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读完一本书以后,相信大家都增长了不少见闻,不妨坐下来好好写写读后感吧。是不是无从下笔、没有头绪?以下是我整理的亚里...
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
读完一本书以后,相信大家都增长了不少见闻,不妨坐下来好好写写读后感吧。是不是无从下笔、没有头绪?以下是我整理的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范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1诗学主要是讨论悲剧的,史诗也涉及一些,但也是为了陪衬悲剧。亚翁骨子里是主张悲剧乃人世间一等的文学。
诗学最精彩的地方时关于情节的讨论。情节是对有一定长度的人物行为的模仿。现在讨论小说的 情节还要靠这个定义,亚翁的脑袋真是个奇迹。千年以后我们还在拷贝他的想法。亚翁显然是主张情节至上的,我觉得人是看故事的,不是看人的。一个没有故事的人, 肯定没有太多关注的人。即使 现代派现在玩意识流,搞形式主义,关注人物心理,也不能改变人们对故事的喜爱。
突转与发现。突转用现在的术语讲就是情节由顺境转逆境,反之亦然。很多故事情节都是这样把人物的眼泪吸引的。最近看的《山楂树之恋》这部爱情电影,男女主人公纯洁爱情,最后因为男主角身染白血病殒身山楂树之下。男主角在没有明显的征兆之下死掉,这就是突转。纯洁爱情,美丽风景,局势好转,最终 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个爱情悲剧让人伤感,实际上是利用了突转的手法。
发现就是 一个人由未知到知道的过程。实际就是身份的发现。《唐山大地震》中方达发现方灯,姐弟两人相认,引发母女两人相遇,最终促进了故事的“解”。不过这个故事很假,在汶川地震之际发现唐山地震之中失散的亲人,按照可然律和必然率,这是不真实的。《哈姆雷特》主人公发现父亲被害就是好的发现。
亚里士多德《诗学》读后感2亚里士多德是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他的巨著《诗学》是西方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文艺理论著作,诗学读书心得体会2000字。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说:“《诗学》是第一篇最重要的美学论文,也是迄今至世纪末叶一切美学概念的根据。”他的说法是十分贴切的。《诗学》虽篇幅短小,但理论精辟,气度非凡,是部值得我们仔细研读的文艺理论著作。
关于《诗学》首先值得我们研析的便是“摹仿说”。亚里士多德把“摹仿”当做是区别诗和自然科学论著的特征,强调摹仿是人的本能,摒弃了柏拉图的“理式”,肯定了现实世界的真实性,也肯定了摹仿的艺术真实性,看到了普遍性和特殊性的辩证统一。在第一章中,他提到,“史诗的编制,悲剧、喜剧、狄苏朗勃斯的编写以及绝大部分供阿洛斯和竖琴演奏的音乐,这一切总的来说都是摹仿。”也就肯定了摹仿是艺术的起源与本质,艺术要表现美,就离不开摹仿。“有人用色彩和形态摹仿??而有一些人则借助声音来达到同样的目的??舞蹈者通过糅合在舞姿中的节奏表现人的性格、情感、行动。”肯定了摹仿要借助一定的形式,同时也要也内容相结合,一切艺术,一切可以称之为美的艺术都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另外,在第二章一开头他提到既然摹仿是表现行动中的人,这些人必然不是好人便是卑俗低劣者,他们描述的人物就要么比我们好,要么比我们差,要么就等同于我们这样的人。”进一步说明了文艺与现实的关系,文艺所表现的人,要么是现实生活中的原型,要么是在其基础上对人物进行更深层次的塑造,不限于单纯的摹仿,在原有的基础上融入自己的情感,对人物进行升华,才能使文学作品中的人物塑造得更有美感,用个别表现一般,通过特殊表现普遍。在第二十五章中,亚里士多德主张照事物或人物应该有的样子去描写,是他认为的理想的创作方法,在创作时要遵循事物发展的内在本质规律,肯定了艺术的真实性,文艺的现实性。描写人物是“合情合理的”,“符合必然律或可然律”,所以在第十五章中,他对人物性格塑造要求性格应该好,应该适宜,应该相似,应该一致,必须始终符合必然或可然的原则。在假定的情况下,把故事写得逼真,让人觉得身临其境,诗人应该像画家一样,在刻画原型的基础上把肖像画得比人更美。因此,亚里士多德关于摹仿的观点,一是强调其真实性,而是强调内容与形式的统一,三是强调摹仿原型的基础上进行深入刻画。
亚里士多德《诗学》还深刻论述了悲剧理论观点。悲剧性是艺术世界中悲剧冲突、悲剧事件引发的一种价值体验。在第十三章中,亚里士多德提到,最完美的悲剧情节应该是单线的、复杂的应该表现人物由顺境转入逆境,之所以不幸是因为犯了某种严重的错误。也就是悲剧主角的“过失说”:悲剧主角的遭遇不是由于命运的不公,而是由于某种过失或弱点,其性格“和我们自己类似”才能使悲剧作品达到完美,做到道德的、逻辑的、审美的辩证统一。另外关于悲剧他提到了“净化说”悲剧净化哀怜和恐惧两种情绪,“为社会提供了一种无害的、公众乐于接受的能够调节生理和心态的途径。”也就是说,净化的本质是教育和美感的结合。在悲剧中,情节是其灵魂,突转和发现又是情节中最能打动人心的部分。悲剧要表现的思想很重要,其表现媒介言语也同样重要。但是其悲剧说也有一定的局限性,悲剧的更重要的道德作用还在于它能使人从中认识到人生百态中蕴含的深刻哲理,吸取经验接受教训。
再者,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还强调了艺术是有机的'整体,部分与全体密切联系才产生和谐。在第八章里,他论述到:“情节既然是对行动的摹仿,就必须摹仿一个单一而完整的行动。挪动或删减任何一部分就会使整体松节和脱裂。”所以,一部好的艺术作品要把部分和整体紧密地结合起来,才能达到美的境界。在第七章中他也提到情节应该是一个整体,由起始、中段和结尾组成。而由这些部分组成的整体,又要有适当的长度,也就是说,作品也有其黄金比例,只有达到那个合适的度,才能称得上美。亚里士多德也要求诗人是理智的,“诗人应尽量吧所写的情景摆在眼前,把它看得活灵活现,恍如身临其境。”也就是说,创造者要从整体来构思整部作品,不把眼光局限于眼前所看到的。
“雨后的土地总是湿的,但是下雨不是使土地变湿的唯一原因。”别人所认为的美,你没看到,或者说你有另外的评判标准,你不能说它是不美的。
最后要谈到的是,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有其独特伟大的文艺内涵,但也有一定的局限性。其美学观点具有一定的阶级性。在第三章中他写道:“索福克勒斯是与荷马同类的艺术家,因为他们都摹仿高贵者。”他所认为的悲剧主人公都是享有盛名的境遇很好的人,在第十三章他明显涉及到:“最好的悲剧都取材于少数几个家族的故事。”所以亚里士多德的文艺思想具有一定的阶级性,而有时候,不平凡的事往往是平凡的人做出来的。
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观点虽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是其进步思想还是值得后世学习的。《诗学》不仅是古希腊文艺思想的结晶,也是西方主要美学概念的重要根据,成为后来者的典范,为西方文艺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雄霸了两千余年”。
读亚里士多德《诗学》有感
他的诗学理论表达两个主题:艺术的核心的模仿;悲剧是对于一个严肃完整有一定长度的行动的摹仿。
亚里士多德认为,模仿从童年就开始了,模仿是人类的天性和本能。从模仿中获得愉悦感,因为求知欲得到了满足。
根据诗人性格发展的不同,诗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模仿高贵的人和事,另一种是模仿吝啬的,不高贵的对象。
有些人对模仿和学习特别敏感,经过不断努力创造了诗。
希腊人第一次提出喜剧。
亚里士多德指出模仿的方式是戏剧性的,净化人们的情感。诗人比历史比历史学家更具真实性,更能把握历史的规律。
亚里士多德来自斯坦基拉,游学雅典,他是全才型的人物,著作包罗万象,亚里士多德的著作逻辑严谨,观点明确,修辞语言艺术,深入浅出,流畅清晰。
他的模仿说(艺术就是对真理的模仿,并对模仿进行了系统的阐述,这是一种进步)和柏拉图的模仿说有很大不同(真实的床不是床,床的真理才是真实的床)
人有模仿的本能,人天生爱好节奏和和谐。艺术的模仿是最接近真实的,接受柏拉图的形而上学,但又贴近生活和艺术地谈论模仿说。
亚里士多德和他的《诗学》
这个学生,后来成了驰骋欧、亚大陆,建立了疆域辽阔的亚历山大帝国的著名霸主。两千多年后的我们似乎很难判断,当年如地中海般渊博的伟大学者究竟给年幼的霸主灌输了哪些知识。尽管亚历山大长大后的所作所为违背了老师的观点,他也没听老师那一套政治学说,但他如遇甘霖般的吮汲了老师的智慧则是毫无疑问的。
罗素说“这两个伟大人物的接触似乎是毫无结果的”,这就未免太保守。如同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学生和朋友,但同时又是柏拉图思想的有力批判者一样。他在批判柏拉图的一个学说时曾说过这么一段感人至深的话:
亚历山大对亚里士多德学说的背道而驰,又何尝不像亚氏对柏拉图呢?
公元前336年,菲利普二世在女儿的婚宴上被人刺死,二十岁的亚历山大即位。亚里士多德已在此前好几年结束了对亚历山大的教育,据说在此期间返回故乡从事了一段时间的科学研究。总之,亚氏于公元前335年重返雅典,创办了鲁开昂学园。在他的主持下,鲁开昂学园端的是群星闪烁,精英荟萃,高徒辈出。
据说,这位博学的师长讲学时喜欢来回踱步,也经常和学生们一块散步交流。艰深的学理,复杂的逻辑,大规模、跨学科的工程研究,每每在逍遥之中使学生从容领悟。因此,后世也把亚里士多德学派称为“逍遥派”。敢情欧洲版的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就这样创造出来了!
但此逍遥派绝不是金庸虚构出来的江湖门派,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学问的发射地。亚里士多德在此写下了许多光耀千秋的著名著作,他的学生也在很多学科领域做出了先于他人的杰出成就。而此时,他平生最著名的弟子——亚历山大——正在不知疲倦地率师征战,如雨的马蹄已奔踏到印度河流域。(插一句,中国南北朝时期北魏孝文帝修建的龙门石窟,里边有些雕像明显的具印度甚至古希腊风格,这正是亚历山大东征的千年余绪。)
然而,天不遂人愿,公元前323年,正当这位雄心勃勃的君主打算进攻阿拉伯的时候,竟染疟疾而死,年方33岁。他的死亡使希腊各地原本就有的反马其顿的情势日趋表面化。学生亚历山大的亡灵既已被千夫所指,老师亚里士多德的处境也就有点困难了。以他的家庭背景再加上和亚历山大的私人关系,想在他身上加点罪名简直易如反掌。清醒的亚里士多德“为了不让雅典人第二次对哲学犯罪”,就退居他母亲的老家欧波亚岛。不久后,公元前322年,亚里士多德与世长辞,享年六十二岁。
亚里士多德这位像爱琴海一样明亮、像地中海一样浩瀚渊博的伟大学者,首先是一位集大成的天才哲学家。其次,他的研究面极广,除哲学外,铺展到逻辑学、心理学、物理学、动物学、植物学、生理学、医学、历史学、政治学、文艺理论等几乎当时人们所知的绝大多数学科领域,真的到了“无学不窥”的地步。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凡有涉足,每多建树,其在好几个方面的学说,即便在千百年后还不能从根本上予以替代。
亚里士多德无疑是人类智能天域中一颗分外耀眼的明星。
他的《诗学》,则是历史上第一篇自成体系的美学论文,同时也是历史上第一篇较为完整、系统的戏剧理论著作,是其后二千余年中许多美学概念、戏剧概念的基本根据所在。
传统的希腊哲学认为,诗和哲学有着不同的工作范畴和对象。诗描绘的是一个变化中的、五光十色的、哲学的思辨终将予以扬弃的世界,而哲学揭示的则是一个静止的、永恒不变的、传统诗人笔下的境界无法与之媲美的世界。
公元前五世纪末以来,诗与哲学处于抗争的形势下,后来,寄情于冥想中的“理想国”的哲学家柏拉图,对诗展开了批评。——
他认为,诗的性质是非理性的,诗人是“无知”的。诗人靠灵感写诗,而灵感是神赋予的。诗人们完全听凭于灵感的驱使和摆布。
另外,在哲学上,柏拉图创立了一种以“形”论为核心的本体论。
在他看来,一座具体的房屋,一朵具体的鲜花,都不是完全的,都有不美的因素掺杂其间;只有一般的、空洞的所谓“房屋”、“鲜花”的理念,才有绝对纯粹的意义;而世间一切美的事物则都是摹仿“美的理念”制造出来的摹本,是“美”这个概念的影子。
柏拉图把现实世界看作理念世界的摹本,而艺术又是现实世界的摹本,因此艺术变成了“摹本的摹本”、“影子的影子”。艺术模仿是对“形”的两度离异。“形”论在高视阔步地行走,把卑微的诗远远抛在后面。
据说,柏拉图在对诗严词鞭挞之余,对学人们发出了挑战:如有哪位懂诗的学者能够证明诗不仅可以给人快感,而且还有助于建立一个合格的政府和有利于公民的身心健康,我将洗耳恭听他的高论。
从这个角度,也可以把《诗学》看作是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这一挑战的回答。而且是无比精彩的回答。
《诗学》一共26章(系后人所分),探讨了一系列值得重视的关于诗(主要指史诗、悲剧、喜剧)的理论问题,如从艺术摹仿的角度揭示戏剧的基本特征(悲剧是对行动的摹仿),构成悲剧艺术的成分(情节、性格、戏景、言语、思想、唱段六大成分),悲剧的功用(借引起观众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感情得到净化或疏泄),悲剧和喜剧的特性(悲剧描写比一般人好的人,喜剧的摹仿对象是比一般人较差的人),情节的组合(情节必须摹仿一个单一而完整的行动),戏剧创作要合乎必然、可然性原则(一桩不可能发生而可信的事,比一桩可能发生而不可信的事更为可取),悲剧和史诗的异同(悲剧具备史诗所具有的全部成分,而史诗则不具备悲剧所具有的全部成分……),等等。
《诗学》立论精辟,内容深刻,是古希腊唯一较为完整而系统的戏剧理论著作,也是欧洲戏剧理论的开山之作和奠基之石。
然而,由于亚里斯多德晚年不利的现实处境,《诗学》等著作遗稿只得秘藏于学生手中,后来甚至在地窖里沉睡了百余年。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自成体系的戏剧理论,竟默默地湮灭在人类无知的黑暗之中,被潮湿和阴霉包围着、腐蚀着。
如何读亚里士多德的《诗学》
早期希腊以来,毕泰戈拉、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苏格拉底等哲人,都只从自己的自然哲学或道德原则出发,零散地论断美学思想。柏拉图的对话篇中较多地讨论了美的本质、诗人的灵感、审美主体“厄罗斯”以及文艺的社会功用问题,但它们是“理念”论原则的推演,附属他的政治哲学,并且表现了他对荷马以来众多诗人及其优秀作品的敌视、排斥态度。他的对话篇才华横溢、别具艺术风格,在西方文学史上颇有地位与影响,但是并未构成一种总结艺术创作经验、自成严谨体系的美学理论。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研究作为存在的存在,艺术作为创制知识表现现实的存在,美学是他的博大精深的哲学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他和先哲们迥然不同,采取现实主义观点,探索希腊艺术的历史演变,剖析宏美的希腊艺术杰作,从中提炼美学范畴,总结艺术发展规律和创作原则,高度肯定艺术的社会功用,焕发出深刻的艺术哲学思想。他的诗学,堪称为希腊古典文明中辉煌艺术成就的哲学概括。结合他的知识论和伦理思想来探讨他的诗学,可以深化对他的美学理论包括一些有争论的问题的理解。
一、诗学的涵义
亚里士多德并不热衷于只是对美作抽象思辩,像柏拉图在《大希庇阿斯篇》中对美是什么所作的玄理论辩。希腊爱琴文明和古典文明中绚丽多彩的艺术作品耀射着迷人光彩,特别是荷马史诗之后,希腊古典艺术绽开多样奇葩,希腊悲剧作为古典文明中的最高艺术形式,更以震慑人心的感染力,表现希腊人追求真、善、美的艺术精神。希腊古典文明中丰盈壮美的艺术成果,吸引亚里士多德去总结希腊艺术的历史与现实,思索艺术的本性,探究艺术美的意义与价值,创建系统的美学理论即诗学。
《诗学》此书原名的意思是“论诗的技艺”(Poietike
Techne)。从希腊文的词源意义来说,“诗”有“创制”的含义。创制的技艺本来也包括制作实用物品。而“诗”的创制,则指一切艺术创作。诗人创造艺术形象,不同于实用事物,只存在于作品之中。诗即艺术创造。艺术属于创制知识,它不同于理论知识、实践知识,是以塑造形象方式,再现特殊事物,从中显示普遍的活动、情感和意义。而诗学就是研究艺术即创制知识的学问。对“诗”也可狭义地理解:从荷马时代至希腊古典文明时期,文学作品包括颂诗、讽刺诗、史诗、悲剧、喜剧等,都以韵文形式创作。《诗学》着重研究文学创作,特别是处于希腊古典文学峰巅的悲剧。简言之,亚里士多德的诗学是研究艺术的美学,和他的第一哲学、知识论及伦理思想有内在联系,是他的哲学体系的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诗学》成书在亚里士多德游历外邦归来雅典之后,是他成熟时期的美学思想结晶。现存的文本是他在吕克昂学园的讲义或其门生的笔记,论证严密、风格简洁,但可能未经整理加工,有的论述较晦涩,引起不同的解释。据第欧根尼·拉尔修(Diogenes
Laertius)记载,《诗学》共有两卷。可惜第二卷已失传,第一卷中说到后面还要展开讨论喜剧,可能就在第二卷。《诗学》和亚里士多德的其它著作遭到同样的命运,曾在地窖沉埋百余年,后经安德罗尼珂(Andronicus)整理、校订后,得以流传。公元6世纪译成叙利亚文,10世纪译成阿拉伯文,现存最早的抄本是拜占庭人在11世纪所抄的。至文艺复兴时期,从15世纪末叶起,《诗学》对西欧文学与美学思想的影响愈益强烈,西欧古典主义美学与文学尤其将它奉为圭臬。西方近代与现代的多种美学理论建构,也往往不能越过对它的研究,以不同态度与方式从中汲取思想养料。现代西方研究《诗学》的著作不少,较有影响的是:布乞儿(S.H.Butcher)的《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与艺术的理论》,毫斯(E.House)的《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厄尔斯(G.F.Else)的《亚里士多德的诗学:论证》等。《诗学》有数种中文译本:傅东华先生译本(商务印书馆,1936年);天蓝先生译本(东北牡丹江书店,1948年);罗念生译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2年本及1980年修订本);苗力田先生主持翻译《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九卷中书名为《论诗》的译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年);最新的陈中梅先生的译注本(商务印书馆,1996年),有较详细的注释和解释有关术语及古希腊美学思想问题等的附录。
现存《诗学》共二十六章,内容大体分三部分:(1)第一至五章,论述艺术的本性是摹仿,据以区别各种艺术形式,追溯艺术的起源和历史发展。(2)第六至二十四章及第二十六章,论述悲剧的特征及构成要素,比较史诗和悲剧。(3)第二十五章,分析批评者对待人的一些指斥,提出反驳的原则与方法。《诗学》主要论述了三个艺术哲学问题:艺术的本性,悲剧的意义,艺术的功用。它的美学思想可归结为三个要点:摹仿说,悲剧论,净化说。
二、摹仿说
在《诗学》中,亚里士多德开宗明义指出,在研究诗的种类、功能、成分、结构之前,首先要阐明关于诗的本性的首要原理,即艺术的本性是摹仿。他认为:史诗、悲剧、喜剧、酒神颂以及其它各种艺术,“都是摹仿”,(1447a[,14-15])“摹仿处于活动中的人”,“摹仿出人的性格、情感和活动”。(1448a[,1]、1447a[,26])“摹仿”的希腊词(mimesis)的含义,并不等同于我们通常理解的临摹、仿效。它本有两重含义:一是指表现或表象(representation);二是通过英译的imitation,有外部现象摹本的意思。亚里士多德哲学中说的摹仿,有技艺摹仿自然的宽泛含义,而在《诗学》中,它是一个特定的美学范畴,指在“诗”这种创制技艺(艺术创作)中,表现人和人的生活。(注:参阅陈中梅译注的亚里士多德《诗学》,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206-217页。附录之(四)对摹仿一词的希腊文词源意义和希波克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哲人使用摹仿一词的不同含义,作了详细阐释。)
说艺术是摹仿,在古代希腊能自然地容易被理解和接近。英国美学史家鲍桑葵(B.Bosanquet,1848-1823年)说:希腊艺术可以称为“摹仿性”艺术,因为希腊艺术并无抽象的理想性,而是以和谐、庄美、恬静的特征,艺术地再现生活,它包含着“审美真理”,铺平了通向“美学理论”的道路,“希腊的才华所描绘出的无限的全景就在摹仿性艺术,即再现性艺术的名目下,进入哲学家的视野”。(注:鲍桑葵:《美学史》,商务印书馆1987年版,第18-23页。)
早先希腊的哲人们虽然已有论及艺术中的“摹仿”,但赋予不同的哲学意义和解释。毕泰戈拉认为美是对数的摹仿;赫拉克利特主张艺术摹仿自然的和谐即对立的统一;苏格拉底说绘画、雕像之类的艺术不但摹仿美的形象,而且可以借形象摹仿人的情感、性格。柏拉图在《国家篇》第十卷中,详细论述了诗是摹仿。“摹仿”已是同“分有”并提的哲学范畴。在他看来,现实事物摹仿“理念”(或译相、形式、型),艺术作品又只是摹仿现实事物的影象,是用语言、韵律、曲调、色彩等摹仿事物的表面现象,不过是制造影象,它同“理念”的真实存在、永恒真理,有双重的隔膜。比如,木匠摹仿床的“型”制作木床,画家画的床又只是摹仿木床的影象,不是真实的存在。从认知角度说,诗人、画家摹仿而生成的印象,只触及灵魂中的感觉和欲望这个低下部分,同把握“理念”的理性相距甚远。柏拉图认为,艺术远离理念与理性,不仅无补于城邦治理和公民道德,而且会悖逆真与善,造成理性和情欲的冲突,败坏风习。因此,在他设计的理想城邦中,荷马那样的杰出诗人一概被放逐。
亚里士多德的本体论、知识论不同于柏拉图哲学,他对艺术的“摹仿”本性也有迥然相异的哲学理解。在他看来,现实事物包括人的活动,就是真实存在,具有多样意义;诗摹仿人的活动,在作品中创制出艺术真实的存在;“摹仿”不只是映现外在形象,更指表现人的本性与活动,显示人的这种“存在”的意义。而且,“摹仿”是求知活动,以形象方式获求真理,形成关于人的创制知识;艺术的“摹仿”并非只受感觉与欲望驱使,它凭借“实践智慧”洞察人生,把握生活的真谛。因此,摹仿的艺术是高尚的知识活动。他展开论述摹仿说,可以概括为以下三方面。
第一,一切艺术产生于摹仿。
希腊艺术摹仿希腊人的生活,摹仿的艺术本身又是希腊人生活的重要内容。希腊的大量艺术作品表现希腊神话传说。在哲学尚未提出理性神之前,古希腊的神人同形同性,希腊人的心目中,奥林匹斯诸神生活在尘世间,同人一样喜怒哀乐、妒忌争斗,同英雄、凡人交往,神实为人的升华,体现希腊人的理想、智慧和创造力。神正是对希腊人自身的摹仿。早期希腊爱利亚学派的哲人塞诺芬尼(Xenophanes)早指出,神是人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出来的,希罗多德指出:希腊神的名字从埃及传入,赫西奥德和荷马的作品,才把诸神的家世、名字、尊荣、技艺、外形教给希腊人。(注:希罗多德《历史》上册,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133-135页。)可见,希腊诸神与英雄出现在远古口头文学创作中,就是摹仿希腊人活动的艺术形象。至希腊古典文明时期,更多艺术作品包括悲剧,已直接表现尘世社会生活。
亚里士多德用摹仿概括一切艺术的共同本性,有其深刻的涵义;艺术本源于摹仿;艺术以感性形象摹仿人的交往活动和精神生活;艺术形象同人的生活世界的事物原型有相似性,并不是另寓它意的象征性表现。他的论证很实在:对希腊艺术作品作切实分析,指出正是摹仿的手段、对象和方式不同,产生并区分了不同种类的艺术。
摹仿手段指表现艺术形象的媒介,主要是声音和形体动作、颜色和构形、语言和韵律等。亚里士多德大体就三种手段说明了三大类艺术的发生。(1)音乐和舞蹈。音乐使用音调和节奏,舞蹈使用形体动作,摹仿人的情感或活动。它们是远古希腊人在劳作、祭神中最早产生的摹仿艺术。亚里士多德尤其肯定并重视音乐的手段模仿人的性情,他在《政治学》中也指出:节奏和曲调摹仿愤怒和温和、勇敢和节制以及所有其它正反的情绪和品性,音乐的旋律和节奏同人心息息相通,会产生比普通快感更为崇高的体验。(1340a[,1]-1340b[,17])(2)绘画和雕塑,即现代所说的造型艺术。它们使用颜色与构形摹仿。西欧原始人早有洞穴壁画的可观成就。公元前19世纪希腊半岛居民制作的陶瓶上,已有花卉、动物、车马、人物的图画。至希腊古典时期,神像画和人的肖像画达到较高水平,雕塑艺术成就相当高超。梅隆(Myron)的“掷铁饼者”栩栩如生,菲迪阿斯(Phidias)的巴特农神庙塑像庄严静穆、飘逸凝重。主要刻画神、人的雕塑是当时造型艺术的主体,表现出永恒的艺术魅力。在《政治学》中亚里士多德也认为:颜色和构形可通过对人物的视觉印象,表征其性情与品德。(1340a[,33-39])(3)狭义的“诗”,即史诗、颂歌、抒情诗、讽刺诗和悲剧、喜剧等文学形式。它们都使用有韵律的语言摹仿的人的活动、情感、性格。古代希腊的文学创作传统悠久辉煌。早在公元前9世纪荷马的伟大史诗《伊利昂记》、《奥德修记》,壮阔地描述公元前12世纪氏族社会解体、早期奴隶制形成时期,希腊人远征小亚的特洛伊城的故事,歌颂战争中的英雄人物。荷马史诗为后来希腊的各种艺术提供了丰富的创作题材。公元前8-7世纪女诗人萨福抒写的情诗、婚歌清丽婉约,吟唱在爱琴海域,卓有声誉。希腊古典时期最杰出的文学形式悲剧与喜剧,主要使用语言对白手段,结合音乐、舞蹈,最能综合、深入地摹仿人的活动,亚里士多德说它们在各方面都是一种高级的、具有较高价值的艺术形式。(1449a[,5])他在《诗学》中最重视研究的史诗和悲剧,分别是早期和古典时期的希腊文学的最高成就。在狭义的“诗”中,语言与韵律的手段必须创制艺术形象,摹仿人的情感和行为,才能成为诗的艺术。他指出:有人若用韵文写医学、物理学著作,恩培多克勒用韵文写自然哲学,他们都算不上是诗人。(1447b[,18-21])
摹仿对象不同,则使每种艺术内部产生不同的类型。摹仿对象是处于活动中的人,他们有品性差别,或高尚、或一般、或鄙劣,就是说,或优于常人、或近于常人、或劣于常人。这样,摹仿内容不同,使各种艺术内部发生类型差异。如绘画:公元前5世纪著名壁画家波吕格诺托斯(Polygnotos)善画“优于常人”的神话传说中的英雄;泡宋(Pauson)用近似漫画形式描绘鄙劣人物;狄奥尼索斯(Dionysos)善画逼真肖像,有“人的画家”之称。再如戏剧:“戏剧”的希腊文drama,有“动作”的词源意义,故戏剧的本义指动作摹仿。悲剧指严肃戏剧,主要摹仿高尚人的高尚行为;喜剧则主要摹仿鄙劣人物的活动。这就是两种戏剧形式的差别。亚里士多德指出:这里说的“鄙劣”,并非一定指“恶”,而是指“滑稽”,属于“丑”,是不引起痛苦与灾难的“丑”。(1449a[,32-34])艺术中的“丑”,也能给人艺术美的愉悦。
用同种手段摹仿同种对象,因摹仿方式不同,也会产生艺术形式的差异。如在“诗”中,荷马史诗用语言叙述方式,悲剧和喜剧则用演员动作、韵文对白方式来摹仿。
亚里士多德论述摹仿的手段、对象和方式,不是为了对艺术作技术性分类。实质上,他阐述了:艺术本源于摹仿;艺术是对人的外在活动和内在品性的摹仿,人是艺术的主体和主题;艺术以创制性的形象真实反映人的生活,艺术美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这种论述,同柏拉图主张艺术只是对“理念”的双重隔层摹仿,显然对立。西方学者中有一种观点认为,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摹仿手段都是符号,同它们指谓的事物并无本质相似、自然联系,艺术最终产生于心灵中非现实的想象,因此,艺术不是生活原型的再现,而是摹仿者心绪的象征表现。布乞儿批评这种象征主义解释,不符合亚里士多德的原意。他的《解释篇》说过口语是心绪的符号,文字是口语的符号;(16a[,3])但亚里士多德也认为人的心灵中的印象并不是符号,而是外部事物的摹本,同事物相似。在感知活动中,对象在心灵中刻下印象,逼真地留在记忆中,(《论记忆》450a[,27]-451a[,17])艺术作品中的形象,是实在事物的特殊映现。(注:参阅布乞儿《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与艺术的理论》,纽约1951年版,第124-125页。)鲍桑葵也通过具体分析指出,柏拉图的审美思想有象征主义色彩,亚里士多德并没有抛弃摹仿说而采纳象征说,“在他那里,艺术以实在事物为标准,在艺术处理中又有理想化。这同艺术的实际过程是十分符合的”。(注:鲍桑葵:《美学史》第75-82页。)
第二,摹仿是人的本性,艺术在实现人的本性中进化和完善。
亚里士多德认为,诗发源于人的双重本性:人天生有摹仿的禀赋;人固有对美的事物天生的美感能力。
在他看来,人从孩提时候起就有摹仿本能。人是最富有摹仿能力的动物,人类通过摹仿获得最初的经验和知识。摹仿实质上是一种求知能力,正是由于这一点,人和其他动物区别开来。(1498b[,5-8])从《后分析篇》第二卷最后一章可知,他认为人在感官知觉和记忆的不断重复中,产生了经验,经验中既已发生了对事物的普遍特性的思想性判断,又保留着对特殊事物的形象性的知觉判断。在经验的温床里,可以生长出不同知识形式的株苗:凭借理性和努力,把握关于存在事物的普遍本质和原因的理论知识(包括证明的科学知识);凭借实践智慧把握关于人的特殊行为的实践知识;凭借实践智慧把握显示必然性的特殊形象,形成创制知识,即诗或艺术。摹仿实际上是人的求知本性的一种表现形式,摹仿产生的艺术是以形象方式认识实在、通达真理的特殊求知活动。艺术的摹仿不是照样画葫芦、猴子学人,不是消极直观地映象;艺术中的真理是一种能动的“解蔽”即呈现真理,是洞察人和生活的本质。
美令人愉悦、引起快感。亚里士多德认为,这并不只是由于对称、秩序、确定性的形式美引生快感,更重要地是由于求知是最快乐的事,所以人类在摹仿中感到愉悦。他说:求知不仅对哲学家是最快乐的事,而且对一般人也是最快乐的事,正因此,诗能产生美的愉悦。例如,人们观赏绘画感到愉悦,因为观赏中在求知,认识到“这就是那个事物”;尸体和令人嫌恶的动物平时看到觉得痛苦,而在绘画中对它们作维妙维肖的摹仿,人们却乐于观赏,也是由于求知中发生愉悦。(1448b[,1-17])
人还有另一种天生的美感本性。它不是生理欲望的满足,不是实用的、功利性的,而是指感受对称、秩序、确定性中产生独特的愉悦。亚里士多德说到:绘画中色彩优美处理的技巧给人快感,音调感和节奏感也是人惬意表达情感的天性。(1448b[,18-21])《问题集》第十九卷专门探讨音乐中的不同旋律、节奏、音程、声乐和器乐,为何能造成不同的艺术效果。他指出:音乐中旋律和节奏的运动,同人们的行为相关,最易表达人的情感和品性;(919b[,26-37])悲剧的歌唱中穿插朗诵会产生悲剧效果,因为对比表现情感,造成极致的不幸或悲痛,单调则难以使人悲痛欲绝。(8918a[,12-13])总之,各种摹仿手段、方式造成不同的艺术效果,也出于人的美感天性,在于审美主体的情感共鸣。
各种艺术形式都出自实现上述人的双重本性。戏剧是当时已臻成熟、成果卓显的文学形式。亚里士多德探究希腊悲剧、喜剧的由来和发展,表明艺术形式的演变与成熟,是人的摹仿与美感天性不断进化、提升的结果。这符合古希腊戏剧史的实际。
悲剧、喜剧最早都发轫于民间即兴创作。悲剧最初起源于酒神颂引子,随着不断增生新成分,悲剧不断提高,直到发展出它自身的本质形式。亚里士多德认为当时悲剧艺术形式已臻完善,不再发展了。悲剧并非指剧情必定悲惨之作,而是指摹仿严肃、完整、宏大行为的严肃剧。“悲剧”的希腊文tragodia,原意是“山羊之歌”,因为悲剧由萨提尔(satur)剧演变而来,后者是在酒神崇拜中由扮成山羊摸样的演员演出的剧目。公元前6世纪末累斯博斯人阿里翁表演酒神颂时,即兴编诗回答歌队长的问题,宣述酒神故事。之后,才捐弃简短情节、荒唐台词,形成有庄严格调的悲剧。题材内容不再限于酒神故事,大多取材于荷马史诗、神话与英雄传说。从希波战争至伯罗奔尼撒战争前后,希腊悲剧尤其兴盛,得到重大发展,以不同方式深入表现希腊人的现实生活,开阔地涉及命运、宗教、战争、民生制、社会关系、妇女地位、家庭伦理等内容。演剧成为希腊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希波战争期间佛律尼科斯的悲剧《米利都的隐落》在雅典演出时,全场恸哭。雅典古典时期悲剧名家迭出,三大悲剧家将希腊悲剧推进至辉煌峰巅,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说的悲剧已发展出“本质形式”。埃斯库罗斯(Aeschylus,公元前525-456年)写有70部剧作,悲剧传存7部,《普罗米修斯》、《阿伽门农》等代表作主要表达命运不可抗拒,人对自己的选择行为负责。索福克勒斯(Sophocles,公元前496-406年)是民主派政治家伯里克利的好友,60年艺术生涯中创作130部剧作,传存7部悲剧,《安提戈涅》、《俄狄浦斯王》等名作题材取自英雄传说,崇扬英雄主义,主张人不屈从命运,以自己的才智、力量克服苦难、抗争命运,表现了人的自我觉醒。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公元前485-406年)曾从学于雅典启蒙哲学家阿那克萨戈拉,也是苏格拉底的好友,写剧本92部,悲剧传存18部,《美狄亚》、《特洛亚妇女》等皆是名篇,他终结了“英雄悲剧”,以强烈的批判精神直面社会现实:抨击不正义战争;反对将民主制蜕变为政客弄权的工具;反对男女不平等,支持受迫害妇女抗争;暴露贫富悬殊,同情穷人奴隶、鞭挞富人贫暴;怀疑宗教、揭露迷信,主张人自己支配命运,等等。希腊悲剧发展到欧里庇得斯,从神话英雄到尘世现实,从相信命运支配到认识人自己的力量,在亚里士多德看来,这正是人的摹仿天性即认识社会现实和人自身逐步实现、不断提升。他对三大悲剧家给予高度评价。
亚里士多德又认为,在悲剧发展中不断实现人的美感天性,摹仿手段与方式即艺术美的形式不断改进,人的审美能力得到提高。如从酒神颂的萨提尔剧单人即兴编诗答话,到悲剧根据诗人创作,由演员、歌队表演剧情完整的故事,演员人数增加,缩短合唱,对话成为表演的主要手段,并引进舞台布景,悲剧规模变得宏大,成为庄重的综合性艺术。萨提尔剧重于歌舞,诗的韵律采用四双音步长短格;悲剧则以对话为主体,创造了适合对话韵律的短长格。再如,他认为史诗和悲剧都用韵律语言摹仿严肃行为,亲缘性最近,后者也由前者演变而来,艺术形式上后者又是对前者的超越、创新。史诗采用诗人叙述方式,只用六音步长短短格韵律;悲剧用演员、歌队的对话、动作表演故事,采用短长格韵律表现对话,歌队的“合唱琴歌”有多种曲调,各有不同的行数、音步和节奏。亚里士多德认为悲剧具有比史诗更多的艺术成分,如音乐、扮相等等,能使人体味“强烈生动的快憾”,能以紧凑集中的情节、节省的时间达到摹仿目的,取得更好效果。他说,史诗成分悲剧皆有,而悲剧的成分,不尽出现于史诗中。“悲剧优于史诗,因为悲剧比史诗能更好地达到目的”。(1462a[,15]-b[,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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