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二十多年前,我家的电视是黑白电视,除了中央台,没有几个台是有图像的。一台几寸的电视,小小的,长方型,外壳……忘记是什么形状和颜色,只记得按钮镶在电视的右边,有一个小壳子盖着按钮。每当夜色降临,吃了晚饭,我们一家便坐在床上,收看中央台的节目。转
( 一)
二十多年前,我家的电视是黑白电视,除了中央台,没有几个台是有图像的。一台几寸的电视,小小的,长方型,外壳……忘记是什么形状和颜色,只记得按钮镶在电视的右边,有一个小壳子盖着按钮。每当夜色降临,吃了晚饭,我们一家便坐在床上,收看中央台的节目。转台的时候,每每听到的是“沙沙”的声音,每每看到的是闪着黑白光点的图像。
那时,我还小,对电视的记忆不深,只记得那时隔壁吴哥哥家的电视是彩色的,比我们家的大一些,放着变形金刚、圣斗士的动画片。我甚是羡慕,于是老往他家跑。彩色的画面,诱惑着单调的童年;多变的机器人,战斗的火爆,胜利的喜悦,激动着平静的心跳;星座的神秘,战衣的奇特,雅典娜的美丽与神圣,深深指引我对希腊神话的向往。
好几次,我听到吴哥哥家播放动画片的声音,神经马上活跃起来,脚步随着主题曲扭动起来,嘴里唱着不成调的歌曲。主题曲一完,我便加快脚步,风一般冲进他家里,“呀,圣斗士星矢出现了,好厉害!”当我看到他打败了可恶的敌人,禁不住跳了起来。吴哥哥自小是个性格孤僻的小孩,很少与邻居来住,一味只沉浸在电视里,而且喜欢一个人自言自语,喜欢一个人两只手各拿着刀剑在比武。我的兴奋影响到他看电视的情绪,他便大吼:“出去,出去!”我不甘心,于是与他拉扯起来,他把我推到门外,将门用力一关,夹到了我的手指,顿时一片红肿,痛得我叫爹喊娘。
从自被他赶出来,并且夹到了手指,我便每天缠着母亲,央求买一台彩色电视。母亲心痛我,可是也被我的叫嚷吵得不得安宁,一脸怒色显于脸上,啊,这就是我“悲催”的童年,“可怜”的黑白电视年代!
(二)
时光流逝,岁月变迁,90年代中期,人们已经普遍的用上了彩色电视。而我家,大喜临门,母亲与父亲同时升了副处,又碰上母亲单位福利分房,父亲一高兴,便决定买台长虹彩色电视。新家入伙的那天,我们请了亲朋戚友,大摆宴席,一桌子的好菜,一台二十几寸的长虹牌电视机,一个人也抱不起来,巨大的显示屏“不灵”“不灵”的闪着光,外壳有着时尚黑沙般的凹凸感,我兴奋得手舞足蹈,拉上楼下的邻居,让她好好欣赏我们的新屋和电视机。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到看彩色电视的喜悦。《西游记》真的是百看不厌,随着主题曲的起伏,孙悟空从石头里一下子嘣出来,飞到天上去了。大闹天宫,好一个弼马温;唐僧念咒,好一个顽劣徒儿;西天取经,降妖伏魔,为保唐僧,忠心耿耿;三打白骨精,唐僧误会悟空,师徒情份,难道就此了断?从今往后,能否再继师徒情缘?
人物的化装,惟妙惟肖;拍摄的场景,如幻似真;情节的起伏,跌宕如潮;性格的展示,各有特色;情感的流露,真心自然。每每到了暑假,我们都会一边吃着饭,一边看《西游记》,那首歌,十几年来被人传唱,家喻户晓;那份取经的执着,震撼了一代又一代人;那份难以割舍的师徒情谊,感动了千千万万电视观众。
第一部引进内地的台湾电视剧《婉君》,在人们的心里洛下了深深的印痕。原来,言情剧可以让人表演得如此凄美动人,令人潸然泪下;原来,台湾有个出色的演员叫喻小凡,楚楚可怜又一往情深;原来,命运的坎坷打不败花开的季节,守望的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之后播出的《六个梦》,让我们深深了解民国时代落后思想造成的可怕后果,封建意识仍然牢牢扎根在中华大地,新青年极度向往爱情自由、婚姻自由、心灵自由,与旧体制做着坚决斗争。琼瑶剧的播出,让我们坚信真情可以打败封建的枷锁,穿越大半个世纪的时间长河,流泻到琼瑶笔下,在电视中烁烁生辉!
(三)
21世纪,我们家的长虹牌电视已经垂垂老矣,接近死亡的边缘。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家的辉煌时代就此结束,迎来的是人生的暴风骤雨。父亲下岗,我大病一场,母亲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可日子还是要过的。母亲的朋友送了我们一台旧式的彩色电视;表姐也送了一台没怎么看过的超新超重的电视给我们。这下子,我们的生活才多了一丝快乐的色彩。家家户户用上了数字电视,我们也不例外。台多了,功能也多了。两台电视,我再也不用和父亲抢电视看了,想看哪个台,用遥控器,一键搞定。
父亲喜欢看新闻和股市,看武侠传奇,而我和母亲,喜欢看言情剧,而我,看的最多的还是偶像剧。这个年代,我们看的,已经不是经典,也不是感动,而是像瞬间灿烂的烟火,美丽而短暂,或者像飞上天空的泡泡,看到的只是表面绚烂的彩虹,又立刻化为泡影。
节目多了起来,一月一个样,唱歌比赛,造就了许多歌星;娱乐新闻,捧红了许多明星;饮食节目,为鸡精做宣传。广告越播越多,明星代言产品的质量却越来越差,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浮躁与欺骗充斥了人们的视野。是否,电视里,温情不在?真实不在?经典不在?好的创新不在?
电视,它存在的价值,是要给观众带来心灵上健康的快乐、与生活的共鸣还有了解真实世界的权利,我不知道,那些曾经的快乐与感动,会否再出现在电视上,会否用更高的审美价值来看待世界,是否在量中求得质的飞跃呢?
就像我们的家庭,无论在哪个年代,都能在困难中寻找到快乐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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