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觉得没人喜欢和我说话。又或者是换一种说法,我从小就觉得没人在意我。说得简单一点,我感觉没人喜欢我。倒也不是因为我缺爱,我...
我从小就觉得没人喜欢和我说话。
又或者是换一种说法,我从小就觉得没人在意我。
说得简单一点,我感觉没人喜欢我。
倒也不是因为我缺爱,我只是看得明白。我的宫女顺儿是诚恐,我的母妃对我是责任,我的父皇对我是利用。
身边的一切一切,都是利益的错综复杂,像是把我包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网,我甚至连奋力挣脱的权利都没有。
我是赵国的公主,五公主,父皇的第十六个孩子,母妃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姬,嫁入皇室成为了侍妾,成为了茫茫众生中我的母亲。
她有很多孩子,多得我不想去数,四个?还是五个?算了罢,不重要。
我没我长姐温柔体贴,没我二哥资质出众,夺得父皇的喜爱,没我三妹会撒娇,甚至没我二弟会捣乱。
我啊,平平无奇,又怎能满怀期待有人会爱自己。
我就在这酒红色的瓦砖和鎏金的边墙中,迎来了及笄之年。
婚事向来都是那些没事做的后宫妃子和公主们的饭后茶点的闲谈快乐,更何况八卦之心人人都有,有时候我也会为那容颜倾城的公主和才华横溢面容英俊的公子们动容一笑。
清狂岂减少年时,可惜我没有。
父皇在某一年中把我嫁了出去,听说谈得很顺利,是别的国家的一位皇子。
我心里有些摇摆不定,我不知道,这是忐忑还是期待。
我每天都在期待有不一样的事情降临,但我每天又在平凡中心满意足。
我未来的那个夫君他姓韩,一直很喜欢这个姓,觉得洋气地很,他名梓温,很温柔晨曦一般的名字,我一直相信,名字好听是人心不会太差。
我很忐忑,忐忑我的普通会被他蔑视,毕竟这个年龄的皇子心高气盛,不想要媒妁之言父母指婚也是自然。
我就怕,他和别人一样,冷落我。
嫁出去,是我对我人生的最后一场博弈。
我出嫁的哪天,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忙忙碌碌的陪嫁队伍,只有母妃过来看了我,她把手附上我的婚服上鎏金织着的那只仙鹤,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丫头长大了,以前还觉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也不知道,您也别来问我。
也不知道马车晃荡了多久,石子路颠颠簸簸,胃恶心地厉害,齐国可真远。
丫鬟的声音传来,明丽清快,带着十二三岁特有的可爱和如沐春风。
「五公主,到了。」
她搀着我的手,比我还好奇地看着周围郁郁葱葱,一派干净温柔的景色,和赵国市井之气不太一样。
但是红棕色的宫墙和鎏金的花纹装饰依旧如此。
这是我的另一个牢笼,齐国皇宫。
下了马车,门外除了几个恪守其职的侍卫,空荡的让人心里发虚。
我一步一步地往里走,一步一步地回头看,就以为,进了这深宫大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顺儿陪着我,让我感到了温暖,母妃同我寒暄,同我感到了眷恋,父皇对我的利用,好似也成为了理所应当。
面见了齐国的皇君,是个面容慈祥的老头,我却觉得,这肯定是流连花丛不理政事的昏君。
见到了韩梓温,是个皮肤白皙,笑容干净,满脸朝气蓬勃的清瘦男孩。
大婚仓促而又混沌。我们被匆匆送入了洞房。我糊里糊涂地坐在了床上,看着韩梓温干净的眉眼。
我没有什么可以形容他,但他的身上就是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少年般清冽的干净。
真不知道这厚重的宫墙为何不能将瘦弱的他压垮。
「姑娘还小,男女之事不宜现在尽欢,待姑娘真正爱上了梓温,也不迟。」
当时我真正地被震惊了。
我从小被教育,小时候应温良淑婉,孝顺父皇母妃,不应与皇子有亲密的距离。
长大后被嬷嬷教育,嫁过去后要处处以夫君为大,王朝第二,伺候夫君要应时,孝顺公婆要尽早。
是的,我就是比他们低人一等。
韩梓温的话,无比尊重我,无比疼惜我,待我似一个同他身份地位相同的人,一般对话。
我愿为这样的男子宽衣解带,褪去红裳,尽鱼水之欢。
我的手将金色丝绸的玉带解开,一层一层褪去外袍,将虎头靴脱下,放在床边。
他愣了,随机笑容还是那么明朗。
「不用了,今日大家伙都累了,姑娘你也早点休息,本宫先回子房过夜。」
我叹了口气,跪下问安,恭送走了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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