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旅途

我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在河里抓了鱼，弄掉了鱼鳞和内脏，便生了火放在火上烤，我躲在一边的树后，偷看着 ，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

“还躲什么”樊灼没有抬头，却是知道了我在这。我有些羞怯的走了过去。

“你这般娇贵，想必没有吃过这东西吧”樊灼边烤着鱼，便说着。

我知道他在讽刺我，我不在乎，这宫中的流言蜚语多了，也就对我没什么杀伤力了。

鱼烤好了，樊灼递给了我一根，我看着他大口吃着，我看了看手里的鱼。

“这个不加调料，味道会好吃吗”我看着鱼。

“你要是吃便吃，不吃给我”樊灼伸了手，想要拿回来。

“我自然是吃的”我咬了一大口，可是没有味道的鱼，仍然是腥味浓重的，这味道惹得我胃一阵翻江倒海，我把鱼吐了出去。

“果然，你这样的小公主享受不得这样的美味”樊灼讥讽的笑了笑。

我透过布条，看到了他脸上的嘲讽，我捏紧了树枝，但却没有说什么。他吃着鱼肉，完全不会觉得腥，还时不时随手捡起小石头扔进水里，水上波纹涟漪，我看着手中渐渐变凉的鱼，互让觉得自己有些娇气。

可我终究是受不了那鱼的腥味，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樊灼笑我娇生惯养，我无法反驳。

夜晚，我们在河边休息。夜晚的河边有些冷，我没干的衣服让我觉得更冷了，我缩成一团，看着睡得很熟的樊灼，搓了搓手臂，却不小心搓到了被蜜蜂蛰的地方，我疼得直咬牙，看着樊灼睡得很熟，我便也像他一样，躺在河边入睡。

我有些冷，第二天清晨，我睁开了眼睛，樊灼已经不在了，我的衣服也已经干了，我站起身，看着四周，心想着是不是该启程上路了，我想着要尽早找到城市，好有一口活路。

我整理一下衣服，便沿着河边走。

“哎，我说小公主，你就想这么狼狈的去城里吗”身后传来了樊灼的声音。他手里拿了几个果子，也不知是在哪摘来的，他朝我扔了几个。我放在身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有些酸，但还是可以吃的，先用这个垫垫肚子吧。

“樊灼，你可知道这前往城里的路”我吃着果子问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樊灼伸了伸手。“引路费”

“自然是会给的”我握紧了手中的钱袋子，“但是你得先把我带到城里去，我可以先给你一部分”

樊灼吃着果子，笑了笑，没说什么，便走到了我前面。

“看什么，跟上啊”樊灼说到。

我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跟着他果然是明智的选择，我们很快便找到了城市，我给了他钱，还找了一个客栈，找了一个便宜的，他说这些银子要节省着花，以免没有了钱花。我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吃了这几天以来第一顿饱饭。吃完饱饭我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我接下来，要去哪呢？这是樊部与覃国的边界，常年以来什么人都有，我身上的钱并不能让我生活太久，何况，又被樊灼拿走了不少，若是我不找个活计，我定会饿死的。

“樊灼，你经常来这里吗，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活计可以让我做”我最终还是找了樊灼。比起这些人，我还是愿意相信樊灼。

“怎么，小公主要出去谋生了”樊灼靠在了窗子前，看着我似笑非笑。

“是，你要是熟悉这里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

樊灼看着我，“那小公主可受得了？”

“可以”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樊灼笑了，飞身出去。

我在屋子里等着，过了好一会，樊灼回来了，还带了一套衣服。

“活计是找好了，就看你愿不愿意做”樊灼将衣服扔给了我。

我问他什么活计，他说。

“清扫马厩”

这里是樊部与覃国的边界，樊部又是草原，这里定是有好多马匹生意的，自然需要清洗马厩的人，只是这里来往商人巨多，这种小活计自然不会有什么人去做了。

我看了看，这衣服是套男装，我看了看樊灼，咬了咬牙，算了，做。

我换好了男装，束好了胸，竖起了马尾，边走出门去。

樊灼依在门边等我，见我出去，便伸出手扯我眼睛上的绷带。

“你做什么”我后退了一步。

“你为何不将它拿下来，不碍事吗”

我摇了摇头，催促着他带我去找那个活计。到了地方，马厩老板是位中年大叔，长了络腮胡子，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对我还算和善，看我的样子，告诉我一天需要打扫三遍马厩，一共十个马厩，打扫完了还要给马喂食。这样的话，一天给我十文钱，我觉得价钱不错，便在这里做活了。

第一天很不顺利。马儿们不认识我，总是想着踢我，还把粪便弄到了我身上，我刚打扫好的都被他们踢倒。我好生气愤。

但我没有办法，废了好半天劲儿，才打扫完一遍，这个时候已经中午了。我擦了擦汗，却没注意到胳膊上的粪便，被我擦到了额头上，我闻着那臭味，想吐。

樊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着我的样子，哈哈大笑，我气的将扫帚扔向了他，却被他灵巧躲过。

“你未免太狼狈了吧”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