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反复谈到的问题，我们也不妨来品味一番。关于生活的艺术。本来生活之艺术并不在于禁欲也不在于耽溺，而在于二者之相互支拄，欲取复拒，欲拒复取，造成旋律的人生，绝不以一直线的进行为贵。耽溺是生活的基本，不是可以蔑视的，只是需要一种节制；这便是禁欲主义的用处，唯其功用在于因此而得到更完全的满足，离开了这个目的他自身就别无价值。在葡萄熟的时候，我们应该那葡萄来吃，之不可吃的太多以致恶心，我们有时候停止，使得下次吃时更为--或者至少也同样的甘美。但是在葡萄时节，不必强要禁戒，留到日后吃干葡萄，那是很了然的了。"欢乐与节制二者并存，且不相反而实相成：人有禁欲的倾向，即所以防欢乐的过量，并即以增欢乐的程度。…有人以此二者之一为其生活的唯一目的者，其人将在尚未生活之前早已死了。有人先将其一推至极端，再转而为之他，其人才真能了解人生是什么，日后将被纪念为模范的圣徒。但是始终尊重这二重的理想者，那才是知生活法的明智的大师。…生活之艺术，其方法只在于微妙的混合取与舍二者而已。"关于初恋。或是邻居家的三姑娘，当他知道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读书写字便格外振作精神，心里感觉着一种无所希求的迷蒙的快乐。亲戚聚会里曾有个同年同月的姊妹，自己仿佛无意的拿起她的一件雪青纺绸衫穿了自己身上跳舞，并得意着这个偶然天成的亲近。只是那些时间哪些地方成为过去，那些人也跟着一同逝去。邻居家的三姑娘得霍乱死了，那个亲戚家的姐姐好像也没有好的结果，这当然会难过一阵子，但也就是难过一阵子而已。关于自己不能领会莎士比亚文学的好处。太阳的光热虽然不以无人领受而失其价值，但在不能领受的人不能不说是无效用。神话对于儿童的好处。我在想，什么时候该给儿子讲天马行空的故事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