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跤摔下去爬不起来,头发疯长,形容颓败,枯寂成差一串念珠就可以当居士。听电台,讲到萨特的...
生病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一跤摔下去爬不起来,头发疯长,形容颓败,枯寂成差一串念珠就可以当居士。
听电台,讲到萨特的《禁闭》,主播照本宣科念他人即地狱,翻来覆去重复如何正确对待自己。
冷笑,你懂个屁。
抽很多烟,对窗枯坐,开门的动静也不回头,披了一身雨水的人提着食品袋窸窸窣窣,归置冰箱,烧水煮饭。
怎么关机。
没电了。
异地伴侣,休假时过来,来三次吵两次,最后一次被扔出去的东西砸破了胳膊,很多血,滴滴答答到卫生间,一声不吭地处理。
不肯走,包扎好去厨房盛饭,两个菜,因为吵了很久都已经凉透,去年一起去添置的碗筷已经被砸得凑不成套,素色暗纹的碗和史迪奇的大嘴盘子放在一起像灭霸和简奥斯汀谈恋爱。
吃过饭刷碗,出门前倾身来吻,额心相抵,在一地碎瓷片作响里缠绵悱恻,手臂纱布血色渗出来,蹭在赤裸皮肤上。
笑着问,是不是受虐体质,恶意挑衅,也刻意嘲讽。
不说话,伸手来摸脸,怜惜又温情,顺着下颌到脖颈反复摩挲,又反复收起恼怒与痛苦。
还是下雨,夜里一个在客厅抽烟,一个在书房写字,门廊不亮了的灯,伤口缝了几针,周华健你听不听。
靠在一处看电视,智能投影播一夜港台片,走来走去倒水,拿零食,喝药,睡过去又惊醒。
放在一边的晦涩书籍,没谈完的内容,不同观感的电影,凭什么忠贞,为什么隐忍,爱恨究竟怎么分得清。
不明白,只知我不能。
我也不能。
再是玩笑到质问,互相攻击,冷嘲热讽,红了眼互相对峙,吵到声嘶力竭,再到语无伦次,翻来覆去不过就是几句呓语。
你要什么,怎么办,
看着我,抱紧我。
不就是伤害,一重一重如同报恩,报伤害与疼痛,再报亲近和陪伴,又哭着接吻,跪在一处泪也混在一起,彼此安慰没事的骗局,和愿意接受骗局的心。
胸腔里狂跳,抱紧才有喘息,黑暗天旋地转,亲密爱人最亲近,心痛也不必多忍。
各自心痛,又各自安抚,长长叹气,乱糟糟,一片废墟。
裂痕什么开始不知道,只知道发现时已经把彼此都割出深刻伤口,控制不了,于是伤害更多,好像越痛越刻薄,就能绑得越紧爱得越深。
情爱到一定阶段便也只剩情爱,再多的都顾不得。
无非是揣测、怀疑,再无非是厌倦、疲惫,累了,不肯再应声,说什么都笑,真还是假不重要,痛和爱,多痛都愿意爱,愿意给。
把自己和对方一起捅个对穿,还要笑着问痛不痛快,舒不舒坦。
不是怀疑,只是忌于人性的卑劣,和骨子里的不堪一击。
盲目的爱会夺走人的灵魂,同时杀害奴役者和被奴役者双方,并且像连锁反应一样,蔓延流行,到处寻找牺牲品。
哪里是盲目,分明是疯狂,痛哭,又笑,伸手去剥纱布看伤痕,低头虔诚献吻。
强弩之末,穷途末路,无处生还于是互相折磨。
大概是钟塔情人,没命之前再吻你的脸。
不记恩情,只记你望我眼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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