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档,并不完全等同于朋友。 长于以寓言说理的庄子,无疑也懂得怎样用一个形象而又易懂的故事,贴切地向人们叙述他的心情,这便有了《运斤成风》: 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 不慌不忙地在郢人鼻尖上
搭档,并不完全等同于朋友。
长于以寓言说理的庄子,无疑也懂得怎样用一个形象而又易懂的故事,贴切地向人们叙述他的心情,这便有了《运斤成风》:
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
不慌不忙地在郢人鼻尖上挥动斧头、利落如风的匠石,请求匠石以斧削去鼻尖薄如蝇翼的白粉而面不改色的郢人。这是一种多么完全的、绝对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这就是真正的搭档!
庄子是老练的、明智的。他没有用类似“高山流水”的知音知己来怀念惠施,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惠施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惠施一生奔波为官,而自己宁愿“曳尾涂中”。可惠施在自己心里,是一种无可替代的存在,他走后,留给自己的只有大片大片的空虚。
是搭档吧!寂静的夜里,明灭的星空下,庄子微微一笑,挥笔写下这个词——搭档。惠施,你是我唯一的搭档。我们都无法认同对方,却可以互相理解。只有在对方面前,我们才能“肆无忌惮”地展露自己一切的小聪明、大智慧。我们的才华,因对方而存在;我们的价值,因对方而得到体现。
“你又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是否快乐?”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的快乐?”
想来,惠施走后,庄子独自一人在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小溪边,回味他们的经典辩论时,该是怎样的伤怀莫名。
这,便是搭档之情吧!只有你,可以让我放心地施展自己的才华,也只有你,能够放心地允许我施展那些在旁人看来不可理喻的才华。
朋友,是一见钟情的,而搭档则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不会有人刚一见面就讲:“我们是搭档,我们很默契。”
珍惜你的搭档吧,人一生允许有无数次“一见钟情”的友情,却给不了你几次需要长时间磨合的“搭档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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