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2007年,我,海云,小小,在那个秋天,相识于某大学的操场上,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军训岁月中,我们成了最要好的铁三角。我跟海云是军校同班同学,在大三的上学期受命到这座距离本校200公里的地方大学给大一新生军训。军训,对地方大学生来说是进入大学的必修课。对我们来说,则是毕业实习的必修课。军校
故事发生在2007年,我,海云,小小,在那个秋天,相识于某大学的操场上,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军训岁月中,我们成了最要好的铁三角。我跟海云是军校同班同学,在大三的上学期受命到这座距离本校200公里的地方大学给大一新生军训。军训,对地方大学生来说是进入大学的必修课。对我们来说,则是毕业实习的必修课。军校所在的省会城市学校更多,但校领导顾忌饱受争议的师生恋,所以有意选择在邻市的大学。但这点距离对于青春期躁动的男生女生而言,只不过是一张车票的意义。小小是我带的班里的女生,个子不高,矮矮瘦瘦,五官还算精致,但有点黑,看起来非常普通,但眼睛特别明亮,点亮了全局,令人心生亲近。而且小小性格开朗,活泼外向,很快成为了我的得力助手,管好带好那帮女生。海云带的班居然没有一个女生,这在地方大学也是难得一见。训练时就在我们隔壁的操场,平时经常带着他们那帮和尚到我们这串场,美其名曰两个班级一起比学赶帮超。一直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他的学生怂恿他,还是看似老实的他有意为之。我开始觉得应该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后来又有点不肯定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个班一起训练,一起拉歌,一起才艺表演,人数翻一番,氛围成倍涨。海云来自孔孟之乡的农村,深受孔孟文化影响,性格淳朴憨厚,跟我一样是个跟女生说话就会脸红的男生,区别只是他脸皮厚,不太看得出来。我说的脸皮厚不是那种意思,而是那种饱经风吹,保养不好,脸皮老皱的感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长得比较着急。单独跟女生说话都会脸红的两个男孩,居然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生走的那么亲近,这很不合常理。但如果不把小小当个女孩,而是当个女汉子,那就非常正常了。我们仨平时在一起也主要是讨论军训的问题,而小小则喜欢听军队的故事。看得出来,小小非常崇拜军人。她说她也报了提前批的军校,但发挥失常,只能上这所二本大学。一个月的军训非常短暂,但我们却培养了很深的友谊。结束前几天,与小小玩的好的另一个女生突然跟我说,小小明天生日,建议大家给她过生日。我没有多想,欣然同意,还主动买了生日蛋糕。那天参加的还有另两个女生,以及海云和我。小小动情地说,我是除了父母以外第一个送她生日蛋糕的人,说着说着眼睛都湿了。其他同学起哄说,抱一个,抱一个。我很尴尬,估计脸都红完了。还是小小给我解了围,她说,好兄弟,来,抱一个。与我轻轻拥抱了一下。海云不知道什么表情,不知所措的我已经没有心思看他了。后来回想,那天的事情透着太多诡异。她朋友应该是看出小小喜欢我,想要撮合我们,所以让我请客给她过生日。而我则不明觉厉,还莫名其妙买了蛋糕,更释放了错误的信号。她们有没有在背后怂恿小小借机向我表白,就不知而知了。当时的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完全蒙圈。但即使再来一次,当时的我也会选择拒绝。虽然我挺喜欢这个女孩,但这个喜欢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我从未往那方面想过,至少当时没有想过。军训结束,我们返回军校,她们则开启大学生活。学生们送我一个纪念册,有大家的相片,以及留言。小小给我写了很长的话,字里行间充满真情,还大大地称呼我为“哥们”,我想她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一定很矛盾吧,既恨我们哥们般的关系,又怕捅破这层窗户纸,哥们都做不成。可能当时她还嘟囔着那张小嘴,很生气的恨恨不平的自言自语“傻瓜”“笨蛋“等词语。嗯,以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是这样的。分别并不是永别,我们的联系并未中断。正如前面说的,如领导们所担心的,宿舍的电话在两个城市、两个学校之间架起了一座座桥梁,每到休息时间,平时大嗓门的我们都细声细语的煲着电话,走廊上时不时传来轻笑声,然后一个个都确立了恋爱关系。其实我对这种师生恋是有些不齿的。在我的价值观里,我们带着军人的光环,英姿飒爽,而那些女生不过是初入大学,懵懵懂懂,她们对这一身绿军装毫无抵抗力,这场双边恋爱,是非对称的、不平等,且不稳固、难以长久的。我们班70多个人,一大半都跟女学生好上了,而且大多是女追男,连一些长得很猥琐,生活很邋遢的,都不例外。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异地恋到底经不起时间的摧残,更不用说管理封闭的军地异地恋。一年多后,这场轰轰烈烈的师生恋十对九散。小小也经常来电话,先找我聊,然后找海云聊,我们在一个宿舍,很方便。有时也是我们打电话过去,开始我也打,慢慢的就少了。可能是感觉到我的冷淡,后来小小打电话过来也不先找我了,而且是找海云,他们聊完后偶尔再跟我聊一会。再到后来就没我什么事了,他们俩却聊的越来越起劲。宿舍的同学开玩笑说海云恋爱了,海云嘴上说不是,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没有人关心我的感受,大家都知道我不喜欢小小,还委婉的拒绝过。但如果有人注意观察,会发现我的脸色很不自然。是的,我的心态发生了变化。每次听到海云跟小小在那打电话,我都心如刀割,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是的我吃醋了。我也不知道这是爱,还是自私,或者是周围同学一对又一对的氛围,让我感到很压抑,我感到我的内心羡慕嫉妒恨的种子早就萌芽,现在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时间一天天过去,海云跟小小打电话时间越来越长,声音越来越甜蜜。就在他们即将确定关系之际,我受不了了。我跑到楼下公用电话亭,要给小小打电话。我几度拿起电话,又几度放下。我内心挣扎到了极点,一下对自己说不能背叛兄弟,一下又说不能欺骗爱情。挣扎了十多分钟,最终我还是按下了那个号码,电话接起,刚好是小小。我用颤抖的声音说,小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传来“嗯“的一声。这个声音对我而言,好似天音。我们接着聊了十多分钟,我跟小小诉说着这段时间我的压抑,我的嫉妒,我的发狂。听得出来,她很激动,也很开心。我们几经挫折,终于在一起了。可一放下电话,有个难题摆在我面前,如何去面对海云。那一刻我的心里出现了一丝后悔,我是不是太冲动了。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一刻,已经注定了后来的悲剧发生。回到宿舍,我跟大家说,我跟小小好了。我不敢看海云,也不敢看大家,我低着头,等着暴风骤雨的来临,可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来。海云第一个开门出去了,其他也一个个出去了,最后一个跟我很要好的同学,气愤地说了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说“没办法,我就是爱她“,他说“你啊你“,也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站着。大家很晚才回来,扶着海云,他应该醉了。我睡在床上,不太男人的裹在被子里。第二天小小给海云打了一个电话,不喜欢她们说了什么,海云脸上不动声色。后来海云跟我说了一句,好好对我妹,我小声的答应着。在这样尴尬的氛围里过了几天,大家似乎忘记了这件事,一切恢复了正常。我跟小小也经常打电话,但都有点小心翼翼,不敢聊久,有时我不在宿舍打,去楼下的公用电话亭。元旦节小小坐火车来看我,我们仨一起在学校食堂吃了饭,海云好像已经完全释怀了。我心里始终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第二天我请假陪小小去市里玩,顺便送坐火车回去。在公园里的一个安静的角落,她吻了我。是的,是她吻我。这是我的初吻,她应该也是。只不过我紧张谨慎,她热情奔放。她把舌头伸到我嘴里乱搅,还咬疼我的嘴唇,我被吓坏了,中止了这次初吻。我们都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其实不然,应该意味着什么。十多年后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个说法,挺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我可以接受跟不爱的人做爱,但无法接受跟不爱的人接吻”。一转眼到了寒假,各自回家过春节。小小留了电话给我,让我给他打电话,我家里没有电话,但不知道自己是不想或是不愿,我也没有用公用电话联系她。那年的雪特别大,寒冷让我更加冷静。我认真思考了我们的关系。我追她是因为我吃醋我嫉妒,并不是真的爱她而那次接吻我并没有找到爱的感觉。回到学校小小给我打电话,很生气地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我不冷不热的回应着,小小不高兴的挂了电话。我打电话过去,告诉她我对我们关系的判断,说分手,小小在电话那边哭着挂了电话。她宿舍闺蜜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怎么惹一向坚强的小小那么伤心。我说我们分手了,请她照看好小小。她说,教官,我们看错了了你,便挂了电话。宿舍同学应该是从海云那知道这个消息的。那天过后一个月小小给海云打来电话,他们兄妹聊了起来,小小应该把全部都告诉他了。但是奇怪的是,海云的反应很平淡,其他人也一样,好像这事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后来,我才知道,去年我从海云那里“截胡”小小的时候,大家就都不看好,他们都看得出来我不是真爱小小。只有我被嫉妒和自私蒙蔽了眼睛,做出了这么愚蠢的事情。从那以后,宿舍的朋友虽然还跟我和和睦睦,但却再也找不到那种交心的感觉了。2009年我们毕业了,同班同学毕业分配天南地北,我跟海云失去了联系,听其他同学说他一直没有结婚。我跟小小也没有联系,她把我的QQ拉黑了。直到2019年有一天,小小的QQ突然重新加了我,我们聊了近况,我告诉她快结婚了。小小好像已经释怀,祝福了我。后来我们没再没有联系,而海云更是唯一一个缺席我们同学QQ、微信群的,可能还是不想再见我吧。直到2019年的某一天,我突然点开了小小的QQ空间,看到了她空间相册里,她跟海云的结婚照。终于还是在一起了,我很欣慰的想到。他们本可以一帆风顺的,却因为我的鬼使神差,经受了这么多的坎坷,现在终于回到正轨,修成正果。这个结果,给我这无比愧疚的灵魂很大安慰。我在小小的空间里,还看到了这些年来的日志,从分手后到2019年,她是在怎么的痛苦中生活。对于我们的那场短暂的孽缘,她居然有这么大的执念,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多么想再跟他们说一句对不起,可是,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时间已经把痛苦的印记冲洗的很淡很淡,我就别再去勾起他们伤心的回忆了。我只能隔空给他们致歉,远远地送上一份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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