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趁着张修出差,溜进他家抛掉那个人头的是吗?”唐芥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周奇惊讶的抬起头,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我?...
“所以,是你趁着张修出差,溜进他家抛掉那个人头的是吗?”唐芥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周奇惊讶的抬起头,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会是我?”
“刚好那几天,张修出差,你应该也是通过那个前台知道这事了吧。所以你偷偷潜入张修家,发现了徐灵的尸体,不,应该叫‘尸体的残余部分’,你为了让这个案子尽快被查出来,所以冒险将那个人头偷出去,扔在了那片工地上。”
“那为什么我要选择扔在那个工地上呢?”周奇笑笑,脸上全是好奇的表情。
“那个工地我打听过了,因为领导克扣工钱,所以暂停了。你以为那里没什么人,所以就算将人头扔在那里也不会很快被发现,这样能形成一个时间差,让张修的不在场证明变得模糊。”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周奇苦笑着,“在你们发现那个头颅后,我才知道,那片工地每天晚上都有人值班,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啊,没有提前调查清楚,反而给那个畜生做了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那现在张修抛弃头颅的不在场证明可以不作数了。”唐芥看向许攸远,“精神科医师怎么说?确定是脑子摔坏了吗?”
“这个还在等通知,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判断的事情。”许攸远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几人围坐在张修的床边,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周奇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现在有证据可以把张修送进去吗?”
病床上的人依旧睁着呆滞的双眼,双手凭空胡乱抓着。
许攸远叹了口气,刚准备回答,被唐芥拉住,抢先一步说:“我们发现的太迟了,张修屋子里可以搜到的证据可谓是微乎其微,所以就算他精神鉴定没问题,我们也不能将他定罪。”
“我亲眼所见也不能当做证据吗?”周奇问道。
“你的证词,可能……”许攸远迟疑着。
面对目瞪口呆的周奇,许攸远看了眼唐芥,再次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不会放弃的,只要他犯罪了,肯定会留下痕迹,就算隐藏的再深,也会被找到——”
“所以你们根本没办法将他定罪,是吗?”周奇再次问道,眼中平淡如水。
“是。”唐芥平静的回答。
此时的周奇双手已经被拷住,他摇摇晃晃站起身,径直往张修身上撞去。结果刚一靠近病床,就被许攸远拉住。
他叫了一声,王启朋连忙走进来,带周奇走了。现在病房里只剩下唐芥,许攸远,还有在平躺着玩手指的张修。
一个护士走进来怯生生的问道:“请问你们结束了吗?病人需要休息了。”
两人只好退出去,让护士照顾张修休息。
一周后,许攸远拿着一张证明走进病房,叫出坐在病床边上的唐芥,两人来到门口小声交谈起来。
“怎么样?证明怎么说?”唐芥急切地问道。
“唉,说需要转到大医院找专业的医师检查,我们这里太落后了,医生水平不行。”许攸远将报告递过去,重重叹了口气。
“这还要去其他地方找医生啊?多麻烦啊!”唐芥看完报告,抬起头问道。
“谁说不是呢!但是没办法啊,这个检查结果必须要出来,才能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两人对视一眼,轻轻推开门看向病床上的张修,双双叹了口气。
夜里,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孤寂。值班护士戴着耳机在看视频,整栋楼房寂静无声。
张修一个人躺在病房里,旁边的床友已经呼呼大睡,发出撼天动地的呼噜声。现在的他已经转到普通病房,看守的警察也撤了。
已经请了外地的精神科医生过来对他进行检查,之后的处置视那个结果而定。
他缓缓闭上空洞的双眼,想入眠,可惜碍于身旁这个恼人的人肉大音响,可以不间断的播放着巨大的鼾声,导致他根本无法入睡。
在梦境边缘挣扎着,他想起那夜的灯光也是这样刺眼,洗手间里的瓷砖,也像这病房地板一样惨白。那具尸体,冒着鲜红的血液,顺着地板缝隙缓缓流淌着。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落在尸体身上,将血渍冲掉。他捡起地上那把尖刀,缓缓刺向尸体的胳膊。坚硬的钢铁滑进肌肉组织里,毫无阻碍。不愧是他花了将近一千买的刀具,果然锋利。
咔哒一声,刀的前进之路受到阻碍,是骨头。找出几件女人的衣服垫在下面,他选了一把更锋利的斩骨刀。这是一把外形像斧头的刀具,只是没有斧头那么厚实的身躯。一刀砍下去,胳膊像一截树枝似的断在一旁。
转向另一边,咔嚓一声,两只胳膊都卸下来了。再来两刀,用水冲干净,放在一旁备用。接下来是这两条腿,修长而白皙,现在看上去依旧十分诱人。
他想起在公司上班的时候,时常看见这双腿从一条包臀裙下面伸出来,纤细与肉感并存,他动了心,开始追求她。即使他知道当时的她有男朋友。
因为,他需要的仅仅是肉体罢了,所以可以毫不在乎。谁知道,那一夜后,他就迷上了这具肉体,包括这个人。
他以为只要这个女人跟那个男人断干净了,就会完全属于自己。可惜的是,女人总是爱比较的。不过一个月,她竟然开始关注起前男友来,甚至当着自己的面查看前男友的朋友圈。
当然,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出格的举动。
无非是变得爱闹脾气罢了,两人开始吵架,开始冷战。本来在公司是装作互不熟悉的,现在回到家里也延续了这种陌生感。
渐行渐远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两个人每天睡在一起,却背对着背,互不理睬。甚至,连手也不让牵了。
他揉了揉手腕,将锋利的刀锋对准大腿根部,缓缓切下去,然后拿起‘斧子’猛地砍下去,地板发出一声闷响,他赶紧掀开衣服查看,还好,瓷砖毫发无损。
这样卸下来两条腿,又斩了几下,修长的腿变成一节节的。
他捧起那张失去血色的脸,轻轻吻了下去,然后一刀下去,头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几下,在马桶边上停住。
明明活着的时候那么爱干净,碰到一点脏东西都要打肥皂洗手,现在死了,连碰到脏兮兮的马桶下面也无法清洗了。
抱起头,他走到水池边上,在起泡网上挤了点洗面奶,打出丰富绵密的泡沫,将整个头放在下面冲洗着。然后拿出来放在一旁。
然后就是重头戏,虽然已经没有头了。这么庞大的身躯,应该怎么处理呢?他犯难了。只好先剁成两截,用大塑料袋包好,塞进冰箱里,其他的在做打算。
第二天早上,他将冻得梆儿硬的两只手臂用塑料袋包好,又裹了几件衣服保温,防止提前化水。第一个选中的地点就是昌兴河,为什么呢?因为前不久昌兴河才发生了溺水案件,所以现在少有人往那边走。趁着早上上班的路上,他见前后无人,顺手将塑料袋扔进河里。
扑通一声,黑色的袋子在水里浮沉两下,然后不再动弹。
第二个地点是城西小学,对面就是他常去办业务的公司,所以他很熟悉这片地区,是没有任何监控的。
趁着扫大街的清洁工还没过来,他快速从包里掏出两截小腿,扔进垃圾桶,然后火速离开。等他从对面的办公楼里出来,看见对面的小学门口挤满了人,还有穿制服的警察穿插其中。
他笑了笑,将背上的书包带子提了提,缓缓离开。
还剩下两只大腿,躯干,以及,那只头颅。最难处理的部分,还在家里的冰箱中。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毫不害怕,甚至有种奇怪的兴奋感。
为了防止被人追踪,他利用同事的电脑检索‘如何处理尸体而不被警察发现’等问题,简单记下了几个方法。
首先是清理血渍,防止被查出血液反应。他利用经常跑业务的职务之便,收集了不少奇怪的化学液体,将家里可能沾到血液的地方全部擦拭了一遍。
谁知道这时候,公司竟然安排他出差。整整三天,他留了一冰箱的肉块无人看管。他跟客户开会的时候开始担心家里会不会停电,那些肉块会不会发臭引邻居怀疑。终日坐立不安,在工作结束后,他连夜回了家,发现头颅竟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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