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登山

（2005年8月6日 晴 宝岚山）

微弱的太阳刚刚升起，湖蓝色的天空星星点缀一些刚被点亮的云朵，清晨的宝岚山禅还没来得及鸣叫，早起的鸟儿就开始在林中追逐，随着人声传来，才真正的唤醒了熟睡的宝岚山。

“你一个女人怎么这么能跑”，朱小山气喘吁吁的喊着前面小跑的王婷。

“等···等我么，我真的不行了。”旋即朱小山坐在了一边的石头上，摆摆手，示意实在不行了。

“你是男人么···”王婷背着包从山上跑了下来，脚步也没有停止，仍然保持着跑步的状态。

“好好的周末，不在家休息，跑这来爬山。”朱小山大口的喘着气，用手往脸上不停的扇着风，不时的拿出补水喷雾往脸上喷。

，王婷交友甚广，用老师的话说，整个河宁区就没有王婷不认识的学生。朱小山性格腼腆，印象中朱小山除了和王婷有交集，几乎没看过他和别人有多接触，王婷自称是朱小山唯一的“闺蜜”。

朱小山皮肤白皙且吹弹可破，水汪汪的双眸更显得气质忧郁婉约，带上假发、着上女装，比女孩还清纯，典型的男生女相。身上的衣服虽然不名贵但一直以来整洁，一个衣角都不会出现褶皱。

一直以来都是王婷照顾着朱小山，朱小山在学校被女同学欺负，王婷帮他打回去；朱小山收到女同学情书，王婷帮他回信，第二天就一定会有一个失恋的女孩出现在学校的某个角落；肤白貌美的朱小山也偶尔会收到男孩子的情书，此时王婷会端起朱小山的下巴啧啧称奇的同时也暗自感慨，自己一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没收到情书，这弱不禁风的朱小山倒是“男女通吃”，当然，王婷也会将这封情书原封不动的送回，然后对男性“爱慕者”说：

“以后有事别冲朱小山去···，有本事冲我来！”

如果前半句是警告的话，那么后半句绝对是威胁！

女王般存在的王婷也有烦心事，那就是从小到大的考试。王婷庆幸自己有朱小山这个好“闺蜜”，朱小山的绝活就是猜题。

“陈老师今天上午第一节课下课没上厕所，这违反了他通常的习惯；连上的第二节课中间喝了750毫升茶水，下课也没有去洗手间，可以大致估摸出近期陈老师上火严重，昨天和今天的衣服上都沾有火锅的味道，原本就有点干燥上火，加上前天晚上又吃了火锅，加剧了他的上火症状。”

朱小山若有所思的想了下，此时他看起不再柔弱，彷佛世界都握在他手里的说道：

“这次考试的试卷应该是三天前准备的，当时正是陈老师上火初期内火最为旺盛的时候，出卷过程中皮肤干燥，，为了尽快结束出题工作，不知不觉的增加了选择题的比重，而且选取知识点相对靠近。鉴于我们这个月关于椭圆形的方程较多，参阅近期的椭圆形练习册，椭圆形的选择题占比应该在31.3%左右，问答题占比24.4%···”

随着朱小山嘴里和大神一样的念念有词，王婷通常都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即使这样通透准确的的分析，不开窍的王婷也都是一头雾水，但还算幸运的是在朱小山准确的预测下，除了数字有出入，基本上能帮王婷混个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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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朱小山你是男人么”王婷说完顺势要去拉朱小山。

朱小山突然举起右手，做了个手势，王婷刚要发火质问，朱小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温柔变成了邪魅，她也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异常，此时的朱小山彷佛变了一个人，由一只小白兔，变成了一头狮子。

朱小山不再说话，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呼吸也瞬间变慢，慢的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空气都凝固了。

朱小山倏地跳出了登山道，沿着山腰跑了了五十多米，虽然这里不是太陡峭，但因为没有人工栈道，王婷还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隐约的传出了点点恶臭，恶臭只能让空气更加的安静，循着恶臭继续走，在一颗叫不上名字的歪脖子树下，朱小山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看，王婷刚想问些什么，只见朱小山折断歪脖子树的树枝，一下凿在地上。

“此处青草明显有人翻动，树根处有凿伤的痕迹，恶臭传来，下面应该埋着腐肉···”

随着朱小山的一步步自言自语，王婷吃惊的看着朱小山，眼前的朱小山和他一贯认为的气质婉约的男孩截然不同，凝视着他额头滴落的汗珠和坚毅的眼神，朱小山拿树枝不停的凿着地上的泥土，每一下开凿力道都十分的精巧，确保树枝不断裂但又能翻动泥土。

“报警吧！不知过了多久朱小山突然扔掉树枝，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随手一指他刨出来的坑。”

“啊···”王婷看到坑里的物品也随即瘫坐在地上，不过她是吓倒的，朱小山是累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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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戒线将歪脖子树百米范围内都围了起来，警察在维持着登山道附近的秩序，让无关人员不要靠近。瘫坐在地的朱小山和王婷被一个女警察请进了警车里，朱小山透过车窗，看着警察从坑内逐渐的刨出了一具裸尸，腥臭味散到车里王婷不禁一阵作呕。不一会一个女警察也坐到车里，并给他们两人一人一瓶矿泉水。

“小姨，这周公司不加班，我们就是出来爬山。我和他真没什么”王婷一脸无奈的和女警解释道。

“爬山不走正经栈道，从山腰处走，而且还和个男孩。”女警若有所思的看着王婷，然后眼神抛出浮想联翩的眼神。

女警叫殷月，是王婷母亲的妹妹，年纪比王婷大不了多少，虽然是小姨，但是两个人更多的像是姐妹闺蜜。

一旁的朱小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起了鼾，惹得王婷更是恼怒，这个时候他不站出来帮忙解释，反而大睡了起来。

“好啦，小姨和你开玩笑的。一会你俩随我回公安局，做个笔录，我帮你们录快点，说不定还可以看个电影。”殷悦偷偷抿嘴笑了一下，惹得王婷更是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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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宁区西山街道派出所办公室内。

区刑侦大队梁启山和刘晓周你一支我一支的抽着烟，烟头已经把烟缸都沾满了，对这起无名尸体案件不禁头疼起来，凶手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现根本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梁启山拿起地上的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会“那两个年轻人怎么发现的尸体？”

“正常的周末爬山，然后发现尸体。”刘晓周呷了一口烟，若有所思，“但是根据尸检报告，死亡时间也就这一两天，距离人行栈道近百米，即使有恶臭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到人行道上。”

“这就是我的疑问。”梁启山若有所思的看着刘晓周。“查出来死者的身份没有？”

“比对了DNA和指纹库，死者没有前科，暂时还不晓得身份。”刘晓周一脸无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还把衣服拔了个精光，死都不让他死安生。”

“你再说说那两个年轻人？”梁启山看着刘孝周。

“河宁区中心医院的两个护士，都毕业于河宁区卫生职业学院，男孩叫朱小山，女孩叫···，好像叫王婷，殷悦是她的小姨。”刘晓周边想边答到。

梁启山听见朱小山三个字的时候心里楞了一下，一旁的刘小周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刘晓周说完，梁启山缓缓道“晓周，你记得那个朱小山么？”

“朱小山？”刘晓周望着梁启山，似乎在验证什么，得到的是梁启山的点头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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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朱小山在医院值班室内，其中一个耳朵被王婷死死的揪着，其他女护士都心疼的看着王婷欺负朱小山，生怕王婷伤着朱小山。但又慑于王婷平日的跋扈，一个个不敢上前劝阻，只是把手放在胸前给朱小山祈祷。

“好好的爬个山，非要给我整出命案来，你是不是就不想和我一起爬山”王婷气呼呼的质问着朱小山，大口的呼着气，胸部一上一下的起伏，看的围观的几个男医生不免留着鼻血或者是哈喇子。

“我是刚好想要上厕所，才去那里”朱小山涨红了脸，轻声的释道，涨的通红的脸越发衬托出皮肤的白皙。

“撒个尿跑一百多米，你是多金贵怕人看到你？”王婷怎么会信这个鬼话。

“住手！”就在王婷的脚快要落到朱小山屁股上时，护士长一声怒喝打断了王婷的行为。“一天到晚没个女孩样，将来怎么嫁人，两件事！”

王婷好奇的看着护士长刚准备开口，护士长没容她说话“第一、晚上精神科王医生约你吃饭，你给我穿漂亮点”王婷刚要反驳，“必须去”护士长三个字打断了她的反驳。

“第二件事，江宁区东山派出所打电话来，让小山去一趟，有些事要询问他。小山咋了？没什么事吧。”

朱小山一脸不解的看着望向王婷，王婷说道“别怕，我陪你去！”

“你去和王医生相亲，不准去！”护士长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