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皇后了。”“皇上……”“你我二人间,不必如此称呼。你依然唤我瑾墨哥哥,也不必自称臣妾,我在你面前也不...
“忆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皇后了。”
“皇上……”
“你我二人间,不必如此称呼。你依然唤我瑾墨哥哥,也不必自称臣妾,我在你面前也不会自称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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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今上明智,以宠爱迷惑皇后,实则是以皇后为质,以此要挟顾家。顾家小将军掌武,顾阁老掌文,近年又屡屡抗旨,实在是老子野心。如今今上以皇后之位圈住顾家幺女,顾阁老及将军必不敢又动作。
就是可怜那顾家忆安,为质,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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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墨哥哥,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哥哥他真的要反?”
“忆安,后宫不得干政,此事你不必管。”
“所以……你娶我,只是为了牵制顾家?”
“不,我是爱你的。只是顾家若如此发展下去,后果非你我可承担。”
“可是,我顾家世代忠心,怎么可能会反?”
“忆安,朕是皇帝!顾家势大,虽忠了百年,但难保没有异心,朕不得不这么做。”
“顾家掌权不假,可大齐江山不亦是靠顾家打,靠顾家守?”
顾忆安依旧不敢相信。她与他成亲这么多年,他总是事事顺着事事宠着她。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你这些年虽宠我,但始终不与我圆房,就是为了日后你卸磨杀驴方便?”
“顾忆安!你是朕的皇后,就算日后顾家倒了,也祸不及你!你我两情相悦,我娶你给你宠爱,你替我牵住顾家,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萧瑾墨,好一个两全其美!我顾家如此忠诚,我哥哥陪你打江山我爹爹为你持这京城繁华,你却因此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顾忆安这大齐姓萧不姓顾!你顾家功高又如何?功高盖主,就是罪!朕因为喜欢你才愿意保你,你不要试图挑战朕的底线!”
顾忆安此刻仿佛五雷轰顶,晴天霹雳。来之前她想过很多可能,萧瑾墨是为了保护顾家才接她进宫、外派哥哥,萧瑾墨会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他对她的爱不假,萧瑾墨会向以前一样抱着她安抚她……唯独,没想过这种。不曾想,也不敢想。
萧瑾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压下自己心底的痛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缓。
“忆安,你是朕的皇后,只要你好好的,朕不会负你。你我二人如今夫妻一体,你该关心朕,而不是顾家。此事了后,你依旧会是朕唯一的妻,我们二人琴瑟和鸣,不是甚好?”
夫妻一体,琴瑟和鸣。
她何曾不希望。
但并不代表她希望这建立在整个顾家百万忠心百条人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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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跪了三个时辰了,外头还下着小雨,你看这……”
萧瑾墨持笔的手一顿,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出口又是冷漠无情的帝王。
“她既然爱跪就让她跪,也该让她明白明白自己的身份。”
话音刚落,就有外头宫女的喊声。
“不好啦!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龙椅上只留下一阵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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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既心疼皇后娘娘,也要让娘娘知道啊。您自己在这守着娘娘,娘娘她也不会明白您的苦心啊。娘娘是顾小将军的妹妹,她知道您们做这一切的原因,也放心些。”
“小邓子,你跟在朕身边多久了。”
“回皇上,已经十三年了。”
“十三年……你也知道这宫中那个人的眼线有多少。朕和书林此番本就万分小心,朕又怎好就这么和她坦白?”
“是奴才想岔了。”
顾书林,顾忆安的哥哥。萧瑾墨登基虽有六年,但整个皇宫乃至整个京城都在萧瑾墨那位皇叔的掌控之下。此番也算兵行险招,若败,不止顾书林和顾家,就是萧瑾墨也会万劫不复。
“启禀皇上,娘娘醒了。”
萧瑾墨猛地转身,却止住了想冲进去的步伐。僵硬地挥退了在场宫人,才进了去。
躺在床上的顾忆安一动不动,看起来死气沉沉。看到萧瑾墨进来,才勉强起身,跪在地上。
“臣妾不知皇上驾临,礼数不周,请皇上降罪。”
萧瑾墨正要落下去的一颗心,就这么卡在了嗓子眼。
“皇后怎的和朕生分了,你还病着,快去躺好。”
萧瑾墨伸手想扶顾忆安,可被躲了过去。
“谢皇上关心。”
萧瑾墨手一顿,笑容收紧。
“皇后如此,是想为顾家求情?”
……
无言。
殿内宫人在如此硝烟中,大气不敢出。
“都退下。”
萧瑾墨一令,众人皆逃似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萧瑾墨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忆安,眸光微冷,修长的手指捏住顾忆安的下巴,逼她与他对视。凑近她的耳旁。
“那不如皇后来侍奉朕,若朕满意了,朕就酌情不重罚顾家?”
顾忆安瞳孔一缩,不可置信。他三年不曾碰她,如今撕破脸皮,倒要让她自己撕下尊严?
见顾忆安如此,萧瑾墨脸上勾处一丝嘲讽的笑。
“皇后既如此看重顾家,如今倒是却连妻子的本分都不肯做了?”
萧瑾墨狠狠甩下顾忆安的脸,坐到顾忆安目光可及的榻上,轻轻拍了拍边上的位置。
……
终是褪下了衣。
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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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安,”迟清晚脸上有一丝担心,“你有孕了,一月有余。”
迟清晚是顾忆安闺中密友,习得一身好医术。最近顾家的事,她也有听说。
顾忆安微怔,却又似早已料到。
初成婚时,她却是期盼着有个和她的瑾墨哥哥的孩子的。如今倒是有了,却……
“那便请清晚帮本宫开一副安胎药罢,算是安慰这个注定无法出生的孩子。”
“你想好了?这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就算如今,他应是不会不管自己的孩子?”
“不必说了,开药罢。”
顾忆安的心此刻揪着疼,无法言说。
迟清晚看着这样的顾忆安,想说些什么,但终是没说出口。那个跟在她屁股后面的粘人精,却是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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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凤栖宫的门被粗暴地踹开。
萧瑾墨满脸怒气,一把抓起顾忆安的手腕。
“顾忆安!谁给你的胆子,敢杀害朕的皇子?”
顾忆安感受到手腕传来的巨痛,眉头微蹙,却很快舒展开,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怀胎十月,时间终究有些长了。臣妾担心,若是皇上有需求,臣妾怕是无法满足。”顾忆安顿了顿,“更何况,皇上怕是也不会允许,一个皇嗣身上,流着未来的罪臣之女、逆贼之妹的血。”
萧瑾墨看着气得发抖,松开手的同时一掌扇在了顾忆安脸上。
“就算如此,来解决他的,该是朕,不是你!”
“来人!传朕旨意,迟清晚谋害皇嗣罪无可恕!即日起,发配慎刑司!”
“皇上!”
顾忆安猛跪在萧瑾墨腿边,硬生生磕了个响头。
“此事乃臣妾一人所为,迟小姐是为臣妾所逼迫,还请皇上降罪于臣妾!臣妾愿以死谢罪!”
萧瑾墨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忆安,心如刀绞。
“既然如此,”
萧瑾墨抱起顾忆安,扔到了榻上。
“皇后既是因着想伺候朕才犯下此事,朕总不好负皇后的心意。”
萧瑾墨拉过屏风,粗暴地撕下顾忆安的衣衫,欺身压下。
这一次,似是一场刑。
待顾忆安几乎昏死过去,萧瑾墨凑到顾忆安耳边,轻声威胁。
“皇后要记住了,皇后若提前死了,那顾家便要提前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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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风声越来越紧,京城和顾家有过一丝半点关系的,人人自危。
这几个月,顾忆安似一只提线木偶,任由萧瑾墨如何折磨,都不为所动。白日面对宫务,晚上面对萧瑾墨。
这一日,传出了顾书林即将回京的消息。
“哎呦,我的皇后娘娘啊,不是老奴不让您进,实在是…皇上如今不方便啊。”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御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顾忆安抬眉,见萧瑾墨抱着一个宫女。宫女两颊通红,身上尽是暧昧的气息。
“皇上这是……准备纳新人了?”
顾忆安眼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刺得萧瑾墨生疼。
“皇后既伺候不好朕,可有的是人伺候的好。”
“那皇上不妨让这位姑娘准备一下,毕竟是这些年后宫第一次进新人,臣妾身为皇后,总该办得隆重些,免得委屈了妹妹。”
萧瑾墨双拳收紧,浑身上下散发戾气,怀中的小邓子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个。但碍于皇上的吩咐,只好继续装死。
“邓邓不是攀权附势之人。封赏就免了,毕竟不需要入宫为质。”“入宫为质”这四个字,萧瑾墨咬的极重。
这一声“邓邓”,倒是叫的小邓子浑身一抖,触及到自家皇上的眼神,有些欲哭无泪。
“皇上~姐姐的眼神好可怕,我们回去吧~”小邓子保证,他初入宫时跟师傅学口技绝对不是为了今天。
顾忆安本心如死灰,只是听到这个“邓邓”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没事,我们不管她。”说罢,便往里走,在门口时停住,“皇后既如此善妒,便在这跪着,好好想想自己的本分。”
…
喘息声传入殿外,听得众人面红耳赤。
殿内的小邓子看着坐在对面自家皇上要杀人的眼神,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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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宫里在传,今日白日皇后娘娘又惹怒皇上了,被皇上罚跪在御书房一宿。
御书房内,顾忆安跪在殿中。只是不知是人为该是怎么,御书房的窗户开着。
冷风刮过,顾忆安被冻的脸色苍白,只眨眼间,两张宣纸从某个不起眼的地方被风带到顾忆安面前。
顾忆安本并不关系,可当她的目光瞥过这两张纸时,不由愣住。
【忆安在宫里安全,书林放心。只是忧心书林兄,有些寝食难安。】
这是萧瑾墨的字。
还有一封,看上去是父亲所写?
【康王的心腹杜垒已归顺,书林安排了一出反间计,不日回京。望皇上安抚好皇后,待事了,臣等会去向皇后请罪。】
康王?反间计?请罪?
哥哥不是被怀疑被外放了吗,怎么会?
没来得及深究,纸就被一只手拿了起来。
“不想皇后被罚跪,还有心思看别的东西?”
萧瑾墨的目光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手上的两张纸,顿时脸色微变,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咳,朕看着皇后在宫里似是水土不服,不然也不会冲撞朕那么多次。小邓子,派禁卫军队长护送皇后去静心苑,多派些人好好保护,别伤着。”
静心苑,即冷宫。
“皇上这是打算清算了,怕臣妾通风报信,要将臣妾囚禁在冷宫?”
萧瑾墨淡淡地看了一眼顾忆安。
“皇后多次顶撞朕,已是失德。待哪日皇后想明白了,朕的榻上便随时恭候。”
榻上?所以,他就是把她打入冷宫也还要羞辱一番吗?他当她是什么?玩物吗?还是欢香楼的女倌?
“皇后娘娘,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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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静心苑。
“哎呀忆安,承让承让。”
“太后娘娘棋艺精湛,臣妾佩服。”
这是自皇上登基后就被安置在静心苑的太后。
太后看看棋局,看看静心苑,又看看顾忆安,心情颇好。这墨儿的心上人都进来了,那康王离认罪伏法还远吗?这个臭小子,还是太嫩了,居然被康王那厮压在头上压了这么多年,如今,也终于要苦尽甘来啦!
“臣妾方才还以为太后是要弃车保帅,不曾想是让臣妾误会,然后赢下棋局。”
“嘿嘿嘿,就是要让你以为我要放弃这车,以为哀家是要输了,嘻嘻,承让!”
“不过忆安的棋艺很好啦,其他人在哀家手上可是赔得本都没了,别说能像忆安这样吃了哀家这贴身的仕!”
“哎呀,说起来,这康王也马上要认罪伏法了,哀家又觅得忆安如此好的棋友,真是双喜临门!哈哈哈哈!”
“这这顾小将军和顾阁老应当到京城了,此次,他们二人也是功不可没!”
“………”
……
后面太后说了什么,顾忆安都没有听到,满脑子都是刚刚太后的话。
看似弃车保帅,吃仕,康王,哥哥和父亲,还有御书房看到的那两封信……
顾忆安猛地想起,那日那个小宫女邓邓的声音,不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小邓子的曾经演口技的时候用过的声音!
所以,什么为质,什么顾家不忠,什么皇后失宠皇后失德,都是假的!为的,是让康王放松紧惕,让所有人都以为顾家要反、而皇上要处置顾家!
所以,初入宫几年的恩宠,是假;而现在的所有折磨、所有厌恶、她承担的所有痛苦,也是假的!这是哥哥、父亲和皇上算好的局,目的,是为了除了康王!
那张纸上,父亲写的请罪,怕就是因为把她牵连进来,害她受苦了,要向她请罪!
顾忆安猛站起身,就往御书房冲去。
“忆安,忆安!你去哪?”太后有些许懵。
“让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
顾忆安用全力推着挡在静心苑门口的禁卫军,奈何并没有什么用。
“娘娘,皇上有令,不允您出,臣等不敢抗旨。”
“滚!本宫有要事要问皇上,让本宫出去!”
“忆安!”
是哥哥的声音。
抬眼望去,顾书林和萧瑾墨并肩走着,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还不让开!”萧瑾墨下令。
禁卫军顿时向两边散去,伫立在一旁。
“忆安,我和你哥哥来接你了。”
萧瑾墨紧紧抱住愣在一旁的顾忆安,透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皇上,哥哥,这是?”
“忆安,这段时间委屈你了,我和你哥哥也是怕那康王看出什么,才没敢告诉你。忆安,从今天开始,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做夫妻了。”
萧瑾墨拉着顾忆安,又吩咐禁卫军把太后安顿好,一边走向御花园,一边告知顾忆安具体的事情。
顾忆安看起来很惊讶。“竟是如此?臣妾之前还误会了皇上,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他怪罪什么呀,你看看你,都瘦了。小妹,我要是你呀,现在肯定把他揍的满地找牙。”
“哼!”
“哼什么哼,我的好皇上,你看看你这盘棋,心情好的人就是不一样,今日能赢我了!”
没错,来到御花园后,萧瑾墨就和顾书林摆了棋局,开始下棋。
“明明是你棋艺退步了,还好意思说我?”萧瑾墨明显不服。
“你!”
“皇上,臣妾观着,这棋局已胜,是否可以撤子了?”
顾忆安突然出声。
“撤!看看看看,该是忆安疼朕!”
“你就得意吧你!”
“嘿!”
两个人打打闹闹,还似小时候一般。
顾书林不经意回头,看着正在收拾棋局的自家小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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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顾书林和萧瑾墨再御书房摆了膳,约着不醉不归。
“喝!”
“书林兄辛苦了,吃菜!吃肉!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皇上!皇上!出事了!”
小邓子看着一脸慌乱的自家徒弟,有些不满。
“皇上今日除了逆王,正高兴着,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师傅,出大事了啊!”
“进来!”殿内的萧瑾墨突然出声。
“书林兄,你猜猜什么事让这小子如此慌乱?”
“不知道,总不能时康王诈尸。我猜,就是今京城内太高兴太热闹,他怕是以为有事!”
“那可不一定。书林兄,我们打个赌如何?朕猜是哪家官员太高兴晕了,说不准还是左相或者那几个老头子中的一个!”
“好!输了的给对方十万两黄金!”
“成交!”
二人并未将这当一回事,依旧吃着喝着等着小邓子的徒弟开口。
“皇……皇上,顾小将军……”
小小邓子有些颤抖,怕一说就会被拉下去打了。
“皇后娘娘,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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