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鲁爷请客。 平二叔贪杯,吃鱼时,不小心被鱼刺卡住,着实难受。他以为大口吞下两三饭团,就可以把鱼刺带出,没想到更加难受,连咽口水都能感到疼痛。 平二叔不好意思说出实情,跟鲁爷推说了个理由,直奔城区医院。 到了医院,平二叔找到急症科,看到里面候诊的病
乡下,鲁爷请客。
平二叔贪杯,吃鱼时,不小心被鱼刺卡住,着实难受。他以为大口吞下两三饭团,就可以把鱼刺带出,没想到更加难受,连咽口水都能感到疼痛。
平二叔不好意思说出实情,跟鲁爷推说了个理由,直奔城区医院。
到了医院,平二叔找到急症科,看到里面候诊的病人还有家属把穿白大褂的医生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平二叔踮着脚,站在门口,也只能望见白大褂的后脑勺。平二叔折回医院大厅,慌慌张张地走进口腔科,还好候诊的患者不多,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医生告诉他应该去耳鼻喉科。
耳鼻喉科的医生还算热情,面带微笑,耐心地听完平二叔的述说,让平二叔张开嘴,拿个手电筒在平二叔的口腔里照了好一会。等医生收起电筒,看到医生淡定的模样,平二叔这才稍许心安了一些。
医生告诉他鱼刺卡得很深,几乎望不到端末,像他这种情况,要照X光,作进一步的检查,检查完再做个小手术。在口腔内做手术,城区医院的设备有限,经验不足,风险较大,建议他去省医院就诊。
平二叔听得一惊一乍,整颗心拔凉拔凉的。
医生拿出一份手术风险书,在关键的内容处点了点。医生一边点,一边面带微笑地问平二叔,如果你没意见,就在风险书上签署同意,我们就可以给你动手术。平二叔扫了几眼手术可能导致的风险,吓得后脊梁起痉挛,一身冷汗淋漓。
平二叔听从医生的建议,急急忙忙地赶往省医院。到了省医院,平二叔顿时傻眼了,偌大的医院,高楼林立,巷道密集,各色人来去匆匆,乍一撞面,全是焦急和紧张的眼眸。
平二叔举步不定,抬起脚,不知往哪个方向走。一位热心的胖婶前来搭讪,听完平二叔的叙述,胖婶兴奋地告诉他,她正好有耳鼻喉科的熟人。
平二叔跟着胖婶,左弯右拐,一直走到耳鼻喉科的门诊大楼。平二叔留意了一下时间,整整走了二十多分钟。平二叔暗叹,今天还算幸运,碰上好心人了。要是自己找,估计大半天都走不到门诊楼。
一路上,胖婶把省医院的看病流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把每个细节都绘声绘色地表述了清楚,平二叔还是似懂非懂,听得一头雾水。待走到门口,一个年轻的小伙欢喜地迎上来,胖婶在小伙的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跟平二叔招呼了一声,就自个离开了。
小伙告诉平二叔,此时正好赶上看耳鼻喉科的旺季,近两天的号都被网上挂号和电话预约完了。截止到现在,普通号已经排到了三天后,如果是专家号,要到一周以后。他现在手头剩下的号不多,问他要专家号,还是普通号?
平二叔憨实地笑了笑,只要能看病,啥号都行。
小伙伸出一只手,掷地有声地抛出一句,专家号五百,普通号三百。
平二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卖号的。
平二叔犹豫了一下,他想到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他跟小伙谎称尿急,让小伙先等一会。
小伙说行。
平二叔佯装尿急,跑进一楼的洗手间。他哪有心思尿,站在瓷白的尿缸前,裤子的拉链都没开。平二叔接连探问了几个人,说的情况都跟小伙不相上下。折回时,他又去前台咨询了一下,和小伙说的几乎一样。
平二叔没想到上大医院挂个号都这么难,他试着咽了一下口水,幻想着鱼刺已经消失,没想到愈加疼痛。他想,既然来了,就得把鱼刺拔出来。
他回到小伙的身边,掏出现金,要了一张专家号。
小伙却不急着收钱,给号。他问,我这里还有照X光和住院床位的号,你一起要么?
平二叔没出声。
小伙继续说,在我这里买两个号,打八折,三个号一起买,打七五折。
平二叔苦笑着跟小伙说,还是等看完医生再说吧。
小伙从平二叔的手中抽过钱,把两张三个手指大小的纸条摔给平二叔,大声说,在这里,有任何需要,来电找我!
平二叔翻开纸条,一张是医院的专家号,上面显示挂号人的姓名:鲁隼;另一张是手机号码,后面写着“鲁生”两字。
平二叔有些担心,问小伙,不同的名字,行么?
小伙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胸口,没有哪家医院规定,病人一定得挂自己名字的号。
平二叔坐电梯上到专家楼,来这里看病的患者,还有家属,坐满了所有的候诊室。大家井然有序,望着楼道中央的电子显示屏,翘首以盼,按号看病。
没半个小时,平二叔的号很快就到了。
平二叔按照语音提示,找到五号专家。五号专家在楼道的中间,门口有一处工作牌,上面有专家的相片和名字。平二叔乍一看相片,觉得眼熟,细一看名字,专家也姓鲁,单一个“孜”字。
平二叔见到了鲁专家。专家面善,话语斯文,态度和蔼,如果不是穿了大白褂,还以为是学校的老师。
专家不急着看病,却和平二叔闲聊,拉家常。他告诉平二叔,他每个星期都在省城和上海,坐飞机两个地方来回飞,每个地方坐诊一两天,然后飞回北京,他是北京某医科大学的教授,除了上课,还带了两个博士,十三个硕士。
平二叔大把年纪,还没坐过飞机,鱼刺在喉,讲话多说一个字都难受,忍不住在心里埋怨了一句,现在的专家,都是天上飞的,使劲炫。
闲聊了好一会,专家似乎才想起看病。他让平二叔张开嘴,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就快速开了一个单子,递给平二叔,让平二叔去放射科拍片,然后等着做手术。
平二叔问,完了?
专家点了点头。
平二叔又问,我啥时能做手术?
专家端起一本台历,掐着手指算了算,答复平二叔,你这是小手术,我尽快安排时间给你做,两天后吧。但,你这两天一定要把片拍好,我们要知道鱼刺的确切位置和深度。
平二叔从专家楼下来,出到门口,却没有见到刚才的小伙,他手中捏着小伙的手机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打。
他想,如果要拍片,做手术,就得住院,还是先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乡下,路过鲁爷家,正好碰见鲁爷。鲁爷见平二叔一脸的彷徨,还有沮丧,问了下究竟。
平二叔惊慌地答了一句,被鱼刺卡了,难受。
鲁爷笑了笑,要平二叔站住,等他一会,他回屋里拿点东西马上出来。
站在鲁爷的家门口,平二叔悔得肠子都青了,下次,再好喝的酒,都不敢胡喝,再好吃的鱼,都不敢乱吃了。
没多久,鲁爷出来了。
鲁爷手里端着一碗水,走到平二叔的面前,只
#p#副标题#e#见他嘴角颤动,呫呫嗫语,接着用指尖在碗里搅拌了一番,然后递给平二叔,说,喝下去。
平二叔来不及多想,两三个咕噜喝完了。
鲁爷问,好了么?
平二叔试着咽了一下口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他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鲁爷,惊得一时说不出半个字。
鲁爷又递过来两个马蹄,跟平二叔说,吃下去,看看。
平二叔吞下第一个马蹄,面露喜色。
平二叔吃完第二个马蹄,欢呼雀跃,大叫一声,鱼刺没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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