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制服男神19(警卫连)

发布时间: 2021-07-20 16:26:22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92

这一章,很多细节不能写出来晚上,杨东辉跟他的老乡和战友们去外面喝酒,把我也带去了。他们都是干部,过年期间外出吃个饭也没什么,杨东...

我的制服男神19(警卫连)

这一章,很多细节不能写出来

晚上,杨东辉跟他的老乡和战友们去外面喝酒,把我也带去了。

他们都是干部,过年期间外出吃个饭也没什么,杨东辉就带了我一个战士。我们到了外面的一家饭店,虽然大年初一开张的饭店不多,这家客人还挺多,很热闹,顾着年节纪律,没喝白的,叫来了几箱啤酒,喝得也很高兴。

跟这些老乡在一起杨东辉总是很放得开,他叫我坐在他身边,我一直在他身边坐着,跟他们倒酒,布菜,杨东辉的几个上次见过我的老乡说:“你还真是喜欢这个兵,到哪儿都带着他啊?”杨东辉说:“怎么,羡慕,你也带一个,比一比有没有我的兵好!”老乡笑起来说:“真是护犊子啊?天底下就你这个兵最好啊?”杨东辉拍拍我:“没错!”

喝着,说着,笑着,我坐在杨东辉身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那种温暖在这个夜晚的饭店中特别温馨,踏实,让我的心充满了暂时忘却烦恼的幸福。我看着他在灯光下生龙活虎的面孔,生动的表情,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都牢牢地记住,以后在那些空寂的日日夜夜可以回忆得更清晰一点。他喝得不少,但啤酒他是喝不醉的,他转过头,眼睛亮亮地看了看我,笑了笑,他揽过我的肩,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他做得很自然,坦荡,桌上人都喝着,没人在意,他就这么揽着我和老乡们唠嗑,喝酒,他臂弯的热度让我的心发烫。

酒桌上他们说起要转业的一个老乡,讲起了离开部队的话题,这话题有点伤感,一个中尉对我说:“你个小兵蛋子,现在你不懂,等你退伍的时候就懂了。”

杨东辉边喝酒边说:“他早呢。”

几个干部说:“也不早,说快也快。”

杨东辉看看我:“快什么?我还在警备区待着,横竖他在警卫连,退伍了也是在我眼跟前。日子还长着,有他的机会!”

那几个干部都对我说:“你们排长这是给你打包票了,还不赶紧敬酒?”

我跟排长干杯的时候,不知道僵硬的笑容有没有出卖我内心的情绪。他们问他不是去集训队了,怎么又跑回来了,杨东辉说:“在连里过年,我高兴!”他的眉梢眼角都是高兴的表情,看着他的这份高兴,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后来,他的老乡们一个个回单位了,只剩我和他还有一个士官,我陪他俩喝着,越喝我话越少。

这件事他迟早会知道,这一天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一直没有机会跟他说,也是因为在过年没有人提这事,所以他还蒙在鼓里,但是他迟早会知道,难道他能永远不知道吗?不可能!所以我逃避不了!

脑中激烈斗争着,默默盘算等士官走了以后就剩我俩的时候,怎么斟酌着开这个口,用一个能接受的方式告诉他。

听到有人喊我,我一回头看到是文书,他也来了这个饭店买吃的,他过来和排长和那个士官打了个招呼,对我说:“原来你在这儿啊,刚才焦副教导员打电话到连里找你,我到处没找到你。”

听到提起焦阳,我和杨东辉都没作声,我哦了一声,没说什么。排长让文书坐下吃菜,文书也没客气,坐下边吃边对我说:“我听副教的意思,好像是你调动的文要下来了,他跟你说一声。”

我脑中像被砸了一拳,嗡的一响!

杨东辉的筷子停住了。

“什么?”

他盯着文书,笑容凝固在他的脸上。

“什么调动?”

“高云伟的调动啊!他不是打申请要跟焦副教导员去大军区警卫营吗?”文书纳闷地看着杨东辉。“杨排你不知道?”

一阵死寂,那阵短暂的死寂,抽干了空气。

杨东猛地站起身来,椅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文书和士官吓了一跳,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我僵硬地抬起头,目光迎上了他的眼神。

他站在那儿,死死盯着我,他的眼神,我不敢承接,短短的几秒之间,他脸上变换了无数种神色,震惊,求证,愤怒,痛心,不敢置信……

我不敢回忆他当时的神情,我站了起来,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排长……”

我的默认不解释给了他答案,他瞪着我,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排长,我……”

我话音未落,杨东辉突然推开了桌子,带着碗碟的厚大木桌被搡开了一大截,杯碗盆碟碰撞着跳起。整个饭店的人都看了过来,他遽然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哎东辉?怎么回事这是?这……”士官站起来声音响在后面,我拔脚追了出去。

排长走得是那么快,看着他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背影,我大喊“排长!排长!!”杨东辉置若罔闻,我追着他在大年里夜晚稀寥的街道,雪地被路灯照得一片昏黄,踩着厚重的积雪眼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我痛彻心扉地喊出:“哥!——”

他终于站住了,终于他转过身来,我们的距离只有这么几步,却仿佛隔着整个世界。

“你终于叫这声哥了。”昏黄的路灯照着他的面孔,从当初他喝醉那晚我吻他跟他闹翻开始,我就没叫过他哥。

“现在肯叫我哥了?”他一字一句问,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来我回来得不是时候,不好意思啊,没通知就提前回来了,不然等到集训结束归队,你连声招呼都可以省了,也不用费这麻烦,瞒得这么费劲。”

“不是这样!”我喉咙在抖。

“那是什么样!”他爆发的吼声震动着黑夜,像火雷在空中炸开。

“把我耍得团团转很好玩吗?!”他一把抓住我,手指铁钳一样嵌进我的肩膀,像把我的骨头都捏碎。

“你要跟他走?那那晚上是什么意思?玩玩儿的?”

他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低哑,艰涩,我的心在滴血,我咬紧了牙,胸口被一块大石死死地压着,连呼吸都困难。

“你他妈哑巴了?”一阵钻心的痛楚从肩膀传来,如果不是他还存着一丝理智,他一只手就能把我废了。

“你揍我吧!”我眼睛熬得通红,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以为我不会动手?”杨东辉拎起我的领子,把我揪到他面前,我对上他的眼睛,我从没有看到这双眼睛如此痛苦。

我希望他的拳头狠狠招呼在我脸上,希望他狠狠把我揍倒,揍得没有知觉不省人事,那样我就不用忍受这剜心的心疼,我渴望着他的拳脚让我解脱。

我被一下丢开,跌坐在雪地,拳头没有落下,他丢开我像丢开垃圾。

“你跟他也那么干过?”

“没有!!”

我吼出,脸上爬过一片冰凉。

“你那么想跟他走,为什么招惹我?!”他指着我,背着光影他的脸是一片黑暗,我只能看到他的身形,长长的影子覆盖着我。

“高云伟,你可以耍我,但是你不能骗我!”他的声音在发颤,他极力控制着什么,握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骤然转身,我爬起来扑上去紧紧从后面抱住他阻止他的离去:“排长!排……”

他胳膊一震就震开了我的手臂,回身一脚踹开了我。

我被他踹飞出一米多远,砸在雪地上。

这一脚他还是留了情面,如果他用了全力,我的肋骨已经断了。

“滚!”他一字一句。“趁我手上还有数!”

我不顾冰冷的雪和胸口的疼痛,爬了起来,对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

“那不是玩玩儿!”

我嘶声,呛进了冷风的喉咙哑得都不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是要走,可那不是为了他!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知道了也没用,我已经是非走不可,我不想你难受!”

看到他这样,是刀子在挖我的心,一刀一刀地捅进去,一刀一刀地放血。

“非走不可?”杨东辉站住了,他冷笑,全身散发着陌生的血气,那种血气让人胆寒。

“好,我看看你怎么非走不可。”

他突然返身走回来,把我拎起,我几乎是被他拖着,他大步流星地把我拽向前头,不远的街边就是我们警备区的招待所,他把我推了进去,在前台给连里挂电话,说我和他喝多了要歇在招待所,就挂断了。他拿了钥匙上楼,我被他推进了房间。

他走进来,带着一股屋外的寒气。他关上了门,反锁了。

屋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

一片黑暗的屋里,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杨东辉,黑暗击溃了我所有的伪装。流在脸上的不知道是泪还是血,苦涩的咸味往嘴里吞。

难道我想离开你,折磨着我的日日夜夜,我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是一片被轰炸过的废墟,杨东辉,我爱你爱得发了狂,爱得不知所措束手无策干尽了傻事,爱得想把我的心挖出来放在你面前,为你死在没有你的未来。

我冲向他,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吻上了他的唇。

我忘情地吻他,像是最后一次,把他的唇舌狠狠吸进我的唇里,然而他把我一把推开,我倒在床脚。

我擦过脸颊上碰到的口子,还没有抬起头,被他拽了起来。

他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我们呼吸相闻,粗重的呼吸声响在彼此的耳边,他揪着我,我们的脸在相距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瞪视着我,我以为他会又把我揍开,他忽然重重吻了下来。

疾风骤雨的吻,凶暴毫不容情,我用尽全力紧抱住他,我们像两只撕咬的野兽激烈地接吻,分不清是谁的舌头,缠住彼此纠缠卷斗,空气里只有我俩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他凶狠地紧紧箍着我吻我,像在撕咬我,我的嘴破了,铁锈的味道散开,混进我俩混乱交融的唇齿里,没有人在乎,我头脑一片烈火在这狂吻中几乎要丧失神智,忽然我被他掀倒在床上,他的身体一下压了上来,压在我的身上。

他全身散发着酒气,抽走了我的皮带,扒下了我的裤子。他动作利落干脆迅速,手劲是那么大,根本不容我有任何反应,把军裤连着(NK)一把从我的脚踝上扯下扔开,(下T)突然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战。排长一只手摁着我一只手解他的皮带,金属带扣抽走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他一言不发地做着这一切,像完成军事动作一样迅猛果断,我刚一挣动被他摁倒,他腿一别就劈开了我的腿,固定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那种眼神让人畏惧,甚至带着杀气,毫不留情摧毁一切的杀气。

“走?……”

他喘着粗气伴着凶狠的低语……(不让写出来)

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排长!……”我喊着,他拿过床头柜上洗漱包里的手霜低头抹了抹,劈开我的腿,这一切完全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余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就突然窜上脑门

18年,18年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这更痛的激痛,那个瞬间我像被劈成了两半,冷汗立刻浸透了全身,太疼了,真的太疼了,额头冷汗涔涔,身体紧绷,人生中的第一次体验来得这么凶暴,然而再大的疼痛都比不上内心的感受,因为施加这种疼痛的人是他,是杨东辉,是排长,是我的排长。

他发出一声闷哼,停下了动作,紧紧抱住我等我适应那阵剧痛,我在他的怀抱里,他英俊的脸布满汗水和欲望,带着隐忍和占有的疯狂,这一幕无数次在我的梦境中出现,现在伴随着激痛传遍我的血管,让我们结合的地方更加真实,那里的坚硬,火热,粗壮,近乎麻木的窜痛告诉我他在我的身体里,我们真的连为了一体。

他抱住我,开始缓慢……(不让写出来)

他察觉了我的变化……

………排长……我的排长!……

渐渐地我上不来气……

“哥……哥……!”

“……还走不走?……走不走?!

“哥……!”我颤抖着沙哑着嗓子喊

“……我弄死你!!”他红着眼睛低吼

我从来没有这么 过,极度的痛楚与欢乐,这么痛快淋漓,这么失魂落魄……!

当我们终于回复清醒,他发现我流血了,酒也醒了大半。

他慌了,赶紧要起身给我弄,我拉住他,他内疚地紧抱住我,脸上写满了愧疚自责和懊悔。

“对不起”他后悔地说,拉起我的手要我给他一拳,“没轻没重,把你给伤了。”

我睁开汗涔涔的眼睛,看着他心疼的表情,让我再疼十倍都不在乎。何况,那个部位已经麻木了,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了。

“对不起啥啊,我乐意。”我搂着他,“这儿,高兴。”

我把他的手拉到我的胸口,按在心脏的位置。

那儿的砰砰跳动是为他而跳,他的手摸在我的心上,看着我的眼睛,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以前,我为了他能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一眼,什么都肯做,现在,别说流这点血,就是死在他身下,他怎么弄死我都行,只要他爽!

他抹开我湿漉漉的额头,无声地亲我,亲我的眼睛,脖子,胸口,他唇落下的地方就是一阵酥麻。

他缓缓地抚摸我的脸:“你还跟不跟他走了?”

我紧紧攥着他放在我心口上的手。

“哥,我跟他什么也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他一下把我揉进怀里,他的力量很重,重得我喘不过气来,他搂紧我,“你是我的兵,”他边亲吻我边喃喃地咕哝,“你是我的兵……”他像宣布着所有权,强调着。

我知道他这就是把心窝子里的话掏给我,我不奢望他说什么喜欢,甚至爱,以前我很渴望,但是现在有这句话就足够了。我知道这是他能表达的最多的了,他不是这样的人,到现在,他能接受我,简直就是做梦一样不敢想的事,我不敢奢望更多,只求这一晚的事他以后不会后悔。

他要退出去为我清理,我阻止了他,让他继续在我里面,还想感受这种结合的感觉,和我的排长终于合二为一的感觉,他在我的生命里了,永远也退不出去了。

我们汗水淋漓的身体贴在一起,他轻轻地抚摸我,温热的手掌滑过我的身体,小心翼翼,不敢用劲,好像用劲就把我给摸伤了似的。

我们拥抱着,不时互相亲吻着对方的身体,这种梦境般的温存让我想流眼泪。我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拥有这巨大的幸福,当这种幸福真的降临在我头上,我恨不得是那个操纵众生的无形中的万能大手,可以让时间永远停止,让人生就停在这一夜,永远不要过去。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温存中,他低声问我,“是那个焦阳硬要带你走?”

“不是的,”我攥住他的手。

“那到底是为什么,”他扳过我的脸,盯着我的眼睛,“我要听实话!”

“……因为我不想退伍,连里士官名额少,我怕以后留不下来。我想在部队待着,因为部队里有你,我不想回地方上,跟你分隔那么远。警卫营机会多,我想到了那儿我一定有机会,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你只要相信,我一定能回你身边。”

这既不是实话,又是实话。打从交上申请的时候起,我就想好了,去警卫营以后,砸锅卖铁,我也会想尽办法调回来,我知道部队不是我家开的,想去就去想走就走,但是我找人,托关系,找门路,再不行我犯错误,犯纪律,让警卫营不要我,根据我在部队所见的情况,没有人情办不了的事,这不是指责部队腐败,而是当时的环境就这样,地方上更是变本加厉。所以这不是最后的结果,我要让杨东辉知道,就算我现在走了,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回到他身边,为此我动用一切方法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先把他职级问题解决了。在这件事上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焦阳,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他会是我永远感激的人,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除了感情。

“你是不是傻?”

杨东辉不敢置信,并不相信我这个借口。

“你这小脑袋瓜子在想什么?警备区名额少,那大军区那么多人那么多关系,那是你趟得了的地方吗?你去了能留下来?”

他沉默片刻,问我:“是焦副教导员答应你什么了?”

我没吭声,算是默认。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才能信。

杨东辉没再说话,他取了一支烟,点着。我撑起身体:“排长,你生气了?”

他把我抱在他怀里,手指抚着我的后颈,说:“没有。傻蛋,这样的事,你应该早点跟我商量,不该瞒着我自作主张。你排长没什么本事,可是只要我还在连里干,你就没那么容易脱这身军装。你就是这么任性,这么大的事,自己瞎想瞎倒腾,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就给我整这些幺蛾子,你让我怎么放心。”

我听着他温柔的语气,心里发酸。

他拿开烟,侧身轻轻抚摸我,低声说:“怪我,没弄清楚就把你弄成这样。疼吗?”

是疼,可是那算个屁,我重重地翻身压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胳膊,我心爱的那双俊美的眼睛,我的心都融化在其中。

“我要是一开始就说了,你还不这么对我了,那我啥时候才能把你追到手?”

我故意说,向前凑,嘴巴停在能吻到他的距离。

“排长,我是不是追到你了?”

我低声问,气息急促又乱,他已经属于我,可是面对他我还是像第一次见到他一样意乱情迷,狂乱不知自已。

他像纵容着小孩的恶作剧一样放任我按着他,看着我的神情又专注又深浓,那神情让我发疯。

“嘚瑟。”

他就像训练场上我拿第一满场蹦跶的时候,他过来踢我一脚的语气。

“是不是?”我着急地追问。

他看着我,忽然动作,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就被他按倒了,他压着我,俯视着我的眼睛。

“什么是不是,我就是中了邪了!”

他自言自语,眼神既复杂又迷乱,眼中像有最野的火光在跳动。

我看着他那眼神就疯了,我猛地抬头吻他,他刮得干干净净布着青茬印的下巴,我在他的下巴上用力咬了一口,他也不躲,我松开嘴想瞅瞅上面有没有留下我的牙印,他突然吻了下来,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紧紧含住,缠住……

“排长,你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我气喘吁吁地问,我想知道,太想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他气息重了起来,粗乱的声音像是在发泄,“在仓库,我每天在那儿,就是寻思你……寻思亲过你的滋味……你小子给我灌了迷魂汤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咋了!……怎么就是中了邪了!……”

他一把抱紧我,在我的唇上低语:

“……没我的命令,你哪儿都不许去!……”

后来我渐渐迷了,就感觉到他在忙活,用热毛巾给我清理,我已经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以后,排长已经不在身边,我有点失落。桌上放着粥和小菜,还有药管,还有他留的条。他说有事要回连里,告诉我药他给我上了,让我饿了就让招待所把粥热热,还叮嘱我一定要热了喝,不能喝冷的,他叫我躺着休息哪也别去,等他回来。

我碰了碰粥,还是温的,身上那滋味儿真的不好受,但是当兵的,皮粗肉厚,抗打抗摔的,我能克服。我下了楼,走得比较慢,免得姿势怪异让人给看出来,到了前台我给连里挂了个电话,虽说应该没什么事,但我担心排长回连里是有什么事,我怕跟上次一样又是一道命令突然让他赶回去,现在我真受不了再来一次这个了。

电话是文书接的,他说:“酒醒了?没事,你们排长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你就在招待所歇着吧。”

我说:“我排长呢?”

他说:“哦,焦副教导员刚才回连了,一回来就要找你。排长听说副教回来了,抬脚就去找他了,不知道什么事,现在两人在院里站着呢。”

他去找焦阳了,我急了。一定是为了我去警卫营的事,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和焦阳会不会发生争执,焦阳能不能保密?我匆忙走出了招待所,赶向军区。

外面铺天盖地的雪花,一片白雪茫茫的世界,没想到下了这么大的雪,昨夜一夜没停,地上的积雪都没过了我的军靴。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并不长的路途但走得很艰难,身后火辣辣地疼,雪越下越大,这好像是入冬以来下的最大一场雪。

赶到连队,场院里已经没有人,文书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我连忙喊住他。

“我排长呢?”

他向楼上看了一眼,指了指:“到焦副教导员办公室去了,他们好像有事要谈,关着门在里面谈了半天了。不知道谈完了没有,你去看看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快步向楼上走去。脚步走快了牵扯着烧灼的刺痛,但能忍得了。上楼时我怕听见争执声甚至是更大的动静,但是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焦阳办公室门外,抬起手就要敲门,门却打开了。

出来的是焦阳,他一抬头看见我,愣了愣,透过他的肩膀,我看见排长独自坐在里面的办公桌旁,盯着桌面,一动不动,只有这一眼,焦阳把门带上了。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像失去了重心,在空中晃动。

我看着焦阳,他看了我一眼,我用探询的表情看着他,焦阳的表情平静,并不像发生过什么争执,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回应我焦急地向他探询的目光。

“副教……”

我低声喊,语气急促,他却没有说话,看着他的表情,我好像有了预感,我紧紧盯着他的脸。

“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问焦阳,焦阳看了看我,对着我咄咄逼人的目光。

“你没告诉他,对吗。”我说,心往下沉。

“他迟早会知道的。”焦阳迟缓地说。

“……你向我保证过!!”

看着我扭曲的脸,焦阳抬起头,对着我又惊又急的眼睛,他的眼神洞穿,明晰,仿佛能够看清楚一切。他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我。

“我觉得,还是让他知道的好。”

他不再说话,也不再看我,转过身,走了。

我慢慢推开那道门,屋子里我的排长坐在那里,他一身军装,抬起头望向我,仿佛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把我一箭穿心。

“排长……”

时间是静止的,空气也是静止的,屋里回荡着我干涩的声音。

他没开口,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用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去换他的先进,这是对他的侮辱,对一个优秀军人的侮辱,我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这是在给他抹黑。

我等着他的雷霆震怒,但是他只是坐在那儿。

许久,他才开了口。

“在仓库的时候,那地方很荒凉。”他语速平缓,手放在桌上,跟我说。“方圆几十公里没有住家,都是军事设施。白天看黄沙,晚上数星星。在那地方几天可以不说一句话,除了看守,记录,内务,人的脑子是空的,除了想事儿,还是想事儿。”

我茫然地站着,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说起这些。

“我抱着枪,看着荒无人烟的荒野,我当时就想,要是一直就待在这地方了,有个傻兵蛋子,他怎么办,没我看着他,他会不会又干什么傻事。我走的时候,他哭得那么厉害,那么个大小伙子,哭得跟个大花猫似的, 想起他那个样,胸口就像挖了个洞,把里面掏空了。”

他没有看我,沉静地说着。

“那小子,帅,倔,是个好兵苗子。他刚来我就喜欢他,看他闹腾,蹿高蹦低的,就爱把他给弄笑了,心里暖烘烘的,热乎。站岗那晚上,他给我送手炉,就穿着个毛衣,手都冻成了粗萝卜了,还在傻笑。真是个傻兵蛋子。”

他微笑了一下,眼神充满了温柔。

“他说啥喜欢,简直是扯淡,俩男人,还是在部队,搞什么名堂??我骂过他,也动过手,但是下不去手,一看他眼睛我就难受,想丢着他不管吧,他不在眼跟前了,心里又刺挠。我老把他弄哭,本来想给整笑了,总是整哭。看他红着眼,我心里就抽着疼。骂舍不得骂,打舍不得打,丢又丢不下,这个兵蛋子,你当兵就是给我出难题来了,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在那边没事儿,我就整天地想,想来想去,全都是那小子。每天闭上眼睁开眼,寻思的都是他的事。他在干啥,他好不好,有没有又惹事,他的脸老在我跟前晃。我觉着我是不是有病,想我一个兵,男的,我的兵。”

“我们是军人,军人就不能犯错,就不能活得糊涂,我感觉我在犯错,可是这个错到底咋回事,我说不上来。我就想回来找个答案,他说的那种感情,跟我这是不是一回事。只有见着他我才能弄清楚,这究竟是不是个错。”

他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他慢慢走到我面前,他看着我的眼神,像天上最明亮的星辰。

“我弄清楚了。是个错,我也认。”

我望着他,我的眼前已是一片迷蒙。

“我又把你整哭了。”他抬起我军帽下的脸,抹去了我眼角的眼泪,动作轻柔得让我心痛。

“傻兵蛋子,你是不是又犯错了?”

他低声地问我,手勾住我的后脖颈,用力向他勾过去,我被他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然后他紧紧地把我抱住,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胸膛。我在他的怀抱里,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后背,脸上是不受控制地泪眼滂沱,听到排长紧紧贴着我的脸,在我耳边痛楚地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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