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这一甲子的道门天下行走,代替道门行走天下。可惜,估计整个道门都不会想到,他们最厉害的天下行走居然入世第一天就被打晕囚禁...
【一】
我是这一甲子的道门天下行走,代替道门行走天下。
可惜,估计整个道门都不会想到,他们最厉害的天下行走居然入世第一天就被打晕囚禁,凄惨万分。
我垂头,看着自己琵琶骨上穿透而过的锁链,在这漆黑的囚笼里依旧泛着淡淡的银色,唯有苦笑。
“祖师爷在上,估计我苏祈也是道门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倒霉了……”
“天师,好久不见。”
随着沉重的声响,我抬头望向出处,一席绛紫长裙的女子踱步而来,嘴角勾起笑意,整个人显得越发温柔写意,她在我的面前停下,笑得越发温柔,突然抬手戳了戳我被锁链穿透的外翻的血肉。
我却连眉头也没皱半分,没办法,作为道门这一甲子的天下行走,代表了道门的脸面,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是必修课!
“许久未见,天师还是老样子。我特地为天师准备的深海沉银,却是半分作用也无呢。”
听了她的话,我的内心非常的不平静,波涛汹涌都不能形容我思绪的九转回肠。
老子和她究竟何愁何怨,居然上了深海沉银!那对血肉来说可是剧毒,穿透血肉可慢慢渗入体内,到时,非死即死。
思及此,我看她开始不顺眼起来。
“寻贫道何事?”
她依旧笑意吟吟,我却了解了她的不怀好意 。
“在下,燕玉。”
我眼皮一抖,“大燕长公主?”
犹记得下山之前必看的那长长的卷宗之上见过这个名字。
大燕长公主,燕皇嫡长女,单字一个玉。
而最后一句话也让人印象颇深。
“野心极大,妄想成皇。”
她微微颔首,认下了自己的身份。
“三年前,天师曾应我……”
“停!”开玩笑,我今日刚下山门,哪来的三年之前!
“长公主玩笑了,贫道今日授天命为天下行走,与长公主并未见过。不过,三年之前,应是上一届天下行走。”
道门天下行走,一行一甲子。待天下行走回归,道门自封三年,三年后新一任天下行走入世。
思及此,我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上一届的恩怨与我何干啊!
不过……
“长公主若放了贫道,贫道自会助长公主寻得上一届天下行走,倒时,恩怨因果,自有评说。”
若是还有旁人,必能看见我脸上从内而外的正义凛然!
可……
全是假的!
上一届天下行走肯定是挂了,不然哪来的我的入世。
我抬头,坚定的望着燕玉。
只见她愣了片刻,然后扶额,叹了口气,随即便转身离去。
“别走啊,再商量商量啊,你想要什么你说啊。”看着她的背影,我的脑门都隐隐有汗意。
她没有回头,只留一句话语,便没了踪影。
“待天师愿正视于我……”
我正视你呢啊,兄弟!谁说我没正视你呢,我提剑砍了他。
可惜,关闭的大门隔绝了我所有的撕心裂肺。
好在,其实相比较之下,我更熟悉寂静。闭上眼,开始了每日必备的功课。
第一任天下行走,杀逆贼燕止,保天下一甲子安宁。
第二任天下行走,杀逆贼燕止,保天下一甲子安宁。
第三任天下行走……
……
第八任天下行走,杀逆贼燕止,保天下一甲子安宁。
道门自封三年,天下大乱。
第九任天下行走,不才在下,正式出世,欲平定天下大乱,顺便杀一杀逆贼燕止。
燕止,燕皇嫡长子,当今太子,大燕储君。
功课完成,我也在自己的呢喃中,沉沉睡去。身子一沉,刺穿的血肉处鲜血涌出。
当我再次醒来时,却是在柔软的床榻之间,嗅着鼻尖不断的檀香味,居然有几分熟悉。
"兄长来此作甚?"燕玉的声音,温柔依旧,不过比对着我的时候,更添了三分,仿若挤一挤便能滴出水来。
我竖起耳朵希望能听的清楚些。
“明知故问。”这声音有点冷,又莫名的熟悉,却又有所不同。
不对,不应该是这么冰冷的声音。应该是……
应该是什么呢,我沉吟了片刻,有些茫然。
就在此时,身上落下一片阴影。
我下意识抬头,就见到一位眼眸泛着冷意的少年。
转身我就欲跑,可惜,还没两步,就被拎着后领提溜起来了。
我这人在门中别的没学会,但修道人的随遇而安学了个十成十。
转头,扯出一抹笑,“这位仁兄,贫道不跑了!”
他没说话,直盯着我,看的我后背发毛,就在我惹不住要大打出手的时候。
他放开了我,我刚松了口气,就感觉一阵大力袭来,我被狠狠的勒紧了他的怀中。
鼻尖是好闻的檀香味。
但并不能让我忽视全身骨碎般的疼痛。
可还没等我说话,就感觉颈边一阵湿润。
“兄弟,不是,你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事,你说啊,哭什么。”
等我说完,我感觉我颈边湿意更甚。
最终,我化身死鱼一条,让这货抱着我哭了数个时辰。
就在我已经习惯这样的力度,并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隐约间听见一句话。
“还好,你没事……”
有病。念头一思而过,我又沉沉睡去。
未睁眼时就闻到了檀香味,展眼就看见那名抱着我哭的人,趴在床边,头靠的我极近。
脸色有着不正常的苍白,但眉间舒展、面色平静。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入手柔软。
“舒服吗?”他睁开眼,眼神清明。
我微微颔首,“自然。”
他看着我,带着肉眼可见的开心。
凑到我面前,嘴角勾起笑意,“欢迎回来。
【二】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燕止,太子储君,亦是逆贼。
重点是,我要杀他。
燕止天生体弱,一日三餐,配着三餐的药膳。我心中一动,便将毒药下进了他的药中。
然后屁颠屁颠的端着药递给燕止,据燕玉说,那时我眼中的不怀好意人尽皆知,偏我自己不觉得。
而燕止,只是接过我手中的药,一口闷了下去。
当晚,大夫来了一波又一波,院子里彻夜通明。
等燕止睁开眼,第一个要寻得,还是我。
那时的我,正坐在屋子里的凳子上喝茶,听见燕止沙哑的声音,慢慢悠悠的走到他的面前。
撇了撇嘴,揉了揉他满是汗的头发,有些遗憾的道了一句,“你倒是命大。”
燕玉说我不是个东西,我点头,认下。周围伺候的人眼神中怒火满满。
不过,我倒是不在意,只看着燕止。
而燕止,盯着我,不语。
眼神浓的惊人。
我偏过头,手背后,踱步离开。
等燕止侥幸好起来,病弱的身子更加不堪。
他待我依旧,我自如是。
又过了一月有余,寒冬,我邀燕止游湖,看着他湿漉漉隐隐有着受宠若惊的眼神,我将手递给了他。
当天,我将燕止推下船,不止,他欲上来,我便跳了下去。
他一直淡定的眼神终慌乱,他功夫不错,轻功施展,便将我带上了船。然后将我裹进厚厚的毯子中。
“别这样,别这样……”
他喃喃着,最终,自己跳了下去。
寒冬时分,在冰冷的河水中泡了数个时辰,燕止成功发热,我又坐在了熟悉的凳子上,不过这次茶换成了姜糖水,燕止意识丢失前,硬要我喝的。
我撑着下巴,看着大夫又开始满头大汗。
不多时,身边坐下一个人,未转头,我便知道是谁。
燕玉。
“五年前,南国蛮荒于边境作乱,杀我燕国子民,因其依托山脉地势,骚扰不断,我军久战而衰,终,皇兄作为储君,亲征。”
“有一次,皇兄带领小队人马突袭后方,断其粮草,却被大军包围。眼见身边人一个一个倒下,皇兄也将喋血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出现,手执长剑,抬手间就有人命丧黄泉。”
“那人就这样一步一个,杀到了皇兄面前,最终于大军之中救下了皇兄。”
我抱着姜糖水的手缓缓收紧,片刻后,抬头看着燕玉,好笑的问道。
“你说我救过你皇兄?”
谁知燕玉却摇了摇头。
我也蒙了,怎么滴,您给我讲个故事结果和我屁关系没有,搞笑呢,大妹子?
“苏祁……”
燕玉笑意吟吟的看着我,“皇兄喊你呢。”
喊个锤子,我板着一张脸,却还是站起身,走了过去。
燕止这段时日是真的被我折腾惨了,本就体弱,现在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
看着他勉强睁开眼,嘴唇泛紫,却还是尽力冲我笑的模样,我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摇了摇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他一怔,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最终,只剩了我们两个人。
燕止倚靠着床,深深的看着我。
好像从初见,他的眼神就这样炙热,我以为我不懂,其实我都明白。
“我要杀你。”
燕止眉头都没皱半分,只看着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你吗?”
在我诧异的眼神中,燕止点了点头。
我却突然间无话可说起来,苍天呀,还有比这很无语的事情吗!
他笑了笑了,“苏祁,我比你以为的知道的多得多。”
得了,我坐下,拍了拍燕止的肩膀。
“小子,还有什么遗言吗?”
燕止眼神撇到一边,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为什么不亲自看看呢。”
我沉吟着,觉得燕止说的非常的有道理。
我双眼亮了起来,对啊,怎么着也得真的看看这个世界到底如何,看看燕止……是不是逆贼,祸乱天下,才行啊!
到时候,杀他,也是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怕他不服。
“你说服了贫道,那就就此告别,贫道要去看一看这个天下。”
天下行走,不曾走过天下,何谈护卫安宁。
我刚要起身,却被拉住,燕止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我。
“别走……”
“……”
最终,我还是走了,虽然燕止的眼神够奶够湿润,但我乃道门天下行走,理应心怀苍生,怎能被一人困住呢。
再说了,谁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更加奶的少年郎呢!
【三】
我本以为我是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可谁曾想,城门还没出去,后面多了一条小尾巴。
我第一百零六次叹气,转身将一席白衣的燕止提溜出来,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我叹出了第一百零七口气。
“能别跟着我吗?”
燕止低垂着头,又是这样,不回应,不拒绝。
贫道脑壳痛!
就在我认真的考虑把燕止打晕的可行性有多高的时候,感觉到他拉了拉我的衣袖。
垂眼,就看见燕止可怜兮兮的,“你又想丢下我吗?”
苍天啊,燕止这家伙简直天克我,这可怜巴巴的颤音完完全全刺中了我的心。
我思来想去,想来思去……
“走吧。”
那日,夕阳之下,他与我坐于边关城墙之上遥望,看着漫天黄沙,看着日落,天地寂暗,那一刻,城墙之上的烽火,让我心中心中激荡。
这里的很多人一辈子没见过江南烟雨、小桥流水,于荒凉西境镇守一生,护这个国家,百年无忧。
而曾经的燕止,也这么做过。
所以,是逆贼吗?
曾护卫这个国家,曾入险境,九死一生的大燕储君,真的该死吗?
我看着燕止,看着他的侧脸,虽苍白,但坚韧,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一个于乱军包围之中,依旧举着长枪,笑的恣意的少年郎。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燕止红了双耳,转过头,眼神依旧热烈,笑着冲我伸出了手。
我将手放入他的手心,望着远方,道了一句,“我们一定见过。”
燕止悄悄的摩挲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呢喃了一句,“不止见过。”
我不想杀燕止了,当我告诉燕止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并未露出我想象中的如释重负的表情,而是一种奇怪的,我说不出的似哭似笑的表情。
“你又要走了吗?”
燕止的话语很轻,却让我心中猛地一颤,我有一种感觉,仿佛我真的说我要离开,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腥风血雨,暴虐无度,征战不断,天下大乱。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想逆贼想魔障了,我看到了燕止治下安稳的山河,怎还能如此想呢。
回过神来,看着燕止慌乱的想要拉住我的衣袖,我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即又伸手狠狠的敲了燕止的头。
“天下行走,一行一甲子,我刚出来一年,还不到回去的时候,这个天下,我又只认识你,接下来的一甲子,就请……”
我背过手,向着南走去,“……多多指教了。”
燕止望着背影,良久,痴痴地笑了起来,苍白依旧的脸上陡然间刻满了倾覆世界的恶意,“苏祁,你一定要在我身边,压住这只魔鬼。”
我走了一段路,并未听到脚步声,回头,就看见燕止依旧站在原地,我沉吟了片刻,跑回去,再次狠狠的了燕止的脑袋。
“走了,傻愣着干什么呢,我还想看看江南的桃花。”
说罢,我眼前突然间浮现出燕止委委屈屈的神情,我笑得开怀,拉起燕止的手,向江南行去。
我本以为我接下来的一甲子时光就是和燕止一起走遍天下,平定天下,可惜,这一切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四 】
当初,受封下山,为天下行走。
那可是真仙临世,亲自命定的。
所以,我杀燕止,也是天定的,哪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说不杀就不杀。
真仙降世的那一日,我正在皇城,燕止陪我三年走遍天下,但他毕竟是储君,要事颇多,往日里都是夜间趁着我睡下了才处理,一过三年,我终是有了几分不好意思,而燕止却是有着必须要回的事情,我们二人也就去了皇城。
那一日,我正无聊的坐在被我拔秃了的所谓的御花园里昏昏欲睡,就听见了仿佛在我脑海中炸响的雷声。睁开眼,就看到天裂一线,一个金灿灿的人影就那么立于裂痕之中。
我下山之前也是见过这番阵仗,出于对真仙的尊重,我变站起身,拱了拱手。
“苏祁,三年荒废,你欲为何?”
不愧是真仙,说话都是拉长音的!
“我行走天下三年,见到了燕止治下的天下太平,不说盛世,但也算安定,虽有恶官恶人恶事,但也有善官善人善事……”
我正欲再夸夸燕止,真仙却是不耐烦了。
“重点!”
随着两字而来的还有砸在我脚边的雷霆,青石岩的地面瞬间裂开,我吓了一机灵。
“我觉得燕止不是逆贼,我不想杀他。”我本就不想杀他。
忽的沉默下来,一片寂静。
良久,我听见一声叹息。
“苏祁,你还是这样……”
怎样,我这正纳闷呢。
“……让我失望!”
随着真仙愤怒的吼叫声,铺天盖地的雷霆瞬间砸了下来,头皮发麻都不足以描述我心中奔腾的草泥马。
我尝试躲避,却发现根本就是徒劳,如此密集的雷霆,不仅砸坏了本就秃了的御花园,更多的是劈在了我的身上,皮肉瞬间炸裂,鲜血喷扫,我看着自己不断掉落在地上的鲜血,总觉得一会估计整片土地都会变成血色,那还真是……
我抖了抖身子,有点恶心。
怎么躲也躲不断,我索性就不躲了,回头看了看躺椅已经四分五裂了,周围实在是没什么坐的地方,我便不在乎的坐在了地上。
抬头看去,真仙明显更加的气急败坏了。
更多的雷霆跟不要钱的似的劈在我身上,很快,便在我身前堆了一个一个小血滩。
“你也知道我不会疼,何必呢,累不累啊。”
没错,我不会疼,多有意思啊,所以当初燕玉穿透我的琵琶骨的时候我能笑着看她,也所以,我得到了天下行走的精髓,不管经历什么,不能丢脸。
我不会疼,不会感到痛苦,不会表情狰狞,自然不会丢脸,自然能保持天下行走的铁骨铮铮,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一个不会痛的怪物。
真仙那边也是沉默着,雷霆渐歇,良久,真仙道了一句,“可你会死。”
得了,这回轮到我沉默了,没错,我不会痛,可我凡人一个,也是会死的呀。
就在我准备搜刮自己肚子里的三两墨,和真仙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
有一个人闯进了御花园的结界。
我不会回头,都知道那人是谁。
燕止。
唯有他,真仙才会放进来。
我盯着真仙,罕见的有些生气。
“咱们两的事情,你没事让一个旁人掺和进来做什么,快让他出去。”
“苏祁!”意料之中的惨烈叫声,随即就是慌不择路的脚步声,随着重重的声响,我看见了一脸仓皇跪在我面前的燕止,更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不让人省心!
“你怎么这样了,疼……”
“不疼。”我打断了燕止的话。
只见他颤抖的双手,“怎么可能不疼……”
现在这个情况,我实在没心情给燕止解释我是一个怪物,只能敲了一下他的头,恶狠狠地道,“说了不疼就是不疼。”
得了,小崽子来了,我自是没办法安安稳稳的坐在地上了,白了一眼燕止,站了起来。
燕止一直想要搀扶住我,可是看着全身上下就没有不是血水的地方,他终究不敢碰我。
我正欲说些什么,就看见燕止站在我的身前,冲着那天间裂缝中的真神,满脸恨意张狂,“你……”
燕止控制不住的回头,脸上恨意恐怖惊愕交织,没错,我一锤他的脖颈,他华丽丽的的晕了。
就在他晕倒的那一刻,依旧冲我伸出手。
这一次,我没有接住他。
好巧不巧,燕止正躺在我的血水中,我确实没空理他,看着真仙,我笑了。
“你知道的,只有我能杀燕止。”
没错,只有我。
真仙没有说话。
可能他也是惊讶于我,恢复记忆了。
我脸上笑意不变,“放过他,我给你……”
——
道门第八任天下行走,行走天下八年,陨。
自此,道门再无天下行走。
【番外 乱军之中一袭白衣】
我以为我是第九任天下行走,其实我就是那第八任天下行走,当年出山,天下大乱,以男儿身份行走天下,解一方忧愁,那时我遇到了燕止。
边境之战,乱军之中,我见到了那名虽然鲜血淋漓但手举长枪仰天笑的少年郎,看着他被包围,而我什么都不能做。
道门天下行走,行走天下,帝国之争,顺天而为,我亦不可插手,如此说来,我行走天下,只有一个任务,杀了燕止。
那时我还不知道那名少年郎的名字,但是,看着他轻狂恣意的笑,我突然就想救他。
也是巧合,那时乱军之中,一士冲锋前时,倒霉的摔倒,自己被友军践踏而亡,而他手中紧攥着的不知道从哪里薅出来的令牌正正经经的砸到了我的眼前。
我“吓”到了。
虽不能主动干预人世间,但遇自身危难,自可出手。
我兴奋的狼入羊群,将围攻着少年郎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
——
燕止抬头,就看见一袭白衣的青年人大笑着于战场上厮杀游走,所过之处,无一人站立。
他看着“他”行至他的面前,然后伸出手将自己的长枪夺走。
武器自是性命,燕止本下意识抢回来,却在看清对方的面容时一怔。
“你借我武器吗,好,我苏祁自知恩图报,今日便带你离去。”
说罢,燕止被抓住了手,一路疾行,瞬息出了包围。”
——
“在下燕止。”
听到熟悉的名字,苏祁第一反应是拔剑杀了这人,但是刚刚的恣意少年的滤镜还在,突然有些不忍心下手。
在这之后,燕止一直缠着苏祁,苏祁因着那日脑海中恣意少年郎,因着各种各样小小的“帮助”,留在了燕止身边。
朝夕相处,越发留恋,最后不忍杀燕止,一甲子不过三年,天雷降。
——
苏祁被劈了个稀里哗啦,最后被道门带回,天门开,真仙现,封了苏祁的记忆,欲让其再杀燕止。
所以,之后苏祁出世,自以为第九任天下行走。
【番外 初见】
燕止一直病弱,战场见时也是病弱少年恣意,两种相反相聚于一身,才让苏祁留恋。
燕止第一世时,病弱,但并不像后来时那般依旧坚强,因为病弱,他嫉妒正常强壮的人,又因为太子储君,身份尊贵,所以杀了很多人,造成了很多罪孽,登基后,身子越发虚弱,将死,发动战场,不顾天下百姓,欲葬了这方世界。
而那时,苏祁被真仙派下凡间,一席白衣,穿梭过所有的战火,道了一句。
“吾来杀你。”
而那时的燕止,本就将死,也许是死亡的刺激,他爱上了那个一席白袍的女人。
虽然灵魂本体在地狱十八层受刑,但总有一缕拦不住的灵魂转世,围在苏祁身边,真仙不悦,亦有偏见,认为燕止在,必然霍乱一世。
因此,道门正式设天下行走,苏祁彻底留在人间,杀燕止。
又怕苏祁心理阴影太大,所以每次杀完,便用三年时间洗去记忆。
而人间没有了苏祁,燕止就会犯病,欲葬天下,天下大乱。
后苏祁现,杀燕止,如此循环。
而第八世时,时机不对,苏祁魂牵梦绕的恣意少年郎,其实就是曾经天下的自己,手持剑,行走天上天下,败近仙人。
所以,苏祁才会使不得杀燕止,其实就是怀念曾经的自己。
【番外 结局】
苏祁以自身破碎,永无轮回,封住了天上天下的连接。
苏祁本是人间客,当年手持一柄长剑,行走天下,败尽天下,最终剑斩天门,入天上仙界。于仙界,执长剑纵横。却因人间身份,被正统真仙出手,囚禁于仙界雷霆深处。
那一日,两两交换,苏祁为了自由回到了人间。
杀了燕止七次。
时也,命也。
苏祁于人间纵横,也于人间陨落。
魂魄散于天地。
而燕止也如前面说的。
虽然灵魂本体在地狱十八层受刑,但总有一缕拦不住的灵魂转世,围在苏祁身边。苏祁散于这方世界,那他便走遍这方世界。
九为极,在苏祁消散的三年后,第九任天下行走的传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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