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经历好像是躺在时间河床上的石头,任凭时间之水悄悄地流过,直到被时间打磨成记忆中的蓝宝石,在岁月的深处散发着激励的光华,砥砺着奋进前行的路。每当工作生活的压力袭来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井下工作的经历,尤其是头上戴着的矿灯如天上月光穿
难忘的经历好像是躺在时间河床上的石头,任凭时间之水悄悄地流过,直到被时间打磨成记忆中的蓝宝石,在岁月的深处散发着激励的光华,砥砺着奋进前行的路。每当工作生活的压力袭来时,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井下工作的经历,尤其是头上戴着的矿灯如天上月光穿过如墨般的巷道,温暖着我年轻的心,眼前一切的压力瞬间被消失殆尽,井下的经历更成了我人生中永远的加油站。
15年前的夏天,我被调到煤矿的开拓队,开拓队是煤矿的生产一线,也是最为苦脏累的工种之一。第一天下井,看在没有下过井的份上,队领导安排我跟着老师傅们后面打打杂,熟悉井下的环境。漆黑的巷道曲折悠长,矿灯的光华如悬挂在乌金苍穹的明月照亮前行的路。真正的经历应该从第二个井开始,也是一生永远也难以忘怀的纪念。当时,正好赶上井下迎头空顶,我们队的主要任务是接顶,就是用半圆木把巷道顶部悬空的位置架实。师傅们熟练地搭好脚手架,我和几位年轻的工友们负责运送接顶所需要的半圆木,因为运输条件受限,每根木料都要我们一根一根地扛100多米才能运到施工地点。一个小班下来,也不知扛了几根木料,稚嫩的肩膀整整脱了一层皮。第二天,肩膀红肿得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胀疼胀疼的。妻子心疼地劝我要不要请假休息几天,我摇了摇头。不管是疼还是痛,第二天中班点完名,又重新回到井下五百米深处的巷道,继续运送半圆木。我清晰地记得,在随后两天,每根木料扛到肩膀上,都有一种无以言状的疼痛,红肿的肩膀好像被将要挤破的脓包一样,颤微微的。木料在肩膀上越来越重,步子也越迈越小。直到本来扛着的木料也从肩膀上滑到了怀里,一根根抱着走,最后变成一根根拖曳着走。
后来才知道,井下空顶是一项重大的安全威胁,处理起来一刻也不能耽误,直到隐患处理完毕。从第四天开始,井下岩巷恢复了正常的施工。肩膀从此再也没和半圆木亲密接触了。随后不久,我被调到机电科管子队,开始了与风水管路、镙丝扳手相伴为伍的日子,虽然也是在井下,相对于矿井生产一线来讲,劳动强度却大大地降低了。
从生产一线到辅助单位再到机关部室,现在调离了生产一线已有十多个年头,但每个月都要去下井,都会到井下生产一线去。每次下井回来,我的心都久久不能平静,那种心灵的震撼和思想的震动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产生内心深处的共振,因为他们总会想起在井下那刻骨铭心的经历,激励着我在工作中矢志前行。如今能够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我深深地知道,井下的工作经历对我而言是一种宝藏,埋藏在思想的深处,只要稍有懈怠,思想的阀门就会被头顶上那轮如月的矿灯照亮。那来回奔波忙碌的灯光,就好像照耀在乌金世界的月光一样深邃,为每一名工友指引着前行奋进的人生之路。而我,作为一名煤矿工人,如同一块移动的煤,沐浴在纯净的月光里,在人生和思想巷道的苍穹,一束如煤般纯净的月光,正照耀着自己灵魂的前方。
难忘啊!井下那轮如月的灯光。
原创作者:胡 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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