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郭晗日的修为,的确能困住我几日,但他支撑不了那么真实的场景,更撑不了两月之久。他身后,有人在帮他。目的是什么我还不得而知。我眯...
以郭晗日的修为,的确能困住我几日,但他支撑不了那么真实的场景,更撑不了两月之久。
他身后,有人在帮他。
目的是什么我还不得而知。
我眯着眼睛,视线紧紧盯着那个突兀出现的陌生男人。
那男人没看我,也没看郭晗日,而是对着天空叹道:“真遗憾,我输了。”
话虽如此,他脸上没有半点遗憾之色,反而笑容满面。
“小朋友,你倒是令我惊讶。你家老大把你养的不错嘛。”
我皱皱眉,那人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你是那个叛逃者?”
“叛逃者称呼太难听了,我有名字,小朋友记住了,下次见面,你得叫我声慎哥哥。”
我眼前一花,那人离我极近,近的我能看清他眼瞳里倒映出的我。
一脸紧张,如临大敌。
“这是你搞的鬼?”
“不是哦小朋友,这是我和你家老大打的一个赌,赌的是你能不能在三个月之内察觉不对。至于这个小家伙,我不过借用一下他的天赋能力罢了。”
“若我不能呢?”
“那你就只有死。”
他说的漫不经心,话音刚落就轻飘飘退开,轻而易举躲过我的攻击,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小朋友不能太暴力。”
我懒得听他废话,心里憋了一腔怒火,正好他撞上门当沙包供我出气,我不痛痛快快跟他打上一场都对不起他的好心。
打到最后,我没赢他没输。
我累的气喘吁吁,他右手背在身后,像一尾狡猾的鱼,从容不迫自我刀下滑开。
“哎呀呀,小朋友就是容易冲动,看把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弄成什么样了。”耳上忽然一凉,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敏捷挪到半丈之外,“家长来了。小朋友,哥哥先走了,下次再见哟。”
我捏紧刀柄等在原地,脑中盘旋着诸多问题,它们像一群群蚊子嗡嗡嗡地响。但我没等到老大,没等到我想要的解释。
我十分确定老大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他不现身,我就找不到他,他托憬然带给我的玉佩安安静静在我怀里,也没问我要。
我蓦地有点想笑。
曾经难堪的经历毫无遮掩落到他人眼中,我心烦意乱,夜不能寐,满脑子想着该怎么离开,结果它只是老大和别人的一场赌。
呵。
小胖崽子见我醒来,欣喜道:“宿主宿主,你终于醒了。”
它说我三天前突然晕过去了,给它吓得够呛,以为我出什么事了,随后收到老大的消息才放下心来。
勉强笑了笑,我对这件事闭口不提,问它我师尊在哪儿。
“比武场。”
我一面往比武场去,一面听九九说檀玉之这几天做了什么事。
魔族以强者为尊,檀玉之的作为比我当初还要张狂。
我是继位了私下里偷偷揍,魔前给他们留面子。他是把魔光明正大约到比武场,从无音列的名单里修为最高的那一位开始,一个个往下揍。
大有把他们当成我的势头。
……不愧是我师尊。
只是他那身体,撑的住吗?
我赶到时,正好某一大魔落败。檀玉之揍完了,拿裁云敲敲那大魔的头,冷冷清清开口:“再来一次?”
裁云适时发出欢悦剑鸣。
那大魔面色铁青连连摇头。
恐吓结束,他看向围观的魔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裁云剑身。
“还有谁?”
他实力摆在那儿,手里握的又是第一任魔尊的法器,几个最有希望当魔尊的魔都给他踩脚底下了,哪还有不识时务的敢反对他。
往台上一站,素色白袍生生让他穿出不可直视的气势,台下跪了一大片魔族高呼君上。
但是晚间,再暖的灯光也暖不了他毫无血色的脸庞,我心疼,又不敢像上次那样贸贸然现身,只好安排无音和红玉在饮食上多加调理。
疗伤丹药从我小金库里出,红玉往他房里送。
他捏着那颗丹药把玩片刻,唇角弯出意味不明的笑。
我后背发凉。
击退了欲和他抢位置的大魔,他却迟迟不说自己何时继位,无音问起时,他偏过头,一双眼睛通透清明,含霜凝雪看了无音许久,直看的无音心虚别开眼。
“晏则何时回来,此事何时再说。”
我:“……”
无音:“……”
魔族宰相心力交瘁,他既催不动檀玉之继位,又没法叫我去劝檀玉之,只能咽下无法与人说的委屈,一个人喝闷酒。
我去见了无音:“你也别烦,任何事都有个适应过程,等他想通了,自然就好了。”
“等檀华仙尊想通不知得何年何月,魔界不能一日无君。”
无音养的花开的正好,我心想,我答应给檀玉之种的花还没种呢,他的檀华宫怕是回不去了。
“政务他在处理,迟些也无妨。”
“……”无音仰头干了口酒,声音闷闷的,“属下当初真是一语成谶。”
我笑笑:“你这嘴啊,大概是在哪个寺庙开过光。”
转机是在檀玉之揍完大魔的第十天。
他想通了一般,叫来无音,直截了当地说自己几日后继位。
无音自然是高兴,积极操办相关事宜。
对于檀玉之的转变,其实我是担忧大过喜悦。
他对救他师尊一事那么执着,却被我快准狠斩断希望。
一觉醒来落差之大不啻天渊,换了我我都得缓上好长一段时间,更别提他。
檀玉之继位的那天,我跟在他身后,看他一身魔族风格的玄色礼服,头戴魔尊冠冕,一步步踏上石阶,坐在象征魔界最高统治者的宝座上。
每走一步都是和过去的他告别。
脚下是万魔跪拜,齐声高和。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任务。”
“嗯?”
裁云还没认檀玉之为主吧?
系统解释道:“暂时性的契约也算。”
我了然点了点头,我是坑,系统也是坑,区别在于我这坑没有它那个坑深罢了。
我收回思绪,目不转睛盯着檀玉之。
系统道:“你不好奇第二个任务是什么?”
“不好奇。”
“……”小胖崽子噎了噎,说,“第二个任务是,在众神大劫时,救下檀玉之。老大说他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能救下檀玉之就算你任务完成。”
“好。”我垂下眼睛,和小胖崽子对视。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没什么惊讶的。”看老大的态度,又结合系统之前的话,便能推测出个大概。
我能重复这个任务一次又一次,除了我本身原因,老大也不愿檀玉之死。
檀玉之成魔并不能让他彻底摆脱死亡的威胁,或者说让檀玉之成魔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解开他身上那道我不知道是谁的枷锁。
所以我更好奇的是,老大和檀玉之的关系。
掌管三千子世界的大佬,能对一个小小子世界里的人如此关注,不让我好奇都不行。
檀玉之在老大心目中,地位可能比我还要重很多。
我瞥了眼九九,没问老大和我师尊之间的事情。
总会知道的。
任务是什么我根本不感兴趣,我只怕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我师尊继位途中出了个小小意外。
殷志混在魔群里,见到檀玉之出现,拨开挡路的魔冲了出去,哭着喊师尊。
檀玉之停下步伐,弯腰扶起殷志,一点也不介意殷志眼泪蹭到自己衣上。殷志抓紧他衣物,泣不成声,断断续续问他为什么。
那声音悲怆至极,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伤还没好,就敢一个人跑到魔界来?”拭去殷志脸上泪水,檀玉之平静道,“回去吧。回一衍宗,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师尊。东启长老很早便跟我要过你,我没同意。你回去后,拜东启长老为师吧,他的关门弟子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师尊,我不回去,我也不想拜东启长老为师,徒儿只有您一个师尊,”殷志死活不放手,眼泪糊了一脸,“您不是自愿的对不对,是晏则他逼迫您的对不对?!对,一定是他!”
晏·背锅·则:你看这口锅,它又大又圆。
殷志像犯了死罪的犯人,骤然间找到一条可以翻案的重要性证据,又哭又笑,一口咬定是我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威胁檀玉之。
“此事与晏则无关。”我师尊短暂沉默,拨开他的手,叫来魔族士兵送殷志出魔界大门。
殷志不肯放弃,但他重伤未愈, 挣不过魔族士兵,只得像被强抢的良家女子那样,又哭又叫,不停挣扎。
带着哭腔的师尊声越来越远。
檀玉之脚步慢下来,我的心提上来,生怕他来一句我不当了。
——按我师尊的性格,还是有可能的。
索性,这种事并没有发生。
他顺利成为了新一任魔尊。
裁云发出喜悦长鸣,我师尊眉眼低垂,指腹摩挲着魔尊宝印的纹路,无悲无喜。
明明隔着老远,我却仿佛看到他睫毛下眼底深处的情绪。
寂寥,落寞,哀伤。
不见半分喜悦。
他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新一任魔尊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我听到九九长长舒了口气,见我看它,它拍拍胸口: “还好还好,没出意外。”
我看向天边,在视线不可及之处,有一道屏障在无声无息保护这里。
“还好没有意外。”我低声道。
又守了檀玉之几天,见他着实没什么异样,我还是不太放心,唤来无音叮嘱几句,亲自前往一衍宗。
据说暂住在一衍宗的郭少宗主,打坐时无缘无故吐血,后昏迷不醒,爱子心切的郭宗主亲自过来接人。
同左郁发生激烈争执,最终是刘从南苦苦相劝,郭宗主方才罢休。
我目送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转头看向左郁。只一眼,我就明白,这时的左郁很正常。
殷志的伤势我认真检查过,乍一眼看去确实像是被檀玉之所伤,细细看去就能发现些许不同。
这一门术法我清楚,是檀玉之的师尊创立的,不是什么高等级的术法,左郁檀玉之和几位长老都有秘籍。
无音的调查里,两人受伤当日并无仇家寻上门。
准确来说是在一衍宗山脚下一处小镇上。
早在郭晗日遇袭当晚,消息就传出去了,郭宗主亲自指定他座下大弟子到镇上探查,该搜罗的证据都搜罗的差不多了。
我到现场一看,没得到有用的线索。
左郁其实是我第一个怀疑对象。
他冒充檀玉之打伤两人的目的是什么?为毁檀玉之名声?
像是他能做出的事。
但我的直觉又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我摸着下巴沉思,该怎样还我师尊清白,无音的传音晃悠悠飞来。
“……”
短短几个字,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师尊他要选妃?
还选的是男妃?
ps:回答链接放不下了,我在考虑要不知乎这边的停了,在某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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