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民间禁忌中的“剃阴头”吗?真的能还魂吗?

发布时间: 2021-09-20 08:41:01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15

我曾经经历过一件极其惊悚邪门的事~就是和“剃阴头”有关...民国时期的剃头匠,给活人理发,更给死人理容。甚至,很多时候给死人理,...

你知道民间禁忌中的“剃阴头”吗?真的能还魂吗?

我曾经经历过一件极其惊悚邪门的事~

就是和“剃阴头”有关...

民国时期的剃头匠,给活人理发,更给死人理容。

甚至,很多时候给死人理,是主要收入来源。

因而,这一行就衍生了很多规矩和禁忌。

我小时候接触一个人,了解了一些,现在,讲给大家听听。

我出生在一个特穷的山村,童年的记忆很匮乏。

唯一鲜活的就是岐三爷。

三爷是剃头的。

不是理发师,是那种走街串巷,扛着扁担剃头的匠人。

为了吸引人,剃头理发时,三爷会唱曲说歌,特别好听。

小孩子好奇,就总围着他看。

三爷的剃头刀特别锋利,还有古老的花纹,看着像祖传多年的宝贝。

有次我跟几个小伙伴商量,偷他的剃刀玩,可却被奶奶发现,一顿胖揍。

奶奶说,三爷的刀,不仅剃头,还有其他大用处哩,不敢瞎胡闹。

能有啥大用处?三爷不就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剃头匠吗?

不就是一个破剃刀吗?我就不信偷不到。

那时候年纪小,脾气倔,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就在一个没月亮的晚上,摸进了三爷的老宅。

当时天黑的要命,我都看不见自己的手指。

三爷的老宅特别大,还特别阴森。

我记得特清楚,当时三爷大厅里点了根白蜡烛。

一个胖小孩跪在地上,穿着一身红衣服,嘴里还叼着三根香。

胖小孩我认识,是跟我一起长大的三狗子。

平时挺老实的孩子,可现在却跟只野狗一样,呜呜叫着,眼珠里都是血色,特别可怕,还流口水。

三爷就淡定的多,他拿着剃刀,一下又一下,特别有节奏的给小胖剃头。

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剃,污垢烦闷;再剃油腻贪滑,三剃不尘不垢。”

一刀一刀下去,小胖的头发就跟着飘下来,显得特别诡异。

三爷一遍又一遍的念,小胖子的脸色就越来越狰狞。

最后,小胖竟然把嘴里的香全都给吞了,大声叫骂。

“娘把老子,这次遇到一个硬茬子,行!行!老子滚。”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又粗又励,根本不像平时的小胖。

后来的事,我就记不大清楚了。

不过多年后想想,那应该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诡异事件吧?

经过小胖这件事后,三爷的名声就传开了,常常有人断凶吉,问前程。

有时候人太多,三爷都顾上不上出摊剃头,我们这些小孩子也就少了不少乐趣。

不过,小胖最后还是死了。

这得从我童年另外一件记忆犹新的事说,也是跟三爷有关的。

我记得奶奶那时候总说:二娃犯了太岁,不是三爷,可活不到今天。

太岁,不是说的肉灵芝,而是我们本地的一些说法和习俗。

讲的是本命年死的人,怨气太甚,墓地风水又没搞好,变尸,作怪。

人们常说,犯太岁,太岁头上动土,也是这么一个意思。

死的人是小胖,他晚上在河里游水,脚被水草绊住,淹死了。

等发现他的时候,皮都泡烂了,连我都认不出他的脸。

小胖家里穷,没钱找墓地,就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当时谁也没记起小胖是本命年,忌讳多。

后来,小胖娘天天睡不着,总梦见小胖,说饿,说冷。

一开始的时候,他娘还不怕,后来家里开始少粮食,鸡鸭也被咬死好几只,他娘就怕了。

找来了村长,把事情说了。

村长年龄大了,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怎么回事。

他当时看着被咬死的鸡鸭,招呼来一群人,说太岁还没成型,刚开始吃鸡鸭,不吃人,咱们去宰了它。

那时候不时兴去外打工,村里人闲汉多,一个个都特别兴奋,凑热闹。

小胖她娘也是心疼孩子,就抹眼泪。

村长安慰说,事情都这样了,死人就别管了,先让活人安生吧。

小胖她娘也不答话,就是捂着嘴哭。

我当时年龄小,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是跟着起哄。

他们都扛枪拽棒的,我也提了根棒槌,跟着去坟地。

三狗子的坟包刚埋没几天,都是新土。

可到地方一看,整个坟包干瘪的像风干大馒头,一点水汽都没有。

要知道,他的坟可是在河边。

村长看了一眼,在掌心吐了口痰,骂了几句脏话,说这小子还真成气候了,给老子把坟包扒开。

可没人敢动手。

都吓坏了。

这坟包是大家埋的,这才几天,就干瘪成这么一副样子。

而且,周围的草全都枯死了,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再加上入口处的头发…更是渗人,实在没人敢动。

坟包上都有一个入口,俺们这里的习俗说是门户,其实为了通风,直通墓穴。

通风口不大,两个拳头大小,可现在却塞满了头发,全都湿漉漉、活腻腻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见谁也不敢上,村长夺过铁锹,就要自己上手。

有几个迷信胆小的,赶紧拦,说这事不行找三爷吧?

三爷懂行,能镇住。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村长就急眼了。

这些年,三爷在村里威望太重,隐隐有压下村长的趋势。

老村长嘴不说,可心里一直不舒服。

要是这事也让三爷给办了,那他就太没颜面了。

老村长虽然年龄大,可也是村里有名的能人,有把子力气。

三下五除二,就把坟包给刨了。

刨到最后一下时,噗的一声,就跟大气球一样,一下就炸开了。

里面好像有气,一下子炸出很多烂泥。

烂泥又臭又腥,还喷了我一脸,实在恶心。

也是奇怪,坟包外面干巴巴,里面却湿漉漉的,就跟小池塘一样。

三狗子的棺材就泡在水里,显得特别诡异,尤其从棺材里面长出的头发,看着就害怕。

老村长也不知道是累,还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也不说话,就是盯着棺材看。

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也是盯着棺材看。

后来大家实在憋不住,气氛太诡异了。有个跟村长关系的好的,就劝村长先把坟埋了,这事太诡异,没见过这样的太岁。

老村长不说话,似乎在犹豫。

有个不长眼的,说了一句,要不然找三爷。

大家也跟着喊,说找三爷,还夸三爷是活神仙。

老村长一听就不高兴了,直接站起来,拿着铁锹就劈棺材。

还骂骂咧咧,说三爷懂个屁,三狗子的命,还不是没保住?

棺材泡的时间长了,材质又不好,三下五除二,就被村长给劈开了。

村长也是胆子大,下手就把三狗子的尸体捞了上来。

三狗子一出棺材,直接把我给吓尿了。

当时我年纪少,是真吓尿了。

不过回想一下,好多年龄大的,貌似也给吓尿了吧?

毕竟,实在是太可怕了。

三狗子浑身上下都是毛,还全是黑色的,又粗又长,一根一根从肉里长出来。

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巨大的毛球。

大家都吓坏了,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么一个怪物。

老村长也心有余悸,一脸后怕。

这种怪物,估计他也是第一次见吧?

不过,他是带头的,只能硬着头皮上。

伸手就去揪尸体上的黑毛,边揪还边骂,说黑太岁要成气候,老子今天把你的毛全都拔下来。

三狗子是淹死的,又在水里泡了很久,棺材也泡了很长时间。

按说就算黑毛又粗又长,也照样一揪就下来。

可村长怎么揪都揪不下来一根。

三狗子身上的毛就像死死黏在上面,怎么扯也扯不断,跟铁丝一样。

老村长也是不服气,拼了老命拽,脚踩着三狗子的尸体,死活要扯断头发。

可头发又韧又湿根本没可能拽断,跟他妈铁丝一样。-

老村子毕竟年龄大,一个力脱,直接摔倒在地上。

双手都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子,特别可怕。

“都他妈愣着干嘛呢?给老子铁锹!”

老村长红着眼骂。

他是真急眼了,满头大汗,披头散发,跟疯了一样。

大家也都吓坏了,赶紧给他递铁锹。

村长拿了铁锹,对着三狗子的尸体就是一顿乱剁!

三狗子是淹死了,尸体泡在水里很长一段时间,棺材又被淹了,肉应该早就烂了。

可村子一铁锹下去,头发没断,肉也完好无损。

就像橡胶一样,软是软,可韧性特别足,根本弄不烂。

老村子气的喘粗气,一铁锹一铁锹的凿,可却根本搞不烂。

“这肉太岁搞不死了,点火,给烧了。”

村长骂人。

三狗子妈一听要烧,一下哭的像泪人,抱着村长的腿不让烧。

那时候人们观念比较落后,不接受火葬,特别排斥。

有些地方因为这种事还闹出过人命,判了几个头硬的死刑。

“不烧死它,活人都不安生。你个老娘们懂什么?一边呆着去。”

村长踢开三狗子他妈,拿起火把就要点。

其他村民也都劝,可村子之所以是村长,是因为他有绝对的权威。

任由大家怎么劝,村长还是把火把怼在了三狗子的尸体上。

不过,火并没有点着。

因为尸体水分太大了,整个都湿漉漉的,根本就点不着。

我当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觉得挺庆幸。

因为当时是小孩子,没什么辨识能力,觉得火葬有害。

这种粗暴的烧,更是伤害三狗子。

可村长显然没那么容易罢休,火没点着,他大有恼羞成怒的意味。

直接招呼人拿汽油,要用汽油烧三狗子的尸体。

大家觉得这事实在太蹊跷,哪有尸体变成这样的?

都劝村长先别搞,找三爷来问问。

村长就是要争一口气,越说三爷,他越不乐意。

直接跑回去提着油桶就浇,浇完就点火。

虽然三狗子的尸体很诡异,又是橡胶化,又是长头发。

可不管怎么样,他一粘汽油,还是轰轰烈烈的着了起来。

火其实不算大,不过烟却特别浓,又黑又臭。

我捂着嘴,都不敢呼吸。

可不管怎么捂,那股腥臭,还是只往嘴里钻,特别难受。

村长似乎也受不了这股味道,捂着嘴躲。

可结果似乎跟我一样,臭味就像蛇一样,钻进他嘴里。

说实话,我是最倒霉的。

当时风口正冲我,那些黑烟全都冲我来。

我记得当时实在太臭,脑子又懵,彻底忍不住,哇哇吐了起来。

村长一看,揪着我头发就骂,“怎么还他妈有小孩子?”

“你们不长眼?这不是胡闹吗?”

“赶紧弄走,赶紧弄走。”

后面的事,我就记不清楚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我醒了后,肚子胀的难受,跟怀孕一样。

还往外吐黑水。

黑水又腥又臭,特别恶心。

奶奶见了一直抹眼泪,哭的眼窝子都红了。

我特想安慰她,可一张嘴就吐黑水,根本说不了话。

一些本家亲戚来看我,都说孩子要折,这可是犯了恶鬼,要人命呢。

还有些亲戚说找三爷,三爷有本事,能救活。

可又有人说,三爷没空,着急救村长呢!都来回找了好几次了。

后来我才知道,村长的情况比我更紧急,当真是命悬一线,只有一口气吊着。

不过,想想也正常。

他点的火,又距离最近,吸进去的脏东西肯定是最多的,情况自然最重。

村里人都说村长是邪煞入体,恶鬼缠身。

我小时候也这么认为的,可长大后,我更愿意相信,某种科学的解释。

比如,三狗子尸体的成因,是某种化学反应。

冒黑烟,也不过是燃烧的本质。

而吸进去会得病,不过是吸入有害物质的急性反应罢了。

这些辩证的看法,不是书本交给我的,而是三爷。

三爷说,干我们这行,其实最不信鬼神。

我当时问他干那一行?

他说剃头匠。

给活人剃头,给死人入殓。

后来我肯定是没有死,奶奶一听三爷不来,当时就急眼了。

她二话不说,就去找三爷。

我奶奶是女人,可却不是一般的女人。

听说年轻时是村花,三爷和村长都追求她。

不过显然俩人都没得逞,反而让我当木匠的爷爷给搞定了。

不过,三爷对我奶奶的情谊还在。

奶奶一出手,就把三爷揪到了我家。

我当时已经醒了,说不了话,可脑子清楚,看啥都一清二楚。

三爷一看我,瞎的眼珠都睁开了。

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说,这事难搞了,娃娃也真是倒霉,救不了,救不了。

奶奶一听这话,就发飙了,又骂又打,可怜人人尊敬的三爷,被训的像三孙子一样。

“真救不了。”三爷苦着脸。

奶奶脸色也不好看,骂了好久,才说:你救了俺孙子,你说的事俺答应你。

“当真?”

“废话!”

“行。”

三爷在手上吐了口口水,卷起袖子,说,今天老头子就博一回命。

我当时并不知道三爷为啥这么兴奋,只是觉得老头太古怪,拉着我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不过他很严肃。

盯着我看了好久,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你这条命,三爷不一定能救回来。

要是失手了,三爷就跟你一起下去,黄泉路上不寂寞,也作个伴。

要是治好了,咱们再说后话。

我当时吸了毒气,难受的要命,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拼命点头,心说能有一线生机怎么都行。

见此,三爷脸色更加严肃,继续说,去你这一身邪毒,可不容易。

你要能忍得住疼,要是忍不住,就跟三狗子一样,死了不安宁。

三狗子的惨状,我记忆犹新,打死都不想跟他一样。

三爷见我并没有拒绝,继续说,第一要剃阴头,第二,要修掌纹,第三,要换生瞳。

三爷说的这三样,我当时都不懂。

不过,当奶奶把香拿过来,还往我嘴里塞,我瞬间就懂了。

三根香,塞进嘴里,这分明就是救三狗子套路。

三爷取出他那把神秘的剪刀,让人扶着我跪下,还反剪着我的手,姿势特别难受。

奶奶把我嘴里的香点着,流着泪嘱咐我,让我别乱动,打死都不能出声音。

我木纳点头,又好奇又害怕。

我会经历三狗子经历过的事吗?

我会跟他一样死后变成毛球吗?

三爷一只手拿着剪刀,一只手揪着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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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我那天看到的一样,三爷一边剃头,一边唱曲。

“一剃凡尘杂垢,再剃油腻烦闷,三剃不尘不垢。”

一下又一下。

三爷重复着。

可我的头发没一根落下来,三爷锋利的剪刀,竟然没剃断一根头发。

反而让我觉得头皮特别不适,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也不是疼,就是痒,贼痒。

真心是痒的我浑身难受,又不能抓。

我想张嘴说,可奶奶根本不让我张嘴,还特别严厉的训斥我。

说什么,檀香落地,人头不保。

我痒的都要疯了。

当时就在想,就算命不要,也先给我挠挠痒吧。

痒了好长一段时候,我才感觉舒服,还感觉头上湿漉漉的。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脑袋在冒水,还全都是有毒气的黑水。

我至今都搞不清楚,为啥脑袋会冒水。

人们常说,脑子进水,其实也并不是瞎说。

水冒的差不多,我也舒服了。

本来以为所谓的剃阴头结束了。

可谁知道,三爷突然剪子一扔,开始揪我头发。

疯狂的揪。

一缕一缕的揪。

生生把头发从头皮上揪下来,那感觉,不用说疼极了。

我都能感觉到粘稠的血从脖子上流下来。

我疼的难受,就想要反抗。

可这时,三爷反剪我手的用意体现了出来。

他用膝盖直接顶住我后背,双手乱揪我的头发。

边揪还别骂,说什么害我儿子,要你狗命,这一类的骂人话。

当时我视线受阻,看不到三爷的疯狂。

可一个字,足以形容一切,那就是:薅!

薅羊毛的薅!

疯狂的薅!

疼的我牙都打颤。

偏偏三爷力气特别大,我又没办法反抗,只能任由他薅。

为了缓解痛苦,我开始吞香。

就三狗子一样,疯狂的吞香,大口大口的吞。

就算香是点着的,很烫,我都毫不犹豫的吞进嘴里。

嘴被烫的很疼,可却反而分散了我一部分注意力,让我好受点。

我想,我吞香的脸色,肯定比三狗子更难看。

因为他没被薅头发。

后来我就晕了。

也不知道是疼晕的,还是三爷手段。

不过,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时,三爷正在阐述他的手段,也就是,我为啥会晕。

我当时意识很清楚,也能听到他们说话,可眼皮就是睁不开,特别沉重。

我努力了很久,就放弃了,认真听他们说话。

我奶奶很生气,正在骂三爷,还说鬼老三,我大孙子怎么回事?怎么他妈晕了?

奶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真心是把三爷骂的摸不着头脑。

三爷不敢顶嘴,只是带着巴结的口气说,翠翠,这叫剃阴头,去邪气。

阴头,就是死人头。

你说,一个活人剃阴头,能不难受?能不痛苦?能不晕?

再说了,你没看见大孙子面皮红润,出了不少黑水吗?

基本上这一劫逃过去了,暂时不会有事。

不过,要想长命百岁,必须得修掌纹,换生瞳。

三爷说完,奶奶就不说话了。

估计也是觉得三爷话在理。

一看奶奶不生气了,三爷又贱兮兮的说,翠翠,你看刚才俺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一把骨头差点没拆散架,你能不能奖励下?

奶奶没好气,问他奖励什么?

他马上贱兮兮的说,香一下呗?

奶奶直接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听着他们的话,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俩人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还打情骂俏呢?

尤其是三爷,他不是四里八乡有名的能人活神仙吗?

怎么现在成了老流氓了?

三爷跟奶奶闹了一会儿,继续说,剃阴头的事。

他说千万不能让我挠,一定要看好,不然出乱子。

还给了几张黄纸,让贴在头上。

奶奶有点不耐烦,说知道了, 让三爷去忙自己的。

三爷说,修掌纹,我可以查查老祖宗的书,虽然难找,可问题不大。

可换生瞳,就不一定能找到。

奶奶沉默了好久,说你去吧,生瞳的事,我有办法。

三爷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就出门走了。

三爷一走,奶奶就坐在我床边唉声叹气。

我想睁开眼,想说话,想要动一动手指,让奶奶知道我没事。

可我连动眉毛的力气都没有。

等了一会儿,奶奶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打给谁,可听对话,他俩应该挺熟,叫的都是小名。

最后,奶奶说,你的病没事吧?你这人,就是爱逞强,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赌气?

对面马上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吼,连我都能听到。

“赌气?老子就是赌气,老子就是看不惯王八老三!他有什么本事?呸!”

这话一说,我就知道是谁了。

全村,除了老村长,没人对三爷这么大的恨。

“行了,你也别吵了,我去看你,你在家等我。”

奶奶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跟着,就出门了。

她这一出门不要紧,却惹出一桩大事。

其实也不怪奶奶,主要是我自己。

当然了,奶奶要是在我身边,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乱子。

当时奶奶走后,我身体基本上就能动了,也睁开了眼。

刚睁眼,我就看到一张黄符贴在自己额头,遮挡着半张脸。

我胆子小,猜测这黄纸肯定有啥用处,就没敢撕,只是躺在床上。

呆了一会儿,就特别无聊。

我想翻身下床,可身子还没好利索,根本下不去。

更难受的是,我头皮又开始痒,抓心挠肺的痒。

一开始,我还拼命忍着,可后来,实在忍不住,就伸手挠。

一挠,可吓了我一跳。

我头皮上,竟然全都是血痂,还都是特别硬的。

我头皮上揪的全是伤口,我知道,可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长上了血痂。

难不成我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

还是三爷用了什么厉害手段,让我快速恢复了?

左思右想,我都没想明白。

可不管明不明白,脑头皮还是痒,贼几把痒,痒的浑身难受。

其实痒不可怕,主要是不能挠。

全都是血痂,不能挠。

想象一下,整个头皮,那么大范围,痒的难受,还不能挠。

至今,我都记得那些难受的经历,每每想到,都特别不舒服。

当时作为小孩子,我没多大定力,在咬牙忍了大概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是伸出了手,挠在头皮上。

老话说,千里之外堤,溃于蚂蚁窝。

往往巨大的崩溃,都来自小小的松懈。

我当时一松懈,马上不可收拾,疯狂挠,使劲挠,把头皮的血痂全都挠了下来。

挠玩就是疼。

不过,疼,可比痒好受。

饱受瘙痒折磨的人,一定能感同身受。

痒,真的比疼难捱,尤其不能挠的时候。

我挠的差不多了,我奶回来了。

她一见我满头是血,还咧着嘴傻笑,当下就吓的说不出话了。

我笑着说,奶,你别担心,我舒服着呢。

这是真话,我是真舒服呢!

刚才痒,现在一点都痒了。

奶奶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抱着我捶自己的胸口,怪自己没照顾好我。

我当时身体不行,也说不了太大的话,只是咧嘴笑,估计也是把奶奶吓坏了。

不过,奶奶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

甚至见过至亲惨死,所以,我这点小伤,并不能乱她阵脚。

奶奶马上找来纱布,给我处理伤口,还把血迹全都清理。

她嘱咐我说,等三爷回来,千万不能说挠破头皮,更不能说奶奶去别处了。

我当时小,可也看过不少爱情片,知道奶奶是怕三爷吃醋。

想来奶奶也是喜欢老村长多一点,不然,大孙子都不守着,会去看村长?

三爷也是老醋坛,凭他的牛脾气,要是知道奶奶去看村长,肯定会炸锅,不会救我。

奶奶担心的也在理。

可她瞒着三爷,却差点害了三爷的命,也差点害了我的。

也不怪我奶,是因为剃头匠修掌纹这一秘术,禁忌太多太多。

连三爷,这一行的大行家,都翻找了很多资料和文献,才敲定了这件事。

他也是极为兴奋,一进门,就叫翠翠,说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我再也不会犯上次犯过的错误了。

我一听,心说什么错误,还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

我奶一听他喊翠就变脸,还凶巴巴的说,再叫割了你舌头。

三爷马上露出一副害怕的表情,贱兮兮说不敢不敢。

三爷总是这么一副样子,他是有本事的世外高人,外表确实一副流氓像。

我奶似乎挺瞧不上他,让他赶紧动手,然后滚蛋。

他也不生气,取出剪刀,在纱布上打磨着。

边打磨,三爷边嘱咐我,说一会儿修掌纹,会特别疼,你小子要忍住,一声都不能叫。

我当即点头,觉得这又是一项禁忌。

可后来我才知道,三爷只不过是嫌我叫的麻烦,乱他心神。

他也注意到我头顶的纱布,就问奶奶怎么回事。

奶奶说怕我挠,就裹上来。

三爷也没怀疑,只是说裹上点也好,不然一会又痒又难受。

说着,他用剪刀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珠涂抹着剪刀刃。

剪刀有两个刃,他只涂一个,特别仔细。

等他涂完,又用剪刀刺破我手指,涂另外一个刀刃。

“你这小子,阴时阴命阎王胎;爷爷我呢,阳时阳命天王种,咱俩混一起,什么牛鬼蛇神都他妈得退散。”

三爷神神叨叨念了一句,跟唱曲子一样,我正听的入迷,他一剪子扎向我的手心。

我都能听见噗嗤一声,可想剪子扎的多深。

扎完就算了,三爷还拧,还他妈转。

在我手心有剪刀转圈圈。

边转还边笑,说什么掌纹,是人一生的命理,从生到死都记录着。

相师们总说看手相,不是没道理的,不全是便宜。

我当时根本不关心这些,只是想要张嘴喊,问三爷啥时候好。

可三爷直接把三根香塞我嘴里,让我别动,别说话。

还说,一会手心冒黑水,就好了,快的很,三根香都烧不完。

三爷是活神仙,我年纪又小,自然信他。

可谁知道,等了半天都不见手心冒黑水,除了疼,一点迹象都没有。

起初,三爷还信心十足,可渐渐的,他也迷惑了。

因为足足呆了一个小时,黑水都没有冒出来。

我看见一向稳重的三爷,都额头开始冒汗,嘴里喃喃自语,说怎么一回事。

他一着急,我心也跟着乱了。

脑门也开始冒汗,甚至头皮也开始冒汗,或者说出水。

我都都清楚的感觉到,头顶湿漉漉的,连纱布都被浸透了。

三爷一看,吓的直接蹦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脑袋又冒水了?不是都结痂了吗?”

“血痂让他给挠了。”

奶奶解释。

三爷一听,脸都变了,骂道:“阿翠,你糊涂啊!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这是要我命啊!”

“不就是挠一个血痂吧?不至于吧?”

我奶撇撇嘴,有些不悦。

不过,明显没有刚才硬气,毕竟是因为他的疏忽。

“怎么不至于?你忘了他爹怎么死的?”

三爷似乎是急眼了,张嘴就喊。

喊完,他又马上显得特别后悔,还偷眼瞧我,似乎很怕我崩溃。

奶奶也一下变得极为紧张,斜眼看我,还瞪三爷。

我爹?

我皱起眉,狐疑的看着他俩。

我爹不是下矿砸死的吗?

当时还是震动全国的事故,报纸上,还有我爹的死亡名单。

这造不了假啊。

那怎么三爷会说这种话?

好像我爹不是死于事故,而是某些邪灵事件?

“废话连篇,那现在你到底能不能救?”

奶奶骂了一句,埋怨道。

三爷低头不说话,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脸色也显得特别挣扎。

最后,他一声长叹。

说,不能救,也得救。我都用血给这小子修了掌纹。

要是这小子死了,我也得跟着倒霉,你都忘了,我这只眼是怎么瞎的?

我奶听了,也是极为感慨,狠狠叹了一口气,说,你老提过去的事干嘛?不是说好,不提的吗?

三爷笑了笑,摸着我的脑袋说,这只瞎眼,是你爹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今天,我把这只眼再换给你。

我吓了一跳,说,我不要,我自己有眼,要你的眼干什么玩意儿?

三爷一听就不乐意了,瞪着眼骂我,说你的死鱼眼有屁的用,我这只阴阳眼,上通天,下晓地,正好堵住你一身邪气。

说着,三爷直接就把眼珠挖了出来。

就跟挤鱼蛋一样,白白的眼珠,一下就出来了。

三爷疼的满头冒汗,接着,将眼珠狠狠按在我掌心。

我掌心刚才被戳了一个大洞,现在刚好能放下去眼珠。

说也奇怪,眼珠一放进去,就藏进了皮肉里。

伤口也特别快的愈合,没一会儿,就跟啥也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三爷疼坏了。

这位十里八乡有名的能人,疼的脸都白了,躺在地上打滚。

不仅打滚,还吐白沫,抽搐,就跟发羊癫疯一样。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都吓坏了,很怕三爷缓不过来,死在这里。

不过,三爷终究是没死。

后来的他,彻底成了瞎子,只有一只眼能用。

而且,他也不剃头了,不跟活人理,更不跟死人理。

那位活神仙,从此再也不出手,只作平凡的山村老翁。

不过,他还是挺幸福的。

因为他救了我的命,奶奶养着他。

这老东西,不仅可以天天吃奶奶做的饭,没事,还翠啊翠的叫,调戏我奶奶。

还有我,他天天就是让我背诵稀奇古怪的经文。

我出错了,他就骂人,不出错,他就举着我,哈哈大笑,还说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我奶奶贼不高兴。

每每都反驳他,老头子鼻子一哼,说你答应我的,还能赖?

奶奶一听这话,就不再说。

三爷救了我的命,这恩情,够大。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我越来越好奇我父母的事。

问了奶奶几次,奶奶都不说,硬要问,她就抹眼泪。

说什么冤孽,冤孽。

她年龄大了,我也不敢强问,很怕她身体出问题。

不过,这事三爷却告诉了我。

那是一个大雪天,满天鹅毛,冷的要命。

三爷喝着烧酒,兴许是喝多了,一高兴,把多年前的辛秘告诉了我。

他说,我家原本是地主,特别有钱。

家里的佃农,排长龙来交租,田地从南到北,比整个村子都大。

可后来没落了。

尤其建国后,又是均分田地,又是搞什么文化大什么命。

我家就被打成了黑五类,家境一下就败落了。

不过,好在我老爷爷是木工,我爷爷也跟着学了一点,算是有点手艺,可以勉强度日。

一家人虽然紧张,可也不至于饿死。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饥荒一下子来了,又遇上下大雨。

全村人都饿疯了。

吃观音土,吃树皮,那都是好的。

易子而食都大有人在。

啥叫易子?

就是交换一下。

自己家的孩子,不舍得吃,太残忍,就跟其他人家换一换。

我吃你家的,你吃我家的。

没办法,人为了活着,只能这么干。

那时候,我爹已经大了。

没被吃。

当然,就算想吃,我爹也不傻,小腿跑的贼快,吃不上的。

不过,我奶奶手里有只猫。

黑猫,听说毛色跟绸缎一样,特别光鲜。

我奶奶是富人家的千金,从小缠脚,没下地干过活,娇生惯养。

自从嫁过来,就抱着猫,好吃好喝的养着。

不管再艰难,猫她从来不饿着。

就算饿着我爹,也不饿着那只猫。

因为,那只猫,救过她的命。

没有那只猫,她甚至都没办法出生。

我奶奶生战争年代,当时打鬼子,天天都是枪响炮声。

我奶奶她妈胆子小,怀孕快生的时候,遇到鬼子扫荡。

她害怕,当时鬼子对待女人可是极为残忍的,管你是不是孕妇,都是乱奸。

本来孕妇身子就弱,一紧张,一害怕,给吓死了。

吓死了自然要埋,当时特殊时期,也没找棺材,直接挖坑。

至于孩子,胎死就胎死,大人都顾不上,谁还顾孩子?都着急逃命呢。

可,刚把尸体放坑里,就有只黑猫跳了出来。

黑猫,有邪性,一碰尸体,我奶奶她妈就坐了起来,眼珠子瞪的老大,羊水也跟着破了。

婴儿的求生欲望是很强的,竟然生生从肚皮里爬了出来。

这婴儿都爬出来,自然不能再丢,赶紧抱了。

说也奇怪,那只黑猫也跟着。

一直跟着。

更古怪的事,一般猫活个十年八年,顶多二三十年就不行了。

可它却跟着我奶奶长大,直到出嫁,再到我奶奶生娃。

一直活了五六十岁。

奶奶说它是猫大仙,得供着。

平常年月,供着没事,怎么也得有它一嘴吃的。

可饥荒年就不行了。

尤其我爹。

当时他年纪小,听说易子而食的事,给吓坏了。

就寻思不能被吃,得找点吃的。

吃饱了,就不吃我这个孩子了。

自然而然的,他就看上了家中老猫。

我爹才不管什么迷信不迷信,一天晚上摸进屋,就把猫给宰了。

还扒皮抽筋,炖了烫。

那时候,谁也没吃过猫肉,看我爹弄了一锅肉,我爷爷下了个半死,因为这年头,谁家有肉,彼此心里都心知肚明,指不定就是谁家的孩子,爷爷还以为我爹偷了谁家的孩子,给炖了,吓得赶紧把肉端进了屋,把屋子关的严严实实,生怕让人闻着味儿。

我奶奶也是,吓了一跳,一直喊着不能吃孩子。

我爸一听,有门儿,就赶紧撒谎,说这不是孩子,是在外面林子里打的野鸡,好不容易才偷偷带回来的。

那时候的人们,都不知道多久没吃过鸡肉了,虽然奶奶也质疑过味道不对,可命都快没了,谁还介意鸡肉变味了呢,也就都吃了。

可从那以后,奶奶却再也找不到自己的猫了。

又过了几天,爷爷出门找吃的,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让人给抬了回来。我爹一看,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那些人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就差直接说,反正这人看着是不行了,要不咱一块分分吃了?

我爹害怕,就赶紧跟奶奶一块把人抬回了屋子里。奶奶出去打热水,我爹就在屋里给我爷爷脱衣服。

可这一脱衣服,他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爷爷的胸膛上全都是黑毛,乌黑浓密,像极了奶奶养的那只黑猫。

奶奶端着盆进来,一下子就把盆摔在了地上。

我爹本来以为奶奶会打他,正要逃跑,没想到的是,奶奶把衣服往上一撩,露出腰来,雪白的皮肤上硬是长了一圈的黑毛,跟我爷爷一样,乌黑发亮,那长短一看就跟那只黑猫一样。

可奇怪的是,我爹没事。我爹吃的最多,却偏偏他没事。

我奶奶一看自己的丈夫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更害怕,一害怕,自己也晕了过去。

我爹没办法了,就去找三爷,当然,我爹不叫他三爷,叫三叔,我是因为辈分太低了,叫的太绕口了又不舒服,索性就叫三爷了。

我说过了,三爷对奶奶有情义,一听说是奶奶出事了,二话没说,马上就冲到了我家里,这时候,我爷爷奶奶已经不只是昏迷不醒那么简单了,用三爷的话来说就是,他看到了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情景。

我爷爷和奶奶像是两只猫一样,在家里不停地乱爬,我奶奶还不时地摇头晃脑,发出猫叫声,俨然是一副被附体的样子。

“你奶奶在我心里可一直都是大家闺秀,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四条腿爬着,晃着脑袋学猫叫……嘿嘿嘿……”

虽然三爷现在在笑,可我能想象,那个时候,恐怕他早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和我爹,估计谁都笑不出来,不吓晕过去已经是万幸了。

三爷一看,就问我爹是怎么回事,我爹也知道瞒不住了,也不撒谎,干脆说了实话,反正挨打和赔上我爷爷奶奶的两条命,还是挨顿打来得痛快。

三爷把我爷爷奶奶帮了,扔在床上,连嘴都给堵住了。又把我爹翻来覆去的观察了好几遍:“你吃了吗?”

我爹点了点头。

“那你咋没事?”

我爹又摇了摇头。

说也奇怪,明明我爹吃的最多,他却没事。我爷爷奶奶没舍得吃多少,倒是都病了。

三爷掏出剃刀,一把扯过我奶奶,就想给她剃头,我问三爷,我奶奶要是知道你见了她的头发,还不得跟你玩命?

三爷一笑,说:“谁让她当初昏了头不嫁给我,偏偏嫁给了你爷爷?要是你奶奶跟了我,不就没这些破事儿了吗?!”

原来,三爷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我知道,比起我爷爷,他是还想先救我奶奶。

三爷给奶奶剃阴头,一剪子下去,就知道了原因。

只见我奶奶浑身一抖,绷直了身子,两只手胳膊不停地挣扎,好像特别想把手伸到前面,摆出猫爪的样子,无奈被绑着,只好活动了一下嘴巴,把堵在嘴里的布头吐出来,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声。

三爷说,这是猫索命。

也对,黑猫明明救了奶奶的命,到最后竟然被吃了,换我我也不乐意。

三爷让猫赶紧滚,说这不是它能放肆的地方。

谁知道,这猫像是成精了一样,非得让我爷爷奶奶偿命不可,尤其是我奶奶,恩将仇报,更可恨。

我凑过去,明知道他看不见,却还是露出了一副好奇的神情,想让他快点儿说。跟了三爷这么长时间,他的脾气我摸的可透了。

果然,三爷光是听声音,就听出了我的急切,三爷一定是喝高了,不然那么可怕的事情,他怎么能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呢。

三爷说:“也算是当年小瞧了那东西,我本来以为,不就是一只猫吗,我还能搞不定它?”

所以,三爷给奶奶贴了张符,把猫的魂魄封印在了奶奶的身体里,绑好了,放在了院子里。三爷想的是,最起码得先把这鬼东西放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差不多了才好处理。

我虽然年纪小,可我心里也明白,鬼都是晚上才敢出来的,因为它们见不了光。

我爹和三爷一块把我奶奶拉到院子里,也不敢随便,我爹还搬了个凳子给我奶奶,那时候日头正烈,过了没有一会儿,我奶奶就已经满头大汗了。

可是,我奶奶是谁啊,千金大小姐,身子弱,那猫的魂魄还没怎么样,她的身体倒是先受不了了,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三爷把她抱回屋子里的时候,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一看就知道是中暑了。

三爷给奶奶喝了药,舒服我爷爷说,猫的魂魄已经被压住了,得先等我奶奶的身体好了,才能再处理猫的事情,翠翠身体弱,不能这样折腾。

可三爷才刚走,家里就出事了。

三叔说,他回家以后,总觉得不踏实,半夜起来,发现自己点在元始天尊前面的香灭了。三叔不放心,连夜又回到了我家,可接下来看见的事情,几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我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晕了,四仰八叉的躺在院子里,我奶奶像个猫一样,四脚着地,蹲在院子里的木桌子上,从嗓子里不断发着低吼声,还不时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

最可怕的是我爷爷。

他哐啷一声,把刀扔在地上,竖着自己的肚皮,就开始扒皮,三爷说,他目光涣散,却浑身带着一股狠劲儿,很明显已经没有意识了,全凭猫妖操控着。

三叔肯定不能干看着啊,就跑上去阻止,奶奶却像只猫一样,猛地就朝三爷扑过来,一把把三爷按在了地上。

三爷不舍得动奶奶,这一下,倒是给了那只猫可乘之机,奶奶扬起爪子,一下一下的抓在三爷身上,因为奶奶身上带了阴气,这一道道的伤口,就不只是流点儿血那么简单了。

迷迷瞪瞪的,三爷看到奶奶身上的猫毛已经长到了脖子,爹已经告诉过他了,奶奶身上的黑毛,是从腰上开始长的。

情况不妙。

三爷用尽了力气,掏出口袋里的剪刀,咬了咬牙,还是没舍得攻击我奶奶,索性把剪刀一扔,徒手去抓我奶奶的手。

我也不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儿,三爷没详细说,他只是说,他最终还是制服了奶奶,把奶奶给绑了,可那时候,我爷爷却已经把自己上半身的皮给扒的差不多了,爷爷的脸上血肉模糊的,听到身后的响声,只是回头冲三爷笑了一声。

三爷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扶着墙就吐了出来。

可我爷爷也没停下,还要继续扒,可血流的太厉害了,他有点儿抓不住只记得皮。

“我啊,一直觉得你爷爷弱,像个书生一样,不过徒长了个书生样,没有书生命。可是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错了,你爷爷是条汉子,心狠手辣!”

三爷想去救我爷爷,可伸出手,又不知道往哪儿放。整个上半身的皮都已经没了,像条背带裤一样耷拉在腰上,顺着人皮,在我爷爷的脚下一滴滴的滴着血,都快变成一滩了。

爷爷扒不动皮了,也不闲着,而是开始推门进厨房,支锅,生火,又在锅里放满了水。三爷还没说我就知道了,爷爷这是打算把自己给煮了,给猫撒气。

可是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人在没有皮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肉去接触那些东西到底有多痛。

三爷说,他想救我爷爷,可他也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救是救不回来了,那时候连吃饭都难,谁会花钱去救这样一个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人呢!

所以后来,三爷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爷爷死了,倒不是真的把自己给煮了,而是活生生流血给流死了。

三爷没告诉任何人,大半夜的把我爷爷包了,去后山埋了。不然,说不定就会变成谁盘子里的肉。

那只猫的后续,三爷没说,听那意思,应该是没事了,可三爷也因为这件事落下了病根,被奶奶抓住来的伤口再也没有痊愈,每当阴天下雨就开始疼,还留下了一道道疤,尤其是手腕上,密密麻麻的,老了以后变得更吓人了。

奶奶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三爷感到愧疚,可同时也有怨恨,因为他没能救回我爷爷。

三爷又是一杯酒下肚,眯着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摇了摇头,又叹气,说:“翠翠啊,还以为是我起了私心,故意不救你爷爷……”

我知道,三爷不是这样的人。

我给三爷抹了抹眼泪,奶奶就进来了,她看了三爷一眼,好像猜到了我们刚刚在说啥,翻了个白眼嗔怪道:“老不死的,你提那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可三爷喝多了,听不见,还在一边用手敲桌子,一边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哼着哼着就又哭了,嘴里嘟囔着说,翠翠啊,我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眼睛也给你了,命也给你了,你就别怪我了……

我奶奶把桌子收拾了,大骂:“我养着你了都还不够吗?不怪你不怪你,黄土都埋到脖子了,陈年旧事,都忘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奶奶的声音,三爷睁开浑浊的眼睛, 抬起头冲着天空一笑,挤得满脸都是褶子,憨笑了几声,他一把抓住了奶奶的手,毫无预兆的就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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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 你知道民间禁忌中的“剃阴头”吗?真的能还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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