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世通言王安石三难苏学士读后感(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内容)

发布时间: 2022-12-25 14:54:37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读后感 点击: 103

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内容要故事情节,白话文。一、自作聪明的苏学士,在冯梦龙编的《警世通言》中,有一篇叫《王安石三难苏学士》,其中写的是王安石教训...

警世通言王安石三难苏学士读后感(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内容)

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内容

要故事情节,白话文。
一、自作聪明的苏学士
在冯梦龙编的《警世通言》中,有一篇叫《王安石三难苏学士》,其中写的是王安石教训苏东坡的几个小故事。故事中有这样的一则:
有一天,苏东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苏东坡在王安石的书桌上看到了一首咏菊诗的草稿,才写了开头两句:
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
苏东坡心想:“西风”就是秋风,“黄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与秋霜斗,怎么会被秋风吹落呢?说西风“吹落黄花满地金”是大错特错了。这个平素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翰林学土,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辈和上级,提起笔来,续诗两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王安石回来以后,看了这两句诗,心里很不满意。他为了用事实教训一下苏东坡,就把苏东坡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苏东坡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阳,这一天大风刚停,苏东坡邀请好友陈季常到后园赏菊。只见菊花纷纷落瓣,满地铺金。这时他想起给王安石续诗的往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错了。
二、王安石难倒苏东坡
同为“唐宋八大家”的王安石与苏东坡,政见却不同,王安石提倡变法,而苏东坡不赞成,所以两人的关系不好.在宋神宗统治年间,王安石曾做过宰相,苏东坡官卑职小,郁郁不得志,甚至被流放到了海南岛.
据说王安石曾出题刁难苏东坡,他出了一副对联的上联,要苏东坡对出下联.这副对联的上联是:
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原来那年是闰八月,阴历正月和十二月都有立春这个节气,的的确确是不折不扣的两度春秋.另外,对联的第四字与第十二字都是“春”字,要求下联也具备同样的特征,这就极大地增加了难度.
苏东坡虽是奇才,但碰到这种挖空心思的怪题,想了好久也对不出来,只好交上白卷,受到王安石的耻笑.不过,王安石本人当时并没有亮出他的下联.苏东坡挨了“整”,好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时间过去几百年之后,直到清朝中叶,对联专家梁章巨才给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下联: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三、 王安石再难苏轼联
相传,北宋政治家、文学家王安石,曾出题三难苏东坡学土(即苏轼),其第三难,是出句求对,共有三句。
第一句是:
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
苏东坡学士虽是奇才,一时却寻对不出。但后人,已代东坡学士对出:
六旬花甲再周天,世上重逢甲子。
王安石考苏东坡的第二句是:
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
苏东坡又被难住了,后人假托乩语,对了出来:
九溪蛮洞,经过中洞玉溪中。
王安石考苏东坡的第三句是:
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镇江古名铁瓮,有金山、银山、玉山。苏东坡刚好游览过。但还是不能成对,至今仍无人对出,大家不妨一试。

王安石三难苏轼

话说宋神宗皇帝在位时,有一名儒,姓苏名轼,字子瞻,别号东坡,乃四川眉州眉山人
氏。一举成名,官拜翰林学士。此人天资高妙,过目成诵,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风流,胜
曹子建之敏捷。在宰相荆公王安石先生门下,荆公甚重其才。东坡自恃聪明,颇多讥诮。荆
公因作《字说》,一字解作一义。偶论东坡的坡字,从土从皮,谓坡乃土之皮。东坡笑道:
“如相公所言,滑字乃水之骨也。”一日,荆公又论及鲵字,从鱼从儿,合是鱼子;四马曰
驷,天虫为蚕,古人制字,定非无义。东坡拱手进言:“鸠字九鸟,可知有故?”荆公认以
为真,欣然请教。东坡笑道:“《毛诗》云:‘鸣鸠在桑,其子七兮。’连娘带爷,共是九
个。”荆公默然,恶其轻薄,左迁为湖州刺史。正是:“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巧弄
唇。”
东坡在湖州做官,三年任满朝京,作寓于大相国寺内。想当时因得罪于荆公,自取其
咎。常言道:”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分付左右备脚色手本,骑马投王丞相府来。离
府一箭之地,东坡下马步行而前。见府门首许多听事官吏,纷纷站立。东坡举手同道:“列
位,老太师在堂上否?”守门官上前答道:“老爷昼寝未醒,且请门房中少坐。”从人取交
床在门房中,东坡坐下,将门半掩。不多时,相府中有一少年人,年方弱冠,戴缠鬃大帽,
穿青绢直摆,俪手洋洋,出府下阶。众官吏皆躬身揖让,此人从东向西而去。东坡命从人去
问,相府中适才出来者何人;从人打听明白回复,是丞相老爷府中掌书房的,姓徐。东坡记
得荆公书房中宠用的有个徐伦,三年前还未冠。今虽冠了,面貌依然,叫从人:“既是徐掌
家,与我赶上一步,快请他转来。”从人飞奔去了,赶上徐伦,不敢于背后呼唤,从傍边抢
上前去,垂手侍立于街傍,道:“小的是湖州府苏爷的长班。苏爷在门房中,请徐老爹相
见,有句话说。”徐伦问:“可是长胡于的苏爷?”从人道:“正是。”东坡是个风流才
子,见人一团和气,平昔与徐伦相爱,时常写扇送他。徐伦听说是苏学士,微微而笑,转身
便回。从人先到门房,回复徐掌家到了。徐伦进门房来见苏爷,意思要跪下去,东坡用手搀
住。这徐伦立身相府,掌内书房,外府州县首领官员到京参谒丞相,知会徐伦,俱有礼物,
单帖通名,今日见苏爷怎么就要下跪?因苏爷久在丞相门下往来,徐伦自小书房答应,职任
烹茶,就如旧主人一般,一时大不起来,苏爷却全他的体面,用手搀住道:“徐掌家,不要
行此礼。”徐伦道:“这门房中不是苏爷坐处,且请进府到东书房待茶。”
这东书房,便是王丞相的外书房了。凡门生知友在来,都到此处。徐伦引苏爷到东书
房,看了坐,命童儿烹好茶伺候。“禀苏爷,小的奉老爷遣差往太医院取药,不得在此伏
侍,怎么好?”东坡道:“且请治事。”徐伦去后,东坡见四壁书橱关闭有锁,文几上只有
笔砚,更无余物。东坡开砚匣,看了砚池,是一方绿色端砚,甚有神采。砚上余墨未干。方
欲掩盖,忽见砚匣下露出些纸角儿。东坡扶起砚匣,乃是一方素笺,叠做两摺。取而观之,
原来是两句未完的诗稿,认得荆公笔迹,题是《咏菊)。东坡笑道:“士别三日,换眼相
待。昔年我曾在京为官时,此老下笔数千言,不由思索。三年后也就不同了。正是江淹才
尽,两句诗不曾终韵。”念了一遍,“呀,原来连这两句诗都是乱道。”这两句诗怎么样
写?“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东坡为何说这两句诗是乱道?一年四季,风各
有名:春天为和风,夏天为薰风,秋天为金风,冬天为朔风。和、薰、金、朔四样风配着四
时。这诗首句说西风,西方属金,金风乃秋令也。那金风一起,梧叶飘黄,群芳零落。第二
句说:“吹落黄花满地金,”黄花即菊花。此花开于深秋,其性属火,敢与秋霜鏖战,最能
耐久,随你老来焦干枯烂,并不落瓣。说个“吹落黄花满地金”,岂不是错误了?兴之所
发,不能自己。举笔舐墨,依韵续诗二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写便写了,东坡愧心复萌:“倘此老出书房相待,见了此诗,当面抢白,不像晚辈体
面,欲待袖去以灭其迹,又恐荆公寻诗不见,带累徐伦。”思算不妥,只得仍将诗稿折叠,
压于砚匣之下,盖上砚匣,步出书房。到大门首,取脚色手本,付与守门官吏瞩付道:“老
太师出堂,通禀一声,说苏某在此伺候多时。因初到京中,文表不曾收拾。明日早朝赘过表
章,再来谒见。”说罢,骑马回下处去了。
不多时,荆公出堂。守门官吏虽蒙苏爷瞩付,没有纸包相送,那个与他禀话,只将脚色
手本和门簿缴纳。荆公也只当常规,未及观看,心下记着菊花诗二句未完韵。恰好徐伦从太
医院取药回来,荆公唤徐伦送置东书房,荆公也随后入来。坐定,揭起砚匣,取出诗稿一
看,问徐伦道:“适才何人到此?”徐伦跪下,禀道:”湖州府苏爷伺候老爷,曾到。”荆
公看其字迹,也认得是苏学士之笔。口中不语,心下踌躇:“苏轼这个小畜生,虽遭挫折,
轻薄之性不改!不道自己学疏才浅,敢来讥讪老夫!明日早朝,奏过官里,将他削职为
民。”又想道:“且住,他也不晓得黄州菊花落瓣,也怪他不得!”叫徐伦取湖广缺官册籍
来看。单看黄州府,余官俱在,只缺少个团练副使,荆公暗记在心。命徐伦将诗稿贴于书房
柱上。明日早朝,密奏天子,言苏拭才力不及,左迁黄州团练副使。天下官员到京上表章,
升降勾除,各自安命。惟有东坡心中不服,心下明知荆公为改诗触犯,公报私仇。没奈何,
也只得谢恩。朝房中才卸朝服,长班禀道:“丞相爷出朝。”东坡露堂一恭。荆公肩舆中举
手道:“午后老夫有一饭。”东坡领命。回下处修书,打发湖州跟官人役,兼本衙管家,往
旧任接取家眷黄州相会。
午牌过后,东坡素服角带,写下新任黄州团练副使脚色手本,乘马来见丞相领饭。门吏
通报,荆公分付请进到大堂拜见。荆公侍以师生之礼,手下点茶,荆公开言道:“子瞻左迁
黄州,乃圣上主意,老人爱莫能助。予瞻莫错怪老夫否?”东坡道:“晚学生自知才力不
及,岂敢怨老太师!”荆公笑道:“子瞻大才,岂有不及!只是到黄州为官,闲暇无事,还
要读书博学。”东坡目穷万卷,才压千人。今日劝他读书博学,还读什么样书!口中称谢
道:“承老太师指教。”心下愈加不服。荆公为人至俭,肴不过四器,酒不过三杯,饭不过
一箸。东坡告辞,荆公送下滴水榜前,携东坡手道:“老夫幼年灯窗十载,染成一症,老年
举发,太医院看是痰火之症。虽然服药,难以除根。必得阳羡茶,方可治。有荆溪进贡阳羡
茶,圣上就赐与老夫。老夫问太医院官如何烹服,太医院官说须用瞿塘中峡水。瞿塘在蜀,
老夫几欲差人往取,未得其便,兼恐所差之人未必用心。子瞻桑梓之邦,倘尊眷往来之便,
将瞿塘中峡水,携一瓮寄与老夫,则老夫衰老之年,皆子瞻所延也。”东坡领命,回相国
寺。次日辞朝出京,星夜奔黄州道上。黄州合府官员知东坡天下有名才子,又是翰林谪官,
出郭远迎。选良时吉日公堂上任。过月之后,家眷方到。东坡在黄州与蜀客陈季常为友。不
过登山玩水,饮酒赋诗,军务民情,秋毫无涉。
光阴迅速,将及一载。时当重九之后,连日大风。一日风息,东坡兀坐书斋,忽想:
“定惠院长老曾送我黄菊数种,栽于后园,今日何不去赏玩一番?”足犹未动,恰好陈季常
相访。东坡大喜,便拉陈糙同往后园看菊。到得菊花棚下,只见满地铺金,枝上全无一朵。
唬得东坡目瞪口呆,半晌无语。陈糙问道,“子瞻见菊花落瓣,缘何如此惊诧?”东坡道:
“季常有所不知。平常见此花只是焦干枯烂,并不落瓣,去岁在王荆公府中,见他《咏菊》
诗二句道:‘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小弟只道此老错误了,续诗二句道:
‘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却不知黄州菊花果然落瓣!此老左迁小弟到黄州,
原来使我看菊花也:”陈糙笑道:“古人说得好:
广知世事休开口,纵会人前只点头。
假若连头俱不点,一生无恼亦无愁。”
东坡道:“小弟初然被谪,只道荆公恨我摘其短处,公报私仇。谁知他到不错,我到错
了。真知灼见者,尚且有误,何况其他!吾辈切记,不可轻易说人笑人,正所谓经一失长一
智耳。”东坡命家人取酒,与陈季常就落花之下,席地而坐。正饮酒间,门上报道:“本府
马太爷拜访,将到。”东坡分付:“辞了他罢。”是日,两人对酌闲谈,至晚而散。
次日,东坡写了名帖,答拜马大守,马公出堂迎接。彼时没有迎宾馆,就在后堂分宾而
坐。茶罢,东坡因叙出去年相府错题了菊花诗,得罪荆公之事。马太守微笑道:“学生初到
此间,也不知黄州菊花落瓣。亲见一次,此时方信。可见老太师学问渊博,有包罗天地之抱
负。学士大人一时忽略,陷于不知,何不到京中太师门下赔罪一番,必然回嗔作喜。”东坡
道:“学生也要去,恨无其由。”大守道:“将来有一事方便,只是不敢轻劳。”东坡问何
事。太守道:“常规,冬至节必有贺表到京,例差地方官一员。学士大人若不嫌琐屑,假进
表为由,到京也好。”东坡道:“承堂尊大人用情,学生愿往。”太守道:“这道表章,只
得借重学土大笔。”东坡应允。
别了马太守回衙,想起荆公嘱付要取瞿塘中峡水的话来。初时心中不服,连这取水一
节,置之度外。如今却要替他出力做这件事,以赎妄言之罪。但此事不可轻托他人。现今夫
人有恙,思想家乡。既承贤守公美意,不若告假亲送家眷还乡,取得瞿塘中峡水,庶为两
便。黄州至眉州,一水之地,路正从瞿塘三峡过。那三峡?西陵峡,巫峡,归峡。西陵峡为
上峡,巫峡为中峡,归峡为下峡。那西陵峡,又唤做瞿塘峡,在菱州府城之东。两崖对峙,
中贯一江。艳预堆当其口,乃三峡之门。所以总唤做瞿塘三峡。此三峡共长七百余里,两岸
连山无阙,重峦叠蟑,隐天蔽日。风无南北,惟有上下。自黄州到眉州,总有四千余里之
程,夔州适当其半。东坡心下计较:“若送家眷直到眉州,往回将及万里,把贺冬表又担误
了。我如今有个道理,叫做公私两尽。从陆路送家眷至夔州,却令家眷自回。我在夔州换船
下峡,取了中峡之水,转回黄州,方往东京。可不是公私两尽。”算计已定,对夫人说知,
收拾行李,辞别了马太守。衙门上悬一个告假的牌面。择了吉日,准备车马,唤集人夫,合
家起程。一路无事,自不必说。
才过夷陵州,早是高唐县。
驿卒报好音,夔州在前面。
东坡到了夔州,与夫人分手。嘱付得力管家,一路小心伏侍夫人回去。东坡讨个江船,
自夔州开发,顺流而下。原来这艳预堆,是江口一块孤石,亭亭独立,夏即浸没,冬即露
出。因水满石没之时,舟人取途不定,故又名犹豫堆。俗谚云。
犹豫大如象,瞿塘不可上。
犹豫大如马,瞿塘不可下。
东坡在重阳后起身,此时尚在秋后冬前。又其年是闰八月,迟了一个月的节气,所以水
势还大。上水时,舟行甚迟,下水时却甚快。东坡来时正怕迟慢,所以舍舟从陆。回时乘着
水势,一泻千里,好不顺溜。东坡看见那峭壁千寻,沸波一线,想要做一篇《三峡赋》,结
构不就。因连日鞍马困倦,凭几构思,不觉睡去,不曾分付得水手打水。及至醒来问时,已
是下峡,过了中峡了。东坡分付:“我要取中峡之水,快与我拨转船头。”水手禀道:“老
爷,三峡相连,水如瀑布,船如箭发。若回船便是逆水,日行数里,用力甚难。”东坡沉吟
半晌,间:“此地可以泊船,有居民否?”水手禀道:“上二峡悬崖峭壁,船不能停。到归
峡,山水之势渐平,崖上不多路,就有市井街道。”东坡叫泊了船,分付苍头:“你上崖去
看有年长知事的居民,唤一个上来,不要声张惊动了他。”苍头领命。登崖不多时,带一个
老人上船,口称居民叩头。东坡以美言抚慰,“我是过往客官,与你居民没有统属,要问你
一句话。那瞿塘三峡,那一峡的水好?”老者道:“三峡相连,并无阻隔。上峡流于中峡,
中峡流于下峡,昼夜不断。一般样水,难分好歹。”东坡暗想道:“荆公胶柱鼓瑟。三峡相
连,一般样水,何必定要中峡?”叫手下给官价与百姓买个干净磁瓮,自己立于船头,看水
手将下峡水满满的汲了一瓮,用柔皮纸封固,亲手佥押,即刻开船。直至黄州拜了马太守。
夜间草成贺冬表,送去府中。马太守读了表文,深赞苏君大才。资表官就佥了苏轼名讳,择
了吉日,与东坡饯行。
东坡资了表文,带了一瓮蜀水,星夜来到东京,仍投大相国寺内。天色还早,命手下抬
了水瓮,乘马到相府来见荆公。荆公正当闲坐,闻门上通报:“黄州团练使苏爷求见。”荆
公笑道:“已经一载矣!”分付守门官:“缓着些出去,引他东书房相见。”守门官领命。
荆公先到书房,见柱上所贴诗稿,经年尘埃迷目。亲手于鹊尾瓶中,取拂尘将尘拂去,俨然
如旧。荆公端坐于书房。却说守门官延捱了半晌,方请苏爷。东坡听说东书房相见,想起改
诗的去处,面上赧然。勉强进府,到书房见了荆公下拜。荆公用手相扶道:“不在大堂相
见,惟思远路风霜,休得过札。”命童儿看坐。东坡坐下,偷看诗稿,贴于对面。荆公用拂
尘往左一指道:“子瞻,可见光阴迅速,去岁作此诗,又经一载矣!”东坡起身拜伏于地,
荆公用手扶住道:“子赡为何?”东坡道:“晚学生甘罪了!”荆公道:“你见了黄州菊花
落瓣么?”东坡道:“是。”荆公道:“目中未见此一种,也怪不得子瞻!”东坡道:“晚
学生才疏识浅,全仗老太师海涵。”茶罢,荆公问道:“老夫烦足下带瞿塘中峡水,可有
么?”东坡道:“见携府外。”
荆公命堂候官两员,将水瓮抬进书房。荆公亲以衣袖拂拭,纸封打开。命童儿茶灶中煨
火,用银铫汲水烹之。先取白定碗一只,投阳羡茶一撮于内。候汤如蟹眼、急取起倾入,其
茶色半晌方见。荆公问:“此水何处取来?”东坡道:“巫峡。”荆公道:“是中峡了。”
东坡道:“正是。”荆公笑道:“又来欺老夫了!此乃下峡之水,如何假名中峡?”东坡大
惊,述土人之言“三峡相连,一般样水”,“晚学生误听了,实是取下峡之水!老太师何以
辨之?”荆公道:“读书人不可轻举妄动,须是细心察理。老夫若非亲到黄州,看过菊花,
怎么诗中敢乱道黄花落瓣?这瞿塘水性,出于《水经补注》。上峡水性太急,下峡太缓。惟
中峡缓急相半。太医院宫乃明医,知老夫乃中脘变症,故用中峡水引经。此水烹阳羡茶,上
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见茶色半晌方见,故知是下峡。”东坡离席谢罪。
荆公道:“何罪之有!皆因子瞻过于聪明,以致疏略如此。老夫今日偶然无事,幸子瞻
光顾。一向相处,尚不知子瞻学问真正如何。老夫不自揣量,要考子瞻一考。”东坡欣然答
道:“晚学生请题。”荆公道:“且住!老夫若遽然考你,只说老夫恃了一日之长。子瞻到
先考老夫一考,然后老夫请教。”东坡鞠躬道:“晚学生怎么敢?”荆公道:“子瞻既不肯
考老夫,老夫却不好僭妄。也罢,叫徐伦把书房中书橱尽数与我开了。左右二十四橱,书皆
积满。但凭于左右橱内上中下三层,取书一册,不拘前后,念上文一句,老夫答下句不来,
就算老夫无学。”东坡暗想道:“这老甚迂阔,难道这些书都记在腹内?虽然如此,不好去
考他。”答应道:“这个晚学生不敢!”荆公道:“咳!道不得个‘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坡使乖,只拣尘灰多处,料久不看,也忘记了,任意抽书一本,未见签题,揭开居中,随
口念一句道:“如意君安乐否?”荆公接口道:“‘窃已啖之矣。’可是?”东坡道:“正
是。”荆公取过书来,问道:“这句书怎么讲?”东坡不曾看得书上详细。暗想:“唐人讥
则天后,曾称薛敖曹为如意君。或者差人问候,曾有此言。只是下文说,‘窃己吠之矣’,
文理却接上面不来。”沉吟了一会,又想道:“不要惹这老头儿。千虚不如一实。”答应
道:“晚学生不知。”荆公道:“这也不是什么秘书,如何就不晓得?这是一桩小故事。汉
未灵帝时,长沙郡武冈山后有一狐穴,深入数丈内有九尾狐狸二头。日久年深,皆能变化,
时常化作美妇人,遇着男子往来,诱入穴中行乐。小不如意,分而亡之。后有一人姓刘名
玺,善于采战之术,入山采药,被二妖所掳。夜晚求欢,刘玺用抽添火候工夫,枕席之间,
二狐快乐,称为如意君。大狐出山打食,则小狐看守。小狐出山,则大狐亦如之。日就月
将,并无忌惮。酒后,露其本形。刘玺有恐怖之心,精力衰倦。一日,大狐出山打食,小狐
在穴,求其云雨,不果其欲。小狐大怒,生啖刘玺于腹内。大狐回穴,心记刘生,问道,
‘如意君安乐否?’小狐答道:‘窃已啖之矣。’二狐相争追逐,满山喊叫。樵人窃听,遂
得其详,记于‘汉末全书’。子瞻想未涉猎?”东坡道:“老太师学问渊深,非晚辈浅学可
及!”
荆公微笑道:“这也算考过老夫了。老夫还席,也要考子瞻一考。子瞻休得吝教!”东
坡道:”求老太师命题平易。”荆公道:“考别件事,又道老夫作难。久闻子瞻善于作对,
今年闰了个八月,正月立春,十二月又是立春,是个两头春。老夫就将此为题,出句求对,
以观子赡妙才。”命童儿取纸笔过来。荆公写出一对道:“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
秋。”东坡虽是妙才,这对出得跷蹊,一时寻对不出,羞颜可掬,面皮通红了。荆公问道:
“子瞻从湖州至黄州,可从苏州润州经过么?”东坡道:“此是便道。”荆公道:“苏州金
阊门外,至于虎丘,这一带路,叫做山塘,约有七里之遥,其半路名为半塘。润州古名铁瓮
城,临于大江,有金山,银山,玉山,这叫做三山。俱有佛殿僧房,想子瞻都曾游览?”东
坡答应道:“是。”荆公道:“老夫再将苏润二州,各出一对,求于瞻对之。苏州对云:
‘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润州对云,‘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东坡
思想多时,不能成对,只得谢罪而出。荆公晓得东坡受了些腌赞,终惜其才。明日奏过神宗
天子,复了他翰林学士之职。
后人评这篇话道:以东坡天才,尚然三被荆公所屈。何况才不如东坡者!因作诗戒世
云:
项托曾为孔子师,荆公反把子瞻嗤。
为人第一谦虚好,学问茫茫无尽期。

是否有“王安石三难苏东坡”之说?

有的话,它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有这样的一个故事,也是传说,有关的故事原文如下:
  在明末学者冯梦龙编撰的《三言两拍》之《警世通言》中有一篇是《王安石三难苏学士》,可以说是演绎北宋著名文人王安石与苏东坡智力大比拼的绝世精彩的经典故事啦。开篇一首诗说道:“海鳖曾欺井内蛙,大鹏张翅绕天涯。强中更有强中手,莫向人前满自夸。”这四句诗是奉劝世人“虚已下人,勿得自满”的。
  第一难:菊花究竟何时落?
  有一天,苏东坡去看望宰相王安石,恰好王安石出去了。苏东坡在王安石的书桌上看到了一首咏菊诗的草稿,才写了开头两句:
  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
  苏东坡心想:“西风”就是秋风,“黄花”就是菊花,菊花最能耐寒、耐久,敢与秋霜斗,怎么会被秋风吹落呢?说西风“吹落黄花满地金”是大错特错了。这个平素恃才傲物、目中无人的翰林学土,也不管王安石是他的前辈和上级,提起笔来,续诗两句:
  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与诗人仔细吟。
  王安石回来以后,看了这两句诗,心里很不满意。他为了用事实教训一下苏东坡,就把苏东坡贬为黄州团练副使。苏东坡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到了九月重阳,这一天大风刚停,苏东坡邀请好友陈季常到后园赏菊。只见菊花纷纷落瓣,满地铺金。这时他想起给王安石续诗的往事,才知道原来是自己错了。
  苏东坡平时看到的菊花,都是只会枯萎,不会落瓣的,因此他就得出了“天下的菊花都是不会被秋风吹落的”这样一个一般性的结论。他用这个全称肯定判断来衡量王安石的咏菊诗,就认为王安石的诗写得不对。等他在黄州住了将近一年之后,才知道自己的结论是错误的。因为黄州这个地方的菊花,是会被秋风吹落的。这可以说是一个极难出现的反例,但它又确实存在着。
  第二难:三峡之水谁能辨?
  荆公对苏东坡说:“老夫幼年寒窗灯下日久,染成陈疾。今觅得一偏方,须用中峡巫峡之水服之。”随请托其相捎。
  东坡回来时,正好从三峡经过。哪曾想东坡太专心于赏景吟诗了,及至忽然想起时,所乘船只早已过了中峡,而入下峡归峡了。正发愁之际,属下劝道:“三峡相连,并无阻隔。上峡流入中峡,中峡流入下峡。本是一江水,咋分好和歹?”东坡思之再三,无奈之下随取下峡之水而归,意欲蒙混过关。
  荆公略试,直言道:“又欺老夫!此乃下峡之水,怎假名中峡?”东坡大惊,请教如何辨之。荆公细言道:“三峡之水性,出于《水经补注》。上峡水性过急,下峡又太缓,中峡则缓急居中。太医院医官乃举世名医,知老夫之变症居于中脘,故宜用中峡之水作引。此水烹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见茶色半晌方起,故知是下峡水也。”东坡至此对老师荆公佩服之至。
  第三难:蹊跷对联谁能对?
  荆公对苏东坡言道:“考别件事,又道老夫刁难!出个对子吧!今年润八月,正月十二月两头立春。出对为:‘一岁二春双八月,人间两度春秋。’”此联蹊跷,东坡久难对出。
  荆公又言道:“苏州金阊门外,至于虎丘一带,叫做山塘。其间约有七里之遥,名为半塘。润州古名铁瓮城,临于大江,有金山、银山、玉山,叫做三山。出苏州对儿为:‘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润州对儿为:‘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东坡思想多时,一个也不能对出,只得谢罪而出。
  这正是“见不尽者,天下之事。读不尽者,天下之书。参不尽者,天下之理”啊!
  这“三难”很显然是以王安石的胜出为结局的。但是,你想过没有:王安石身为苏轼的老师,又贵为一国之宰相,何以要为难身为晚辈兼下属的苏东坡呢?原来是因为苏东坡自幼聪慧,少年成名,自恃才高,狂放桀骜所致啊!在王安石三难苏东坡之前,苏东坡狠狠地难了王安石一难的!
  话说宋神宗皇帝在位时,有一名儒,姓苏名轼,字子瞻,别号东坡,乃四川眉州眉山人氏。一举成名,官拜翰林学士。此人天资高妙,过目成诵,出口成章。有李太白之风流,胜曹子建之敏捷。在宰相荆公王安石先生门下,荆公甚重其才。东坡自恃聪明识广,对荆公反倒颇多讥诮。
  荆公因作《字说》,一字解作一义。偶论东坡的坡字,从土从皮,谓坡乃土之皮。东坡笑道:“如相公所言,滑字乃水之骨也。”一日,荆公又论及鲵字,从鱼从儿,合是鱼子;四马为驷,天虫为蚕,古人制字,定非无义。东坡拱手进言:“鸠字九鸟,可知有故?”荆公认以为真,欣然请教。东坡笑道:“《毛诗》云:‘鸣鸠在桑,其子七兮。’连娘带爷,共是九个。”荆公默然,恶其轻薄,左迁为湖州刺史。
  这一段典故据苏轼自己的《调谑编》也是有过记载的——
  其“字说”条下云:东坡闻荆公《字说》新成,戏曰:“以竹鞭马为笃,不知以竹鞭犬有何可笑?”荆公又问曰:“鸠字从九从鸟,亦有证据乎?”坡云:“诗曰:‘鸤鸠在桑,其子七兮。’和爷和娘,恰似九个。”公欣然而听,久之,始悟其谑也。又“水骨”条下云:“东坡尝举‘坡’字,问荆公何义?公曰:‘坡者,土之皮。’东坡曰:‘然则滑者,水之骨乎?’荆公默然。”
  苏东坡的这“一难”可以说是狠狠地“将”了王安石一军,击在了王安石的软肋上,戳伤了荆公的痛处!王安石在这个问题上几乎上是无力反驳、束手无策的,他随后对苏东坡的“三难”让明眼人总感觉到有点儿像是围魏救赵似的权宜之计,仅仅起到了一个暂时的缓和的作用。以长远的眼光来看,在实质上几乎上于事无补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王安石的《字说》终究成了个历史的笑谈,并很快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王安石三难苏东坡之三

铁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铁瓮城西金玉银山三宝地
神州居中南北东西四海绕
神州地东南渤东黄四海绕
本文标题: 警世通言王安石三难苏学士读后感(王安石三难苏学士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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