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边疆,长安以北,凛冽秋风席卷大地,偶有怪石嶙峋的山原之中星罗棋布着片片营地,深邃天空似沉重幕布笼罩秋野。 隐约已有几分“八月秋高风怒号”的意味,漫天大雪又一次随着秋风肆虐而来,也刮走了夕阳西下的最后那点余温。白雪将无垠的白草干脆利落地压折了腰,也
塞外边疆,长安以北,凛冽秋风席卷大地,偶有怪石嶙峋的山原之中星罗棋布着片片营地,深邃天空似沉重幕布笼罩秋野。
隐约已有几分“八月秋高风怒号”的意味,漫天大雪又一次随着秋风肆虐而来,也刮走了夕阳西下的最后那点余温。白雪将无垠的白草干脆利落地压折了腰,也刹那掩藏下视死如归的将士抛洒在战场的满腔热血。
这场大雪下得突然,一位随军幕僚走到旷野,恍然间似乎认为路旁枝桠上挂满了故乡最爱的洁白梨花,揉揉眼,雪花依旧。雪起时,士卒将相默然无语,仰头眺望穹顶,又有多少人会在此时此地想起故乡的亲眷?
夜已深,旷野之中,当值夜骑的身影与无边黑夜融为一体。营帐之内,精巧火炉中炭火熊熊燃烧,不时发出咔嚓的木炭断裂声。身着耐寒狐裘的幕僚岑参不觉暖和,百无聊赖,放下拨弄炭火的铁钳,掀起沾满飞雪的厚重帐帘,任凭如柳絮般漫天飞扬的雪花拍打,搓着手望了望云层中透出的朦胧月光。
雪夜过后,将士们的小腿已可没入覆盖秋野的大雪。将军早已起身,正面无表情地张弓搭箭,一会儿后,面色有了些许红润。都护大人在营帐内身着寒意深深的铁甲,皱眉俯视形势图。此时的关外沙漠除了斥候以外无人肯去,毫无疑问一夜风雪已将黄沙冻成百丈坚冰。而如今,连厚实云层都仿佛被冻结在了苍穹,阳光被阴云遮盖得严实,似乎不漏分毫。
军中暂时抛去阴云笼罩的沉重气氛,账内设酒席为归京城的人饯行,胡琴琵琶的奏乐声回绕军帐。酒席过后,黄昏将至,大雪再次笼罩辕门,风雪将红旗冰封,使其无法迎风飘荡。岑幕僚单骑赶往东门时,风雪中眯起双眼,一路上已是白雪皑皑、漫山遍野的景象,依稀可见丛丛白草从雪中探出。沿着山路独自慢行,绕过个个路口,极目远眺亦或者四处回望,曲折道路上已不见判官的身影。唯一留下的,是雪地上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迹。
岑幕僚迎着余晖纵马回营,不知此次相别,日后判官是否会忆起沙场的金戈铁马,他日有生之年再次相会,心中可有唏嘘不已的良多感慨?沙场上有无硝烟的拼杀厮守,何时可换来功成名就和家中亲友的安定和平。一切的一切,相信在不久之后,将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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