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稚山一声啼哭震彻天地,文仲已经用锦溪镯将峦稚山层层围住,否则就这个状况,同族都有血脉牵引,立刻就会派人来抓他们。不过现在有了锦...
峦稚山
一声啼哭震彻天地,文仲已经用锦溪镯将峦稚山层层围住,否则就这个状况,同族都有血脉牵引,立刻就会派人来抓他们。
不过现在有了锦溪镯,峦稚山内地动山摇,山外却平静安逸。
文仲看了眼哭的满脸通红的小狐崽子,不禁讶然道:“出生竟是已是人身。”
他小心的将她放进了温水里。
简单清洗之后,木灵包了毯子,眼中虽带着泪,可言语中的欢喜也是掩盖不住。
她将小小一团的帝姬递给尉然道:“夫人你看看小帝姬她好漂亮啊!胸口的锁骨处还有一朵鲜艳欲滴的蔻楹花,方才我还以为是没洗干净的血迹呢!夫人她叫什么名字才好呢?”
尉然侧过身子满眼的慈目看着放在床边的小狐崽,白嫩的小手在空中乱挥着,样子十分的可爱。
她还记得,有一天她收拾书案时,不小心在书册里瞧见了一张被名字全部填满的四方大纸。
可她还没看完,便被成风发现了。
只见成风脸颊带着红晕的夺走了纸,就如小孩子般的藏在了身后。
尉然娇俏的掩面而笑,故意问道:“如此多的名字,可有喜欢的?”
他端详起来认真的道:“这些都不甚满意。”只见他眉头一挑,浅笑着走向她,环抱着她附耳道:“不过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若这次名字没起好,往日再多生几个,总归有满意的。”
被帝姬握住摇晃的手,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中。
可怎奈,我们都无法陪伴你长大了。
在那柳叶似的眉毛下,眼角微弯,如月光般温柔。
尉然摸着她娇嫩的脸蛋,满眼的不舍。
木灵还没从狐后诞下帝姬的喜悦中抽离出来,就看见她周遭灵气凝聚,急呼“夫人你要干什么!”
却早已然来不及,尉然一心求死,但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心满意足,她将毕生灵力汇聚到最后一滴泪中。
身躯日渐消散,只留下一段温柔的声音回荡在空中:“唤她蔻阳吧,蔻楹花坚韧向阳,想是于她有缘。愿似她如花儿一般坚强快乐。仲老,我将她便托付予你了,此大恩我与风哥来世在报。”
方才还天真睁大眼睛的婴儿,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间嚎啕大哭。
他拿起枕头旁出现的洁白无瑕的狐狸头玉佩,上面流转着充足的灵韵,文仲叹道:“好强的防御神器。”
可此时一直用自身法力强压王气的文仲,并没有时间伤悲,王气造成的天象接近尾声。
他不得不抽出右手又捻了一个诀,只见笼罩在整个峦稚山的锦溪镯越缩越小,可随之速度也越来越慢。
夜幕三更天,星铺满天宇,文仲喉头甜腥一口鲜血喷出,锦溪镯银光乍现套在了蔻阳的左腕上。
原本的人身女婴化成了一个纯白的九尾狐狸崽。
没有了锦溪镯的结界。
狐后身死,重归混沌,夜空极璨的一颗星,陨。
日出夕沉,花开花落,五百年后。
红衣小蔻阳抬头抱着木灵的大腿,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惨兮兮的望着她,嘴巴一扁一扁的甚是可怜。
木灵咬咬牙将视线抽出道:“仲老,我去砍竹子修理竹桌。”
她掰开黏在大腿上的蔻阳,将她推到仲老面前。
蔻阳看着木灵不带留恋的背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更凶了。
如此的破皮耍赖,文仲瞧见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反而习以为常的摆弄着胸前的胡子。
亏得他为了这个小祖宗特意去了一趟繁花境,寻了几处的私塾,这才给自己弄成了私塾老头的模样。
可叹,他讲的东西没记住多少,反而给自己赚得了个老头的名号。
遥想他,这身锦衣华服风流倜傥,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所周知木不琢不成器,可这个小丫头偏偏是块懒透了的木头,此乃朽木不可雕也。
扯走白须的文仲,看着她擦脸的那只手腕上,明晃晃的银镯子,更是无语。
若说锦溪镯这物件,也算是个神器。
年轻时候的文仲自是个抓鱼掏鸟蛋的个中高手。
也不记得他是怎么晓得南海有这么个好玩意。
喝了几瓶静治的他心血来潮,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仗着一身灵力直接下海去抢。
人若猖狂,天地公愤。
可奈何没人能打得过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三下五除二轻松将至宝收入了囊中。
酒醒后的他拇指轻轻抚过刻在银镯内侧的文字嫌弃道:“真难听,以后便叫锦溪镯吧!”
只见他拿起银镯,映照着太阳满意的坏笑着。
不过此物可不是个单纯的摆件饰品,它原本叫禁息镯,意为禁制气息。
银镯里蕴含的千万结界,专是用于压制犯人的。
所带之人,周身似有一层无形结界,隔绝外界的一切,将他锁气锁灵。
而此刻他却有些后悔的扶着额头头痛着。
可他从没听说过这东西会影响智力啊?
文仲叹了口气,说服自己捏着蔻阳的后脖领。
好似小小的她早就准备着这一刻,正在他低头的那一刻,正对上了蔻阳的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引着文仲欲要再向深处看去,就似有无垠的星空在闪烁一般,让人深陷其中。
可文仲是何等人也,如此的小把戏,怎能将他糊弄过去。
“啪”,一个响亮的脑瓜崩从蔻阳脑袋上发出:“小小年纪,迷惑术倒是习的炉火纯青。”
一只小胖手本能的捂着泛红的额角,泪水虽还挂在脸颊未干,可眼眸中可没有任何的悲伤,被识破的蔻阳颦着眉不满奶语着:“哼,竹简上那么多字,一点都不好玩。”
文仲听后,深觉血液逆流而上直冲脑颅,他觉得要是再继续教她读书,保不齐哪天自己就要被她气的走火入魔。
他把蔻阳拎到矮凳上,一对一面对面的问道:“那你愿意干什么。”
却没想到,她真的在仔细的回想着。
突然几颗泡泡好似浮现在了她眼前,忆起上次邈老来的时候给她变了几个金色泡泡,那些泡泡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特别好看。
她歪着脑袋道:“我想玩上回在药王谷邈老变的金色泡泡。”
结界?文仲心道:“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所需灵力不多,主防御,虽然打不赢。但是也不会轻易被弄死。反正有他在,只要能撑到他赶到就行了。”
他抱起蔻阳走到了院中,有些显摆着的一边挑眉一边翻个花手。
湛蓝的天空中顿时充斥着五彩斑斓的空气结界泡。
他得意的笑着道:“心邈的金空泡多丑,我这些可是五颜六色的。”
蔻阳看着漫天飞舞奇幻多彩的气泡,如梦如幻,笑灼颜开的从文仲身上蹦了下来。
踩在嫩绿草地上的她,咯咯的笑着。
她伸着胖手抓着泡泡,伴着身旁的清风,她宛如一只红火的蝴蝶在其间飞舞,扇动着红翅拖着长如丝带的尾翼,轻盈穿梭。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只迷霞蝴蝶扇动着一对彩色的翅膀,扑向窗框飞去。
从外面的阳光透过木窗照射在柜子里的灵镜上,每一面都一尘不染,散发着金灿的光芒。
偌大的镜阁里,整齐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灵镜。
足以能看出鹍孑对镜阁的用心。
而这天也是他最紧张的时候,因为又到了盘点灵镜的时候。
从进阁到现在,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就没停过的啪嗒啪嗒往下滴。
而这时,他正呆呆的站在一面灵镜前面。
那灵镜美丽极了,是一张光滑如丝的铜镜。外面被七彩透明的边框包裹着,侧面还雕刻着细腻灵动的花鸟。
此刻正清晰的倒映出,他惊讶的脸庞。
他,呆傻了。
手中的镜册缓缓的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大理石的地砖上,“啪”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四宝殿内,鹍孑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首结巴道:“报、报告,上次丢的琉璃金镜回来了。”
他低着头,却悄悄用余光看向上首的四宝王。
发觉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过。”
可还未等他说完,四宝王便不耐烦的道:“不过什么,有屁快放。”
这可吓得鹍孑一哆嗦:“不、不过银婳水镜又被盗了。”
“耍我。”四宝王一身金线勾边黑服,体态肥硕需是比常人多费了不少布料。
身上的肉随着说话,肉眼可见的有规律一颤一颤的也似吼道:“丢人都丢到家了,给我增加悬赏。”
鹍孑听见没要了自己的命,抬头一瞧,正对上那恐怖的模样,埋着头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走。
“等等。”四宝王突然道了句,导致跑的飞快的鹍孑差点没刹住。
站稳的他,随后便听到四宝王道:“去把幽帝手底下的赫云给我请来。”
犹如惊弓之鸟的他,这才真真的将乱蹦的心脏,咽回到了肚子里。
若说他不尽职却也不是。
因为他上一任便是因此事革职查办了。
他在藏书阁待得好好的,却不料这个烫手的山芋最终有一天会落在他的脑袋上。
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哪怕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在如此防卫下还能飞进去。
不偷最贵的,独独只偷灵镜。
偷一件还一件的十分有职业操守。
此事,就犹如一口黑锅喜从天降,他现在恰巧负责掌管所有灵镜。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