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柔自从坐上皇后的宝座,她绝不容别的女人接近皇上,因此宫里面虽然美女如云,登基不久的苏沉有心却只能空望着咽唾,终不能够让他开怀一下。 这天初柔受了些风寒小病卧床,在宫中调养。 苏沉得了一线的隙缝,悄悄的带了两名内侍,去了仁寿宫。宜人的春景,逗起了他心
初柔自从坐上皇后的宝座,她绝不容别的女人接近皇上,因此宫里面虽然美女如云,登基不久的苏沉有心却只能空望着咽唾,终不能够让他开怀一下。
这天初柔受了些风寒小病卧床,在宫中调养。
苏沉得了一线的隙缝,悄悄的带了两名内侍,去了仁寿宫。宜人的春景,逗起了他心中的一团春意。忽然一阵清香随风送至。
梅花丛里,一个女子背面立着,乌黑的云发披覆在晶莹的颈项。她盈盈地回过娇躯,和苏沉打过照面。苏沉吃了一惊,宫里竟藏着如此美艳的丽人,亭亭如出水莲花,袅袅似当风杨柳,痴凝秋水为神,瘦认梨云是骨。
那女子莲步轻移,走出了梅花丛中,行到苏沉面前,垂柳般拜倒,磕了一个头,才袅袅起立,垂着罗袖,站在一边。苏沉早已神迷意荡,一问名字叫完真,年方二八。
苏沉话涉挑逗,完真红飞双颊。苏沉走近完真身前,与她携手而行。
完真怯生生地随了皇上,不胜娇羞,益发动人怜惜。缓踏芳草,徐穿花径,两个人在梅苑周围闲游了一会儿。
梅花别苑里面,一切都是梅花式样,清幽绝俗。
苏沉笑对完真说:“你冰肌玉骨,不愧为梅花苑主人。”
完真忙说:“贱婢蒲柳之质,怎堪与梅花比妍?”苏沉说:“依朕看来,梅花却不敢与你比妍,尚需逊你三分芳菲。”这时月移梅影,风送暗香来。苏沉有生第一次持酒对美,酒不醉人人自醉。
完真酒量浅,醉眼惺忪,一副媚态,更是动人。
苏沉借酒发作,拥了她入帏。两个人便宽衣解带,你贪我爱的成就了好事。
一宵易过,阳光映上窗帘。完真先醒了,见时刻已经不早,苏沉还睡得深沉。
她怕苏沉耽误了早朝,又怕皇后初柔知道,便将苏沉推醒。苏沉见完真乌发蓬松,远山添翠,小樱桃上的残脂未尽。完真见苏沉目不转睛地看她,回想到夜来的云情雨意,不禁起了两朵红云,娇滴滴说:“圣上快起身了,时刻已是不早。”
完真披衣坐起,苏沉却恋着香衾,依旧还是没有起床。完真又催促了数次,苏沉懒洋洋说:“你怎么这样性急!不让朕躬多睡一刻。”
完真掩唇微笑:“深恐娘娘知道。”一说起皇后,苏沉心里也是有些顾忌:“今日方知为天子的快活!但只怕皇后得知,怎么处理?”才极不情愿的勉强起身,一步挨一步地出了梅花别苑。
初柔卧病后宫,两个心腹的宫女平日专替皇后侦察他人的隐私,一番打探,得了皇上留宿在梅花别苑的消息,便火速返回后宫,将一切实情报告了初柔。
初柔顿时气得脸上转色咬牙道:“我与贱人,誓不两立!”接着抱病起床,率领了八个宫女,到了梅花别苑。
看见火气冲天的初柔,完真顿时花容失色,娇躯发抖,再也站立不住,忙双膝跪倒。
初柔冷笑:“好一个美人儿,怪不得圣上心爱,你是圣上的爱人,怎的对我下起跪来?真是要折死我了!”接着厉声喝道:“你们还不动手!”众宫人听了,一齐下手。
可怜一个千娇万媚的完真,在地上乱滚了一阵,不到片刻时光,一缕香魂,脱离了躯壳。
初柔余怒未息,仍是愤恨不平。
苏沉这时早朝刚退,到皇后的宫中探病,听说初柔率了宫女多人,未知上哪儿去了。苏沉赶忙急匆匆赶往来到梅花别苑。瞥见初柔怒颜高坐,地上的完真花残月缺,已是死去。苏沉不禁又痛又恨,只是平日慑于皇后的狮威,初柔的父亲又是手握兵权,此刻还是不敢发作。
苏沉见了完真的惨死景象,回想到昨夜的蜜意柔情心如刀割。不禁心下一横,返身便走。
初柔见苏沉脸上变色而走,不禁也着慌起来。急忙赶出室外,想唤回苏沉。
听到初柔在后边追喊,苏沉误会初柔的意思,以为初柔还不肯与他干休,恐被她扯住,便不由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梅花别苑。
初柔追在后面喊:“圣上请回来,不要为了一个宫女,伤了多年夫妇的情分!”任凭初柔怎样喊,皇主一句也不进耳里,匆匆地只顾向前走。
宫门外面,恰好有一匹马,苏沉跨到马背上,扬鞭一挥,那马便放开了四蹄,径出东华门,落荒而去。
恰好一名大臣看见,便骑马出了东华门追苏沉。约追着苏沉跑了二三十里,才扣住苏沉的马辔,苏沉丧气地说:“朕贵为天子,反不得自由,连一无辜弱女也保护不了,要天下又有何为?”
大臣诚恳的说:“圣上错了,得天下艰难,守成治安更不易,怎能为了一个妇女,反将天下看轻?还请圣上早早回宫,免得人心惶惑。”
苏沉听了,只是沉吟不语。又过了几个时辰,已是暮云四垂,倦鸟归林。城中的百官,备齐了车驾,纷纷来迎。
各路百官大臣连连苦谏,苏沉才勉强登辇。
回宫后苏沉几天不去后宫,初柔也觉做得有些过分,忍不住就痛哭流涕向苏沉认错:“贱妾因一时的愚忿,倒触怒了圣上,自知罪该万死。深愿圣上垂察,贱妾及笄来归,数年夫妇,从未与圣上相违。今因宫人得罪了圣上,还望宽恕。”
到了此时,苏沉也已无可奈何:“朕非得新忘旧。卿何得残忍至此,遽将完真赐死。需知昨夕的事,实为朕去迫她,不是她来勾朕。卿怎能罪及无辜?如今事已至此,说也无益,不必多说了!”
初柔含泪拜谢,从此初柔的行为方才有所收敛。有时任凭苏沉与宫人沾染,只装作不知。但心中始终闷闷不乐,装下心病,也是无法诉说。
苏沉很少再去皇后的后()宫,日渐冷落皇后。郁郁寡欢的初柔,终于积郁成疾,第二年的八月中秋晚上,初柔一病去世。
苏沉自从初柔殁后,办完丧事,便接连召幸。陈夫人生得国色天香,闭月羞花。蔡夫人也是绝色佳人,一样风流娇媚。二人早已入宫,苏沉也早有意,只是以往碍于初柔而无缘得幸。从此苏沉日日欢宴,时时歌笑,比初柔在时,放浪了不少。
苏沉禁不起每日床笫声色,不久染病在床,“酒是穿肠毒药,色是伤身利斧”,后宫佳丽三千,日日轮番着宠幸,哪里经得起这种极情纵欲的煎熬,不久苏沉就患上了重病,身体虚弱,难以医治。
终于有一天,苏沉躺在床榻上,感慨万千地对左右道:“假使初柔在,吾不及此!”一边感念,一边懊悔,心中涌起一股辛酸,这一刻,他才真正领悟了初柔的一片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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