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显得是那般熟悉、清切、舒心与温暖。只要一提到了家,想到了家,一颗心便噗通噗通地驰骋奔跑了起来,激动激越了起...
家,对于每一个人来说,显得是那般熟悉、清切、舒心与温暖。只要一提到了家,想到了家,一颗心便噗通噗通地驰骋奔跑了起来,激动激越了起来。如那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在苍茫的大漠原野。归心似箭的迫切从这里驶发了,这种无形而巨大的力量,如同一块大磁铁在吸引着无数粒密密麻麻的铁屑,而我们都是这无数粒铁屑中的一粒,被那块大磁铁牢牢地吸引着、牵扯着。
记得在小学时,我们都读过唐朝诗人孟郊的写的《游子吟》,诗句是这样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时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一位慈祥温和的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针一线地为远行的游子赶织身上的衣衫,她把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密密麻麻的一针一线上去了,时时刻刻期盼游子早点归家,看看衣衫上的线条是否已被岁月的风霜给浸烂、扯断了。这份爱就如同大地在哺育每一颗青草一样,使得它们都焕发出绿色的生命,遍布整个原野。
那是一个一千多年以前的家了,从诗中依旧能感受到家的温馨与温暖,像那旺旺红红的火苗烘烤着每一位游子的心,甚是暖心与暖和。而在一千年之后,我们回头看看,现代的家,倒有几分像古时那一排排林立于街头巷尾的客栈了。
一年里,我们能有两三次回家,已经算是很大方的了,而在家逗留的时间又是何其之短暂,匆匆地回来,便又匆匆地远走。大部分人回家要么是过重大节日如过大年、过春节,抑或是家里有特大的事情,非得回家一趟不可。平时,我们都忙碌着,即便不大忙,也很吝啬自己的脚步,总要找各种大事小事琐事闲事来填塞堵住归家的路途。
回家后,父母会很亲切地向我们嘘寒问暖:“儿子,你回家了,一路上累着了吧,你坐的是什么车回家的呀?”语调轻声细语、情切热情,完全感觉不到自在与自然,被一种很浓很重的拘束感填塞与哽咽心头,使得我们不得不惊诧:曾经的我们经常与父母亲人斗嘴吵嘴,有些时候甚至是一番很火爆的打闹。怎么到了这时倒客气得如招待一位客人似的,我们可也是这个家庭的主人啊!接着,父亲便会从屋角取出那把迟钝了的早已锈迹斑斑的杀猪刀,“磨刀霍霍向猪羊”,把家中的好酒好菜全部捧出来款待这一位曾经是这个家的主人的“客人”。吃饭时,母亲的筷子总是忙个不停,她从满桌子的菜肴挑拈出最好的菜,夹到你的碗里,巴不得把所有的菜都归你一个人独享,嘴里还不停地唠叨:“孩子,这肉味道很好,是自家的,在外面是很难买到的,来,多吃几块,多吃几块!”
晚饭过后,母亲去整理了床铺去了,那张床已经很久没有人睡过了,床沿上都沉积一层厚厚的尘埃,母亲又得用一块沾湿了少许水的抹布,轻轻地拭去,生怕用力了,尘埃长着腿逃跑了。于是,光滑的床沿又焕发了容光,在母亲的手里,又梳妆了一番,又美容了一次。接着,母亲取出了家里那几把用好几层纱布包裹的铁钥匙,打开衣柜,从中取出一床床浸染太阳光香味的棉被与被单,整洁而整齐地铺在大床上,床垫十分酥软,你的背躺在上面,不会感到有硬的东西在同你的背作对。在那浸满阳光气味的床铺里,你睡得特好、特香。在外是从未有过的。可你心头又涌现这样的一种不安:你感觉得到的,这不像是自己的家,倒像是停留在一所客栈,因为明天自己又得从这里出发了,这里仅仅只是容自己舒一口气、息一下脚的驿站。
到了第二天早晨,你早早地起来赶早班车,母亲会同你走一段你曾经是那般熟悉的石子路,每一颗石子都藏得有你孩提时代的欢笑声打骂声与哭啼声,每一颗石子都浸染有你的汗水口水与血水。母亲边走边叮嘱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早一点又回家看看。她会站在你曾经站过的那个高高的山岗上眺望你,就如同你小时候眺望她的姿势一样,等待她从远方回家,会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一样。一直到你坐着的班车缓缓地驶向了远方,看不到了车子的影子,她才调头回家。
是什么让我们那个曾经是那般温暖与热闹的家变得如此清寂与陌生了呢?是否再过一段时间,我们连归家的路都给忘记了呢?我们都要成一群迷失在巷口的小孩了,在徘徊在等待,可又不知道在等待谁,等待些什么。不论你在外公务怎么个繁忙,公事怎么个缠身,心中仍需记得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常回家看看!这里是你生长的根,这里有你的父母亲人,你的这一生,注定了你们有割舍不断的亲情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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