫岳钰吧”

“那我就用这如岳的身躯保护你”

啊……原来岳钰的名字是我取的

看着近乎透明的自己，我不禁后悔没立遗嘱把房子留给岳钰，也许自己撑不到痊愈的时候，那他不是又要住回那个破旧的土地庙了

这么想着，我的视线出现一摸曦光，犀利却温暖，划破无尽的黑暗，径直洒落于我，仿佛有什么失去已久的东西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只觉着近乎让人睡过去的温暖柔和，破碎虚无的灵魂在这道光芒下渐渐凝实完整，随之而来的，是连贯的记忆

我睁开眼，身体从未感觉如此轻盈有力，还是之前的屋子，不同的是，身边站着的是转轮王和鬼差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介绍一下，我是转……”

“不用了，我记得你”我打断了转轮王“岳钰呢”

过去千年的记忆回归没有给我带来半分喜悦，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岳钰呢”

“看来你恢复了”转轮王道“玉帝会高兴的”

“我问你岳钰在哪！”抬手间，我打出一道法力对着转轮王一掐，掐着他的脖子将他举起

鬼差作势上前，被我震到了一旁，动弹不得

“武神大人的脾气还是一如当年”转轮王化去了这道掐着他的法力“岳钰已经不在了，你很清楚”

“撒谎！”

“千年前你为了渡他，用自己的神力净化他的鬼身，又以神格让他停留于此间，更是分出了自己的一魂一魄以修复他破损的灵识！你的法力和神位回归，你是最清楚的”

“你撒谎！”我冲上前，爆发出强烈的灵压“他不会就这么离开！”

“他已经走了，失去了神力和神格的他，已经不能再多停留于此间，本来按理来说，他该消散的，但念其镇守人间大地千年有功，玉帝让他前去转世，此刻已经进入轮回了”

“轮回无人可以干涉，你可以安心了”

我卸了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心上宛如生生剜下了一块，空落落的，喃喃道

“你失约了…岳钰…”

转轮王走到我面前：“如今你神格已归，还请早日回归天庭”

“你刚才说，他去轮回了是吗”

转轮王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我就做此间的土地神，岳钰最重诺言，他不会失约！我会找到他，完成我们的之间的承诺！”

随着我的声音，九天之上，土地神的神位变更，萧渊二子铭刻在上，我的身体里多出了与大地和生灵的联系，现在开始，我就是新一任的土地神

“你这是何苦！”

鬼差和转轮王目瞪口呆“果然是什么样的人救什么样的鬼，你和岳钰干的事简直一模一样”

“很快他就不是鬼了”我的神力随着神位变更换上了新的神官服

“他将是我辖区内的新生人类，一个真正完整的灵魂”

“随你吧”转轮王一挥袖子，带着鬼差消失不见

自此，天庭所有人都知道，千年前的最强武神，自愿成为了土地神，而在那之后，再也没有神敢看不起土地神这一神职

数年后，我在一个医院感受到了一个有趣的灵魂，那新生的婴孩见我反而笑地甜美，逗的一旁的父母惊喜不已

当晚，我便穿着土地的神官服给夫妻全家托梦

“你的孩子成为获得本世纪土地神守护的幸运儿，愿他此身如山岳般磐正坚实，其性如钰般无暇通透”

“就叫他岳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