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弓物语 - 1

发布时间: 2021-06-12 14:27:29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99

注:本篇为短篇小说合辑,骑马与砍杀2世界观,根据个人游戏经历改编,携带私设元素,女性向后宫文(划重点)!目前正传已完结,番外正...

长弓物语 - 1

注:本篇为短篇小说合辑,骑马与砍杀2世界观,根据个人游戏经历改编,携带私设元素,女性向后宫文(划重点)!

目前正传已完结,番外正在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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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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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从铅灰色的天空纷扬落下,逐渐将马鲁纳斯竞技场的决斗场地染成白色。

视野最为广阔的上层观战台上,身穿色彩绚丽的格子斗篷的贵族们以家族为单位,围绕着篝火逐一落座,享用着烤肉与美酒的同时,他们也在讨论着这场竞技大会的冠军人选。

“费纳甘大人,您要不要给自己下注?”竞技场的老板西纳克靠在木制的围栏上,晃了晃他手上那枚用两根手指夹着的第纳尔,笑着对站在竞技场内的一名棕发的战士说道,“可惜,您和王的对决永远都是那么地令人期待。”

“押我自己赢?那就太没意思了,”棕发的战士并没有理会西纳克的玩笑,他环视了一圈已入场的决斗者,解下身上披着的斗篷,“我的赔率太低了。”

“不,不,大人,您这次的赔率比去年那场稍微高了一点,”西纳克紧抓围栏,踮起脚尖,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您从来不会看参赛名单,但这次可是位有东方来的好手,而且还是……”

“女人,那又如何?”棕发的战士拔起自己那柄连带着剑鞘一起插在草地上的双手长剑,用斗篷裹好,递给守候在他身旁的红发侍从,叮嘱道,“门格斯,告诉兄弟们,天黑前做好出发准备。”

“头儿,您不打算……”红发侍从接过长剑,试探地问道,“有几位女士想……”

宣告竞技大赛即将开始的高昂的号角奏鸣声将红发侍从的话语打断,后者看着费纳甘那毫无波澜的绿眼睛,最终还是将未说出的词句咽下肚,走向竞技场的围栏。

“嘿!大人,您可不要小看她,”西纳克冲着头也不回地走向竞技场武器架的棕发战士喊道,“她的名字是……”


在另一个世界,拥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的凯尔特人并没有得到统一,随着时间的推移,松散的凯尔特部落联盟逐渐被罗马征服,就连本身的文化,也由于缺乏文字的传承,而湮没在历史的废墟瓦砾中。

然而,在这个世界……

我所生长的这片土地,名为巴旦尼亚,其社会由复杂的亲缘关系和义务所维系。作为一名贵族,我必须在农业、贸易或是战争等领域中做出贡献,为家族取得荣光与财富,或者,换个更为通俗的说法,就是工具人。

在巴旦尼亚地区的竞技大会上,除了至高王卡拉多格外,我从未遇到任何值得一战的敌手。即便如此,前来呈送联姻请求的人也没有踏破芬·潘拉克家族的门槛,作为费奥纳勇士团现任的团长,我早已向神立下誓言,放弃个人的儿女情长,将身心全数投入战斗之中。

而这场每年都会在相近时日所举行的竞技大会,本身就是为了取悦有角的丰产之神科尔努诺斯……

“嗨,费纳甘大人,”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我从走神中拉回现实,“您好,我叫……”

“抱歉……”回过头看了看比我矮了几个头的“同伴”,我微微颔首示意的同时,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她伸向我的手。

看清了她的样貌后,我不禁有点困惑,束成马尾的金红色的头发,湖色的蓝瞳,蒙古人长这样的吗?也不对,东方来的商队我也见过,都是亚洲人长相,奇怪,但她穿着的的确是东方的札甲,如果她真的是异乡人的话,那么她的高地语说得不错……

嗯,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样,是平的……

“那我先挑啦,巴旦尼亚的双手剑……”她歪了歪头,走到武器架前,观察了一会,最终还是取下一柄木制的双手长剑,“这样的长剑比较适合步战。”

“这些练习剑的规格都是一样的,”看着她有些生涩地挥舞了几下那柄与她身高相近的练习剑,我不禁提醒道,“恕我直言,你似乎从没用过双手剑。”

“那又如何呢?”她顺势将剑插在草地上,笑着说道,“这第一局,就算我躺在雪地上什么都不做,只要有您在,就一定能赢。”

“但你下一局的对手会是我。”我随手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柄双手练习剑,走向竞技场的中心。

雕刻着野猪与鹿的巨大铜钟被敲响,第一局比赛开始。

我握紧手中的双手练习剑,朝着其他组参赛者大踏步而去,如同切瓜砍菜般将他们干倒在地,待担任裁判的德鲁伊宣告比赛结束时,我回过头,看着那名真就站在武器架前一步都没动过的红发女子。

“女士,下一场比赛就没那么简单了。”我扬了扬手中的长剑,“期待与你的对决。”

“我会全力以赴,”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拿起剑,走向竞技场中心,“可惜马鲁纳斯是卡拉多格的地盘,不然这个竞技场就能改名成费纳甘广场了。”

她刻意地使用了帝国语中狭义的“广场”。

钟声再次响起,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这场是四人混战赛,我提着双手剑很快便砍翻和自己对线的雏儿 —— 一名马鲁纳斯驻军,我进门的时候见过他。

紧接着是一声惨叫,又有一位参赛者倒下,可惜声音是男人发出的,所以我接下来的对手是她。

“接好了!”我大吼一声,高举双手剑向她劈去,随后她如同预料之中地将剑举起想进行格挡,可惜。

我扭动手腕将剑的轨迹偏转,向她右身侧劈去。

“梆”的一声,我的攻击被她挡下来了。

“如何?”她扬起眉毛,在我偏转手腕抬起剑想直刺她的面孔时,如同鸟雀般轻灵地避开了我的攻击,“真过分,我只是一个初学者!”

即便如此,她并没有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拉开距离,而是带着一股鲁莽的气息冲向我。

“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值得我关注的本事,”我轻易便移步用护手格挡下她那漏洞百出的斩击,卸去力道后,反手向她斩去,“就试试看自己能接下我多少次的进攻吧!”

她没有停留在原地,反倒是后退几步,举剑恰到好处地格挡了我的攻击。

但格挡也意味着放弃了对决的节奏。

然而,仿佛能提前看穿我的动作一般,她接下来居然连续几次都格挡成功,这也让竞技场观众们的欢呼声越来越高昂。

很奇怪,她的动作随着对决的进行越来越流畅,她明明从未用过双手剑……她在学习?!

就在我分神之际,她举剑用护手接住我从上至下的斩击,抬高剑柄,一剑戳向我的脑门……


“……我今年就不……特殊……你和妈也要保……” “……小事,我给你送就……栋……门……” “……姨,节哀……得把……给搬……” “……确……那我也……” “……没事……就……” “……如果。”


从黑暗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橡木板铺就的天花板。 【科尔努诺斯,汇报一下情况。】 【由于注意力分散,您被竞技大赛参赛者击倒,失去意识。】 【比赛结果如何?】 【她获得了本次竞技大赛的冠军。】 【她的履历。】 【吉布楚和,卓力格图家族的一员,该家族是依傍于库塞特的神秘家族,人们认为她做姿正派且心地善良。】 【神秘家族?】 【为了在乱世中生存,吉布楚和杜撰了贵族身份以及旗帜。】

“我输了吗……哈哈。”我从铺着兽皮的床上起身,揉了揉还有点昏昏沉沉的头,“真是有意思……”“头儿,你醒了?”听到声音的门格斯从门外探出头,“我给你准备了食物,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好,有劳了。”我点了点头,开始穿上自己的游击链甲。【科尔努诺斯,门格斯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他今天押您输,赢了600第纳尔,是您给他日结工资的30倍。】

二、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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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喀利翁陡峭的山路崎岖难行,我带着费奥纳勇士们穿行于黑色玄武巨岩之间的狭道上,终于在午夜前抵达了阿斯·卡瓦尔小村外缘。 “在此稍事休整。”我看着灯火已熄的村庄,对跟随我的费奥纳勇士们大喊道,“我们的目标是争取在中午前抵达色拉克托雷堡,支援王的战团。”

巴旦尼亚现任的至高王卡拉多格无疑是一位战争狂人,虽然坊间一直传闻他密谋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即前任至高王乌瑟莱恩,且与帝国的战争也并没有让巴旦尼亚取得更多的领土,反而导致巴旦尼亚与斯特吉亚交恶,但一些大家族仍旧拥戴着他,渴望在他的领导下走出高地,向外扩张。 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我们同时对西帝国及阿塞莱开战,战线之长令人难以想象。顺带一提,根据【科尔努诺斯】提供的信息,卡拉多格的确是弑杀了自己养父的人间之屑。

芬·潘拉克家族的族长卢伊汉已先我一步,率领士兵前去支援卡拉多格的战团。为了尽快跟上他的脚步,我将辎重和杂役留在马鲁纳斯,吩咐费奥纳勇士们带够几天的口粮就匆忙出发了。 当然,输掉竞技大赛这件事倒是没在我的预料之中,那位名叫吉布楚和的东方来客真是有趣……

“头儿。”门格斯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斥候发现有人正往我们这边方向靠近,应该是一支骑兵,但听起来并不是帝国那群铁罐头。” “收拾好东西,撤到树林里。”我从地上起身,拿起自己的双手剑,“先看看究竟是谁。”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科尔努诺斯,辨识一下这支部队的身份。】 【卓力格图家族的吉布楚和所率领的雇佣军,目前为巴旦尼亚作战,您是否想进一步了解相关信息? 是/确认】 【好极了,这系统终于出Bug了。】 【您是否想知道吉布楚和到此的目的? 是/确认】 【喂,你就没有其他的选项了吗?】 【吉布楚和来此是为了寻找巴旦尼亚最好的长弓手。】 【这也太敷衍了!】

“头儿,是东方人,”门格斯小声说道,“那面旗我好像在哪见过……” “是雇佣军,签了契约为我们作战。”我从灌木丛中起身,“跟弟兄们说警报解除。” 勒马环视一圈后,吉布楚和很快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她与身边的东方骑士说了几句之后,便下马朝我们所在的林地走来。

虽然已经通过【科尔努诺斯】提前知晓了她的名字及目的,我仍旧根据礼节,率先向她问好道:“愿你安好,陌生的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吉布楚和,来自东方大草原的卓力格图家族。”她摘下自己那顶用羽毛装饰的东方头盔,抬头看着我,笑着说道,“大人,能再一次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所以说她实在是太矮了,让我有种忍不住想弯下身和她说话的冲动。 因为我真的十分好奇,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雇佣军的契约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她是如何确定我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并攻击她的?

“我是费纳甘,来自芬·潘拉克家族。”我微笑着回答道,“我们有着巴旦尼亚最古老的血脉之一。” “费纳甘大人,您好。”她从身后的侍从手中接过一份卷轴,递给我,“我现在效力于至高王卡拉多格,是一名雇佣军。”

我没有接过卷轴,只是点了点头,问:“我已知晓此事,你还有别的事吗?”

“有件事我想和您谈谈。”见我没有打开卷轴来识别身份,她将契约收好,踮起脚和她身后的侍从用东方语说了几句话。 【科尔努诺斯,她刚才说了什么?】 【去把马牵过来,对,就是今天出发时候说的,50匹。您是否想进一步了解更多信息? 是/确认】

【我谢谢你啊,科尔努诺斯。】

尽管已经提前知道答案,我仍旧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用绅士的仪容问道:“唔,你激起了我的兴趣,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人,”她抬起头,顿了一会,鼓起勇气说道:“我注意到您还没有娶妻。”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所以送马匹是东方式求婚吗??? 但我费纳甘好歹也是巴旦尼亚十大好青年,论门当户对的话,虽然有维瑟茵这样从小到大一直在坑我的青梅竹马……

算了,她父亲梅里迪尔一点都不喜欢我,母亲阿尔卡娅倒是待我不错,但他们更看重的其实是……

我神情自若地回答道:“是的,我们正在考虑,这种事不能着急。” “虽然这只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但,”她盯着我的双眼,露出坚毅的神情,“大人,我希望能够与您携手迈入婚姻。” 草原上的女孩子真是直言快语。等等,不是说送我马匹的吗,怎么说到结婚了???

不过,纵览我总计52年的人生,这样直接的表白还是第一次遇到,真的假的??

算了,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不然太无聊了,她不就是为了贵族头衔吗? 不过,为什么感觉心跳有点快…… “大人。”门格斯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肩膀作为提醒。

“呃……好吧,我会考虑你的,”我回过神来,避开她的目光,“遵照习俗,我们可以时不时地见上一面,确认彼此是否合适。” 门格斯又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希望能很快与你再见。”我赶紧补上这句符合礼节的话语。

这时候,她的随从回来了,弯腰与她报告了几句。 “大人,停在附近的50匹草原马是我的见面礼。”她开心地说到,“那么,我先行一步,期待与你再次相见。” 什么,这就走了,不多说几句话吗?奇怪,我怎么还有点期待... 明明只是个陌生人,假称的贵族。嗯……她好像也没说自己是贵族,可是50匹马的财力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她的那些士兵们看起来也不是等闲之辈,但她的年纪明明很小! “头儿,没想到啊。”门格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这不就是今天赢了你的那妞儿吗?果然够辣。” “说什么呢?去把马给我收好了。”我双手抱肩,下令道:“给弟兄们发下去,一人一匹,多出来的马用来载其他的物资,我们待会也启程。”

三、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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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色拉克托雷堡那由白石筑起的城楼上,向远方眺望。 我身旁负责值守的哨兵扶着长矛靠在城墙上,睡得正香,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到来。这场攻城战持续了一整天,士兵们早已精疲力竭,如果西帝国趁此机会集结大军发起反攻…… 卡拉多格和其他领主们在大厅中欢庆这场胜利,而我只觉得喧闹。他们早已习惯我的提前离席——只要我的战士们表现足够出色,时常能取得其他领主难以获得的战果,这就足够了。 根据西帝国的应战习惯,在我们进攻色拉克托雷堡时,西帝国所组建的军团应该已经在奔赴此地的途中了,然而此时距离攻下格赛戈斯堡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西帝国的军团仍未出现踪影。 吉布楚和的骑兵并没有参与攻城战,难道她带着自己的部队去引开西帝国的军团了?不太可能,西帝国的军团肯定是追不上她的骑兵,而她也无法阻挡西帝国军团的前进。 嗯……还是留点悬念比较好。 巧合的是,一名骑兵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由于距离太远,我无法辨认他的身份。但毫无疑问,他正向色拉克托雷堡赶来。 【科尔努诺斯,这名骑兵的身份。】 【吉布楚和麾下的库塞特骑射手。】 “把城门打开。”我走向城楼的另一侧,对把守大门的士兵喊道,“迎接友军。” 这声大吼直接把那名打瞌睡的哨兵给惊醒,他开始睡眼惺忪地望向城外覆满白雪的树林,寻找我口中所说的友军。 “小子,如果西帝国在你睡着的时候对我们发起进攻,你想想会是什么后果。”我双手抓住这名哨兵的肩膀,用力晃了晃,训道,“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很快,守门的士兵就将大门打开,我走下城楼,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马上下来的骑射手,右臂插着一支已被砍掉箭尾的断箭,背在身后的长柄刀也不见踪影,他显然经历了一场恶战,就连用于换乘和载物的另一匹马也折损了。 也许是认出了我,那名骑射手直接向我走来,用夹杂了东方口音的帝国语说道:“大人,吉布楚和别吉俘获西帝国敌军共计一百一十二人,请您带人前去接应。” “去找门格斯,叫他带上我的人,准备出发。”我对守门的士兵说道,随后转向那名东方骑射手,“你们总共有多少人?” “八十骑。”骑射手言简意赅地回答到。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透过骑射手所戴着的铁面东方盔,我看出了他眼中的倦意,“不必带路,我知道方向。”

在【科尔努诺斯】的指引下,我带着部队找到了吉布楚和的骑兵队,由于俘虏的拖累,他们只能缓慢向格赛戈斯堡前进。队伍拖得太长,人手又不够,看来已经有不少俘虏趁机逃走了。 我随即吩咐门格斯带着费奥纳勇士们加入她的骑兵队,帮助他们看管俘虏,救护伤者。 看到我们的到来,她很快就策马从队伍后方赶上前来,笑盈盈地着说道:“费纳甘大人,是你啊。”

“女士……”我看着脸上沾有血污的她,又看了看她手中提着的那柄还未擦去鲜血的长柄刀,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么……怎么了?” “这是给你的礼物!”她跳下马,解下马身上的一个皮革袋子,抱着向我走来。 我的直觉突然告警,这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不会是什么人头吧…………难道是病娇?可怕!!! “哗啦”地一声,她把袋子里的东西抖了抖几下,展示给我看。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好几把帝国军使用的制式派拉麦恩刀,虽然不是什么绝品,但这些由优质钢打造军刀只有帝国具装骑兵才会装备,所以大小姐你是要把战利品送给我吗? “谢谢你的礼物。”我接过皮革袋子,递给身后的门格斯,然后看着小雀一般开心的吉楚布和,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稍等。”她叫来一名骑射手,叮嘱几句后,让骑射手把她的马牵走,然后对我说道:“昨天你不是说,要时常见面吗!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共度时光!” 牙白,这小妮子是铁了心了……但我不能失礼,只能棒读地回应道:“也好,有机会了解彼此也是好事。”“大人,我去看着小伙子们做事。”门格斯知趣地离开了。

于是我和她开始了卡拉迪亚版的压马路 —— 不远处是押送俘虏和战利品的队伍,喝骂声,马蹄声,交织成胜战的伴奏曲,而她只是安静地跟在我身后,一言不发,只在身后留下一长串镌刻在洁白雪地上的足迹。“你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吧,”想着多少能有点对话的主动权,我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无言局面,“能和我讲讲你的旅行吗?”“从冰雪覆盖的斯特吉亚,到黄沙漫布的阿塞莱,我到过卡拉迪亚的许多地方,”她突然停下脚步,“虽然世道艰难,但仍有许多可以把握住的机会,只要你不怕弄脏自己的双手。”“在你的追随者和敌人之中,”我转身低头看着她,忍不住想掏出手帕把她脸上的血迹擦掉,“你一定见到过许多有趣的人……”“其实我并非什么贵族,只不过他们一直习惯地叫我别吉而已,”她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用手胡乱地擦了一下脸,“和这些愿意为了我的性命而不顾一切的战友们并肩作战,让我倍感荣幸。”“如果……有些人认为你应该远走,认为你本能位居高位,”我低下头,看着雪地,“你要怎么做?”沉默了一会后,她走上前,站在我身旁,说道:“我希望自己能为这片土地带来和平与正义,减轻人民的痛苦。”哈哈,这算是卡拉迪亚版的淳朴理想吗?真是有意思。“看来我们的确有相同之处,”我抬起头,对上她那湖色的湛蓝眼睛,笑着说道:“再次相遇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继续聊聊。”她歪了歪头,从闪亮的眼中能看出她现在满心欢喜,但接下来的话却是出乎我的意料:“那得过一段时间再说哦,我即将南下在阿塞莱展开游猎。”“期待你的凯旋,”我习惯性地想抬手揉一揉她的头发,但突然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失礼,于是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注意安全。”

四、峡道
The Liminal Passage - Eluveitiemusic.163.com图标

晨雾弥漫,露珠在野草的叶梢摇曳着,松鸡的叫声自密林深处传来。

第一缕朝阳穿越厚重云层与层层林木,将金色的光芒洒落在棕发的战士身上。

“有时候,我总会觉得,”坐在门廊上的棕发战士一边摸着自己的光洁下巴,一边看着坐在身旁的虬髯老者,突然笑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芬恩,时候到了,” 老者拿起靠在一旁的橡木长杖,从垫着兽皮的木椅上起身,“你该出发了。”

“师父……”费纳甘抬起头看着身旁白发苍苍的德鲁伊法师,欲言又止。

他已无路可退。

他想到过所有最坏的结果。

然而,他的存在一开始便是不被允许的。

待到自己已设想过多次的陷阱终于到来时,他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是如此地心有不甘……

“万物皆存在,万物皆真实,”芬纳伽斯将费纳甘安放在门廊武器架上的双手长剑交还予他,“遵循你的本心,芬恩。”

“我一定会再回来看您的,”费纳甘并没有马上接过剑,而是弯下腰整理了一下老者的绑腿布,随后起身,解下自己身上的呢制斗篷,给年迈的德鲁伊法师披上,“早上雾气重,您多保重身体。”

费纳甘轻轻地拥抱了那位将他扶养成人,传授他战斗技艺与学识,并亲自为他铸造了一柄高地双手长剑的德鲁伊法师。

最后,棕发的战士将长剑负在身后,步下石制的阶梯,向守候在木屋外的士兵们走去。


巨浪昼夜不停地拍击着黝黑的玄武岩崖壁。

夹杂着沙粒的腥涩海风扑面而来,将一帐刚搭好的小帐篷吹翻,一名披散着头发的巴旦尼亚战士骂骂咧咧地钻出帐篷,唾了一口痰,在旁人的笑声中重新将木枝固定好。

费纳甘远离了喧闹的人群,倚靠在石壁上,盘膝而坐,遥望远方那轮正逐渐融入大海的巨日。

随着航船科技的不断发展,阿塞莱人早已废弃了这条连通加隆托堡与突比力斯堡的峡道商路。如今,往来此地的大多是想躲避官军视线的江洋大盗或是走私者。

节节败退的西帝国不敌阿塞莱跨海而来的猛烈攻势,只能将俄耳堤西亚及加隆托堡割让给阿塞莱以停战议和。在卡拉多格与他的拥趸们看来,这两块远离阿塞莱本土的领地简直就像天降的烤肉,再加把劲就能吃到嘴里——如果巴旦尼亚能在阿塞莱的本土援军抵达之前攻下这两城的话。

这是一场豪赌。

而他,只是深陷于漩涡中的一叶小舟。

【地形地貌分析完成。该数据可进一步优化,请勾选相关预设选项,或自行输入。】

【“伏击”、“固守”、“后撤”三连,阿塞莱要真走这条道,我这点人还不够给对面塞牙缝的……把“独自跑路”这个选项给我划掉!】

【……优化中……】

【提示:俄耳堤西亚围城战已开始,距离攻城器械建造完成约有:61时02分。】

【……优化中……】

【提示:古亚兹港被烧毁,阿塞莱损失旗舰3艘……】

【我X……】

年轻的巴旦尼亚战士被突然从地上跳起来的费纳甘吓得后退了几步,后者并没有理会年轻人眼中的困惑,而是自顾自地将剑背好,接过年轻人手中的水和干粮,走向已扎好营地的巴旦尼亚战士们。


“弓手撤回!近战预备!” “战士们!起盾!” “第一排第二排,长枪,第三排,投矛,预备!” 看着越来越近的阿塞莱骑兵,费纳甘不由得握紧手中的双手剑。 只要能扛下敌军的这轮冲锋并且成功吃掉他们,那么剩下的那些杂兵不足为虑。 大地在颤抖。 沉重的标枪破空而出,钉在前排巴旦尼亚战士那包铁的狭长木盾上,但未能将他们击退半分。 披甲的沙漠马撞上盾牌,锋锐的长枪刺穿马身,巨大的冲击力将第一排的大部分步兵压倒,不少阿塞莱骑兵由于马被惊起而被掀翻在地,仍有余力的阿塞莱骑兵开始撞上第二排盾墙,然而,失去速度的马匹所能造成的冲击远逊于先前,他们已无法冲破第二排盾墙。 “投矛!” “所有人!密集阵!” “不要放跑任何一人!” 费纳甘一边大吼着向士兵们传达自己的命令,一边从侧翼靠近被拦下的阿塞莱骑兵,举起自己的双手剑。


【已重新更改统计标准。】

【作战人员统计:】

【可战斗人数:32人,其中15人轻微伤。】

【不可战斗人数:41人,其中12人轻伤,29人重伤。】

【阵亡人数:116人。】

又一阵海风刮来,将石壁中生起的一丛篝火彻底熄灭。

“费纳甘大人,”一名脸上的血迹仍未干透的巴旦尼亚战士顿了一下,向坐在篝火旁,正用布条与木枝为伤者固定手臂的费纳甘询问道,“我们已经拦下四支驰援俄耳堤西亚的阿塞莱大军了,要不要……”

【代理已结束。】

【提示:您已长时间未进行休整,若继续以此强度使用本系统,将对机体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科尔努诺斯,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

“我知道了,”费纳甘挥手示意,两名等候在一旁的杂役随即将担架上的伤者抬走,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瞥了一眼那名面容与门格斯相仿却又更显稚气的巴旦尼亚战士,突然笑了,“欧文,若算上我,还有9位能作战的费奥纳勇士。”

“9位……”笼罩在费纳甘周身的青烟很快被海风吹散,欧文的双眼终于再次适应了黑暗,他看着正将格子斗篷撕成布条的费纳甘,犹豫了一会,欲言又止,“费纳甘大人,我们的援军……”

【提示:是您的极限。】

【向我展示所有你能够预见的未来吧,科尔努诺斯。】

【已按照您的选择从7个可行方案中筛选出1个方案。】

【提示:根据当前的演算结果,若采用此方案,您的个人存活率为0.008%】

“援军……哈哈,从来就没有什么援军,”费纳甘打断了欧文的话语,拿起自己的长剑,从篝火旁起身,“现在,叫上所有的费奥纳勇士来见我。”

“大人!”借着皎洁的月光,欧文看清了双目早已布满血丝的费纳甘,他走上前,握住费纳甘的双手,“大人,我愿意留……”

“这是命令,其他人就交给你了,带上还能走得动的伤者,”费纳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欧文轻轻推开,低吼道,“这是命令!”


身着染血甲胄的费奥纳勇士们跟随在一言不发的费纳甘身后,穿行于血腥气仍未散去的跨海峡谷,搜寻仍能使用的箭矢。

2个小时前,仍有苦痛的哀嚎声在这块历经数次战斗的战场中回响,但此时,等待着费奥纳勇士们的仅有日夜不息的浪潮声。

费纳甘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游荡与搜索,浮现在视界之上的【科尔努诺斯】面板此时堆满了各种不断刷新着的信息,庞大的运算量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就连此时的行动,也不过是【代理】的一环罢了。

为了寻求生路,他选择了妥协,摒除自身的一切感觉,彻底解放【科尔努诺斯】的全部功能。

【确认:重伤员7人死亡,名单如下:……】

【距离:4.5千米,阿塞莱小型军团,速度 8千米/时,预计30分钟后抵达。】

【兵种分析中……轻骑兵134骑。】

【……正在进行模拟对战……】

【结果:全员战死……以此战过程为基础进行优化……】

弯腰,将尸骸翻起,可用的锥头箭,23支,修正,24支,无法取下,是否掰开死者的手。

死亡时间,2小时零12分,死者姓名,门格斯·芬·乌万,年龄……

正欲掰开那只紧握着染血的锥头箭的手的费纳甘停了下来。

年龄……23,已自动匹配数据库内数据。死因,侧翼被突破,与敌骑兵近身交战……

正在复盘……新建模拟对战……优化失败,该结果已为最优选择。

于是费纳甘面无表情地将尸僵后的手掰断,取出锥头箭,收拢在自己的箭袋中,然后起身,继续自己的搜寻。


“……这孩子一定是被诅咒了,总是长眠不醒……” “……我是芬纳伽斯,你可以叫我师父,今后由我教导你……” “……出身和血脉并不能决定一切……” “……你想去参加费奥纳勇士团?也好……” “……费亚拉德,如今费纳甘有所成就之后,他就“有资格”成为芬•潘拉克家族的一员了吗?呵呵呵………” “……不必与他们争夺,巴旦尼亚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导你的了。” 再次从沉沦的黑暗中挣脱,看着陌生的兽皮缝制成的帐篷顶,过了一会,我才回过神来。

精神上的疲倦仍未消退,虽然眼皮子又开始打起架,我还是竭尽全力从兽皮铺就的床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

没有手铐和脚镣,解下弦的长弓与带鞘的长剑被一张狼皮裹着,倚靠着帐篷安放,我的链甲则是被整齐地收拾好,摆在帐篷入口旁的一个小木架上。

嘈杂的人声穿透帐篷传入耳中,夹杂着高地口音的帝国语和夹杂着东方口语的帝国语,在讨论着各自经历的战斗。

涛声,鸟鸣,林木枝叶被风拂过的低沉呢喃…… “你醒啦?”帐篷的门帘被掀起一角,一只发冠凌乱的小雀冒出头,她盯着我看了一会,突然捂住嘴笑了,“呆着别动,你担心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我去给你倒点水。” 是她……哈哈…… 心中的重负一下子落地,我莫名心满意足地合上眼,重新倒在粗糙的兽皮垫子上。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鼻端,我不由自主地埋下头,深深地吸了一口。

【科尔努诺斯。】

【……系统正在重启中……】

【警告:检测到您的精神力已处于透支的临界点,已自动将系统调整为您日常使用的纯净版,目前系统运算核心使用率为0.2%。】

【提示:出于身心健康的考虑,建议您卧床休养恢复精力。】

【提示:作为您的最佳适配对象,您可邀请她与您同床共枕,根据当前的演算结果,若采取此行动,成功率为100%。】

【我拒绝。】

实在是,太累了………


“我有礼物要给你!”她猝不及防地掀起门帘,看着正在换上游击链甲的我,催促道,“快点!快点!” “不能那么急,”我系好下摆,调整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 “快点!我在外面等你,”她放下门帘,随之悄然逸入帐篷内的艳阳也一并消失,仅剩几支蜡烛的摇曳火光陪伴着我。 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地笑了? 什么礼物?大概是战利品吧……

我掀起门帘,弯腰走出帐篷,周围的一切豁然开朗,我不由得抬手遮住耀眼的阳光。

往来的东方骑兵们身着札甲,纷纷向我低头示敬,几名费奥纳勇士从火堆旁匆忙起身,我赶紧冲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继续忙自己的……吹牛大事,毕竟还有几名东方骑兵也坐在火堆旁,看起来很享受我的费奥纳勇士们带来的故事。

“费纳甘大人,”她牵着一匹马走到我身边,把缰绳递给我,“良驹配英雄,请收下这一微小的礼物。”

“谢谢你,女士,”我轻抚这匹枣红色的阿塞莱马披挂着的链甲马铠,用手指划过其面甲雕饰着的巴努·胡勒延家族的圣杯徽记,毫无疑问,这匹马原先应当是一名阿塞莱位高权重者的爱驹,“但我受之有愧。”

“那又如何呢?”她松开缰绳,绕着我转了一圈,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若没有阿兰放那一把火,你也不会遭受如此苦战,还好我这边也及时赶到了。”

“原来如此。”我转过身,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想给她暴栗时,一道寒芒一闪而过,她身后跟着的一位我先前并没有见过的金发年轻人先我一步抬起了自己的手腕。

“阿兰,不得无礼!”她急忙踮起脚握住那金发年轻人的手,将其放下,“我有话要单独和费纳甘大人说,你暂时回避一下吧。”

“哼。”那有着一棕一蓝异色瞳的金发年轻人只是对我冷笑了一声,便走到几米之外的树荫下,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很不开心,”我笑了笑,避开了她伸向我的手,牵起那匹阿塞莱马的缰绳,“我的仇恨好像有点高。”

“我已经派人先行一步,去护送你提前撤走的人了,至于那些重伤员,我已经尽力了,”她并没有气馁,只是跟在我身边,开始束起自己那一头散乱的红发,“不过嘛,凡事都讲究一个代价。”

“你想要什么?”我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那如大海般的湖色眼眸,笑着问道,“我能支付得起吗?”

“秘密!但你以后会知道的!”她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将一张似乎包着什么小东西的素白手帕抛向我,然后像风一样转身便逃开了。

五、孤狼
Prophecy - Adrian Von Zieglermusic.163.com

那个人还是回来了。

英雄,神之子,不败的勇士,预言中的卡拉迪亚的王。

高贵血脉的玷污者,如泥土般肮脏卑贱之人,不享有任何继承权的私生子。

听完简报,原本觥筹交错,喧嚷不息的宴席突然沉寂下来。

卡拉多格大笑着将一杯满溢的葡萄酒递给那名面露欣喜的传讯兵,待其将酒一饮而尽之后,卡拉多格拔出自己的佩剑,一刺便捅穿了传讯兵的腹部,将其内脏挑出,然后斩下那名士兵的头颅。

正在给卡拉多格倒酒的黑发帝国侍女发出一声惊呼,却被卡拉多格直接揽入怀中,上下其手。

守候在大厅中的卫兵走上前,将被开了膛的倒霉鬼的尸身拖走。

“恭喜你!卢伊汉!”看着镶嵌地板上那道因拖曳尸身而留下的漫长血迹,卡拉多格蛮横地将自己怀中的侍女推倒在地,起身第一个开口,将可怖的冷寂打破,对坐在长桌右手侧的卢伊汉说道,“令弟武艺高强,死里逃生,大胜而归!”

卢伊汉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银色酒杯,以沉默的微笑回应。


珀拉斯内海吹来的暖风轻抚着海滩沿岸林树的枝叶,雪白的盐沼散布在沼泽湿地上,来此越冬的各色鸻鹬翻飞不息。

我抬起头,看着自俄耳堤西亚那宏伟的白石城楼上垂下的翠绿布幔,上面用淡色的线绣着芬·格鲁芬多克家族的纹饰。此时距离攻下俄耳堤西亚仅仅只过去了8天,按照惯例,各大家族现在应该还处于勾心斗角的阶段,为了争取这块领土的所有权而暗中较劲。

不过,这些尔虞我诈全都与我无关,毕竟我并非芬·潘拉克家族的族长,而且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如愿以偿。

当然,为了贵族的体面,苦情戏还是要演的。

于城楼上远望到我的旗帜后,守城的士兵很快便通报了我归来的信息,而至高王卡拉多格则是践行了时间管理大师的理念,带着一众贵族守候在城门之前,打算亲自迎接我这支仅有8人的小队伍。

我跳下她赠予我的阿塞莱战马,牵起缰绳,春风满面地着朝同样戴着面具的他们走去。

“芬恩,干的不错,”酒气冲天的卡拉多格大步向前,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微微歪过头,瞥了一眼我牵着的马,“这是阿塞莱的战马吧?果真气度不凡,真是一匹好马,可惜难以驯服。” “王,恭喜您,”看着卡拉多格胸襟上仍未干透的斑斑血迹,我微笑着说道,“成功攻下了俄耳堤西亚和加隆托堡。” “哈哈,可惜你错过了庆功的宴会,”卡拉多格大笑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扶在他腰侧佩剑的剑柄上,“不过你平时好像并不参与这些活动。” “王,”我看着卡拉多格,略微后退了半步,低下自己的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真是可惜,我还打算邀请你参加今日的宴会,”卡拉多格转身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些贵族们,扬起手,“既然大英雄没有心情,那就改日再叙吧!”

待卡拉多格与贵族们离开之后,几名巴旦尼亚战士离开围观的人群,向我走来,为首的正是几日前与我分别的欧文。

“费纳甘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面露喜色的欧文走到我身旁,从我手中接过马的缰绳,左右观察一番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们撤回来以后,我的父亲接收了我们,但您不在的这几天里,很奇怪……” “欧文,替我做一件事吧,”我取出她先前交给我的那张手帕,递给想要跟随在我身后的欧文,然后拉过阿塞莱战马的缰绳,“用你的门道,把这匹马连带挽具,谈个好价钱卖了。”

“可是,费纳甘大人,” 欧文接过手帕,打开之后,看着手帕正中那枚刻着芬·乌万家族鹿头徽记的银质戒指,他的双眼很快就红了,“这是……”

“这是我的马。”我把缰绳塞到欧文的手中,转身离开。


阿塞莱和西帝国以重金为代价,同巴旦尼亚签署和平协议后,除却拜访战死者家属,发放抚恤金的例行公事,我的生活又回归了平淡的正轨。 或是带领一小队费奥纳勇士驱赶袭扰村民的劫匪、山贼和森林强盗,或是将盘踞山林的贼窝拔除,或是作为费奥纳勇士团的团长,定期召集费奥纳勇士们举行训练、比武及宴会等活动,或是前往巴旦尼亚的各大城镇,在竞技大会上展示自己的勇武与技艺。

每次前往村镇补充给养时,总会有一些被吟游诗人的夸张诗篇忽悠了的年轻人想要追随我的脚步,加入我的队伍,但这些年轻人无一例外都被我拒绝了。

阿塞莱一别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吉布楚和与她的东方骑兵们,她现在在各地,在做什么呢?最近酒馆老板告诉我一则十分有趣的奇闻轶事 —— 一名自称是莫瑞甘女神代言者的红发女巫在巴旦尼亚各地显露了诸多神迹,这事情大抵与她有关……

“芬恩,”师父那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解下斗篷,将橡木长杖随意地立在墙边,对靠在围栏上的我说道:“你心里有人了。” “您回来了………”我沉默了片刻,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便走上前,从师父肩上接过他背着的木箱,“是一位主动追求我的女士。” “你在犹豫,”师父推开小屋那生长了青苔的木门,“谨慎思考并不是什么坏事。” “您说的没错。”我解下长剑,安放在门廊的武器架上,随后提着的木箱踏入小屋中,将其小心放在地上。

“你是我传授过的最出色的弟子,”师父并没有看我,只是拨开用灰覆盖着的炭火,添了点薪柴和干树叶,“但未来的路只能由你自己去走。” “是……”我把今天猎到的鹿上割下的两条已处理好的鹿腿搬进小屋,从堆着书籍和稿纸的桌子上清理出一小块地方,将腰间的酒囊解下放好,“师父,那我先回去了。” “芬恩,”正在生火的师父没有回过头,“我的家门永远不会上锁。”


大概是巧合,离开师父家后,在安杜恩周边的密林中,我遇到了她和她的部队,他们在溪边扎起帐篷,燃起篝火,正在休整,或者说是在庆祝……

位于人群正中的她披散着被火映照成金红色的长发,戴着鹿角头饰,身着素白的亚麻长裙,正环绕着篝火高歌起舞,而围绕她与篝火,坐成一圈的人们或是唱着歌谣,或是就着节拍拍着手。 也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她停下了自己的舞步,离开人群,用溪水洗了洗手,才向我走来。

“费纳甘大人,”她还是和以往一样地热切,双臂上戴着的金属镯子随着她的雀跃而发出悦耳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不见了,但我现在有要事,”我抬头看了看未被茂密枝叶挡住的缀满了繁星的夜空,对她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很快再来拜访你的。” “你说的要事是这个吗?”她回过头,用东方语喊了几句,很快,一名骑射手便起身离开人群,不一会就牵着一匹上面绑着一名戴着狼皮帽的巴旦尼亚人的草原马走了过来。 那名被缚的俘虏很快就认出了我,求饶道:“费纳甘大人,我只是一时利益熏心……” “你是罪有应得,”我冷笑一声,“先问问那些被你劫掠的百姓会不会放过你吧。” 余光之中,我察觉到几个身形有点打颤,于是扫视了一眼,看到一些绿林打扮的人也跟着她的人坐在篝火旁。 “他们啊?他们说不想死,想让我雇佣他们,”吉布楚和沿着我的目光看去,歪了歪头,“巴旦尼亚最好的长弓手都在费奥纳勇士团里,所以我只能找些绿林好汉了。” “原来如此,但按照巴旦尼亚的律法,”我故意用严厉的语气说道,“这些人可是犯了死罪,因为他们非法持有危险的武器。” “作为赔礼,”她挥了挥手让骑射手把森林强盗头子牵走,不一会,那名库塞特汉子带着几个人又返回来,他们手上拿着几十张未挂弦的长弓,她笑着对我说道,“好啦,这些长弓原本应该是你的战利品,今天是五朔节,为什么不让你的人也一起过来休息一会,放个假呢?” 我无奈地笑了笑,让跟随着我的费奥纳勇士们加入她的人群中, 篝火旁的几个好事者见状吹起了口哨,一些原本想跟着起哄的东方骑兵在被那名冷峻的异瞳金发年轻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后便安静下来。 “也许……”她低下头,十指交叉,突然小声地说道,“我们应该一起谈谈未来。” “没错,”我脱下头盔,对她点了点头,开始与她一起在溪边漫步,“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件事。”

叮咚流淌着的小溪倒映着璀璨的银河,仿佛被她内心抑制不住的喜悦所感染,卵石翻起的水花与溪岸两侧的虫鸣轻声奏唱着欢快的乐曲。

一丛又一从野草被我们踏过,却又坚强地再次从大地上起身。

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坚定地认为,”未等她开口,我便抢先一步,严肃地说道,“我的妻子会对她自己奉行高标准严要求。” “我是个言而守信的女人,”她紧跟在我身后,用坚定的语气回应,“希望这些足够。” “我不是……”我突然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伤,宛如巨浪,将自己淹没,“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真的爱我吗? 我是真的在期待与她的结合吗? 还是因为某种无法探知真相的事物所具有的吸引而产生的虚假的情感?

一个诱骗我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我的身体与意识在内,彻底交出的陷阱? 我的师父将其称之为天赐的宝藏,能让我达成前人从未取得的成就,我却只从中感受到了难以触碰的冰冷与理性。 这不是皇冠,而是枷锁。

然而,这块土地,何尝不是一具囚禁着我的桎梏……

“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回过头,看着她那映照着夜空的明亮双目,一词一顿地说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她的脸色刹那间便黯淡下来,身形微微颤抖着,朱唇轻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看着木头般地站着一动不动的她,我微微后退一步,“你值得更好的人……” “我不管!如果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她冲上前,眼中泛着疯狂,突然用双手握紧我的左手,“你就会逐渐爱上我!” 就在她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仿佛中了病毒一般,原本平日设置为隐藏的【科尔努诺斯】面板突然全部激活,将我的视界占满,所有被我主动关闭的辅助功能全部开启,周遭环境所蕴含的信息如同雪崩开始疯狂向我倾倒。 这个该死的系统终于失控了,开始在眼前刷新出根本看不懂的乱码。 【发鍙戠幇现鏂扮新版彲鐢ㄦ洿鏂�新】 【ח‰ˆזœ¬ e4.2.2 】 【大小 $#@fawer】 【鏈鏇存柊锛� - 浼樺寲鍐呭瓨浣跨敤鐜� - 淇涓�浜涘奖鍝嶅涓绘儏鎰熺殑bug - 浼樺寲鎵�鏈夊姛鑳� - 鏂板棰勭煡鍔熻兘 - 鎿嶄綔鐣岄潰浼樺寲锛屾彁鍗囨搷浣滀綋楠� - 鎻愬崌绋冲畾鎬� 】 【是否进行更新? 是/确认】 【已确认,开始进行更新,正在重启系统……】 又一次坠入无尽的永夜中…… 无数陌生或是熟悉的画面从身边掠过…… 想要伸手触碰…… 却如流沙般破碎,消逝,融入黑暗…… 无用的挣扎与咒骂…… 直到深渊心满意足地将他一口吞下。


……

三月的羊城,刺桐花旋降而下,像火红色的雪。

向至亲之人伸出的双手,却只收获到无尽的厌烦与嫌恶。

“到底做错了什么,所以得不到爱,是不是,讨好他们,就能得到温暖?”

即使这样想着,那两个人却再也没有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

也许是一颗糖,一根发圈,抑或是其他的事物。

琥珀色的眼中传递出的是怎样的羡慕?

想不起来。

只记得哪个小心的人站在铁门之后,向她挥手道别。

左右手被牵顾的温暖,这大概就是幸福吧。

从那天起,她有了新的名字。

新生活,如万花筒般缤纷,填满整个童年的记忆。

自摩天轮之上,俯瞰联翩细雪中的燕市,死寂而冰冷。

毫无预兆的惊慌从四面八方袭来。

走下摩天轮之后,养父母早已不知所踪。

她早该察觉到的。

养母日渐隆大的肚子,养父欲言又止的叹息。

褪去色彩的生活,只有在她出现时,才会染上几分鲜艳活泼。

与他的初遇,和一切甜腻的爱情故事开头相仿。

被同龄人粗暴对待的弱者,蜷缩在角落中,忍受着拳脚与辱骂。

他切实的暴怒点燃了空气,嚇退恶人之后,他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蹲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她埋着头,干涸的眼睛泪如泉涌。

她早已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未曾宣泄。

“睁开眼睛吧!”

忍俊不禁,她无畏而期待地迎头撞向朋友们准备好的惊喜。

“生日快乐!”

一众人对她齐声喊道。

睁大眼睛,她看向欢呼的人群,一眼便寻见了与众人一同鼓掌祝贺的他。

此刻,惊喜与快乐将心填满。

而溢出来的,却只有苦涩的眼泪。

世界永远都是如此残酷,从未改变。

颤抖的手轻轻划过触屏,将与另一个人有关的一切,删除殆尽。

无力地摔倒在床上,她抬起头,看着挂历上被圈起的日子,心中却开始计划起行程。

做好决定之后,她拿起手机,定了一张燕市西至江城北的高铁票。

一切都只是命运自初始就布下的骗局……

手臂被拧断的剧痛,放肆而刺耳的笑声……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孤独地来,孤独地活着,孤独地在无人经过的黑暗中死去。

如果……

他用尽全力向那个逐渐与幽深暗渊融为一体的孤独身影伸出手,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再次紧握住那只纤细、苍白,且冰冷的手,

即便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作为代价,交付给所谓的神,

即便再次将这一莫名其妙而获得的生命所抛弃,

他也仍旧想再一次紧握住自己曾失去的,

那个令他抱憾终生的女孩……


“芬纳伽斯,我明日会再来的,请照顾好他。” “走好,卢伊汉大人。” “吱呀”一声,小木屋的门被推开,芬纳伽斯走至床前,看着沉睡中的费纳甘,叹了一口气。整理好装着医药的橡木箱后,芬纳伽斯将其放在脚下,然后坐在桌旁开始翻阅用鹿皮作为封面,内容晦涩的古代典籍。 不一会,门外响起许多脚步声。 “芬纳伽斯大人,您在吗?”一位妇人哀嚎道,“请救救我的孩子。” “这就来。”芬纳伽斯将书放下,背上橡木箱,拿起墙边的手杖,推开门。 喧闹声渐行渐远。 “笃笃笃”,响起三声小心翼翼地敲门声。 “芬纳伽斯大师,您在吗?” 过了一会,“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东方的沉香味与金属饰品交击的脆响伴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近。 “你醒啦?!”吉布楚和一跃便来到床榻前,看着逐渐睁开双眼的费纳甘,她欣喜若狂地俯下身,向自己心念已久之人那棱角分明的帅气面貌伸出手。

然而,她脸上的惊喜突然慢慢熄灭——因为后者的双目空洞无神,仿佛一具遗失了灵魂的躯壳。

“为什么……”

她在屋里走了几圈,返回来看了费纳甘几次,紧握双拳,不知所措。 最终,她坐在地上,抱着头,抽泣着。 泪水滴落在巨石铺就的地板上。 “你,”突然间,一只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是不是傻?”

六、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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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了甩仍坠在凌乱短发上的水珠,手放在门上,却又再次犹豫了。

我真的做好了迎接真相的准备了吗?

“久等了。”最终,我还是推开了小木屋的门,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她正打开随身带的小包,挑选出香料撒入沸腾的小锅中。 “胡椒……”我站在她身后,看着这锅翻滚着的红色浓汤,“这顿饭本身的价值足矣让卢伊汉直接答应你我成婚。” “我不会小瞧你的,”我握住她的右手,轻轻篡取了她手中的汤勺,“你在柴坎和马凯布开了几家铺子,还有自己的几支商队。” “等我们完婚以后,你就会带着我离开巴旦尼亚,回到库赛特,”我简单地翻动了几下这锅番茄牛肉蘑菇汤,“你会亲自去找蒙楚格,凭借你和他的交情,以600万第纳尔作为代价买下柴坎,尽管他原本的开价仅仅只是455万第纳尔。” “但与北帝国的开战已经掏空了他的本钱,”她顺势把厨师的位置让给我,开始收拾师父那凌乱的书桌,“现在的库赛特东部,匪患严重。” “不仅阻断了商队的通行,”我用粗布包住手,将小锅从火上取下,安放在一旁的三脚铁架上,“甚至连周边的村民都无法进城贩卖他们的农产品。” “我已经在计划巡逻队的组建了,”她将已洗好的木碗递给我,“让村民们行动起来,保卫他们的家园。” “投入第纳尔去武装他们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接过木碗,开始舀汤,“你要想想,匪患出现的原因。” “我不可能保证所有人的生活……”她打开用布盖着的篮子,里面是几个今天早上刚烤好的面包,“而且有的人成为绿林仅仅是为了寻刺激。” “没错,”我坐在桌旁,接过她递过来的面包,“我年轻的时候还隐姓埋名加入过狼皮部落一段时间。” “然后他们发现你不吃生肉。”她坐在床上,摇着腿,笑道:“味道如何?” “为什么要明知故问?”我撕开面包,蘸了蘸浓汤,“没有悬念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我的生父是瓦兰迪亚的佣兵,生母是帝国人。一次任务中,我父亲所在的商队在库赛特遇上了一伙响马,”她解下随身戴着的项链,向我展示一枚银灰色的十字架,“我的生母来到柴坎,一番打听之后才知晓噩耗,生下我不久后就死去了。”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看着放下面包认真听着故事的我,她把头扭向另一边,“现在,我也找到了弟妹,这不就是改变吗……” “改变………”

蘸着浓汤的面包入口,有点咸,是盐放多了,但这胡椒的味道意外地令人怀念……

“考虑好了以后再答复我吧,费纳甘大人,”见我沉默不语,她一改先前的忧愁,跳下床,走到我面前,“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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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自定义进程01已自动停止,您是否想阅读此进程所获取的信息? 是/否】

【确认。】

【正在为您调取信息……】

“为什么要急着走?至少我们应该坦诚相见,”我接过她递来的手帕,从将自己嘴角的面包屑擦掉,然后起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到长椅的另一侧,“你总是不好好吃早饭,这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你想知道什么?”她歪过头,仿佛钓鱼得逞般笑盈盈地看着我给她盛汤,“真名实姓是叩开灵魂之门的钥匙,生日则是连结过去与未来的锚点,所以你以后不要随便把这些告诉别人哦。”

“吉尔格拉·兀良哈、叶莲娜·红盾、茉莉安·芬·舍伍德、卡珊德拉·霍恩,你用过的名字还挺多的,”我将盛好的汤摆在她面前,重新落座,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用纤瘦的双手拿起碗,不由得提醒道,“慢点,别被烫到了。”

“咸了!你怎么不说!”她抿了一小口,却是皱起眉头,迅速放下碗,“不行不行,得重新做。”

“我觉得挺好的,刚好合适,”我趁机拉住她那被热汤温暖了的素手,用指肚摩挲着遍布在她手心与指肚上的诸多深浅不一的刀刃割痕,“安娜,请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提示:访问受限,请与管理员联系以获得访问权限。】

【所以到底升级了什么?管理员又是谁?】

【提示:请您仔细阅读更新日志。】

【可那玩意全都是乱码!】

【加载 銝 �䔶�讠� 时出错,无法访问指定的模块,您可能没有合适的权限访问该模块。】

【您需要权限才能执行 鐪熺悊涔嬮棬 进程,请与管理员联系以获得相应权限。】

【我总不能直接问她啊……】

“好啦好啦,我才不想占你的便宜,”她飞快地将自己的手抽走后,拿起勺子有些局促不安地搅着自己的汤,“安娜•玛利亚•施瓦格林,阿洛斯唐的安娜,我回到了生父的家乡,但施瓦格林家族的人只是畏惧地看着我。”

“为什么会选择我?你的实力足矣扶持一名有宣称的王族登上王座,”我不紧不慢地从篮子中拿起又一个面包,“为什么要用装神弄鬼的方式去恐吓那些日夜都盼望着我去死的人?”

她埋着头,双拳紧握,任由披散着的蓬乱红发将面容遮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如同漆黑夜幕中的一轮被迷雾笼罩的明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夜路照亮,而行路之人却永远无法真正看清其真正的面目。

长达两年的漫长旅行,她走遍了整个卡拉迪亚大陆,见识过诸多风景,她的死士们将她奉为挚爱,发誓永远忠诚于她,无数贵族男子对她一见钟情,但她却只为我停下了旅行的脚步。

“因为你值得,”沉默半晌后,她突然抬起头,湖色的双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没有人比你更值得,我见识过太多的男人,唯有你是独一无二的。”

“安娜,如果我再次拒绝你呢?”我轻轻推开已见底的木碗,起身用布将还剩一个面包的篮子重新盖好,“而且,离开巴旦尼亚,我将一无所有。”

“你不会拒绝的,因为这一切的本质不过是一次交易,”在我蹲下身,准备生火把冷了的汤重新热一热时,她突然俯身抱住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失去的只是锁链,得到的却是整个世界。”


“为什么还要继续留在巴旦尼亚当雇佣军?”我拉开长弓,稍加瞄准后,松开弓弦,“只要你提出请求,我的家族一定会给予我们祝福的。” 离弦的椎头箭洞穿了一名森林强盗的头部,一击毙命。 “我来巴旦尼亚是为了寻找最好的长弓手,”她拉开草原弓,敷衍地射出一箭,稳稳当当地钉在树上,“太黑了,根本看不清……” “不能太过依赖外力,”我叹了口气,挽弓搭箭,再次洞穿又一名森林强盗,“耐心也很重要。” “不要总是瞄着头啦,”她来到我身边,开始将自己的箭递给我,“我还想抓了俘虏然后招募他们的。” “让这些强盗知道什么叫纪律,”依照她的想法,我接过她手中的钝头练习箭,“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你可以做到,”看着又一名森林强盗悄然倒地,一旁的同伙还未察觉。她又将一支钝头箭递给我。 “你就那么肯定?”我等候篝火前的一名森林强盗远离了他的同伙,才向他射出一箭,“我并非家族的族长,因此也就没有资格召集军团,我甚至没统领过300人以上的部队。” “我到时候会把他们留在城里,由你指导,”她歪了头,笑道,“柴坎总督就决定由你来当了!” “那我也不是谦虚,”我一箭将篝火前的最后一名森林强盗击倒,“卢伊汉曾经想让我做肖农的总督,但被我拒绝了。” “不用担心,柴坎的要人和我关系都不错,如果有人不听你的话,我便砍了那人的头!”她接过我的长弓,好奇地问道,“你还是要和这个贼窝的头子决斗吗?” “这是费奥纳勇士的传统,”我带着她离开茂密灌木,向一片游荡着萤火虫的林间空地走去,“能与我对决是他的荣誉。”

“费纳甘大人……”披着狼皮的森林强盗首领在最后几名森林强盗的簇拥下从阴影中走出,在看到我时,他的眼中抖露出几分恐惧。 “你也可以不遵循传统,5个人一起上,”我拔出自己的双手剑,“准备好了吗?” “你们退下,”那名首领最终还是一个人站了出来,换上背在身后的盾,“如果我死了,直接向费纳甘大人投降。”

“很好,勇气可嘉,”我将剑插在地上,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名看起来比我年轻了好几岁的森林强盗首领的脸,“报上你的名字吧。”

“大人,我是来自斯温林的托兰斯……”森林强盗首领一手拿剑,一手举盾,战战兢兢地走向我,“请您给我留个全尸。”


山风呼啸,大地震颤,群鸟纷飞,林木倾倒。

自天空俯视而下,安杜恩周遭的那原本遮天蔽日的密林出现了大片的空洞,一头硕大无比的猛兽正追赶着一名驭马的骑手,在森林里横冲直撞。

【已自动锁定】

【奇兽:斯利弗桂里昂的魔猪】

【种族:哺乳纲 偶蹄目 猪科 猪属 欧亚野猪】

【体长:2.75米 体重:481公斤】

【(已量化)体力:95% 攻击性:100% 】

愤怒的野猪鬃毛高耸,最初命中牠右眼的那支锥头箭早已在无数次冲撞中被折断了,痛苦与鲜血如同催化剂,驱使牠跟在我的身后紧追不舍。

此时距离我激怒牠仅仅过去了8分钟,一切仍在计划之中,预设好的陷阱就在不远处。

突然间,视野豁然开朗,温暖的阳光驱散密林蕴育的阴冷之气,我驾着安娜的雪白爱驹“飞雪”踏入林地边缘的翠绿草地。

几百米之外,披散着红发,身穿素色亚麻白袍,头戴白柳枝条的安娜侧身跪坐在名为林·泰瓦耳的幽深暗湖旁,而她所面朝的另一侧湖岸,则站着数百名身着链甲,外披毛呢格子斗篷,手握武器的费奥纳勇士。

他们或是为我的安危担忧,或是笃定我能继续创造奇迹,或是期待我被猛兽撕碎,死无全尸……即便心中所想各有不同,他们全都无一例外地将目光投向我,以及追逐着我的野猪。

这不过是一场谢幕的演出罢了。

我从箭袋中抽出一支锥头箭,转过身,搭箭拉弓,瞄准猛兽的左眼。

在【科尔努诺斯】的【辅助】下,时间的流逝突然变慢,我根据【科尔努诺斯】的计算微调了一下箭所指向的位置,松开弓弦。

箭命中野猪左眼的一刹那,“轰”地一声巨响,一道火柱自草地上腾空而起。

野猪哀嚎着踉跄倒地,我勒住因猛烈的爆炸声而惊慌的“飞雪”,拿起挂在马侧的三支捆好的双刃重矛,潇洒地跃下马。

【已自动锁定】

【奇兽:斯利弗桂里昂的魔猪】

【种族:哺乳纲 偶蹄目 猪科 猪属 欧亚野猪】

【体长:2.75米 体重:481公斤】

【(已量化)体力:65% 攻击性:60% 】

双目已盲,四肢及腹部血肉模糊的野猪顽强地屹立在硝烟中,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脚步,牠警觉地转向我所靠近的方向,发出刺耳的告警声。

【提示:[翻译]已自动启用。】

【“两条腿的虫子,再靠近就杀了汝!”】

“然后呢?”我举起一支重矛,奔跑着转向野猪的身侧,时间的流逝再次减慢 —— 瞄准,奋力一投,矛尖刺穿皮毛,深入腹部,野猪失去平衡而倒地,发出一阵厉声尖叫。

【“卑劣之徒,吾要将汝碎尸万断!”】

“大人啊,”我再次投出一支重矛,稳稳将野猪钉在地上,牠开始挣扎起来,惊慌失措,嚎叫中带着一丝颤抖。

【“只要放了吾,吾的领地和妻妾……”】

“时代变了。”我将手中最后一支重矛倒插在地上,解下身后背着的长剑,对准野猪的头颅,瞄准颈椎和颅骨之间的薄弱点,一剑落下。

随着野猪生命的结束,我身后的费奥纳勇士们发出震天动地的呼喊,他们纷纷越过浅滩向我走来,却无人敢靠近我的身侧,只是与我保持着几步远的距离。

我走到安娜身旁,弯下腰将染血的长剑交到她的手中,然后手持重矛,将其立在地上,回过头对环绕在我身旁的费奥纳勇士们说道:“诸位兄弟,在下今日召集各位,其目的只有一个。”

在费奥纳勇士们压低了声音的交头接耳中,坐在水边的安娜将我的长剑横放于随风缓缓波动的湖水里,用手轻柔地拂过剑刃,洗去血污。


“芬恩,我听说你主动离开了费奥纳勇士团,你已决定和那个异乡人结合吗?”卢伊汉摇晃着酒杯,提高了声音,仿佛将我的话当作戏言,“这意味着你将放弃自己的身份,脱离芬•潘拉克家族。” 肖农的领主大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大厅中的守卫们开始窃窃私语。 昏暗的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在粗糙的石墙上不断抖动着。 “是的,卢伊汉大人,”厚重的木门被推开,身着绣着华丽纹饰的赤色锦袍,头戴用玛瑙与碧玉装点的翻檐尖顶帽,脚踏圆头皮靴,腰配长刀的安娜昂首阔步,走向安放在领主大厅中央、摆着大量美味佳肴的橡木桌,对卢伊汉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礼,“我将奉上50万第纳尔,作为婚礼的财政安排,请您给予我们祝福。”

戴着东方铁面头盔,身披札甲的东方武士跟随在她身后,将一个又一个木箱抬入大厅,逐一开启,金银闪烁,发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卢伊汉微微睁大了眼,原本倚靠着椅子的身体不由得挺直,费亚拉德则是起身离席,围绕着她带来的财富,目光在她与我的身上不断游移,欲言又止。

今日,你们终于如愿以偿了吧?

我取下自己右手上雕刻着芬•潘拉克家族徽记的银戒指,推开码放着烤肉的盘子,放至卢伊汉面前。 “哈哈,好!”卢伊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用力地拍了几下手作为鼓掌,“够精彩!我将为你在肖农举办一场庆典。”


从林·泰瓦尔湖上吹来的微风将停留在鱼竿上那只黄黑相间的蜻蜓惊飞。

水面泛起虹色的千层涟漪,用芦苇制成的浮标随着嶙峋的波光上下抖动。

一条巨大的虹鳟凭借体型驱走所有的竞争者,谨慎地围绕着鸡内脏与面粉混合而成的饵食,却未曾想到饵食内裹着的只是一根带环的粗铁针。

【已自动锁定】

【奇兽:名为“芬坦”的魔鱼】

【种族:硬骨鱼纲 辐鳍亚纲 鲑形目 鲑亚目 鲑科 大马哈鱼属 虹鳟】

【体长:13米 体重:21公斤】

【人类的时间不会千篇一律地永恒不变,也无法像钟表计时那么划一死板……】

【已为《为历史学辩护》添加书签。】

我将视界上的【阅读】面板关闭,歪过头看了看靠着我睡着了的安娜。

方才从紫杉上一跃而下的阿兰带着一张小毛毯走近,小心为她盖上。

“谢谢你,阿兰。”我对金发异瞳的年轻人点了点头。

“……”阿兰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羡慕甚至嫉妒地看着我伸出左手将几捋垂在安娜脸上的发丝拢好,随后沉默地握紧双拳,悄然离开 。

很久没有像这样放松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唯一有些莫名其妙的是,她先提出并付诸实践了直钩“喂”鱼的奇怪想法,最后鱼竿反而到了我的手里……

她究竟图的是什么?为了“改变”?还是为了贵族的名号?不惜委身于我……

对于【科尔努诺斯】而言,她自身的一切过往都是无法看清的混沌,我只能另辟蹊径,从她的追随者们获取信息,再将碎片逐一拼凑……

她是有意将自己藏起来的,我无法真正地了解她。

也许,她会像那个人一样……

阳光,活泼,古灵精怪,不经意间显露出的沉静与温柔,如同一杯甜美的鸩酒,使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许多人仰慕着她,但她只选中了我,随后,向我袒露出她内心深处的极致之恶……

游曳不停的虹鳟终于放下了疑惑,带着戒心飞快地啃食了一口饵料的边缘后,甩动尾巴迅速离去。

曾经,我除却虚名一无所有,那个人突然闯入我的生命,用烈焰般跃动的热情,带我走出与世隔绝的高塔,但后来……

如今,我亦是除却虚名一无所有,她也是同样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想带我挣脱这潭泥沼,仿佛命运刻意的安排……

先前远去的虹鳟再次归来,环绕缺了一小角的饵料,与之保持着距离。

我再次看了看熟睡的安娜,将稍微有些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一下。

紫杉之上,倚靠着主枝,将身形隐匿在阴影中的阿兰仍旧嫉妒地看着我。

远处的草地,正在支起露营帐篷,正在用枯木搭起篝火,正在搬运生鲜食材的东方骑兵们,也向我投来嫉妒的目光。

我不由得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不愿凝视深渊,唯恐自己再次跌落。

可笑,我不是早已坠落悬崖,身处无光的暗渊了吗。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逡巡已久的虹鳟猛地将一整块饵食吞下,我下意识地握紧鱼竿想与之角力,未曾想到动作的幅度有点大,将靠着我的安娜惊醒。

“上钩了?鱼上钩了?”她很快回过神,握住我的手,与我一齐将鱼竿往上一提。

闪亮的直钩随着渔线跃出水面,掉落在草地上,心满意足的虹鳟将头浮出水面,不屑地瞥了一眼两个愚蠢的人类,故意摆动尾巴往河岸上泼洒了几朵大水花。

“嘿!你这该死的畜生!”阿兰再次轻盈地跳下紫杉,手里多了一张渔网,朝那条虹鳟撒去。

啧,这小子纯粹是趁机在骂我,而且她根本就不想捞这条怪鱼……

我扬起鱼竿将半空中的渔网拦下,阿兰却是身手敏捷地避开了我扫回去的渔网,从腰间摸出一把早已上好弦的轻弩。

“你们两个!是三岁小孩吗!”她急忙从铺在草地上的兽皮垫子上跳起,窜到我和阿兰之间,张开双手。

阿兰很快便收起原本对准了我,此时却变成对准了她的轻弩,我也收起原本想作枪刺向阿兰的鱼竿,立在身侧。

巨大的虹鳟则是鄙夷地看着我们,含了一大口水,吐向岸上。


“安娜,今天的你……”我关上房门,看着站在大床前,逐一取下身上佩戴着的繁复金银首饰并任性地将其抛在兽皮毯子上的安娜,想了一会,才从词典中找个一个比较恰当的词语,“很美。”

“过了今夜,”她解开束腰的细带,毫不淑女地褪去长裙,仅留一裳隐约可见光洁肌肤的单薄的白色套衫,“你我便要以夫妻相称了。”

“芬恩,”见我仍旧站在门前,脚步未动,她不禁回过头,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不过来?”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她所有的一切全都与我记忆中那道永远无法忘却的身形相互重合。

一阵苦涩的浪潮在我的胸前不断翻涌,令我几近窒息……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流露的心绪,她走上前,从贴身的小袋中取出一枚刻着三重螺旋的银质戒指,佩戴在我右手的无名指上。

“我的一切全都归你所有,你的一切亦全都归我所有,”她踮起脚尖,将我眼角忍不住流下的泪水擦干,“即便如此,我们彼此仍享有自身的自由,我不会逼迫你。”

“芬恩,你在担心什么呢?”她牵起我的手,走向床边,跪坐在兽皮毯子上,轻轻将我的腰带解开,“因为师父没有来?还是因为你心里仍有放不下的人?” “他自有安排……”看着她轻车熟路地将我的衣服扒掉,我突然间有点耳根发烫,“而且师父已经给予我们祝福了,不是吗……” “你的追随者们已然恨透了我,说你被魔女迷了心窍,但有许多人却因为你的主动退让而欣喜万分,”她抚摸着我的胸膛,冰凉的手指慢慢划过我胸前那些大小不一的伤痕,“每次临近大战,巴旦尼亚人总会在邓查纳奇圣山上举行人祭,一些贵族会为了求得神的赐福,获取战争的胜利,而自愿充当祭品。” “在这个世界上,代价与回报总归是平等的,就像天平的两端,”这双曾握着长柄偃月刀斩掉无数人头的巧手,最终停留在某个位置,抚弄着,随后突然间褪去最后的束缚,让已蠢蠢欲动的那事物弹跳出来,“还是说,你害怕了,不敢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起责任?” “你…………”被温暖湿润的口腔突然包裹住,我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握紧拳头,“……不……” 而她只是邪魅一笑,如遇佳肴般不断逗弄着,似乎想看我的极限在哪。 我竭力克制住按住她的头的欲望,只是僵硬地站着,却忍不住发出一阵低吟。 随着一阵颤抖,她终于放开那事物,白浊的粘稠液体沿着嘴角流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腥膻的味道。 “如你所愿。”我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顺势一捞就将她抱起,扔在床上,压了上去,将自己压抑多年的兽欲彻底释放。

一手将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紧紧按住,一手探至那早已欲潮泛滥的花丛。

猛然捏住那粒小豆,如同往常捏住的箭尾一般,我松开手,俯身一吻安抚已满脸潮红的她,随后提枪直入,突破那窄小的甬道,直至箭靶正中。

她如同触电般颤抖着,因破瓜的痛楚,被侵入深处的占据感而眼角沁泪,我抚摸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开始抽动的同时,用吻将她所有的哭喊吞噬殆尽。


“在前面的密泽亚停下来补充物资吧,”我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再继续往前就是交战区了。” “我的亲卫们足矣以一当十,”她伸手抚摸着我一直放在她小腹上的右手,突然笑道,“还是说你怕了?” “我的小公主……”我回过头看了看队伍后面那群骑在草原马上被颠得七荤八素都要吐出来的前森林强盗们,“不是所有的巴旦尼亚人都接受了骑术的训练。” “他们在落草为寇前只是普通的农民或者森林里的猎手,”我看向前方几公里外的那处山隘,“而且,有人已经盯着我们很久了。” 【匪盗团伙 126人】 ----------------------------------- 【步兵 124人】 【骑兵 22人】 ----------------------------------- 【劫匪 53人】 【山贼 31人】 【土匪 20人】 【拦路强盗 21人】 【山贼头子 1人】 “对你而言是小菜一碟吧?”她歪头看了看呈雁行阵护卫在两翼的骑射手们,打了个哈欠,“指挥就交给你了哦。”

全篇完结,才怪
官配CP,用なさや式CPメーカー|Picrew捏的。
并不想完成的婚礼初稿.jpg
接下来是题外话

骑砍2实在是太好玩了,我的游戏时间已经134小时(喂!)。

从最开始的瞎玩,发现35岁就无法结婚,到新档,修改游戏文件,打mod,先跑商刷贸易,攒可汗亲卫,然后去巴旦当雇佣兵顺便找男人,最后回库塞特,直接买柴坎,真实是一段极其满足个人游戏需求的游戏。

修改文件后的四美德费纳甘,可以只带他就能单人下贼窝,主要是贵族长弓实在太强了*

如果把他放到有竞技大会的城里,他还会去参加竞技大会,如果是让他自己带部队,他也会主动参加竞技大会。

刷关系到一定程度以后以后,费纳甘的对话就会出现改变:

如果天天打贼窝的话,对话就会变成:

目前我拉出门的主力就是可汗亲卫(已修改为2袋箭+贵族弓)、精锐巴弓(已修改为双手剑)和用来作为冲击部队的具装骑兵。

我不会参与攻城,而是点了政策(尤其是民众大会)以后,等其他领主拉人去攻城,我就等在附近狩猎那些前来救城的零散领主或者是人数较少的军团。

因为个人执着于0死伤,所以从不打实力过于悬殊的仗,打了几百天才攒下这些可汗亲卫和巴弓,具装骑兵都是招募的俘虏。

最后,感谢T社,作为一个老砍粉,我对砍2十分满意!!!!!!

本文标题: 长弓物语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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