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年华】 烛光微影,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少年惊慌失措,正欲翻窗跳下,手中是她那价值不菲的镶玉银簪。 “你留下,可好?”女孩茫然而呆滞的话语,不掺恶意,“银簪,送与你便是。” 毕竟少年心性,他忘了该逃走,竟是问起了缘由。 皎洁月光照进了阁内,荡漾一地落
【豆蔻年华】
烛光微影,惊醒了睡梦中的她。
少年惊慌失措,正欲翻窗跳下,手中是她那价值不菲的镶玉银簪。
“你留下,可好?”女孩茫然而呆滞的话语,不掺恶意,“银簪,送与你便是。”
毕竟少年心性,他忘了该逃走,竟是问起了缘由。
皎洁月光照进了阁内,荡漾一地落寞。
“我想找人陪我,仅此而已。”
待艳阳高照,窗外树影映在床纱上摇曳轻轻,他方知该是离去。
她点头,“你还会再来寻我吗?”
“会。”那是极坚定的语气,虽是小小窃贼,那眉间却自带一股英气,少年看进她的眸中,道,“你且记着,我叫煌蛰。”
再回首,是女孩的如花笑颜。
府邸太大太空,他舍不得留她一人孤独过活。
青梅酒,竹马郎,年少无知自难忘,我愿用一生祭奠。
【及笄年华】
夏之初。
阁楼屹立不倒,女孩不知所踪,逢处问人,只道战乱举家迁移。
少年呆楞,昨日言语犹在耳。
“你且等着。”少年懵懂无知,却道出了惊世之语,“三年后,若我功成名就,你碧玉初年,且屈尊,嫁了我罢?”
“若你当真,我便等着。”
少女笑靥如花,真真恍若画中人。
雨打湿了他的衣襟,分不出脸上是泪是水,紧握拳。
“为何……不等我……”
也许他早该明了,他不过区区窃贼,怎配得上住着大宅子的她?
忘了罢……
眼前一切渐渐模糊,脑袋只觉晕沉。
若这少年郎早来些,许是能赶着见上宁小姐一面吧?
可不是,宁小姐足足等了他一个时辰才离去……
府邸内,人无影,匆匆而过匆匆别,最是无可奈何,便是错过。
【碧玉年华】
那年烛影雨别,成了她此生难以解开的心结。
舟车劳顿,落了病根,家人只得四处奔波,只为给她找来良药。
本是将门之女,提亲人踏破门槛。晃晃数年,她竟到了成亲之年。
她皆数拒之,豆蔻初见,相伴数月,却是难以忘怀。
她要的是一世白头,相濡以沫,而非十里红妆,锦绣华服。
又一年,梨花落了满地,而踏着梨花而来的人,却是出现了。
“我听闻宁小姐幼年曾居长门一地,可曾见过一贵气女孩?”
那人是罗将军养子,名唤罗凰蛰,眉宇间英气十足。提剑来见,似有逾越。
她笑笑,只按着礼数煎了清茶,声线平静:“小女幼年确居长门,若说贵气女孩,大约便是南宫小姐罢。”
南宫家之人,早在两年前,悉数被灭。
“小姐若不愿说实话,在下且等着,终有一日,小姐会道与在下。”
“小将军且回吧,你与她,此生难以再见。”
【花信年华】
又三年,边界大乱,皇帝授予罗凰蛰军位,算是代父出征。
“小姐,何苦呢?连奴婢都认得出,那就是当年那小公子。”
“小桃,我与他,是错的。”泪落,“既是错的,又何苦纠缠呢?”
出征前,他来瞧过她。
“宁小姐安好,在下过几日便要离去,此去经年,如今一面,或许是永别了。”
“将军保重,金戈铁马的沙场,小女子不懂。”她背对着他,泪如雨下。
久久不语。
“宁小姐,好生保重。”
“若三年后,我死里逃生,小姐仍未寻得如意郎君,且屈尊,跟了在下罢。”
那一笑,恰似当年。
她方知,他早已知晓,自己是何人,那年约定,他也未曾忘怀。
“若我等得了,便等罢。”
虽是随意的语气,却带泪莞尔。
【摽梅年华】
三年已过,仍是未听得到他凯旋而归的消息。
而她容颜凋零,再不复当年。那年秋,落叶满地,万物皆是一片死寂,再无生机。
“小姐,许王爷,又派媒人提亲来了,可要拒了?”
“罢了,且告诉他们,我应了。”
那是极平静的语气,仿佛是思虑了许久。
寂寞了好久的宁家终于热闹起来,一片喜色。
她一步步踏上喜轿,“若他再来,便告与他,宁无鸢与君,此生不复相见。”
喜轿已入郡王府,传来了他凯旋的消息。
策马扬鞭,无暇顾及太多,他直奔宁府,只见一片红色。
红灯笼,红绸缎,红漆门,宁无鸢的府邸,一片红色。
他呆楞,一如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
宁无鸢与君,此生不复相见。
【尾声】
城西处开了家茶楼,专是讲那些个才子佳人的前尘旧事。
这天又是一个故事,听人说,那是小姐与将军的故事。
“后来呢,那将军不会是抢了亲吧?”茶客疑道。
说书人摇摇头,“小姐嫁人的次日,就病死了,那小姐也是个可怜人,早已病入膏肓。”
“郡王那边的人可就不干了,硬要小姐的娘家赔钱,整整是礼金的两倍有余。”
“将军就给了那冤枉钱,只要求把小姐的尸首拿回来。”
茶客起了哄,闹闹腾腾,却是不信。
“世间怎会有这般痴情的男子?不是我说,这我可不太信了。”
说书人急了,伸手指着东边儿,大声道:“你别说,城东那地儿,就有一方合葬坟。”
城东那地,就有一方合葬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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