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香山,从东门到香炉峰有一条青石板路。路上古迹不多,但社级而上,迂回路转,路两旁杂生松柏。松柏树干粗壮,苍劲高耸,枝叶繁密,肆意地阴翳着整个路面。路便幽静,深邃,沿着山的坡度一直铺陈上去。 青石路之外,便是依着山的陡缓生长的密密的灌木丛。秋冬交界之际
爬香山,从东门到香炉峰有一条青石板路。路上古迹不多,但社级而上,迂回路转,路两旁杂生松柏。松柏树干粗壮,苍劲高耸,枝叶繁密,肆意地阴翳着整个路面。路便幽静,深邃,沿着山的坡度一直铺陈上去。
青石路之外,便是依着山的陡缓生长的密密的灌木丛。秋冬交界之际,灌木的叶子早已飘落殆尽,只留下粗粗细细的枝条毫无遮掩地错综在空荡荡的山坡上。因没有绿的点染,山便还原于本来的色彩,荒芜里浸透着凝重、含蓄的清幽之感。
路的背景是满坡的萧落之色。
沿路一直蜿蜒着走过去,到达香炉峰,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和具有一定的耐力。走走停停,回首来路,再搜寻前路用来歇脚的下一个驿站,一停一走,沿路的风景也就断断续续地被镶嵌在眼底.站在路中看身前身后,是线条的拉长和交叠出来的深远,站在山梁看眼帘之外,是面与面组装起来的缥缥缈缈的空间,南坡是赤褐主调的树柏,北坡是星点未化的白雪,再往远处就是在惨淡的夕阳下映照着的绵延不断的群山和空谷相连。
很早的时候就对路、对荒芜情有独钟,故而,每到这样的时节在心底便横生一种徜徉在此路,行走在这条路上的惦念。
在这条路上行走,总有一片感慨。路在脚下游移,心中就再现着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曾出现过的相同感觉,那就是随着路的向前延伸,在心底既渴望见到路的尽头的模样,又希望路在脚下就这样始终纵深开去,没有终点。
于是,在心底里流浪。放逐一份庸懒的心怀,也牵拉一份目之所及的存在。此时,人置身在路上,就好象行走在不是通往山之颠的有寻之路,而是正在攀爬着自己茫茫的人生之路。
在滚滚凡尘中过往,谁又能总是数说得清随风而逝后的足痕,谁又能在举步之前对前路有一个清晰的预算?就像这沿路不断变幻着的风景,在风尘中正擦拭着你的足迹,召唤中也在虚幻着你对前路的一份期待。正因如此,人才以感恩的心态赞美“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险象逢生,才以无限的豪情寄予“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企望。
足下所踏,无论是怎样的一条路,等走过一切之后,恐怕留下的除了路本身,便是沿路走过来的风景。人就是这样,走向永恒的同时,也是在走向虚无。这也许就是人在旅途的情结所至,也许就是我在路途中总是私心地愿望所在。
所以,我对路的赞美,不是历尽磨难,大彻大悟而后的“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终点之美,而是,不管来去如何,用一种对现在热爱的心态,一直行走在路上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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