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难找,还是找得到。而孤独,就是另外一回事,需要另外一种态度。 还记得,1999年,当时我和大学同学约好了打算逛街,周末我们乘坐长线公交车跨越一条浩瀚长江,前往江汉路。经过武胜路的时候我们顺便在新华书店买了两本书。江南江北,不厌其烦。 2002年,我和友人
快乐难找,还是找得到。而孤独,就是另外一回事,需要另外一种态度。
还记得,1999年,当时我和大学同学约好了打算逛街,周末我们乘坐长线公交车跨越一条浩瀚长江,前往江汉路。经过武胜路的时候我们顺便在新华书店买了两本书。江南江北,不厌其烦。
2002年,我和友人同事会约在武昌中南喝咖啡,之后去亚贸看个电影。
2003年,我和同事在群光广场吃自助餐,看着当时还走高端路线动辄上千的衣服而吐舌头。
2005年,因为工作快三年了,人也变得懒怠,春秋冬夏换季添置衣物,我就在鲁巷广场转一圈解决。时间继续推移,这一年的年底,我买了房,就彻底住在了光谷。
2009年,因为光谷步行街开街了,于是一条马路之隔的鲁巷广场,我也懒得去了。那一条马路看起来不远,但其实穿过去至少也得十几分钟。
2019年,比光谷步行街更加近的当代学生公寓旁边,开了一家时间广场。这里面有电影院有超市,而且电影院常常打折很优惠,于是我就不去步行街了。
2019年,比时间广场更加近的光谷天地开街,这里一样有咖啡馆、电影院、超级市场以及美食电玩城,于是……我也不去时间广场了。
就在上周,我看见家门口开了一家屈臣氏。站在屈臣氏的门口,我愣了一下,忽然被一种忧伤击中。就这样,我的生活,从一个城市,缩小为一千米。
生活越来越便利,山丘变成高级住宅,荒郊化身繁华闹市,居住的地方一千米内,提供你衣食住行和娱乐消遣。人,在这座大城里,似乎退化成小圈子动物。如果说从前是银河系活动范围,那么后来变成了太阳系,最后变成了地球月亮之间。三十岁之前,我背着包,一个人南方北方去旅行,不带地图不靠亲友,沿路即可结交陌生朋友,热烈聊开。而今出门都嫌麻烦。
每一次生活圈子的缩小,我就跟一拨同事友人,压缩了往来,乃至断绝了联系。没有嫌弃,也没有背叛,纯粹就是自然而然淡出。说起来我们生活在一个城市,但却因为心理上和地理上的双重感觉,愈发遥远。按道理,失去旧友,会迎来新朋。
可惜,人是一种身心有衰退规律的高级生物,年岁越增,体力与活力下降,交新朋友需要付出时间精力和信任,生活也渐渐喜欢安静畏惧喧嚣,所以友人失去了也就失去了,不怎么新增。
我特别想引用弥尔顿在鸿篇巨制《失乐园》里的句子,“他手里拿着金制的圆规,一只脚放在中心,另一只旋转,向那广阔,深沉,混沌中画去,说道,周边就这么遥远,世界就这么宽阔,这就是你们的疆域,这就是你们的大地。”
一个城市的庞大,与城中人的孤独,恰成反比。也正是在孤独中,我读了很多的书,比过去十年读的还多,也可以平和静谧,自得其乐。当然也有人把孤独消化在酒吧和KTV,各有所好。生命在不同阶段所求不同。
城市的生长,犹如无形的上帝之手在控制,先天带着逼迫人修习独处的属性。大多数人注定是大都会里的小市民,在那圆规划出的有限疆域里,妥善安顿自己的心。
不过,人超越万物而有灵,在于可以换一种心理认知,譬如孤独不是用来消灭的,是可以和平共处,妥善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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