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向暖,杨柳吐绿,蛰伏了一冬的草木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下,撒欢的疯长,万物生晖,蓬勃而温暖,燕在枝头呢喃,如林徽因笔下的四月情怀。 安然手指捻着一枚柳花,低头不言语,柳花捻碎了,她却顾而言他的仰望路边蓬茸的垂柳,中午的阳光从树缝穿透过来,射在她羞赧的脸
四月向暖,杨柳吐绿,蛰伏了一冬的草木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下,撒欢的疯长,万物生晖,蓬勃而温暖,燕在枝头呢喃,如林徽因笔下的四月情怀。
安然手指捻着一枚柳花,低头不言语,柳花捻碎了,她却顾而言他的仰望路边蓬茸的垂柳,中午的阳光从树缝穿透过来,射在她羞赧的脸上,耀眼的粉红。
“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呗!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哎,你这样,我怎么感觉紧张呢?呵呵”张涛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他永远那么没正形。声音浑厚有磁性。
安然欲言又止,仍是勇气不足,不知道如何表达?说了怕被拒绝而难堪,不说憋着难受。张涛啊,张涛,难道你就一点没看出我喜欢你吗?安然用余光瞥了一眼身边这个她一直暗恋的男同学,他的脸笑容荡漾却平静如常。这让她想起他入学时的样子。
两年前,安然考上了离家五十里的县一中。到校报到那天,她拖着行李和拉杆箱费力的移向报到处,从后面走来一个背着旅行包的男同学,“我来帮你吧,我的行李昨天就送来了,嘿嘿。”他爽朗的笑了,眼睛眯成月牙,露出雪白的牙齿。中等身材,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有薰衣草的香味。“谢谢。”内向的安然害羞地说了两个字。心脏就加速跳动了。这个男孩,心真好。
男生和女生的宿舍靠近。上课时,安然竟然发现她和他同班,她竟有点小庆幸呢!相视一笑,就算打过招呼了。此后,每天他们和几个住校生一起上自习,一起去餐厅,她也会经常和他讨论难解的数学题,甚至争论得面红耳赤。他叫她小才女,她叫他活宝。因为她语文好,作文写的棒。他呢,喜欢穿白衬衫,大大咧咧,幽默风趣,整个人散发着阳光朝气,尤其是他的笑声,像兴奋剂,像忧愁散。慢慢的,她依赖上了他的幽默,她喜欢听他讲解难题,听他走路时哼哼唧唧的唱歌,甚至她喜欢上了他白衬衫的味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注入了她的记忆。在那个青涩的年纪,安然喜欢上了张涛,这个秘密在安然心里直到她退学也没有另外人知道。
今天是她退学前最后一次来校了。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把他约到了校门外,如果今天不说,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她张不开嘴。
安然羞涩的塞给他一封信。“不说了,我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封信里,你回去再看吧!等你回信!”安然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嘞!”张涛拿着信转身跑进了校园。
一墙之隔,隔得如此遥远。他走时竟然没有和她握下手,或者友情拥抱一下也是奢侈的!抚摸着校门外粗壮的树。安然终于流下泪来。
信里委婉的表达,他应该看得明白。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回信呢?时间对于等待的人何其漫长?安然在焦急不安中整整等待了一周,终于等到了张涛的回信。那封简短的回信里也委婉的表述了他的拒绝,他说他目前的任务只是学习,他将来要上大学,还要继续研读,除此不会考虑任何事。这是张涛写给她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信。这封信像利刃一样扎在安然的心上,滴滴泪水打湿了信件,模糊了所有的字迹,她的心和信一起裂成了碎片。这是她刻骨铭心的初恋,不,是她一个人的暗恋,她的一厢情愿。是啊,她配不上他,他的梦很高很远,而她去不了。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他们再也不需相见,也不必相见了。
从学校这一别,整整二十年,彼此都杳无音信。那些日子,安然曾靠痛苦的想念,回忆来度过那些逐渐淡忘他的日子。
二十年过去了,安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工作,生活。一天,突然同学杨敏打电话说,什么时候回来举行一次同学聚会,我已经联系到几个人了!安然说,我就不想回去了,同学们都发达了,我不想去丢人!杨敏说,哎我说,你还记得张涛吗?我马上把电话发给你,我再联系其他同学。他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公司,在北京呢!
杨敏火急火燎的放下电话,安然的心一震,她的心底还留有不敢触碰的伤疤,疤痕还没有彻底平复,他突然又出现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吗?他过的好吗?打个电话吧,该过去了还是要过去,该来的还是要接受!这些年她也该放下了!
安然拨通了电话,你好,请问你是张涛吗?电话那头传来他浑厚而有磁性的声音,是啊!你谁呀?安然说,你同学,听声音你都没听出来吗?退学时给你写过信,你还写了回信给我,还有高一寒假,我还和杨敏去你家玩了呢……“哈哈,不是,你开玩笑呢,你打错了吧?我没有这么个同学,我从来没有给同学写过信,真是见了鬼了!我忙的很,不奉陪。”张涛刚要挂断电话,安然笑了起来,一直笑出了眼泪。别,安然止住笑,剩最后一句话请听完,今天终于可以鼓足勇气对你说,张涛,当年我是多么的爱你,整整二十年,为你的守护终于可以结束。
放下电话,安然突然觉得她的心卸下了一个重担,这个重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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