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我信奉,爱是琥珀,琥珀是最美的尸体。这句话为,最好的情诗。 我口里,心里还是仓央嘉措的情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情就在那里。我用力地缩紧脖子,企图从毛衣领里寻求一丝半点的温暖,然后穿过整列梧桐树的街道,穿过花花绿绿招摇海报的酒吧,穿过无数人潮
去年夏天,我信奉,爱是琥珀,琥珀是最美的尸体。这句话为,最好的情诗。
我口里,心里还是仓央嘉措的情诗,“ 你见或者不见我,情就在那里。”我用力地缩紧脖子,企图从毛衣领里寻求一丝半点的温暖,然后穿过整列梧桐树的街道,穿过花花绿绿招摇海报的酒吧,穿过无数人潮从我肩旁过,穿过无数人脸从我心里略过。我不下一次地意识到,我是真的失去了。我和我的绝望都隐藏得很好,都装饰得很风趣。
低头许久,抬头就是眼泪。感冒药成堆地吃,倒热水满溢,流淌在桌子上。我在等我生命中再一次地发光,我希望那些因为你的所带来的静默的温怒和狂燥似的偏执能够渐渐地淡出我的生活。但我依然寻不到你,我站在最显眼的地方,而我依然寻不到你。
“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我流了眼泪。”
南方的天空阴郁潮湿,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季。一场雨后,两片云挤在一起,也可以呈现出哭泣的状态。你是我大衣上凋落的铜扣,稀少且珍贵,一连串落在地上滴答的声音,没办法忘记,也没弯腰去拾起。你是被一场大雪掩埋的松枝,我没有翻山越岭,挖空心思就不能发现你,而你也不会主动地,如一场雪崩突然向我奔来。你是我眼里眉间的一颗痣,掩不掉,抹不去。睁眼就是你,从镜子里看你,明明白白。从瞳孔里看你,模模糊糊。
原来爱是尖锐沉重的,尤其是在分离之后,这种感觉愈发得明显。它似残酷月光,我感受得到温柔一面的同时,也要默许月光将灵魂照亮。我对回忆任何一次的低眉顺手都是因为我顾及到你的感受。避无可避的爱恋,浪漫与否,是那个时候的我,不敢深究的问题。人活地越现实,人情越冷漠。我这样不知悲喜,不知时间,不知未来地与你共处,就以为是很多年。所以,冷战也甘愿,分离也甘愿。
去年冬天,我信奉,我活得清醒自知,是我为孤岛的唯一见证。这句话为,我最大的后悔。
我心里的烟花迟迟未降,而我看不到那独坐在炉火旁取暖的你,我该怎样用三言两语表达心中的失落。有一次我坐在往返学校与家里的出租车上,司机先生在放一个明星的演唱会,还关切地问我声音大不大。我昏睡在后座,把车窗摇下来,天沉下来压在肩上,云都被冷空气冻住了,这个时候我想起你来,心里有如水波般的疼痛。我最怕这种时刻的到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硬生生地把自己晾在冷空气里。
“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这样我便盲了。”
爱是什么。爱这个字眼,所代表的身份,对我而言是什么。我枯坐至清晨也没能找到答案的同时,你的灵魂,有没有深深的痛楚过。我以为这场感情无坚不摧,末了还是脆弱不堪。走在街上,看到一个相似的身影就以为是你,听到一个类似的声音就回头望去。我是再不愿过这种独把期待吊在房梁上的日子。我是想做一只种在你屋檐下的蘑菇,想找一个愿意陪我一起蹲下来的人,不是一把伞,也不是一棵树。
那段时间,整夜的做梦,失眠。醒来后如极度缺水的鱼儿,嘴唇微张,似有话说,又吐不出来。我突然明白,若恋人之间隔着万水千山还可以用步履来牵系,若隔着汪洋大海还可以用小舟划过,迎风泛舟看得到别样的勇气。若是像我们之间,隔着时间,空间,见不到,却隐约有丝丝缕缕的牵绊,彼此性格都固执,不肯低下头喏喏而言心里的痛楚,不肯承认只爱彼此的最初。
今年春天,我信奉,你不来,我不敢老去。这句话为,我最大的收获。
约翰顿说:“ 无论谁死了,我都觉得是我自己的一部分在死亡,因为我包含在这个人类的概念里。因此我从不问丧钟为谁鸣,它为我,也为你。我们之间本无联系,唯一的联系,就是感情。爱是趋向于把我们联系起来的一种本能,这种本能烙印在我们的骨骼里,因爱之名,无法躲闪,也无法将其扼杀。我们真的是过了很久,才明白,彼此真正想念的是怎样的人与事。思念若是太小太细提卑微,装不下袋子,装不进眼睛,那就把它磨成微米纳米的大小,无孔不入,流进血液里。
“ 突然我记起你的脸,这样我就老了。”
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忘记了什么东西。在我醒来的时候,又奇迹般地记了起来。你我的情愫,无法被时间,岁月掩埋。仿佛一个人说了太多要说的话,之后就是大段的沉默,脑中就是大段的空白。仿佛一个人挤了半小时的公交,却还是停留在马路边上,他心中的懊悔,和对生活得沮丧立刻浮现在他的表情上。仿佛一个人看遍了大江南北的风景,老去之时,也还是回忆曾与他暧昧的女子现在谁的身旁。我们之间的爱,沉默,暗哑。可是我爱你,你要知道(MeiWenCom.Cn)。
炊烟直直,往来人复,离人行走带香,旧楼花枝越墙。
当我老时,这一生还不是与你流浪,倚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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